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出軌,接力殺人
我是驚人院的初級研究員會跳舞的熊,這次的「接力殺人事件」來自於我對兩樁畸形婚姻的觀測,由於太過離奇曲折,我決定在此將案件全過程整理成案,留以研究。
故事要從同城論壇的一條站內消息說起······
1.
艾澤
剛出火車站,迎面撲來的冷空氣就讓我不得不豎起衣領。
時間是晚上九點,我坐進路邊一輛空計程車。
「回不來,你自己睡吧······臨時出差我有什麼辦法?」我敷衍著,掛斷老婆的來電,看到微信提示收到一條新信息。
「親愛的,到了嗎?」
微信上,一個名為「林科長」的人向我發來一條肉麻的消息。
「到了,放心吧,辦完事就回來陪你,么么噠。」我也回以同樣肉麻的話。
不多時,計程車在路邊停下,我付了賬,等計程車遠去後,朝著手機地圖顯示的方向走去。
今晚目的地,其實是隔壁那條街上的「三妹理髮店」。
我要去那兒殺一個人。
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
事情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某天晚上,我在同城論壇閑逛時,突然收到一條站內聊天。
「朋友,交換殺人嗎?」
消息來自一個陌生賬號,我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眼客廳里的老婆。
見她正對著電視傻樂,我用最快速度回復:「朋友,你開玩笑吧?」
「得了吧哥們,我看到那條被版務刪除的貼子了。」陌生賬號回復得很快,「你想讓你老婆死,我嘛,正好也有需要。」
我又瞄了眼客廳,想了想,敲下回復。
「私聊。」
一分鐘後,我們互加微信好友;十分鐘後,我們定下見面的時間地點;一天後,我在一家咖啡館和他見了面。
他是個有雅痞氣質的中年人,同他相比,我每天賺錢養家累死累活,氣質上顯得油膩了許多。
不過無所謂,既然有共同目的,對話就能平等展開。我們沒去過多刺探對方,只是在閑聊中不動聲色地交換信息。
他叫包天榮,正在為如何扶正情人發愁。
「咱們過去不認識,未來也沒交集。如果不想干,喝一杯咖啡,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見我猶疑,他笑著勸慰。
老實說,我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
作為被不幸婚姻束縛的可憐蟲,我也有情人,她是個比妻子溫柔百倍的女孩。她雖從未向我要求過承諾,可每當我偷偷帶她回家時,她的行為還是出賣了內心。
「這些都是你太太買的吧?」她的手指輕輕划過客廳酒櫃里昂貴的紅酒。
「是啊。」我聳聳肩。
「我覺得她不像過日子的人。」她沒有看我,輕聲說道。
也就是在這時,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
說回妻子。她父母早亡,留下一大筆遺產。老實說,我本以為婚後我也能過瀟洒的日子,可沒想到,婚前她進行了財產分割,我仍舊不得不出去賺錢。
不僅如此,她的控制欲也很強。我的行蹤她要過問,我的手機她要查,為了不被發現,我不得不將情人名字改成「林科長」。
可她每天出去幹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我必須離開她,不光如此,還要將她的財產搞到手。
所以,她必須死。可她死後,我必定是第一嫌疑人。思來想去,我從某本推理小說中得到靈感,決定找機會交換殺人。
「她會等晚間檔電視劇結束後才閉店,所以你偽裝成顧客,趁她不注意用鋼絲勒死她。」這是包天榮提供的殺死他妻子的手法。
「那是條老街,沒監控,晚上也沒人。所以放心大膽去做,完事後記得拿走店裡的錢,做成搶劫殺人的樣子。」
「只要不出意外,我倆就能相互製造不在場證明。等事情過去,我們都能得償所願。」說到最後,包天榮已壓抑不住興奮。
等我從回憶里抽離,已經站在「三妹理髮店」門口。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
「瓜熟蒂落。」包天榮只說了四個字,就掛斷電話。
這是我倆約定好的暗號,包天榮成功了。
我摸了摸褲兜里的鋼絲線,推門進店。
收銀台後坐了個中年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我愣了愣,小聲說了聲:「理髮。」
「先洗頭。」女人直爽地站起身,朝牆角的柜子走去。
此刻她正背對我,蹲在柜子前拿毛巾。我快步走近,揚起的雙手中,鋼絲線隨時都可以勒上她的脖子。
2.
