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英雄大戰金庸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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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德國柏林機場，因超級英雄法案而分裂的兩派人馬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隊長，你站錯了隊伍。」托尼試圖對美國隊長做最後的勸告。在鋼鐵俠的身後，是戰爭機器、黑豹、幻視、黑寡婦和蜘蛛俠。

「托尼……你不明白，這些事情和巴基無關。」史蒂夫兩手一擺，但絲毫沒有說服托尼的把握。他的身後，是冬兵、緋紅女巫、獵鷹、蟻人和鷹眼。「我們必須去西伯利亞阻止一個人。」

「史蒂夫，你的情感影響了你的判斷。你是錯的，還以為自己是對的，這讓你變得危險。抱歉，我必須帶你回去。」 托尼將面罩合上，不願再行廢話。

兩方大戰一觸即發。

突然，一道彩虹自天而降，落在兩派人中間，一時間風煙瀰漫。

沙塵散去，索爾從煙霧中現形，只見他削短了頭髮，手持一柄威武的戰斧。

「嘿，大家，停手吧，有些事情比內戰更重要。」索爾的突然出現讓眾人均詫異不已，他用低沉的聲音講述來意，「我藉助驚奇隊長的力量從未來過來，這個宇宙需要我們共同拯救。」

「索爾，請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史蒂夫最先回過神。

「簡短地說，一個叫做滅霸的泰坦星人集齊了六顆無限寶石，讓整個宇宙一半的生靈灰飛煙滅。我們只有在他收集寶石之前擊敗他，才能夠改變時間線，挽回敗局。」

「再告訴我一次他的名字。」托尼說。

「薩諾斯。」索爾說道。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史蒂夫問道。

「靠他。」索爾指向蟻人。

斯科特十分激動：「天哪，雷神對我說，要靠我來拯救宇宙。我知道你認識很多超級英雄……但是，但是要我怎麼做，鑽進滅霸的鼻子嗎？」

斯科特說著，走上前用力拍了拍索爾的手臂，讚嘆不已。

「嗯……嚴格來說，不是你，而是你的套裝。」索爾說道，「它能帶我們進入量子領域，通過時間漩渦回到過去，在滅霸搜集寶石之前打敗他。」

距離眾人十幾米遠的停機坪上綠光倏然一閃，跟著一道寶藍色的傳送口憑空閃現，滅霸從中走出，右手緊握拳套，上面的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發出光芒。

「就是這個紫薯怪嗎？」托尼說著，舉起雙手的掌心炮。

「來不及了，」索爾擎起戰斧，「大家快靠過來！」

眾人聞言靠攏，索爾將戰斧的彩虹之力注入斯科特腰間的調節器。蟻人套裝通體散發出氤氳的暖黃光霧，將眾人裹入。

「不！」 滅霸舉起右拳，力量寶石紫色光芒閃爍，但黃色光霧極速坍縮，眼見不及。他疾以藍色空間寶石將自己傳送入光霧，剎那間，機場眾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

「二弟！三弟！」蕭峰失散了眾人，不意走入這茂密林中，只得撥叢而行。

適才掃地僧以武功佛法化解了蕭遠山和慕容博的血海深仇、王圖霸業；兩人拋卻執念，同入佛門，算得皆大歡喜。鳩摩智趁亂欲以火焰刀襲擊段譽，不料天色驟暗，電閃雷鳴，一時間飛沙走石，伸手不見五指，縱然是蕭峰這般一天一地的大豪傑，也無所適從。

頃刻，風停雲散，天朗氣清，少林寺眾人竟皆不知所蹤，而身處方位又是從所未至，實是奇事。虧得蕭峰一身膽氣，見西首似乎有一條小道，略一思索，便決定向西探路，以找到眾人為首要之事。

正行間，前面的叢林窸窸窣窣，走著什麼沉重物事。蕭峰側耳傾聽，只聞腳步落地聲如金鐵，不知是何猛獸。

寒光一閃，面前的大槐樹被齊腰斬斷，軋軋傾倒。樹後走出一個全身著紅黃鐵衣之人，其盔甲緊密互嵌，反映著日光，端是華麗無比；又渾若一體，直是巧奪天工，不可思議。胸前有一塊渾圓的熒光寶玉，縱然在日光下也耀耀發著藍光。

