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違的二十歲,我想說的是:
「到四月中旬,直子滿二十歲。我十一月出生,她大約長我七個月,對直子的二十歲,我竟有些不可思議。我也好,直子也好,總以為還應該是在十八歲與十九歲之間徘徊才是。十八之後是十九,十九之後再十八——如此固然理想。但她終究二十歲了,到秋天我也二十歲,唯死者永遠十七。」
這一段經典到無以復加的自白,自從十五歲開始就想引用在我二十歲的生日的開頭。今天算是如願以償。而今天過去午夜十二點,我也很認真嚴肅的迎接二十歲的生日。
二十歲對於五年前的我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年。它是埋藏在某地的寶藏,知道在何處,知道什麼時候把它在土中掘起。早早晚晚非二十這年不可,既非十九也非十八。譬如銀行里存了定期賬戶,非五年不可。而今天是時候去時間銀行來兌換這筆存款了。這一切要追溯到2014年2月18的一封回信。
「我經過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現在回頭看看,我在高中以前都是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已經記不清那時候發生的一些當時自以為天大的事。 高中時候我學會了憧憬和熱情。那個時候大家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著,堅持著,很幸福。哪怕彼此之間是競爭關係。 上了大學,很多東西都變質了。和以前的閨蜜、兄弟已經很少見面了,原本以為牢不可破的東西就那麼簡單的消失了。時間真的很可怕。」
在非理論上來講,是五年前收到的一封回信。裡面裝滿了對於五年後的未知的期待,期待大學生活,期待離家,期待自立。而這些都被不幸言中。高中時期渾渾噩噩,疲於所謂社團學生會工作。大學後很多東西都「變質」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其中所言「變質」到底指的是什麼,但是今天看來,大抵是對於大學生活的無奈與彷徨。很多事物都被這個規律鎖鏈住,開始滿懷期待,中途遇到挫折,結尾最終逃避。想像總是和現實多有差距,看來要傳達的不僅僅是學業的變化,其中還有透露的大學小小怨懟。
「但是從朋友的角度,我沒法看你這樣一直下去。你優秀,別人未必就會羨慕。更多的是嫉妒、算計、超越。所以你要優秀到他們只能羨慕、仰望。要達到這個程度,人際關係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我說過你很自我,很有優越感。說直白一點,你不太會與人相處。你可能會覺得我沒資格這麼說,因為我有時候也沒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如此看五年來在性格方面並沒有什麼大長進,還是以前一樣的臭脾氣。
凡此種種,信在這五年如果作為紙質也要被翻爛了。每逢得意失意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拿來看看,總是能夠找到點在理和學習的地方。而今年正好是回信人所在的年齡。經歷著大學一年的摸爬滾打。每逢在中學的晚自習都是要成篇大段的引用,毫無廉恥違心地靠近主流價值觀。這種作文寫得直教人反胃和噁心。所以今天就不用引用,名家有名家的生活,聖人有聖人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很不幸,生活與五年前的預想差之千里,暫且把它稱之為「二等生活」。在預想中現在應該在成都學習德語,是正正經經的德語生。或者在南京學習新聞,以後是一名天天吃泡麵在麵包車裡蹲點的二流省台的記者。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在長春繼續學習日語。雖然是可以接受的學科。但是內心總是有重蹈覆轍的感覺。在一片地不斷耕種,收穫。耕種,收穫。耕種,收穫。在無邊下著瓢潑大雨爛泥地,繼續踏在日語這片土地上。真是讓人毫無成就,作嘔的行為。頗有小氣之嫌。
現在的生活看起來充滿希望,不過是二等希望。所謂的文人氣節,也不過是酸文人的氣節。不自信還去翻了翻史書,看來最嚴重程度也不過是開棺戮屍。不過要感謝D,讓我沒有這個機會。到了那一天最多就是扒拉扒拉骨灰。才能不能比管仲樂毅,也不能自比諸葛司馬。文采不能比希文東坡,也不能自比子建子安。總之就是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不過唯一慶幸的是現在再重新走先賢的老路,而且是必經之路。一路上是彷徨無奈,黑暗中伸手看不到五指。自我愧疚沒有珍惜往日的學業,沒有再用心安安穩穩讀兩年書。我想讀書人總是這樣。不如不讀過書。如果真的沒有讀過書的話只能怨恨自己為什麼不讀書,讀書的話日子就不會這樣。而讀過書的人會怨生不逢時,怨不受賞識。怨……
不光在學業,在戀情方面也是一團糟糕。
這裡不想再成篇成篇地描寫戀情如何如何,總之就是能夠想到的所有糟糕的方式都從頭來到尾。驚天動地,異於常人。
三尺微命,一介書生。如今真真正正成為了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能用道理淺薄的文字來闡述過去五年的種種不快。春風得意是非常態,失意才是常態。時常失意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知恥而後勇才是失意的目的。今天毫無章法毫無邏輯的賀文到此就算戛然而止吧。
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兩月秋蕭瑟。卧聞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負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頭已白。」「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蒙蒙水雲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燒濕葦。那知是寒食,但見烏銜紙。君門深九重,墳墓在萬里。也擬哭途窮,死灰吹不起。
希望死灰再能吹起,二十歲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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