包天榮
鑰匙順利插進鎖孔,艾澤家的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屋裡除開電視機聲音,還有水流聲。如艾澤所說,他妻子每天都在這個時間洗澡。
我關上門,慢慢挪到廁所前,隔著門聽了又聽,再小心翼翼將門推開。
廁所里瀰漫著芳香的蒸氣,隔著浴簾,我看到艾澤妻子玲瓏有致的背影。
流水聲足以掩蓋腳步聲,我衝上前,一把扯開浴簾。不等艾澤妻子反應,我抓住她的胳臂,將她拉到身前。
她剛叫出聲,嘴巴就被我堵上。
被我的唇堵上。
十分鐘後,卧室雙人床上,我掛斷電話,輕輕揉捏起身旁女人的乳房。
她輕聲呻吟起來,閉著眼嗔怪:「捏疼了。」
我俯身緊貼住她的身體:「這不想你了嘛。」
是的,我的情人,正是艾澤的妻子程曉嘉。
所謂的交換殺人,不過是我和程曉嘉設下的局。
與程曉嘉毫無情趣的老公相比,我這種混跡歡場多年的人,更對她的胃口。
我們在一場派對上認識,後來約出來玩了幾次,後來就確立了情人關係。
關係穩定後,我曾建議她把老公蹬掉,跟我在一起。一開始她不同意,直到某天,她偶然在網上發現艾澤發過有關「殺妻」的帖子。
那時,她才真真切切感覺到了危機。
「正好。」程曉嘉環住我的脖子,「艾澤不認識你,你陪他玩場『交換殺人』, 順便借他的手殺掉你家那位。到時候,我就做你女人。」
我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我主動聯繫艾澤,與他見了面,很快就商定好行動計劃。
老實說,好幾次我都差點忍不住笑起來。
按照計劃,我倆會在行動當天來到各自居住的城市,在約定時間下手後再用匿名電話卡通知對方,「瓜熟蒂落」就是我們約定的暗號。
第二天我們各回各家,發現屍體,然後報警。
就算警方調查,我倆在妻子死亡時間段內都有不在場證明,輕鬆就能洗脫嫌疑。
但事實上,真正的計劃是,當艾澤動手並通知我「瓜熟蒂落」後,我就給妻子店裡打電話,確認無人接聽,我就撥打街坊鄰居的電話,拜託他們去店裡查看,這樣就會有人替我發現妻子的屍體,然後報警。
我會在接受調查時無意提起艾澤,讓調查的矛頭全指向他。
他當然會將我倆商議交換殺人的事說出來,不過我們從見面到行動,全程沒留下任何記錄,而用以聯繫的號碼和手機也都是匿名購買,事後都會扔掉。
只要沒有證據,警方就會認為交換殺人是艾澤為自己脫罪的狡辯。等他進監獄,程曉嘉就會順理成章同他離婚,和我在一起。
我從回憶中抽離,搖晃著站起身,來到客廳酒櫃前。
我拿出程曉嘉珍藏許久的羅曼尼康帝和兩支高腳杯回到卧室。
「來吧寶貝,為勝利乾杯。」我衝程曉嘉揚起酒杯。
「你還有心情喝酒?」她一臉焦躁地擺手。
「怎麼了?」見氣氛有異,我放下酒杯,輕輕攬住她。
「剛剛我收到一條簡訊。」說話間,她將手機遞給我。
「我老公今天會來殺你,當心。」
發件人正是妻子的手機號。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整個計劃滴水不漏,她怎麼會知道?
「別擔心,」我笑了笑,「艾澤會殺了她。」
「艾澤?」程曉嘉坐起來,「我問你,你老婆知不知道艾澤去殺她?」
「不知道吧······」
「這可是交換殺人啊!既然她知道你會來殺我我,肯定也知道艾澤!」
我沒有說話,一滴汗珠順著額頭滑落到鼻尖。
「艾澤回電話了嗎?」程曉嘉指著我那半天沒動靜的手機問。
我突然感覺屋子裡有點冷。
「必須得做點兒什麼。」程曉嘉開始穿衣服,「如果你老婆還活著,那我們就都完了。」
「做什麼?」變化來得太快,一時間我彷徨無措。
3.