「庄幫主，何以故弄玄虛，又新造了一副鐵衣，在此埋伏蕭某？」蕭峰怒氣勃發，雖然明知庄聚賢的雙腿在幾個時辰前已被自己掃斷，但今日奇事迭生，不由得他再以常理揣度。略一猜測，這鐵衣人大抵便是「鐵頭人」庄聚賢；料是他將盔甲改造了一番，又布下迷局，引君入瓮。今日若要解開謎團，此人或是一個突破口。

「住口，羅賓漢。」 鐵衣人隔著鐵甲回應道，錚錚然有金屬之聲。蕭峰一怔，不知羅賓漢是何許人也，許是丐幫內新發明的罵人俚語。

「糟糕，索爾的魔法失靈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鐵甲人正是鋼鐵俠托尼 · 斯塔克，「更糟糕的是，我本以為全宇宙都說英語，沒想到在這個時空，連我也不得不說起中文。」

蕭峰不知此人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但想事不宜遲，唯有先制住對手，以為人質，方有轉機。於是將右掌在胸前划了一個圓圈，蓄勢欲發。

托尼見對方不辨是非，來勢洶洶，暗叫一聲「好」，舉起左掌，要以掌心炮的次聲波攻擊制服對方。

呼的一聲，蕭峰一招至剛至陽的亢龍有悔已擊出。兩掌相交，兩人均騰騰退出十數步。托尼手中的掌心炮竟然破碎，而蕭峰也受不住聲波衝擊，一時頭暈目眩，扶住身後的槐樹才堪堪站定。

這一交鋒，兩人均是大駭。托尼從未見過如此悍勇的凡人，以血肉之軀不但硬扛次聲波攻擊而未倒，甚而用掌力擊碎了掌心炮。蕭峰亦不曾想，這庄聚賢換了一身鐵衣之後，竟有如斯駭異的掌力。就其內力而言，雖然強悍，與先前寒冷透骨的路子似乎截然不同。頭昏目眩之下，蕭峰不及細想，凝神待戰。

托尼此時固然可以飛到半空，以熱武器打擊這條大漢。但見此人如此悍勇，細細想之，生平所見之人除了索爾無可匹敵。回想起與索爾初見時，一身戰甲被對方蠻力壓制，此後數度改進戰鬥模式，都是為了應對此類勇漢。頓時，一股傲氣油然而生，偏偏要用戰甲將對方打得心服口服。

「星期五，幫我分析對方的作戰模式。」托尼說道。

「好的，斯塔克先生。」戰甲內置的人工智慧系統回應道。

蕭峰深吸一口氣，但覺真氣沛然，內力流轉，四肢百骸無不通暢。於是左手劃圓，猱身而上，仍是一招亢龍有悔。半空中，蕭峰右掌再出，這一式蕭峰使上十成力，兩掌之力疊加一道，有如排山倒海。蕭峰力求速戰速決，令對方怪異掌力不及發出。

蕭峰劃圓時，兩人相距四五丈遠，托尼沒想到對方是在蓄力攻擊。等到右掌掌力甫生，兩人相隔已不過七尺之距。

「先以左手接住他的右掌，然後右手一記勾拳……」人工智慧系統飛快地分析蕭峰的戰鬥模式。

「砰」的一聲巨響，掌力盡中托尼前胸，他向後直飛，砸倒了數棵大樹。

三

擊飛鐵皮人後，蕭峰正欲上前質詢真相，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於是停步喝道：

「來者何人！」

一人從林中快步走出，躬身行禮。只見他一襲青袍，長身玉立，面容俊雅清秀。

「武當門下張無忌，見過丐幫前輩。」來者自報門派名諱， 「在下今晨起身，不知何故身陷此處，還望前輩指明方位。」

卻說昨夜張無忌與趙敏畫眉睡下，一夜無夢，今日醒來竟身在樹林，無論趙敏或小舍均不知所蹤。無忌惶惶然在林間穿走，恰見蕭峰以降龍掌對戰托尼，一身至陽內力剛猛無儔，就威力而言，實不遜於自己的九陽神功，心生意氣相投之感，於是出身作揖。

