舌戰群儒,辨別平庸與不凡。
平日里,我們往往是看各人所取得的成就,來判斷其實庸才還是卓爾不凡。
但是在他人還沒有取得成就的時候,怎麼去判斷呢?
主要有幾點。
不凡者,必然與眾人不同,哪些不同呢?
1理解力。
同樣聽到一個好笑的話題,不凡者會深入的思考,不苟言笑,庸人會大笑之,捧腹之。
2包容力。
不凡者對特立獨行之人,都有包容的能力。
3目的不同。
不凡者往往有其過人的目的,早有打算。
4自我審視自我否定自我修正。
不斷地調整,總結,思考自身。
5屢敗屢戰。
這點不容分說。
在生活里,有心者可以去按圖索驥,一般不凡者,十不存一,甚至百不存一。
原因不是天賦,不是智商,往往是其經歷過於曲折,同樣是控帆,他經歷的波浪大起大落。
也就必須有上述的特點,幾點也都是互相撐扶。
而生活的窮困,和生活的富足,都很難出現如此不凡者。
但是不凡者生活里的坎坷一定是遠遠超過其表面的榮光的。
坎坷就是他們成長的源泉。
苦盡甘來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一個人主動脫離自己的舒適區。
這個人就開始往不凡走了。
更不說若還有過人的天賦,智商。
那正是,必遇風雲必化龍。
下文附電視劇舌戰群儒的台詞,可見一斑:
孔明擦拭羽扇。
張昭(字子布):「孔明先生。」
孔明:「子布先生,有何見教?」
張昭:「昭乃江東微末之士,久聞先生高卧隆中時,曾自比管仲樂毅。此語果真有之?」
孔明:「是,那不過是亮平生一個尋常的比喻而已。」
東吳眾謀士大笑。
張昭:「聽說劉豫州三顧茅廬,幸得先生,以為『如魚得水』。並立誓要席捲荊襄之地
。可是,如今這些地方盡皆歸屬曹操,不知先生對此有何見解?」
眾謀士附和:「對,有何見解?」
孔明:「在我看來,奪取荊襄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劉豫州躬行仁義,不忍奪同宗之基業,故力辭之。劉琮年幼,聽信佞言棄城投降,致使曹操得逞。方今我主屯兵江夏,別有良圖,非等閑之輩可知也。」
張昭笑曰:「這就是先生言行自相違背了。先生自比管樂,可知管仲輔佐齊桓公稱霸諸侯,樂毅扶持微弱之燕國,攻下齊國七十餘城,此二人真乃濟世之才也!可劉豫州未得先生之時,尚能縱橫寰宇,割據城池;然而,先生自歸了劉豫州之後,曹軍一出,則棄甲拋戈望風逃竄。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奔夏口,幾無容身之地……可見劉豫州得先生之後,反不如初也,難道管仲、樂毅果如是乎?在下愚直之言,請先生勿要怪罪。」
孔明:「鴻鵠之志豈燕雀能知?當年我在隆中躬耕時,每當遇到病重命危之人,總是叫他家人先喂之以稀粥,服用些平和之藥物。待至臟腑調和,形體漸漸好轉,再用肉食補之,猛葯攻之,則病根盡除!如若不然,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之以猛葯厚味,欲求安保,誠為難矣。我主劉皇叔向日兵敗汝南,寄寓劉表城下兵不滿千,將不過關、張、趙雲而已,此正處病危體弱之際。新野小縣,民少糧虧,城池不固,如此之少的兵力,如此殘破的城郭,軍士未曾訓練,糧草僅能維持數月。然而,博望之火,白河之水,使曹軍大將夏侯惇、曹仁等輩心驚膽裂!我看,管仲、樂毅用兵,未必過此。至於當陽之敗,數十萬百姓扶老攜幼相隨,劉皇叔不忍心棄之,因此日行十里,不思進取將江陵,甘於同敗,此乃大仁大義也。寡不敵眾,勝敗乃兵家常事。昔日高祖曾數敗於項羽,而垓下一戰成功!這難道不是韓信的謀略嗎?如此看來,國家大計,社稷安危,必須要靠有主謀的人;而並非那些誇大其詞,無理狡辯之徒。那些以虛榮自欺且欺人者、坐議立談自以為無人可及者、而臨危應變卻百無一能者。此誠為天下恥笑耳!」
虞翻(字仲翔):「曹丞相屯兵百萬,對江夏虎視眈眈。請問孔明先生對自己渺茫的前景有何展望?」
孔明:「曹操招降納叛,收袁紹、劉表等烏合之眾,雖有百萬,不足懼也。」
