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一些華裔美國人,不願意做「中國人」嗎?

前陣子,我在訪問美國的時候,和一些華裔美國人在一起。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會說普通話,但我們不能獨處,因為他們的思維比中國人還守舊。例如,客人來了,女孩不能上桌;父親與兒子不能同在一張桌子上喝酒。

一個華裔女孩告訴我,她她討厭做一個女孩,因為她的父母對待男孩和女孩的方式不同。當時我沒感覺到什麼,但後來她告訴我的話,讓我頗感震驚。她說結婚後,她得先做飯讓孩子和丈夫吃,然後自己才能吃。我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種事在中國城市幾乎不可能發生。

和我交談過的其他女孩也提到了類似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只發生在中國幾十年前,即使今天的中國農村地區,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古老的規矩。

我還看過華裔美國人是如何教育子女的。當我看到一個華裔母親粗暴地用拖把揍她的孩子時,我感到很驚訝。這種情況可能普遍發生在20年前的中國,現在就算在中國農村,你也很難看到這樣的景象了。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竟然在紐約看到了這麼傳統的中國式教育。

我的感覺是,華裔中國人幾乎不與外界互動,並且沒有與時俱進,以至於保持了他們多年前學到的中國人的生活方式。中國正在發生變化,美國也在發生變化,但不知何故,中國移民未能融入並學習美國人的生活方式。

這讓我對華裔美國人產生了一種悲哀的看法,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並不像報紙上所說的那樣是中產階級,有著美國式的思維和西方的生活方式。相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就像住在幾十年前的中國,他們在家庭古老的中國流行歌曲,但他們說的英語卻沒有夾雜一絲中國口音。

在訪問期間,很多華裔美國孩子問我,「作為中國人,你幸福嗎?我們真的不願意做『中國人』,太累了」。在他們的語境里,是指文化上的「中國人」。坦率地說,如果我的家庭也像他們那樣傳統,我也會產生他們的想法:「做中國人太累了」。

很多華裔女孩質疑我為何能夠成功(在她們看來,我是一個富有的、有著自主的生活的人),我無法說服她們我沒有富有的父母,是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今天自由的生活。我也不能讓她們相信在中國,已經沒有多少父母像她們的父母那麼傳統了。她們更不可能相信,她們比住在中國的中國人更「中國」。

華裔美國人除了對中國文化上的抵觸,不願意做「中國人」外,他們還生長在一個周圍都是白人的社會。他們看著白人主導這個國家,甚至有一些特權,因此他們想成為白人,成為這個國家的主流,而不是「模範種族」。

很多華裔美國人在上學的時候,經常被白人同學欺負,因為他們個頭相對較矮,頭髮很黑,有著「杏仁」眼睛,他們的長相與周圍的同學格格不入,突出了他們的「不一樣」。

在課堂上,他們一直是「聰明的孩子」,雖然他們可能除了自己的父母,再沒見過其他任何中國人,但是卻被貼上了「聰明」的標籤。而這個標籤不是恭維,更多的是戲虐。這看起來糟透了,驅使他們必須在每件事情上獲得A。

如果他們在考試中得了低分,就會被人取笑,比如,「發生了什麼事!你可是個中國人!」這讓他們往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假裝無所謂,但內心卻委屈萬分。

長大後,他們在一群白人中,成為「最無足輕重的人」。每個人都告訴他們,他們是中國人有多麼幸運。然而,這些只是虛假的恭維。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只看到了白人被呈現為美麗、成功、故事中的英雄形象。中國人要麼是武俠,要麼是幽默。

正因為如此,當我問一個華裔女孩,誰最有魅力時,她說「白人」。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

還有一些華裔美國人不願意做「中國人」,是因為他們有著極端的思想。一位華裔男孩就對我說,「我們從來沒有為 科學做出任何貢獻,從來沒有!」他的聲音很尖,似乎想讓每一個「中國人」都聽見。

「中國人發明了火藥,我們用來做什麼?製作新年和婚禮的煙花。西方國家用它做什麼?做比弓箭殺傷力更大的槍炮。

我們一千年來一直仰望星空,我們發現了什麼?那些古代術士發現了一顆新的星星,就認為一個新的王朝要誕生了;西方自啟蒙時代以來就開始盯著星空,他們發現了什麼?他們發現了太陽系、銀河系。

鄭和發現美洲比哥倫布早了那麼多年,他做了什麼?當地人交換了禮物,然後回去了。是的,這就是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告訴他們,在亞洲東部有一個王朝。哥倫布做了什麼?他把他的人民帶到了美洲。

我給你舉一個又一個的例子,只是為了表明我們是多麼的愚昧,包括我自己。所以我討厭做中國人,你可以討厭我的無知。」

如前所述,我認為一些華裔美國人,不願意做「中國人」是三個方面造成的。

首先,華裔父母通常比真正的中國父母更傳統,這導致他們對孩子管教嚴格,孩子因此受到虐待。再加上惡劣的生活條件(因為是移民),很容易讓孩子在長大後抵觸中國文化。

其次,在美國,華裔屬於少數群體,他們在白人占多數的社會處於劣勢。在這樣一個白人主導的國家裡,他們可能不願意做中國人,但是在中國,做一個中國人的感覺會非常好。

最後,長期看到白人的成功,讓華裔美國人對自己的種族產生了懷疑,以至於否定中國人的成就。他們越覺得白人優越,就越會覺得自己是二等公民。

在我看來,生活在其他國家的華人華裔,不願意做「中國人」的原因是很容易理解的:那些國家的大多數人都不是中國人,他們有時會覺得自己是完全無足輕重的人。而西方國家有很多人不喜歡中國人,所以有時候他們希望撇清自己與「中國人」的關係。

但是我想對華裔說的是,說到底,我們就是我們自己,我們無法改變自己的長相和白人的態度。學會欣賞自己,學會愛自己,你必須以自己的方式擁抱自己。因為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你是「中國人」!(本文原創,抄襲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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