蕭峰對武當派從所未聞，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倒也不大在意，只淡淡地說：

「此地多有蹊蹺，我也未知其中設計，且步步為營，小心為上。」

「托尼！」

前方林中傳來男子聲音，似乎與鐵皮人是一夥。緊接著，一面圓形盾牌從林中疾速飛出，徑直向蕭峰、張無忌砸來。蕭峰正想藉此機會探探張無忌虛實，於是雙手負後，按兵不動。

張無忌飄飄然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一高一低，正是「攬雀尾」的招式。他以太極勁化解盾牌的衝勁，再運上第七層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使其向一旁飛去，準擬令盾牌嵌入樹榦。

不料盾牌在樹榦上一彈，竟向來處飛了回去，一條身著藍色奇異服裝的大漢從林中躍出，接住盾牌，然後扶起倒地的鐵皮人。鐵皮人將面罩打開，原來是一位高鼻闊目的胡人。

張蕭二人均發出「咦」的一聲。

張無忌自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和太極拳融會貫通以來，世間武學之道對他已無甚隱秘，但這盾牌經人力偏轉之後竟能飛回原處，細細品味，擲盾牌之人的內力直是匪夷所思。

蕭峰同樣驚嘆這年輕人竟有如此功力。回想他撥開盾牌的武功奧妙非凡，與慕容世家的斗轉星移頗有幾分相似。而接盾牌的手法則是正宗的道家功夫，身手是正非邪，瞧來不至於與己為敵。再者，鐵皮人終究並非庄聚賢，瞧來兩方有所誤會。自己莽撞出手，倒頗有些過意不去。

「兩位可是滅霸派來的幫手？」藍衣大漢凜然而立，質問蕭張二人。只見他的裝束十分奇異，除了一身藍紅相間的貼體布衣，尚有一副輕薄頭盔。若說是盔甲似乎過於單薄，若是夜行服，偏偏又露出眼睛嘴巴，無法隱藏身份。

「敢問滅霸又是何人？」蕭峰按掌於腰，如淵渟岳峙。

「這……」對方略一遲疑，「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是史蒂夫羅傑斯，這是托尼斯塔克。我們為了擊敗滅霸而來到此處，若先生不是滅霸一夥，那麼不妨化敵為友。」

蕭峰正欲回答，突然不遠處傳來「碰」的一聲巨響，震得地面也微微顫動。這四人面面相覷，微一點頭，分別向聲音傳來方位走去。

四

索爾匆忙之間，將彩虹之力注入蟻人套裝，調控失衡，竟引得眾人穿到了一個未知的時空。他也因之昏迷了片刻，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山崖邊。

他掙扎站起來，跌跌撞撞走了兩步，發覺自己手中拿著的是最愛的妙爾尼爾，迷糊間再往腦袋一摸，一頭長髮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太贊了！」索爾頓時清醒，開懷大笑。他環顧四周，試圖辨明方位。

這山崖邊有一塊大石，上面赫然鑿刻著「斷腸崖」三個草書大字。中國古代的漢字學，他在四百歲上就已經選修過，因此認得。轉到石後，尚有十六個字：

「十六年後，在此重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

署名是：「小龍女書囑夫君楊郎，珍重萬千，務求相聚。」

索爾不知其典，但也體味到凄切悲涼之意和深深牽掛之情，聯想到自己家園覆滅慘事，不覺心下黯然。但悲情只在心頭轉過一瞬，便即化為滿腔怒火，此行誓要將滅霸碎屍萬段。

再探首往峭崖下望去，只見雲鎖霧罩，竟不知有多深。

「兀那漢子，怔怔站著，發什麼痴呆！」身後有人大喝，索爾一驚回過頭來。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凝立於山崖邊，劍眉入鬢，鳳眼生威，當真丰神如玉，氣度萬千。他左手提著黑黝黝一把大劍，瞧來並非凡品，美中不足的是失了右臂，一截空空蕩蕩的袖子在山風吹拂下不住搖擺。

此人正是楊過，襄陽大戰後他與小龍女幽居南方，務農為生。這一日小龍女到屋後撒米餵雞，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迴轉，楊過心知不妙，遍尋前山後野，均不見其蹤，心急如焚。在屋內留下信箋後，他四處探訪，遍履故地；直過了兩月，復來到斷腸崖邊。

