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這座只存在了8年的大學,憑什麼牛過全世界?

在華夏大地這片遼闊的疆土上,在抗日戰爭的烽火中,有一所大學悄然誕生了,她只存在了短短八年,但卻一直被後人瞻仰。

這所被譽為「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蹟」「教育界的珠穆朗瑪峰」的名校,就是西南聯大。

美國弗尼吉亞大學約翰·伊瑟雷爾教授甚至認為「這所大學的遺產是屬於全人類的」。

今天,讓我們一起走進西南聯大,了解她的前世今生,探索她在逆境中創寫輝煌篇章的奧秘。

為佑國之棟樑,三校南下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

雖然前方戰士浴血殺敵,然而,日寇來勢洶洶,勢如破竹,國土相繼淪陷:

北平告急!天津告急!華北告急!

薪盡火也要傳!

民族存亡之際,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遷址長沙,於1937年8月三校合併,成立了長沙臨時大學。

1937年11月1日,西南聯大的前身——長沙臨時大學正式開課,這一天後來也被定為西南聯大的校慶日。

然而,隨著長沙的淪陷,他們再次轉移,把學校遷移到了昆明,於1938年4月,更名為「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遷校昆明,放在現代,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可是,在那個年代,對於一群窮苦潦倒的知識分子而言,卻難如登天。

清華才女劉慧凝曾講過一段關於西南聯大建校的故事:

「西南聯大並不大,一個120畝的校園,丁大點的地方,梅貽琦老師還找來了梁思成和林徽因老師說,給我們設計設計校園吧。

結果圖紙改了五版之後,梁思成就生氣地說:

改,改,改,我沒法改,你現在的經費,連堆一個好點的茅草房,都沒法做啊,

我梁思成是來設計教學樓的,這叫我如何設計?

  • 為了生存,梅貽琦這個西南聯大後來的校長,變賣了家裡所有的家當;

  • 大詩人聞一多,晚上刻印章賣印章;

  • 教授的夫人太太們,學了一種上海糕點的製作,起名「定勝糕」,每天做糕點,推著車擺攤賣糕點……

他們跋山涉水,從北邊到南邊,從東邊到西邊,水路、陸路、走路。

白天穿著草鞋趕路,晚上就睡在破敗的寺廟裡,或留宿街頭,甚至還要去街上乞討。

更危險的是,為了把從清華、北大、南開帶來的一些書籍和教學儀器運到昆明,他們還要穿越日本人的重重生死包圍線。

他們眾志成城,只為鑄造一所大學!

一所大學有多麼重要?

「千秋恥,終當雪;中興業,須人傑」,南遷流利之苦幸,只為振興中華須人才!

聯大之魂,師之大也

西南聯大校歌里有一句歌詞「絕徼移栽楨幹質」。

作家張曼菱在《西南聯大行思錄》中為這句歌詞註解說:

把那些正在成長的,國家的棟樑之才栽到邊遠的地方去,免受日寇的摧殘,保護起來,積蓄民族未來的希望。

這是三所中國頂級大學,在血與火中,進行艱難轉移的動力所在。

而托舉起祖國未來脊樑的,正是西南聯大的老師們。

西南聯大的校長梅貽琦老師曾說:

「所謂大學,非有大樓之謂也,乃有大師之謂也。」

好的大學應該是大師立校,而不是大樓立校。

教師才是一所好大學的靈魂。西南聯大的師資力量,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強大。

她實行三校校長輪任制:

  • 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
  • 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
  • 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

三位校長,輪流擔任常務委員會主席。

她的教師團隊是中國最頂尖的教師和專家學者:

陳寅恪、馮友蘭、朱自清、聞一多、錢鍾書、沈從文、吳晗、錢穆、王力、吳宓、梁思成、金岳霖,以及理工科著名科學家吳有訓、吳大猷、華羅庚、陳省身等等。

這些人盡皆知、青史留名的人物都是當時西南聯大任教的老師。

他們抱著振興國家的使命和責任,用生命書寫了一個個感人肺腑的故事,彰顯了誓死不做亡國奴的民族氣節。

每個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真漢子。

像聞一多先生,如果繼續留在北京教學,日本人照樣保證他有豐厚的薪資,有洋車夫、文書、保姆照料,日子過得舒服又體面。

然而,他寧可什麼都不要,只帶著老婆、孩子、幾本書,混進難民隊伍,一路南下到了昆明。

他寧可在西南聯大靠刻製圖章補貼家用,也不在淪陷區為日本人的大學授課。

像吳大猷先生,因為住地離學校太遠,他往返學校的交通工具是騎馬,有次馬受驚,他從馬上摔了下來,一隻腳還在腳蹬子上纏著,被馬拖行了一路,當場昏迷。

但,第二天,他照舊出現在了聯大的課堂上。

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

「那個年代的人身上,有一種韌勁,有一種樂觀主義精神,有一種對教育的堅守和初心。」

一種中華必勝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他們始終沒有放棄的,是精神上的信仰。

戰火狼煙中,他們以筆為器,為的只是「待驅除仇寇復神京,還燕碣」之日,為國家保留住一脈鮮活的有生力量。

薪火永相傳,精神留世間

師者,魂也!

聯大的教師,把堅強的意志,不屈的愛國情懷,傳承給了他們傾注了畢生心血的學生。

聯大的學生,身體里流淌著一股熱血。

西南聯大有座紀念碑,上列834位聯大從軍的學生名單,立碑之時,刻在碑上的前五位同學,已經以身殉國了。

這批投筆從戎的學生裡面,梅貽琦校長的一雙兒女,梅祖彥、梅祖彤,也赫然在列。

在1942年到1945年間,為了保證空中運輸線「駝峰」航線的暢通,1500名中美健兒血灑長空,其中就包括聯大的從軍學生。

如今,碑上的人,已經一個一個,相繼離我們而去了,然而,那種以身報國的家國情懷,卻永被後人敬仰。

92歲的龍馭球院士在西南聯大建校80周年紀念大會現場,揮筆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茅草頂尖屋頂,鐵皮頂尖教室,世界頂尖人傑。」

西南聯大存在的八年時間裡,從這裡畢業的學生共3343名。

他們當中,走出了:

  • 2位諾貝爾獲獎得主

  • 8位「兩彈一星」元勛

  • 5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

  • 173位兩院院士

在文學、數學、物理學、生物學、地質學等方面,取得了世界級的突破。

建校之初,校長梅貽琦說:

「本校之存在,與抗戰相始終,而實將與國同體,永垂無極也。」

他們真正做到了與抗戰共始終,抗日戰爭打了八年,聯大的師生就在炮火的洗禮中,堅持了八年。

烽火已滅,但西南聯大的精神卻永垂不朽。

西南聯大在中國教育史上留下了里程碑式的一頁,她的傳奇激勵著一屆又一屆莘莘學子,接過前輩手中的接力棒,將剛毅堅卓的文化品格,和西南聯大的精神薪火相傳,代代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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