虞翻:「君敗於當陽,寄窮於夏口。倉皇逃竄,幾乎無藏身之地。現隻身過江,求救與我東吳。竟然說不懼,真是大言欺人也。」
眾謀士大笑。
孔明:「這不是虞翻虞仲翔嗎?你笑得太早了。試想劉皇叔以數千仁義之師,怎能抵擋百萬殘暴之眾。然而我全軍上下一致齊心抗敵,雖歷遭慘敗仍浴血拚斗。而今江東兵精糧足,又有長江天塹。可有人卻勸說其主屈膝投降,不顧天下恥笑。與此相比,劉豫州真不愧為不懼曹賊之人!當年仲翔在會稽太守王郎帳下就曾勸主投降孫策,不想如今歸順東吳後,又要勸主降曹,看來是舊病複發矣。」
步騭(字子山):「孔明,欺人太甚了吧!」
孔明施拱手禮:「哦,是子山兄。失敬。」
步騭禮節性的回禮:「難道先生想仿效蘇秦張儀鼓動如簧之舌來遊說我東吳嗎?」
孔明:「子山兄以為蘇秦、張儀僅僅是說客嗎?豈不知他二人是真豪傑也!蘇秦佩六國相印;張儀兩次為秦國宰相。二人皆有匡扶國家之大智大勇,非比那欺弱怕強,苟安避禍之人。君等未見曹操一兵一卒,便聞風喪膽,畏懼請降。如此還敢嘲笑蘇秦、張儀么?」
薛綜(字敬文):「請問孔明以曹操為何等人也?」
孔明:「曹操乃漢賊也,又何必問?」
薛綜:「公言差矣,漢祚至今、天數將終,今曹操已有天下三分之二,萬眾歸心。劉玄德不識天時,以卵擊石,安得不敗?」
孔明:「薛敬文!何出此無父無君之言?」
薛綜:「你……」
孔明:「人生天地之間,以忠孝為立身之本。今曹操祖宗為漢臣,食漢祿。子孫不思報效反懷篡逆之心,不是漢賊又是什麼?此等國賊,本應天下共討之,天下共誅之。而公等身為漢臣卻在此為曹賊張目,豈不是無君無父之人!」
薛綜:「你……」
孔明:「此輩不足與語,請勿復言!」
陸績(字公)站起來:「曹操雖挾天子以令諸侯,猶為相國曹參之後。劉玄德自稱中山靖王苗裔,卻無可稽考。世人只知其為織席販屨之徒,何足與曹操抗衡哉!呵哈哈……」
孔明:「呵呵……(轉向魯肅)魯大人,此公莫非是當年當年袁術席間盜橘子的陸郎陸公記?
(走向陸績)請安坐,聽我一言。曹操即為曹相國之後,則世為漢臣矣。而今曹操乃專權橫行、欺凌君主,不但蔑視皇帝,亦藐視祖宗。不為漢室之叛臣,亦為曹氏家族之叛逆。劉皇叔乃堂堂帝胄,當今天子按宗譜賜爵,並親口稱『皇叔』。何為無可稽考?且高祖出身亭長,而終得天下。織席販屨又有何恥辱可言呢?公乃小兒之見,不足與高士共語。」
陸績:「你!」
嚴畯(字曼才):「孔明所言皆強詞奪理,不是正論,諸公不必與之計較。請問孔明先生治何經典?」
孔明:「我從不做那種尋章摘句,引經據典的學問。那是迂腐書獃子們的事情,與興邦立業毫無關係。自古以來的大賢們,也未必治什麼經典。商湯的宰相伊尹,當初不過是個耕地的奴隸;興周的姜子牙曾作渭水垂釣之漁夫;至於後世張良、陳平之輩,皆有匡扶宇宙之才,也沒聽說他們治什麼經典。可嘆如今書生們張口經典、閉口古訓,整日忙碌於筆硯之間。我看這些人恐怕只會數黑論黃,舞文弄墨而已!」
程秉(字德樞):「聽公之言,口氣甚大,未必真有實學。恐為天下儒者所笑耳!」
孔明:「既然說起儒者,可知道儒者有君子、小人之別么?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公正,斥邪惡。既能恩澤於當時,又可流芳於後世;而小人之儒則不同,專攻筆墨文章,只會雕蟲小技。可謂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而胸中實無一策。試看楊雄,才華橫溢,修辭作賦名蓋一時。然而奸賊王莽篡權,他不顧廉恥,屈膝投靠,最後落得個跳樓自殺的下場!此等小人之儒,就是日賦萬言,又有什麼可取之處呢?亮知德樞兄乃汝南大儒,也拜讀過兄長《周易摘抄》之大作。但願兄能做君子大儒,忠君愛國;切莫效仿楊雄等小人之儒,留下千秋萬代之罵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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