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笑傲江湖》中的江湖 第4章 醬油五派
峨眉、崑崙、崆峒、點蒼以及丐幫在金庸的武俠世界中是有數的大門派、大勢力,然而因為《笑傲江湖》一書主角令狐沖的視線,這五大勢力只是隱約顯現,留給讀者的印象很淺,甚至在電視劇中都沒給這五派露臉的機會。但是這五派在《笑傲江湖》的武林中並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勢力,要探討此時武林的狀況,這五派是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去的,那麼從書中的隻言片語中拼湊一下這五派的狀況。
一、峨眉派
《笑傲江湖》書中一開始就將峨眉派點了出來,在林震南的口中是和青城派同一地位的大派。
林震南笑道:「你知道甚麼?四川省的青城、峨嵋兩派,立派數百年,門下英才濟濟,著實了不起,雖然趕不上少林、武當,可是跟嵩山、泰山、衡山、華山、恆山這五嶽劍派,已算得上並駕齊驅。
然則青城派留給讀者的印象太差,認為青城派的實力太過弱小,當然前面的文章已經分析青城派並沒有那麼不堪,但是用青城派去反映峨眉派的實力太過模糊,會產生峨眉也不過和青城派一樣弱小的錯覺。那麼咱們就從書中明確涉及峨眉派的內容來探究峨眉派的實力。
峨眉派的掌門此時是金頂寺的金光上人。
專程派人送去青城派的松風觀、峨嵋派的金頂寺,可是這兩派的掌門人從來不收。峨嵋派的金光上人,還肯接見我派去的鏢頭,謝上幾句,請吃一餐素齋,然後將禮物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書中點明是峨眉派中人的還有追殺向問天的四名道人。
忽聽得有人朗聲說道:「大膽妖邪,竟敢如此小視天下英雄。」四名道人挺劍而上,走到向問天面前,四劍一齊橫轉,說道:「站起來交手。」向問天嘿嘿一笑,冷冷的道:「姓向的惹了你們峨嵋派甚麼事了?」左手一名道士說道:「邪魔外道為害江湖,我輩修真之士伸張正義,除妖滅魔,責無旁貸。」
說令狐沖此時內力全失,即在往昔,究竟修為日淺,也非這個已練了三十餘年峨嵋內家心法的道人之可比,
從書中的隻言片語中能明白這不知姓名的四名峨眉派道人功力不俗,他們內功修為在三十年以上,功夫具體多高難以估計,但是和田伯光相比武功更高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道人年齡比田伯光大,田伯光三十多歲)。
天松道兄說,那田伯光是個三十來歲的華服男子,
峨眉派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五人,不提眾多未露臉的峨嵋派人物,單論這點明的五人——掌門金光上人和四名峨眉道人(一人道號松紋,原文:只像向峨嵋派松紋道人這等小腳色)或多或少得,就彰顯出峨眉的實力。僅比派中的好手,這五人陣容就在青城、華山、恆山三派各自好手陣容之上了。
在書尾,眾派援助恆山一事上,峨眉派更是派兵相助。
令狐沖道:「這內功心法博大精深,晚輩數日之間,哪裡學得會?聽說峨嵋、崑崙、崆峒諸派的前輩,也都到了,該當請上山來,共議大計才是。不知眾位前輩以為如何?」
峨眉派還是有相當實力地,至於峨眉派的行事風格從書中一些對話中亦能一窺一二:
向問天嘿嘿一笑,冷冷的道:「姓向的惹了你們峨嵋派甚麼事了?」左手一名道士說道:「邪魔外道為害江湖,我輩修真之士伸張正義,除妖滅魔,責無旁貸。」向問天笑道:「好一個除妖滅魔,責無旁貸!你們身後這許多人中,有一半是魔教中人,怎地不去除妖滅魔?」那道人道:「先誅首惡!」
令狐衝心念電閃:「聽說峨嵋派向來潔身自好,不理江湖上的閑事,聲名極佳,我助向先生解圍,卻不可傷這道士性命。」
從向問天的話語和令狐沖的認識能猜測,峨眉派不惹是非,不理江湖上的閑事,連向問天這種魔頭如若沒招惹峨眉派,亦不會被搭理。只不過此行事風格是《笑傲江湖》一書之前峨眉派的,從追殺向問天一事開始,峨眉行事風格開始改變,慢慢地開始插手江湖閑事,行事變得積極起來——之後的江湖大事峨眉沒少參與。
二、崑崙派
崑崙派露面雖然較晚,不過在五霸崗時就已見冰山一角了。
另一人笑道:「好說,好說!那多半是仗了崑崙派譚兄的聲威。」
令狐沖道:「在下華山派令狐沖,參見少林、崑崙派的前輩。」說著向三人深深一揖。令狐沖見這姓辛的身子倒不如何魁梧,只是胸口凸出,有如一鼓,無怪說話聲音如此響亮。另一個中年漢子和他穿著一式的醬色長袍,自是他同門姓易之人。那崑崙派姓譚的背懸一劍,寬袍大袖,神態頗為瀟洒那婆婆道:「嗯,這譚迪人是崑崙派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劍法上學到了他師父的六七成功夫,比起他大師兄、二師兄來,卻還差得遠。那少林派的大個子辛國梁,劍法還比他強些。」