程曉嘉
望著手足無措的包天榮,我輕輕嘆了口氣。
這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不仔細。他肯定是哪裡出了紕漏,才會被他老婆發現。
不過幸好,那女人看樣子不知道我和她老公的關係。
老實說,剛看到信息時,我的手心裡全是汗。
她能找到我,固然讓人驚訝,不過重點還是要知道她將如何應對。
所以當時我回了句「你準備做什麼?」,卻一直沒有得到她的回復時,我便隱隱感覺到,艾澤凶多吉少了。
本來,我覺得艾澤不壞,只是比較少言寡語,會是個合格的「妻管嚴」,沒想到他竟然要殺我。
不僅如此,他還想玩交換殺人,大概只有推理小說讀傻了的人,才會將如此危險又可笑的方法付諸實踐吧。
我第一時間將這事告訴了包天榮,讓他配合艾澤演戲。本以為一切會如我所願,可沒曾想計劃還沒開始,就出現了微小卻足以致命的插曲。
我又看了眼包天榮,暗暗做了決定。
「你老婆沒見過我吧,」我穿上外套,「你家那邊也沒人知道我們的事吧?」
「絕對沒人知道。」
「那如果我現過去,殺掉你老婆之後再連夜趕回來,不會被懷疑吧?」
包天榮面色一變。
「不能再猶豫了!」我俯下身,盯著包天榮的眼睛說,「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我去殺她,再布置個她與艾澤因為私情破裂同歸於盡的現場,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甚至連警察問詢的說辭我都在一瞬間想好了。
情人?我不知道。
哎,都怪我這個做妻子的平日關心不夠,他才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無法排解,瞞著我在外找情人,才釀成這場悲劇。
最好再擠幾滴眼淚,一個傷心的妻子總能博得世人的同情。
「我去了。」出門前我指了指被包天榮拿出來的羅曼尼康帝,「別偷喝哦,死鬼。」
窗外的景色急速後退,望著前方沒有星星的夜空,我的心情並不輕鬆。
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殺一個陌生的女人,老實說,我並沒有把握。
我將車停在路邊,握著從家裡帶出的鑿冰錐,來到「三妹理髮店」門前。
店鋪門帘拉了下來,可燈卻亮著,仔細聽的話,能聽到店裡有拖曳重物的聲音。
艾澤果然失敗了。
我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般嚴實,大步走到店門前,推了推門,發現門從裡面上了鎖。
「誰呀?」店裡人聽到聲音,慌亂問道。
「老闆,我實在憋不住了,借一下廁所。」我眼珠一轉,想到一個不算文雅的理由。
店內沉默了幾秒鐘,接著又響起重物拖過地面的「沙沙」聲。
我不停敲門,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滿頭大汗的女人才給我開了門。她保養得不錯,看起來甚至比我還年輕一些,這更激起了我的嫉妒心。
我一把將她推倒,順手鎖上店門。
「你幹什麼?」她坐在地上,一臉疑惑。
我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對準她的心臟揮出鑿冰錐。
冰錐沒入胸口,女人瞪圓雙眼,她掙扎了幾下,伸手拍掉我的墨鏡。
「是你······」說完這兩個字,女人閉上了眼睛。
時間非常寶貴,我左右看了看,很快便發現艾澤屍體在右側沙發椅下。我將他拖到女人屍體旁,製造起 「外遇男女同歸於盡」的現場。
回家時已過午夜,站在公寓樓下,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包天榮的號碼。
「開酒。」我微微一笑,電話那頭傳來包天榮興奮的呼喊。
掛斷電話,我按開樓下大門密碼鎖。當我進門時,一個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也跟著進來。
他不像什麼好人,我不敢回頭,徑直走向電梯。
但男人也跟進了電梯,我按下樓層按鈕,抱著挎包站到角落。
我全身緊繃,直到看見男子按下其他樓層的按鈕,才完全放鬆下來。
4.
