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依然照亮前方

文戴日強

七年一別流光速

怎忍憶,太漫長

半為浮名半虛妄

已聞婚期

伊人紅裝

而君非新郎

當時年少輕別離

楊柳依依歸故鄉

不復舊時模樣

芭蕉夜雨

一曲離殤

小樓明月光

多年前我回到老家泉州,回到平靜的洪瀨小鎮,聽聞前任要結婚的消息,默然感傷,填了一首新詞紀念青春的種種。

那時候我還想寫一部關於前任的長篇小說,只不過這些年忙於創業沒有多少時間,一些瑣碎的時間都寫了短篇,長篇小說一直擱淺。

去年我家的煲湯鍋破了,張軒洋感慨說:「前任留下的最後一個物品也壞了,是不是預示著和前任的故事也到此結束了?」有一次我跟宋小君聊天,他說每次乘坐地鐵都很害怕,因為當年他分不清哪邊開門時,前女友告訴過他,廣播說的左邊就是順著地鐵開去的方向的左邊,現在每次廣播聲響起,他都會看著車開去的方向,一路感傷。

也許是受了身邊朋友的「點化」,我便動筆寫了《前任博物館》,關乎前任,關乎你我,無論是對是錯,是愛是恨,過去的已然過去,新生活已經開啟。

遇見前任,想說的話有很多,可話到嘴邊卻只剩寥寥幾個字:「你好前任,謝謝,再見。」

這本書寫的是有關前任的奇幻故事,但內核並不是前任,而是尋找最初的自己,找回初心。

長大以後離開家鄉,人生的旅途會遇到很多人,有的只是匆匆的過客,有的陪我們走過很長一段路,但終究還是離開了,最後發現這條漫漫長路我們依然要孤獨前行,和最初離開故鄉的自己一樣。

有一次跟朋友聊天,他問我這些年故事的創作思路,我想了想,三十歲後我彷彿一直在尋找著那個奔跑在童年的稻田裡追風的少年郎,然後慢慢追憶著故鄉的古厝,追憶著洪瀨小鎮的雨季,追憶著長大後離開故鄉、去大城市尋找未來,卻發現找到的還是童年的自己的那些經歷……

我在以前的很多故事裡寫過母親,《前任博物館》用了不少筆墨寫父親。從小到大母親會不吝言辭鼓勵我,而父親只要不罵我,我都可以開心一整天,所以從小特別怕父親,讀大學之前跟他的交流用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直到長大後才明白原來父親對我的關心是藏在心裡的,他用他的嚴厲陪伴著我長大。

之後我很多次跟朋友們交流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長大了,有的說是回家時父親忽然給他倒酒,然後邊喝邊交流家事的時候;有的說是有一天父親忽然找他說商量點家裡大事的時候……似乎中國的父子關係大同小異。而我則是有一天夜裡父親忽然找我談論家事,我有點納悶平時都是自己決斷的父親怎麼會找我商量,也就是在聊完後,我彷彿明白了父親開始把家庭的重擔移交到我的肩上,好像自己長大了,父親變老了。

有一次我跟一個導演聊到這個話題,他說曾經有一個小女孩說她的父親不疼她。那年她離家求學,一家人在車站為她送行,最後她上車了,父親竟然背對著她不看她……導演已是兩個女兒的父親,他太懂這份情感了,馬上讓那個女孩子去問當時站在她父親身邊的人,看看當時她的父親在幹什麼。

女孩去問了親戚,得知答案後,女孩馬上哭著打電話給父親。因為親戚說當時她的父親之所以背對著她,是因為他淚流滿面,不想讓女兒看見……

這部小說里的父親,雖然筆墨不多且把父親寫得比較「刻薄」,但是我對父親的情感跟所有子女一樣,也藉此書跟父親說一句未曾說過的話:「爸,我愛你。」

回到前任這個話題,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前任,無論當初是否在一起。

而《前任博物館》是有一個有趣的故事,在書中我構想著來過博物館的人都走出了失戀的陰影。寫完以後,我希望讀者看完這本小說後都能走出前任的故事,迎接明天新升起的太陽。

我一直在知乎上「開車」,偶爾寫寫讀書時的故事,也會寫到「前任」。高中死黨「屎塊」發來當年的畢業照,裡面有我,有你,有伊人,就是沒有酒,何以慰風塵?

「菜花」也看到了我在知乎上寫的故事,便來問我怎麼沒把他的故事寫下來。

我說:「是寫你因為失戀剃光頭的事嗎?」如今已是孩子父親的他笑得跟傻子似的。

歲月不止,青春不在。

我自填的詩詞里有這麼幾句:秋水漲愁闌珊處,往事如煙人如暮,夜深燈千戶。

希望這本書能給正在這座孤單城市謀生謀愛的你我帶去一些慰藉,畢竟人生漫漫,無論你經歷了什麼,光芒依然照亮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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