從書中五霸崗一事中的敘述中可以了解到,上五霸崗查探的崑崙派弟子叫譚迪人,中年人(被少林辛國梁稱譚兄),崑崙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而譚迪人的大師兄、二師兄武功更是高超。
少林寺三戰時,崑崙派掌門震山子也出場了。
另一個穿一襲青衫,模樣頗為瀟洒,當是崑崙派掌門乾坤一劍震山子了。
只聽一個聲音洪亮之人問道:「任先生,你還佩服哪幾位?」適才方證只替任我行等引見到岳不群夫婦,雙方便即爭辯不休,餘人一直不及引見。令狐沖聽下面呼吸之聲,方證等一行共有十人,除了方證大師、師父、師娘、沖虛道長、左冷禪、天門道長,余滄海,此外尚有三人,這聲音洪亮之人,便不知是誰。任我行笑道:「抱歉得很,閣下不在其內。」那人道:「在下如何敢與方證大師比肩?自然是任先生所不佩服了。」任我行道:「我不佩服的三個半人之中,你也不在其內。你再練三十年功夫,或許會讓我不佩服一下。」任我行道:「那妙得很啊。左大掌門有個兒子,聽說武功差勁,殺起來挺容易。岳君子有個女兒,余觀主好像有幾個愛妾,還有三個小兒子。天門道長沒兒子女兒,心愛徒弟卻不少。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崑崙派乾坤一劍震山子有個一脈單傳的孫子。
三戰中描寫震山子的畫面極少,雖知其是正道頂尖高手,但是這個高手具體如何高的卻不得而知。以令狐沖的角度,當時正道十大高手,不知身份的三人分別是衡山莫大、丐幫解風、崑崙震山子;而莫大的聲音令狐沖熟悉,書後解風和令狐沖有對話,所以個人認為這個聲音洪亮之人是震山子。
以任我行的言論可知,震山子武功再練三十年或許會讓任我行不佩服一下,雖然任我行難逃吹牛之嫌,但是震山子的武功和任我行有一段距離還是能肯定的。這不能說震山子武功不行,只不過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他不幸遇見了功夫更高的任我行罷了。
僅從書中描述的崑崙派稍許人物就可知,崑崙派的實力亦是不弱,好手很多,第二代弟子亦是有不少出眾人物。
三、崆峒派
峨眉、崑崙兩派在《笑傲江湖》一書中已是不受重視,崆峒派更是悲劇,此派的描寫更是稀少。
不僅崆峒派沒有任何弟子露面,連崆峒派的掌門姓甚名誰都不知曉。而讀者還能知曉有崆峒派一事,不過是因為描述各大事件時,被當做背景門派點了一筆罷了。
崑崙派、點蒼派、峨嵋派、崆峒派、丐幫,各大門派幫會,也都派人呈上掌門人、幫主的賀帖和禮物。 ——令狐沖接任恆山派
沖虛道:「少林派向為武林領袖,數百年來眾所公認。少林之次,便是武當。更其次是崑崙、峨嵋、崆峒諸派。 ——懸空寺談話又有幾名嵩山弟子迎上來,和令狐沖見禮,說道:「崑崙、峨嵋、崆峒、青城各派的掌門人和前輩名宿,今日都要聚會嵩山,參與五嶽派推舉掌門人大典。 ——五嶽並派大會方證道:「任教主既說一個月之內,要將恆山之上殺得雞犬不留。他言出如山,決無更改。現下少林、武當、崑崙、峨嵋、崆峒各派的好手,都已聚集在恆山腳下了。」
——馳援恆山派
崆峒派雖未曾露面,不能直觀其派內人物,但從書中的各個側面中能明白,此派雖不明顯,但門派地位卻與峨眉、崑崙比肩,想來門派實力也不會差太多。
四、點蒼派
崆峒派已是被忽視的名門大派,是實力陪襯,點蒼派那更是悲慘,很多時候連背景板都混不上,《笑傲江湖》書中各大事件中極少有其身影。
崑崙派、點蒼派、峨嵋派、崆峒派、丐幫,各大門派幫會,也都派人呈上掌門人、幫主的賀帖和禮物。
作者僅在令狐沖接任恆山派掌門時讓點蒼派露了一下臉,還是混在各背景門派中,至於其餘大事件,連個醬油都不讓點蒼派打,差點讓讀者把點蒼派歸為不入流的一類門派。
幸好點蒼派的實力在追殺向問天一事中有所展露:
可是後面呼叫聲竟然越來越近,顯然追來之人也均是輕功高手,雖和向問天相較容有不及,但他手中抱了人,賓士既久,總不免慢了下來。
向問天奔到一處轉角,將令狐沖放下,低聲道:「別作聲。」兩個人均貼著山壁而立,片刻之間,便聽得腳步聲響,有人追近。追來的兩人奔跑迅速,濃霧中沒見到向問天和令狐沖,直至奔過兩人身側,這才察覺,待要停步轉身,向問天雙掌推出,既狠且准,那兩人哼也沒哼,便掉下了山澗,過了一會,才騰騰兩下悶響,身子墮地。令狐衝心想:「這兩人墮下之時,怎地並不呼叫?是了,他兩人中了掌力,尚未墮下,便早已死了。」向問天嘿嘿一笑,道:「這兩個混蛋平日耀武揚威,說甚麼『點蒼雙劍,劍氣衝天』,他奶奶的跌入山澗之中,爛個臭氣衝天。」令狐沖曾聽到過「點蒼雙劍」的名頭,聽說他兩人劍法著實了得,曾殺過不少黑道上的厲害人物,沒想到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連相貌如何也沒見到。