鄧艷
「怎麼不回了?」見我收起手機,身後的男人柔聲問道。
「這女人有問題。」我用指甲輕輕刮他手背,「一般人看到信息,不是懷疑對方有病,就是會反問『你在說什麼』,她倒好,直接問我準備怎麼做。這說明在看到消息前,她就已經知道自己丈夫會來殺我。」
「什麼意思?」男人皺眉的樣子真是可愛。
「動動腦子,」我說,「這是包天榮和艾澤的交換殺妻計劃,她程曉嘉怎麼知道的?艾澤肯定不會告訴她。既然這樣,她肯定是從包天榮那兒知道的。我早知道包天榮外邊有人,沒想到竟然就是她。」
說到這裡,我憤怒地捏了捏拳。
「寶貝別生氣。」男人輕吻我的額頭,「你不還有我嗎?」
「還好你一早就發現包天榮不對勁,要不然,還真便宜了那傢伙!」我揚起頭,激烈地回應起他的吻。
這個名叫馮立的男人在我店裡打工,他雖然沒錢沒腦子,但人帥身材又好,和他在一起,我常常覺得自己依舊年輕。
我掏出他給我的電擊器,一摁開關,這個黑色長方體的前方就會出現淡藍色電流。不敢想像,當它接觸人體後會產生怎樣美妙的反應。
包天榮,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向馮立說起我的計劃,「今晚我們先搞定艾澤,然後你開車去景城把包天榮連同那賤人一起殺掉。我在這邊,將現場偽裝成正當防衛的樣子再報警。」
「這事過去以後,你就是我這『三妹理髮店』的小老闆,如何?」
「你要我去殺人?」馮立一臉遲疑地看著我。
「你不敢?」我掏出一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我告訴你,殺人就像剪頭,不過是動刀子,根本沒有想像中恐怖。你和他們不認識,誰會懷疑是你乾的?就算警方調查,最多也就懷疑我,可我有不在場證明,他們能拿我怎麼辦?」
見馮立還在遲疑,我握緊他的手,柔聲安慰:「放心吧,過了今晚,我絕不會虧待你。」
聽到這句話,馮立眼裡有了光芒。他默默收下鑰匙,緊緊抱住我。
晚上九點半,一個陰氣沉沉的男人走進理髮店。我裝作看電視,視線卻一直看向躲在洗頭池後的馮立。
男人說要剪頭,我滿口答應,慢慢走向毛巾櫃。
我在柜子上放了面小鏡子,只要發現男人動作不對,我就會掏出藏在毛巾里的電擊器,如果我沒能成功制服他,馮立就會衝出來將他擊倒。
男人果然掏出了鋼絲線。我等待著,直到他舉起雙手我才轉身,將電擊器抵住他胸口。
刺耳的「呲呲」聲響起,男人如同上滿發條的玩偶般劇烈抖動起來。
直到他躺地上完全不動了,馮立才從洗頭池後面探出頭來。他踢了踢男人身體,問:「他死了?」
「你不會自己確認嗎?」我仍在為剛才他的不作為耿耿於懷。
他的膽怯讓人討厭,我甚至擔心他能否順利殺死包天榮和程曉嘉。但沒辦法,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靠他了。
「這裡我來搞定,你快去做事。」我將他推出門。
「出意外怎麼辦?」馮立果然有些踟躕。
「只要不作死,就沒有意外。」我堵住門,「生活不是電影,為了我和你未來的幸福,少瞎想,多做事。」
目送馮立開車離去,我鎖好門拉下門帘,剛要布置現場,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誰呀?」我一面問,一面尋找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
「老闆,我實在憋不住了,借你家廁所用用。」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等一下。」我趕緊回應一聲,同時將艾澤藏到沙發椅下。
那些正當防衛的人,都有什麼表現呢?開門時,我仍然抓緊時間斟酌著。
5.
鄂婧
「那扇門後面就是廁所,自己去吧。」鄧艷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遠處木門。
她絲毫沒有起疑,我點頭稱是,順手將店門鎖上。
「你要······」鄧艷轉過頭,我對準她的胸口舉起電擊器,沒讓她將「幹什麼」三個字說出口。
鄧艷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我持續電擊她的胸口,直到確定她沒了心跳為止。
我抬起頭,注意到沙發椅下還躺了個人,仔細一看,竟然是艾澤的屍體。我想了想,決定將他拖出來與鄧艷並排放在一起。
艾澤,我知道你很愛我,甚至還冒險帶我回家,向我展示那些你極其厭惡但你太太非常喜歡的東西,我知道你這麼做的緣由。
我還知道,你為了我,想用交換殺人除掉你妻子。而且你很貼心,一直偷偷瞞著我在準備,所以今天當我問你要去哪兒時,你還告訴我說去出差。
你的好我都知道,只是我從來就沒愛過你。
你一定很信任我。不過拜託,做人還是要有些心機,出門時觀察下有沒有人跟蹤,不時檢查下手機有沒有竊聽器,這難道不是一個出軌男人必要的警惕嗎?
