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新一任時代偶像的誕生
就如李誕對許知遠直言:我不能做自己,做自己我就對我太不好了。面對社會大象,他深感自己勢單力薄,並勸解自身似的推出一句:既然什麼都一樣,那就什麼都可以。順勢而活,不做無謂的抗爭。
他的姿態里有一種自嘲的頹唐:我承認我很喪,我做的事我自己也看不上,但是我沒辦法,我也就這麼一俗人了,能開解自己好好活著就不錯了。反觀華晨宇:以其鮮明的時代特徵,出其不意的黑馬態勢,讓新一任的時代偶像呼之欲出。01 自我堅守取代雄心壯志他聲稱自己沒有夢想,音樂不是夢想,只是愛好,像電玩一樣,而如果音樂是夢想他就不會去做;並坦白隨意的勸慰那些有「音樂夢想」的選手:如果夢想太累,那就換一個吧。他沒有苦執,也沒有光榮使命,他沒有自我代入音樂聖徒身份去履行光輝職責——然後在發現人愚世頹無力施展後陷入自我放逐(如李誕)。
但他卻堅守住了自己的理想主義和責任心,體現在即使華語樂壇再趨本逐利,同行再冷眼傾軋,仍然勇于堅持自我追求和自我進步,勇敢吐露真言。而這份堅守更多的是要對得起自己:自己出發的初心。同李誕無法實現自我從而消解自我不同,華晨宇雖然也會妥協(不在自己的專輯裡放藝術性過強的歌曲),但卻從不棄權,他對自我的捍衛不是激進的卻是綿長的,又常常有一種不「華晨宇」,毋寧「死」的姿態。我想這恆久的堅持中有倆點很主要的原因:- 他自我定位是小人物,沒有一展雄才的負累和期望未達的負疚;
- 他堅持的只是他的獨特性,而不是他很偉大。
02 自我接納的正確運用
在當今這個呼喊「自我接納」蔚然成風,而大家卻依然對它的分寸有所量度的時代,華晨宇的言行似乎以身示範,展示出了一套正確的操作方法。那個打小父母離異,沒接收過多少教導和關愛的他,那個強烈感受到親情流動竟然是父親對後媽女兒的寵愛的他,能夠坦然地說:我接受這一切,沒有這一切也不會有現在的我。在他的訪談中,從未流露過對自己的辯解、後悔和不滿。綜藝《花兒與少年》蓄意剪輯播出時期,全網黑他巨嬰、神經病,他卻自言巨嬰很酷,別人貼標籤是因為記得他,並貢獻了一句很讓人動容的話:我不在意別人的評價,因為我已經認可了我自己。全程沒有一句對節目的攻擊和自我解釋。
可以淡定從容地說出「你看到的我都是真實的」、「只要創作的歌都是滿意的」和「從來沒有遺憾」;面臨失聲風險關注的只是眼前這首歌能不能唱好,唱好了失聲也可以的「活在當下」;堅持用短命的不科學的發聲方式因為能唱出「最美的現在」;講出煙花只有在當時當地看才是最美的觀感,最美的留念,任何記錄都會失真。評價自己的演出是「完美」,可以當眾表白自己「我真的很喜歡自己的表演」,領獎的時候能夠衷心說出「感謝華晨宇」。這種無時不刻的自我接納在華晨宇身上不僅點滴自成,而且渾然天成,你會發現,他從不妄想以此來打動你或感動自己,他只是,如自己所說「我喜歡自己跟自己玩」,全然接受了自己後的一種自然流露。03 實用主義當道卻真心至上
「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繁華時代,有著太多技巧和裝飾。總有人試圖告訴你怎麼說話、怎麼做事、怎麼戀愛、怎麼成功,告訴你什麼是美,甚至告訴你什麼是愛。這些教導風行甚囂,然而世風有所改頭換面嗎?
我們每個人都爭當一個聰明人,都力求多快好省,都希望能手握核心要義輕鬆上馬一騎絕塵。大家各展機心欲蓋彌彰、猜疑互踩拒絕信任,例如號稱高端機智的《奇葩說》接連不斷的內部眾人撕逼戲,《吐槽大會》李誕惡嘲粉絲是自以為是,甚至韓寒早年罵粉絲是「傻逼」,都是站在一種自己通透、對方痴傻,旁人懵逼的立場用自以為機變的論述換取一種智商上的自得。試圖用自我的感受和強制性邏輯碾壓對方的角度和本意。但真心會不會被技巧蒙蔽?一個20出頭拿了全國總冠軍上了春晚舞台的人被問及兩個舞台的不同,並沒有因為被央視採訪就應時應景適機表現,也沒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或假裝平靜,華晨宇只是輕鬆自在地說:就是大一點的舞台嘛。排練多日被臨時通知改歌,同組歌手手忙家亂,華晨宇玩著手機隨口回應:改就改吧。湖南衛視刻意打造他火星弟弟呆萌幼童的形象,他也並沒有強撕標籤強力自證。《明日之子》中他強言直建傾囊相授,對行業亂象選手問題一針見血,無懼站上風口浪尖。在音樂專業性上寸土不讓的堅持,不在意人氣和市場,只專註自己的精益求精和先鋒嘗試。而對待所謂「粉絲」:
- 他真誠,真誠到只是剖白自我,完全不想要說服你;
- 他平等,並不覺得被人喜愛理所當然,甚至惶恐眾多熱愛無以為報;並不覺得自己頗有成就被人仰視,曾自言如果在生活中見到歌迷,也許歌迷就是他的偶像。
我在華晨宇的微博評論中看到一種很有意思的現象:在很多明星的微博下的廣告內容不是被群贊好帥好美就是被群眾基本無視,但當他打廣告的時候,歌迷罵他「敷衍」,罵他「言不由衷」,罵他「供奉金主爸爸」,然而大家卻依舊決定要買,就像對待他們身邊出於工作需要推銷售賣的至親好友,心知肚明卻還要鼎力支持。
被真理吸引的人們不會沉迷故事,而全心悅納自己之後呈現出的飽滿的生命遠超一切矯飾的人設。他讚美二次元,他把熱愛當做工作每天樂在其中,他沒有年輕人常態中的憤懣不平懷才不遇抱怨環境不佳時風凋敝,反而身段靈活地說出「接受限制的,享受接受的,永遠自由」,雖然作品每每劍走偏鋒,卻毫不沉溺個人小情小愛,投視普世情懷人生感悟,更重要的是他以特立獨行的姿態獲得了主流精英的認可,並成功俘獲了各個階層和群體中的大批人群,成為了90年代的有效代表。他既學院又流行,既高雅又通俗,既弘揚自我又傳達真善美,他將孤獨和自由賦予全新的時代內涵,他一馬當先的扛起了新時代的責任和價值,他在這個時代中明艷充沛的站出來,大刀闊斧地划出自己的一方天下。
中國很久沒有屬於自己的時代偶像了。很多曾經揚帆時代的弄潮兒如今不是投誠就是叛敵,不然就是頹得毫無自我甚至乾脆自絕於世。公知不是投機就是憤怒,意見領袖缺乏擔當。看到華晨宇,終於看到了希望。在快男二十強的舞台上,華晨宇彈唱《the kill》,他低低地俯下身,深深地低著頭,雙手摸索琴鍵一如身處小時候那個暗無天日的封閉小房間,然後,慢慢地,他手指下流淌出絢爛的光譜,漸漸地,照亮了我們眼底的黑色,讓我們黑色的瞳仁中閃耀出洗凈鉛華熠熠生輝的光芒。就像倪匡評令狐沖——「通靈的神仙境界」。華晨宇是絕頂人物。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