「大漢，你可見過一位白衣美貌女子？」楊過見此人肌肉虯結，須髯若神，威武無匹，心下警戒，握緊了手中的玄鐵重劍。

「白衣女子……」索爾回憶生平所見，似乎沒有符合描述者，「抱歉，沒有見到過。」

楊過聞言，長聲幽嘆。他搖了搖頭，走到斷腸石畔，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夫妻情深，勿失信約……」他雙眼發紅，喃喃不休，「為何歷經千辛萬苦，這番仍要舍我而去，這是為何！」

楊過激憤之下，心智失常，揮起玄鐵重劍，便向斷腸石斬落。

索爾猜他積鬱已久，此時急火攻心，恐要精神錯亂，心想，不如找個方式讓他宣洩出來，再不猶豫，自下而上揮出鎚子擋他的重劍。

碰的一聲，火星四濺，楊過的重劍被重重彈起，險些拿捏不住。索爾人和鎚子固然無事，但他腳下的石地承受不住這一擊之力，碎裂開來，身子也下沉了數寸。

楊過駭異之情無以復加，自重劍劍法練成以來，天下無任何神兵利器可直攖其鋒。頓時，他的悲懣之情稍減，敵愾之意卻大盛，睥睨著索爾：「閣下想一較高下嗎？」

索爾說道：「我想和你打一個賭。」

「什麼？」楊過奇道。

「我賭你手中的劍劈不開我的鎚子。」索爾說。

「賭注為何？」楊過問道。

「我猜，你是因為找不到親人而悲傷難抑。如果我贏了，請幫我一同對付敵人；如果你贏了……天上地下，奧丁之子答應你一件事。」

楊過略一思索，只覺得此事蹊蹺，不知對方是何用意。但他情緒激蕩之下，已將萬事置之身外，此時若有人可與一戰，實是快活，至於得失算計，甚是無謂。

「哈哈，」楊過郎朗一笑，忽而怒目，「我若輸了，悉聽尊便。只有一事不從，若你是韃子請來的說客，要謀我大宋江山，那便一切賭注作廢，你我勢不兩立。」

「韃子？那是什麼？」索爾蹙眉不解。

「好，快快一戰。」楊過不願廢話，舉起玄鐵重劍。

「慢著。」索爾躍上斷腸石，將鎚子輕輕放在斷腸石上，復又躍下。

「哼。」楊過心下惱火，只覺此人輕賤自己，不願和自己比武。這斷腸石也不過一丈三四尺高，瞧對方身手，不像有什麼高明輕功，反倒似憑著蠻力硬跳上去。

楊過提了一口氣，縱躍而上。古墓派輕功本舉世無雙，他飄飄然在山風托舉下落於石上，單足憑立，身影輕擺，有如仙人般瀟洒恣意。提了重劍獨立於斷腸石上，俯瞰雲霧蒼生，回想起半生所歷顛沛，與小龍女數度分離的苦楚，未來渺茫不知方向的心酸，心下氣苦，無窮無盡的黯然銷魂之意涌將上來，與終年縹緲的雲峰相互感應，渾成一體。

楊過潛運真氣，滿腔委屈義憤盡數激發，一聲大喝，直劈而下。

山崩地裂般一聲巨響，斷腸石如受火藥轟炸，自頂而下裂成了三大塊，間雜著無數紛飛石屑，亂舞沙塵，一時間難以視物。索爾的鎚子因一擊之力沒入石底，不見蹤影，楊過自身也抵受不住這股大力，一個後空翻從斷腸石上躍下。

這一聲巨響，便是林中數人所聽到的聲音。

五

「啊呀！」

山崖邊，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小女孩被爭論聲吸引而來，不料大石忽然炸開，石屑亂飛，她所站方位首當其衝，眼見無幸。