幾十分鐘前,看到你說已經到達的消息,坐在後面那輛計程車上的我笑得直不起腰來。
時間寶貴。
我拉下門帘,將從我和鄧艷身上掉落的電擊器塞到兩人手中,再讓電擊器對準對方胸口。看起來,這就是個互相傷害致死的命案現場。
我真想為自己的聰明鼓掌。
艾澤沒看出我的真面目,而鄧艷,則是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實際上,我才是馮立的真正女友。而艾澤與包天榮交換殺人的計劃,也是我透露給馮立的。
我們初中就認識,高中確立了戀愛關係,離開學校後去到不同城市。為了能過得更好,我倆表面上裝作毫無關係,安心在各自城市被人包養。但我們無時無刻都知道,彼此真正的愛人是誰。
前段時間,我的一位姓徐的朋友,給了我一張同城論壇帖子的截圖,內容正是艾澤「交換殺人」的計劃。得知他打算除掉妻子,跟我在一起之後,我立即找到馮立商議。最後,我們決定把消息放風給鄧艷,借交換殺人的東風,躲在暗處布一場更大的局。
為了愛,就算我雙手沾血又有什麼關係?
現在鄧艷和艾澤都已死去,馮立也將去處理掉包天榮和程曉嘉,等到這一夜過去,我和馮立就能毫無顧忌地享用過去從他們名下偷偷轉移的財產。我都不敢想像,屬於我和馮立的未來會有多幸福。
可就在我準備離開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沒有出聲,只想等門外的人自己離開,可敲門聲一陣緊過一陣,伴隨敲門聲的,還有一個女人借廁所的請求。
還真遇上借廁所的人了,沒辦法,我只能讓艾澤重新躺回沙發椅下。
「等一等。」為了不驚擾鄰居,我趕緊回了一句,可沙發椅下的狹窄空間容不下第二具屍體,迫於無奈,我只能讓鄧艷在收銀台後面的小空間里委屈一會兒。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個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女人,她一進門就將我推倒,我正疑惑,突然看到她手裡握著的鑿冰錐。
難道······一個絕不可能在這裡的人剛出現在腦海,冰錐就已刺進我的心臟。
我拼盡最後的力氣打掉她的墨鏡。
果然,是程曉嘉。
為什麼?身體慢慢變冷,意識逐漸模糊,我真的很不甘心。
程曉嘉,你為什麼不乖乖在家喝你那瓶羅曼尼康帝?
上一次,艾澤帶我回家時,趁他不注意,我往裡面注射了點兒東西。
那是我特意向那位姓徐的朋友,討來的毒藥啊!
6.
馮立
望著倒在血泊里的包天榮與程曉嘉,我忍不住大笑出聲。
我踢了踢程曉嘉的屍體,回想起她見我按下其他樓層的按鈕後,臉上輕鬆的表情。
那時她一定想不到我的真實目的吧,甚至當我手中的刀划過她脖頸,她的眼裡仍然只有疑惑與迷茫。
我又看了看旁邊死不瞑目的包天榮,想起幾分鐘前他跪在我面前,說出他和程曉嘉銀行卡密碼的樣子。
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是黃雀口中的螳螂吧。
我收好彈簧刀,思考起現在的情況。
這邊兩位已經死了,而在「三妹理髮店」那邊,艾澤不必說,鄧艷又被鄂婧殺死,至於鄂婧,也被程曉嘉誤認做鄧艷丟掉了性命。
老實說,我一直都不想和鄂婧分享我們轉移的財產,所以當我驅車開過街口,無意間發現對面來車的司機是程曉嘉時,腦袋裡壓抑許久的想法突然被激活。
我跟在後面,親眼目睹程曉嘉敲開「三妹理髮店」店門,半分鐘後,又隔著門聽到鄂婧倒地的悶響。
現在沒人能分走我的錢,也沒人知道我做過什麼。
鄧艷,對不起,我知道你愛我,但我只愛錢。我到店裡幫工,接近你,討好你,在你面前表現得順從、愚笨,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的錢的賣力演出。
鄂婧,對不起,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非常了解對方,正因為如此,你才會愛我這麼久,至於我,恐怕現在心裡還有一點兒對你的愛吧。但只要有錢,未來我一定會找到比你更好的女人,等到那時候,我或許會為你流一滴悲傷的眼淚。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
可生活就是一場遊戲,只有活到最後,才有做贏家的資格。
我收起兩人的銀行卡,翻出所有值錢的東西,努力讓整個公寓看起來像被入室搶劫過一樣。一想到前方唾手可及的美好未來,我便巴不得現在能快些過去。
在離開前,我往客廳隨意一瞥,竟然發現酒櫃外還放了一瓶酒。
那可是羅曼尼康帝,所有愛酒之人夢寐以求的名貴葡萄酒。看起來,這應該是包天榮為了慶祝程曉嘉勝利歸來開的慶功酒。
沒有人能抵擋羅曼尼康帝的誘惑。我舔舔嘴唇,一步步走向酒櫃。
敬這個完美的夜晚。
我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仰脖,喝得一滴不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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