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還是要說,你好啊。(想到了自我、本我、超我)

(2018元旦,水手機到凌晨四點半,大概又刷新了個人紀錄,記不清了,好像17年元旦也是這樣。放下手機那刻的恍惚與惘然,合上眼也就消解了,習以為常的自責潛意識會幫忙化解。

原本不想把元旦作為一個時間節點,因為一次次對自己已經足夠失望了,不需要更多失望了。

所幸扔了手機之後沒睡著,冒出來三個寬慰自個的新想法,很適合做2018的「好兆頭」,於是還是寫了,還是對2018吼上一句:「你好哇!」)

這些想法里,數最後一個最讓我感動——我描述了自己的三種狀態,又驚奇地發現,這不就是弗洛伊德說的「本我、自我、超我」嘛!我不了解弗洛伊德,不知道這番解釋三個我是否符合他的學說,我只知道他有著名的、經常被diss的理論。感動我的是這種契合,以及這些日子以來我頭一遭能跳出三個我來看待我。本文就說說這三個我啦。

第一個我,是個小公主,常常有無數美好的幻想,覺得每個夢想都美極了。

//「以後要戴著個金絲眼鏡、頂著戳地的下巴,穿得舒舒服服泡在圖書館,聽著音樂曬著太陽,整齊快速地寫出一行行公式,一輩子簡單安靜地泡在科研上,為了不知何時會勾起的嘴角」

//「以後要找個忙得馬不停蹄的工作,全世界到處飛一年364天酒店那種,白天談笑風生,緊張忙碌,晚上看著落地窗玻璃上陌生城市的雨,享受沒有任何閑暇時間的孤獨。以及,過年回家大家一起數錢」

//「以後找個奶茶店的工作,就一點點吧,月薪夠吃夠喝,偶爾還能買上幾本實在喜歡的書,忙碌得就跟玩廚房遊戲一樣,無需思考無需動腦,說不定離家只有兩公里路呢。」

關於未來的職業,小公主能想到無數種,每一種看起來都很完美啊。不止是職業,小公主看到美女會幻想減肥後的美貌,感到朋友的溫暖會幻想走出封閉後的社交,看到一群打球的孩子會幻想青春、活力與同伴。

小公主是個眼裡閃著光的人,對「更好的自我」、「理想」、「未來」、「堅持的答案」這些詞毫無抵抗力。她閃著瑪麗蘇的光芒激動地說:「過去的一切只是確定值,是遊戲的初始值,初始值全都是99999的話遊戲還有意思嗎?你所能決定的是現在這一刻,如何做到最好,成為最好的你自己,過好有且僅有一次的一生啊!」

呵,女人。

第二個我,是個理直氣壯的懶漢,我毫不遮掩地喜歡吃,喜歡遊戲小說電視劇,耽於快感,快樂和快感有什麼區別,關我什麼事?

滿足慾望是最重要的,不對,不應該用重要這個詞,用「必要」。滿足當下的口腹之慾,應該沒有太大後果吧?好了好了,吃吧吃吧。胖跟健康都不差這一頓,果然我不適合減肥嘛。現在不寫作業沒有太大後果吧?DDL前一天的話應該就有力氣寫了吧。

書,美是美,沒有遊戲好玩吧?

這個我其實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可能我這個就是更加放肆的、不可控制的懶漢升級版。

第三個我,看看一我,看看二我,畏畏縮縮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過這幾天,並沒有第三個我什麼事,他連冒出來露個臉的機會都很少,更別提去協調另兩個的關係了。

然而這第三個我是真正去做事情的那位呢。

激動地發現這三個我分別對應超我、本我、自我之後,我好像給我的胡思亂想找到了理論支撐一樣,就覺得這樣簡單地稱呼他們了。之前知道三個我的概念,但並不能切實地理解;如今自己想出來的理論跟它相合,其實就是領會了這種學說吧,這種突然理解的感覺奇妙極了。

舉幾個例子,是這樣的,把這三位在腦海里擬人化之後,立即就有萌萌噠的小劇場開演了。

劇目一: 近日假期狀態

本我長時間佔據頭腦,霸道,不思考地說:「放假了呀,那先補個覺啊!睡到中午了,那點份好吃的啊!吃東西的時間看個劇唄,不是一直想追那個啥嗎!卧槽晚上了呀,這一天賊開心,洗洗上床玩手機唄!」

超我偶爾出現。比如玩手機刷到了好看的屋子「哇人家以後想住在這種地方。」;刷到個街拍女神照「哇這妹子真好看真好看,快減肥護膚學起來吧,難道你不想這麼好看嗎,假如真這麼瘦了我冬天光腿凍死在街頭也要美美的。」;刷到個知乎問答努力的意義,「哇這使我充滿了決心(笑),我也要努力,努力才是人生的意義,才能度過這漫長的一生不至於疲。」