忽而一道紅光在她面前形成屏障，亂石噼里啪啦如驟雨般盡數被擋下。

一位紅衣紅髮的女子從旁邊的樹林中走出，關切地問道：「小姑娘，沒有被傷到吧？」

「什麼小姑娘，大姑娘，我是你姥姥！」

小女孩非但不感恩，反而厲聲回應。原來此人正是天山童姥，這一日午覺方醒，不見了為她覓食的虛竹，於是外出尋找，一路走到山崖邊。恰好楊過重劍碎石，穿越而來的緋紅女巫見勢不妙，出手救下了童姥。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林間傳出，托尼、史蒂夫、蕭峰和張無忌聞聲而來。不多時，段譽、幻視、戰爭機器、黑豹、冬兵、蜘蛛俠、獵鷹和黑寡婦相繼來到，齊聚崖邊。

眾人在山崖邊坐定，聽索爾為大家闡明來龍去脈。從六顆無限寶石的傳說，到滅霸為了收集寶石所做的惡行，再到眾英雄負隅頑抗，最後功虧一簣的事情。復仇者聯盟逆轉時空，出了差錯，意外來到此處。蕭峰、楊過等人了解真相後，雖然深覺奇異，但俠義之心頓生，紛紛自報家門，表明願與滅霸決一死戰。獨有童姥訕訕然坐在一旁，充耳不聞。

一干人議論紛紛，不知滅霸是否也被傳送到這個時空，縱然遇上，索爾失卻了戰斧，亦無勝算。大夥討論片刻，提出方案若干，索爾均只是搖頭。

忽然，一道灰影從林中閃出。蕭峰、段譽、童姥三人不禁驚呼，皆有喜色。

此人雙手合十，神色惶恐，滿頭大汗，正是被少林寺逐出門牆的虛竹。

「大哥……二哥，說來難以置信，我剛剛，剛剛在林中失路，遇見了夜叉。阿彌陀佛，我……我只有奔逃，無法降服……」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跟著轟轟聲響，大樹一棵棵倒下，一位藍紫色皮膚、模樣醜陋的巨人從林中奔出，滿面怒容，正是滅霸！

