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更新世來

我從更新世來

我從更新世來

那裡是我的童年

回憶滿滿

在山洞裡居住

把石塊敲擊成工具

去打獵和加工食物

把樹枝藤蔓編成籃子

去採集今天的晚餐

晚上點燃篝火

不僅為了燒烤食物

也為了防避野獸

有一天我砸出了好看的石器

磨了一下，頭部尖尖的

一個很像猴子的傢伙卻嘲笑我不倫不類

很多年以後

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衰老了

頭髮和鬍子白了

力氣變小了

乳房也垂下來了

我才知道

世界上的人都會衰老，死去

而我卻不曾捲入這萬古不變的宿命當中

他們說我是妖魔

是竊取他們青春的醉人

要用最烈的火燒死我

我曾經的族人

已經不堪留戀

出逃

是我唯一的選擇

朝著一個方向走了許多天

作為一個青壯年

終於被一個族群接納

在那裡我生活了很多年

幾千個日出日落後

我有再次經歷了被指控的命運

出逃已經在所難免

就這樣

我經歷了無數的人生

也看慣了這個世界的美醜

因此不得不定期離開

在被他們質疑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少年

有一天我發現火燒過的泥很堅硬

於是將泥土貼在木籃上

族人驚喜萬分

我們燒制出了最早的罐子

後來

我們偶然發現吃完的植物種子能夠長出新的植物

於是我們把多餘食物種植在我們周圍

把沒肉的小豬仔圈養起來

為此

我們常住在這裡

採集、狩獵、種植、豢養

為此

我們不得不住在河流兩岸

用河水來哺育我們的農田

那時候天氣很熱

我們的生活也比我童年時期好了一些

只是牙齒病很多

泥土雖然粗糙

生活卻也並非無趣

我們發現加一些沙子陶器會更加耐燒

而洗凈之後的泥土光鮮無比

紅色的向最耀眼的太陽

於是我們在上面畫上我們的生活

賴以生存魚

我們的紋飾最美，生活最好

遠處的人都來學習

說我們是宇宙的中心

後來

天氣變冷了

有一部分人去了西邊

我告訴他們別忘記了我的技術

別忘了我們的紋路

漂泊

在無涯的人世間

總有些幻想和憧憬

向東走

走到大陸的盡頭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水面

他們告訴我這就是海

這裡水很多

為此我們修建了密布的河流

和高高的檯子

我始終相信閃電雷聲背後有一位無所不能的神

於是我用最好看的石頭

將他們的形象刻畫在上面

在高高的檯子上西奉獻給他們

在豐年奉獻

保佑我們風調雨順

在災年奉獻

祈求國泰民安

我成了最大的祭祀

我們的族群成了最大的部落

周圍的部落多了起來

他們用壕溝來區分內外

為了顯示我們族群的不同

我倡議用堆土把我們的聚落圍起來

高大壯麗的城

令周圍百里的部族臣服

他們定期給我們交納特產

而我們也心胸開闊

回以豐厚的禮物

後來天氣變得乾冷

大水時常降臨

再多的水渠也疏導不同上帝的怒火

於是我們不得不遷徙

向北方

在這裡，我遇到了東邊來的人，西邊來的人

嘰嘰喳喳

我們很快明白了互相的語言

但總是彼此摩擦

為了一處水源

約定在一起打群架

很多年過去了

我因為救了一個部落的人而成為他們的首領

我們把城建在高處

不僅為了通天

更為了安全

東邊來的人太可惡

總是可我們爭搶地盤

南邊的蠻夷也不聽話

我就帶著廣大的族人去和他們打了一架

很快，周圍的人都沉浮了我們

作為最大的城，最大的國

我們應當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手下有個眼睛有問題的傢伙

雖然長相醜陋

但是腦子相當靈活

他根據以前的經驗造出來一些符號

來記錄我們的生活

這真實神奇的東西

周圍的人都認為我們是天神的後裔

西邊來的人帶來了幾片銅

很快，我們也造出來類似的東西

為此顯示我們的權威

我命人造出來九個大鼎

編製了曆法和禮法

讓天和人溝通

我成為了聯盟的首領

被奉為神明

我不得不走了

只以死亡作為掩護

而手下那些人為了我們的持續強大

說我乘龍而去

留下了看不清的背影

讓他們去創造無數的神話

…………………………………………

權力並非總是令人著迷

也會令人著魔

因此我還是轉換著各種角色

許久許久之後

我成了一個很有學問的糟老頭的跟班

他以前在國家檔案館工作

後來厭倦了

想要去西方轉轉

不過走到半路上死了

於是我背著他的行李繼續走

想要回到的以前居住過的地方——關中

結果在函谷關被攔住

硬要讓我寫點東西下來

迫不得已

我就把那個老頭經常對我說的話寫了一些給他

大概有五千字吧

向西走了很久很久

我學會了西域的易容術

不知道到了那裡

有一天晚上看到一年穿著白馬的年輕人

從成立跑了出來

不過被馬摔倒在地

不省人事

我於是化裝成他的樣貌

跟著一群穿著破爛人

去了一片樹林

逃不出去的森林

在那裡

他們給我吃很少的飯

頭上經常有鳥來拉屎

終於有一天

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放牛的女子

給我喝了口他們的牛奶做成的粥

頓時神清氣爽

回顧我萬年來的經歷

想通了很多事情

便他這些事告訴了一起的五個人

沒想到我們的圈子越來越大

越來越多的人說我是聖人

迫不得已

我把他們聚在一起

宣揚我的思想

幫助他們凈化自己的心靈

多年後

當我想要離去的時候

故技重施

那天有個鐵匠給我施捨了一碗齋飯

吃完之後肚子疼

真是倒霉

於是在四棵樹下睡午覺

覺得這個身份甚是久了

就又一次金蟬脫殼

只是可惜了剛收的一個一百二十歲的徒弟了

之後的事情便不再說了

………………………………

人類的文明不斷演進

體毛越來越少

服裝越來越華麗

造出來的工具越來越先進

但人性卻一點兒業也沒有改變

正如那個幾萬年前那個嘲笑我的猴子

後記：前一段時間看了一部電影《這個男人來自地球》，覺得很有趣，因而也編了一個故事玩玩。故事太長，權且寫下一部分。

聲明：僅供娛樂，請勿對號入座，無對於任何歷史人物之不敬。

2018年4頁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