本我對待超我:冷笑:「呵呵,您又做夢吶?」

「您又把別人的努力看成自己也能做到了吧?你這種人能做到?」

「您又開始那些幼稚無聊的想法了吧?實現了又怎麼樣?都是些虛榮、無聊、利己的思想,您以為活在瑪麗蘇世界嗎?您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切實際是不是傻?」

「噁心。」

超我對本我的指責不理不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儘可能把這一個畫面先幻想完。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出現是短暫易逝的,自己的存在可能也全由慾望催生。一分鐘後回到本我的時候,會切實地覺得自己噁心,「啊真的是令人難過的事實呢。」超我笑了笑,繼續回去幻想,卻發現幻想到哪裡已經忘了,只好不甘心地離開。臨走揮揮水袖,留下兩句辯駁。

「讀書人的事,能叫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我還是向著陽光與愛的,可能我很淺薄,別的我不懂,但是知識、博愛、美,我知道這些都可以讓我們得到救贖啊。能不能信我一次,我明明知道的,試試好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這麼沉我撈不動你。」

言語間留下了兩滴聖母淚。「我還會再來的,別怕。」

本我瞅了瞅超我,有些心軟,他想:「這就是個傻子,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溫柔鄉里,說了他也不懂,算了這一次不諷刺他了,真是的。」於是跳過了諷刺環節,直接開始了吃吃吃玩玩玩。

自我呢?遠遠地看著這倆人,一直想湊過來,說:「那個……嗯……那個,作業要不要……寫一下呀?」

本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滾到那之後,把作業,有多遠,扔多遠。」

超我正在遠處閃閃發光地慷慨陳詞,看到自我一副被欺負得眼淚要出來了的樣子,忙過來:「你別哭呀別哭呀,哎擦擦眼淚,我跟你講,你看這張照片美不美?我們以後去這裡玩好不好?真好呀,別哭啦,再睡一覺吧,你累啦。」

最後,本我看著還是茫然地立在原地的自我,無奈地靠了過去,說:「你看你,一出來我就煩。提什麼作業啊,這樣子會讓人煩的懂不懂?還有考試啊,父母的關心問候啊,什麼的,統統別說,這樣大家就不會煩你了。學著點啊。」

自我:「那……這些東西怎麼辦呀?」

本我撓撓頭,「總會有辦法的吧。重點是,經驗來看,只要你不提這些東西,大家就很開心啊。而且你不在的時候,我跟超我那個小妮子相處也順利。」

自我:「可是以後……作業不寫以後不是還得寫嗎?」

本我笑笑:「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少交一次,改變不了自己,幹嘛不降低對自己的要求呢?」

超我從遠處扔過來一個一把刀,本我輕巧巧避過了。

劇目二:當開始想要努力

超我:「我看了大師對待生活的態度,十分感動,我決定了,我要從這一刻開始,鄭重地生活,像孩子一樣鄭重地對待時間,不浪費每一秒,就算是玩,也要盡情玩。我要給自己築一座心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本我有點累了:「哦。」

自我:「啊這樣子!輪到我上了嗎?是到我了嗎?」

超我對自我燦爛一笑,「等一等啊,我還有兩句,馬上就好!咳咳,我要做好每一件事,做我真心喜歡的事。」

自我打開了電腦,開始寫報表。

超我一看,「敲里媽,敲里媽!我說要認真生活,你說要敲報表?做什麼這些形式主義的事啊!」

自我無奈地拿出習題冊開始做。

超我一看,「敲里媽,敲里媽!我說要認真生活,你說要寫題,你寫這些東西快樂嗎?你寫得出嗎?跟別人一比太差了,早就錯過了最好時期了。你這樣子跟我想的差太多了!」

終於自我開始寫題,寫了兩分鐘。

本我:「嘿嘿,你其實不想寫這個的對不對?你其實想玩手機的對不對?」

自我:「我不是……我沒有……」

本我:「肯定還是手機好玩呀,做題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自我:「我覺得其實也沒差多少……」

本我:「可別扯犢子了,哎哎,你不是想看那個漫畫嗎?快別寫了來搜一搜吧。」

自我:「哦。。。」

寫完審視一下,好像找到了表面原因——自我的力量太渺小了,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調停者。像個孩子一樣。

深層次的原因我並不清楚。至少需要先讀一下學說,再看下對學說的評價,去思考讓自我強大起來是對的嗎,假如是又有什麼方案呢。

不過現在我挺開心的,因為看著這三個形象,各有各的毛病,我感到了一種輕鬆感,一種我終於能夠清晰地描述問題的釋然感。解決問題的第一步是清晰地描述問題嘛,此描述問題的模型挺萌的,比我之前想的奇奇怪怪的理論看起來靠譜一點,還挺滿意,於是快快寫了個文章記下來,博一笑哈哈。2018年也想開始用文字記錄、說明一些理念了,期待我邁出的一小步能取得一些效果。

最後抱出超我來替我喊話:「2018,你好哇!很開心認識你啊!相信我們啊!一起走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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