「我的手套呢！」滅霸憤而怒吼，以手捶地，碎石亂舞。黑寡婦一個翻滾，將童姥撲倒在地，帶她躲到了山石之後。

「來得好！紫薯妖怪！」蕭峰大喝。

托尼和羅德、幻視飛到空中，各以激光束攻擊滅霸。

滅霸雙手拔起兩棵大樹，便向托尼和羅德擲去。托尼閃避極快，羅德卻反應不及，被重重砸中，飛落山崖。幻視見狀，急忙飛去接住羅德。

索爾將右手舉起，接住從斷腸石底破地飛出的鎚子。他借勢凌空，自上而下錘擊滅霸。

滅霸一把攥住索爾的鎚子和手臂，振臂一揮，向石壁上丟去。緋紅女巫見狀，傾力減輕這一擲之力，但索爾還是整個人砰地撞入山石之中。

段譽使開一路雄渾的少商劍法，一時間劍氣縱橫，大開大闔，如有風雨齊至之勢。

滅霸以左手稍擋，大步直上，右拳便即揮出。段譽一驚之下，失了分寸，竟忘記用凌波微步逃命。

蕭峰、張無忌、美國隊長、黑豹四人見其拳勢雷霆萬鈞，挺身而出，並肩接了這拳。滅霸固然無法再將拳力下壓，但四人硬接此拳，腰板幾欲折斷。

楊過飛身躍起，使出黯然銷魂掌中的拖泥帶水，飛掌和鐵袖連擊滅霸頸部，才令其稍卻。

「就是現在！」索爾從石壁里飛出，一記重鎚擊在滅霸臉頰。滅霸騰騰騰連退三步。

緋紅女巫將法力盡數施加在滅霸的膝彎，迫使他跪在地上。魔法重力繼而下壓，土崩石裂，他的兩腿陷入地面。

「就是這種感覺！」幻視不禁叫出聲來。

斯科特摁下套裝上的開關，變成十丈高的巨人，用右腳狠踏滅霸的背部。彼得的蛛絲正面纏住滅霸的鎧甲，用力拉得滅霸向前俯身。

托尼、羅德和幻視落到地上，合力用激光束攻擊滅霸的臉部，使得他無法睜開眼。

蕭峰、張無忌、楊過、虛竹四人摁住滅霸的右手，黑豹、冬兵、美國隊長、獵鷹四人抓住滅霸的左手。段譽連換幾路六脈神劍劍法，但均無法穿透滅霸的皮膚。

一時間，十四個超級英雄、六個武林英豪和泰坦星人僵持不下。滅霸的喉間發出咔咔聲響，雖然動彈不得，但眾人也無法傷到他。時候一長，只怕眾人難以支持，反受其制。

「傻瓜，混賬東西！一群莽夫！」躲在山石之後的童姥突然破口大罵，「就算他刀槍不入，難道內力也透不進去嗎？」

眾人咬牙堅持，不知童姥所言何意。獨獨虛竹恍有所悟，面露喜色。

童姥轉頭對黑寡婦說：

「小娃娃，你去把蕭峰匹夫腰間的酒袋取下，丟給虛竹子，他自有處置。」

蕭峰、段譽聞言大喜，苦於滅霸掙扎之力甚巨，無法稍分心。

娜塔莎急忙奔上，取下蕭峰腰間酒袋，拋給虛竹。

虛竹退步成掌，運勁劈空，一記天山六陽掌將酒袋擊得粉碎。酒水四濺，他隨手抄起一把，逆運真氣將其冷凝成霜。

虛竹一退，滅霸掙扎愈烈。蟻人首先體力不支，蹬著滅霸的右腳不由得滑落。滅霸大吼一聲，腰板挺直，蜘蛛俠也被拽得飛了起來。緊跟著他右手成拳甩開蕭峰、張無忌、楊過三人，左手掙脫黑豹、冬兵、美國隊長和獵鷹的壓制，向前猛擊，托尼、羅德和幻視不得不飛起避開。

便在此時，滅霸前胸，後背數處忽感冰涼。虛竹展開輕功，飛快地在滅霸身周繞圈，一片片生死符發出，落在滅霸的膻中、玉堂、風門、百會等周身三十六大穴。丁春秋之後，虛竹曾自責不該下此重手，但這番不僅除惡，乃是降魔，關係到天下蒼生運數，是以下手不容仁慈。

滅霸雙腿使勁，已從地下躍起，待要發威，忽覺周身麻癢難當，一拳竟然擊不出去。他大駭之下，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麻癢疼痛初時尚微弱能捱，漸漸有如千針萬攢，蟲蟻共噬。這陣麻癢苦痛自外而內，又自內而外，彷彿五臟六腑均被刺穿，四肢百骸無不煎熬。

滅霸連聲大吼，狂性發作，雙拳亂揮亂舞，所到之處石面皆碎，樹木盡毀。段譽馱起黑寡婦，三步兩步便閃到了遠處；蜘蛛俠飛身抱起了童姥，躲到樹上。其餘英雄隔著數丈距離，默默看著滅霸奮力掙扎——只見他撕扯開身上鎧甲，露出健碩魁梧的身形，在地上滾了幾滾，低低咆哮，忽而又掙紮起身，喝醉酒般走了幾步。

終於，滅霸撲倒在懸崖邊，聲音漸微，再不動彈。眾英雄沉默良久，深驚於此人之強悍，傾盡眾人之力尚且難以制住；又覺他雖然罪無可赦，終究是為了自己理想而戰，算得一代並世無雙的梟雄。

「阿彌陀佛。」虛竹雖以武功誅魔，終究心懷慈念，走到滅霸身邊，默默為其禱起了往生咒。

不料滅霸乃是佯死，突然高高躍起，雙拳下擊，眼見虛竹要被砸成一灘肉泥。蕭峰、楊過等人大驚，但相隔數丈，不及救援。

嗤嗤兩道破空聲響過，滅霸在半空中一聲慘叫，用手捂住雙眼，終於支持不住，向後一倒落下懸崖。許久才傳來「咚」的聲響，想是墜入谷底水潭之中。

眾人回頭一看，鷹眼從林中走出。原來他迷失了林間路徑，此刻方找到山崖邊。眾人盛讚他出手及時，射術無雙。

「但是……我只發了一箭，不知道何以有兩枚暗器？」鷹眼疑惑道。

眾人復回頭，望向山林。山風輕撫，樹枝微晃，又哪裡有人影。

忽然，一道黑影在林間飛過，低沉的聲音傳來：

「I am Batman.」

「Batman sucks.」托尼聞言，豎起機械中指。

「Language.」史蒂夫說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