點蒼雙劍輕易被向問天秒殺,連個醬油都沒打上,使很多讀者對其及其輕視,認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人物,但仔細思索,好像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1、在長途追擊向問天的過程中,能最先和向問天交手,起碼輕功在同批追擊人中是最好的;而同批人中的四名峨眉道士卻落在後面了,即便峨眉四人持重故意落後,亦不代表峨眉四人使出全力能超過點蒼雙劍,況且即便放水亦不能太過,相應的實力表現還是要有的。所以點蒼雙劍即便比不過峨眉四道士,但是實力也弱不了太多。
2、以令狐沖的見識佐證,即便傳言點蒼雙劍劍法著實了得不真,劍法水分再是龐大,殺過不少黑道上的厲害人物總不會是假的;以黑道厲害人物做陪襯,點蒼雙劍即便實力再虛其真實功夫還是不低的。
3、以向問天的言語,點蒼雙劍平日耀武揚威,如若沒有點實力就不知天高地厚,那如何應對好手的挑戰?面對各種喜愛打臉的江湖人士,點蒼雙劍如果沒有真功夫應對也囂張不到今日。
4、以點蒼雙劍的角度來看,向問天武功地位在江湖上屬於頂尖,手上沒有些真功夫,如何敢追殺向問天?即便學於人豪那種打個醬油,湊個人頭又如何敢追到前列?又如何能追到前列?
所以以此推斷,點蒼雙劍實力還是有的,在江湖上也算有名的好手,至於真實水平多高,不好判斷,個人認為應在田伯光之上。
至於點蒼派的實力到底如何,以點蒼雙劍死後,點蒼派恭賀令狐沖接任恆山掌門一事來看,點蒼派的支柱——掌門尚在,點蒼派沒了了雙劍不算嚴重損失。即便點蒼派實力孱弱到極點,沒了點蒼雙劍後門派只剩掌門一個好手,那麼點蒼派的實力在此之前也在華山、青城之上。更何況點蒼派的實力遠不至於如此之弱。
五、丐幫
丐幫作為天下第一大幫,曾經的武林魁首,在《笑傲江湖》一書中顯然沒落了,此時執武林牛耳的是少林、武當,丐幫的江湖地位已然下滑。
丐幫人物在書中露臉不多,除了丐幫幫主解風,副幫主張金鰲兩人外,也就知道還有青蓮使者、白蓮使者罷了。
其中丐幫副幫主張金鰲名不符實,本身武功實力一般。
張金鰲本人雖無驚人藝業,但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丐幫幫主解風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至於青蓮使者、白蓮使者二人實力如何雖不知曉,但存在水分那是明顯的。
向問天道:「聽說丐幫中的青蓮使者、白蓮使者兩位,雖然不姓解,卻都是解幫主的私生兒子。」任我行道:「你沒弄錯罷?咱們可別殺錯了好人?」
向問天道:「錯不了,屬下已查問清楚。」
剩下的一位就是丐幫幫主解風了,雖然丐幫已然淪落到任人唯親,論資排輩至上的地步,但是幫主的武功還是很厲害的。
張金鰲本人雖無驚人藝業,但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丐幫幫主解風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第一行是:「匾後有人。」第二行是:「我揪他下來。」第三行是:「且慢,此人內功亦正亦邪,未知是友是敵。」每一行都深入柱內,木質新露,自是方證大師和解風二人以指力在柱上所刻。
書中所寫顯見解風武功不俗,當然還比不了沖虛老道:
解風、震山子、余滄海、天門道人等自知武功不及沖虛道人,既然沖虛自承非令狐沖之敵,他們心下雖將信將疑,卻也不敢貿然上前動手,自取其辱。
除此之外,在五嶽並派大會上岳不群的言論也能印證解風的不凡:
岳不群道:「在下以為,最好是請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丐幫解幫主、青城派余觀主等幾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出作公證。誰勝誰敗,由他們幾位評定,免得比武之人纏鬥不休。咱們只分高下,不決生死。
岳不群道:「小女孩兒口沒遮攔,左兄不必當真。在下的武功劍法,比之少林派方證大師、武當派沖虛道長,以及丐幫解幫主諸位前輩英雄,那可是望塵莫及。」
岳不群的言語未必真心,可能虛言誇大解風的武功,但是在並派大會那麼多人面前如此言語,必然不能太假,江湖中人還是普遍認為解風的武功在岳不群之上的。
丐幫的真實實力雖未指明,但江湖第一大幫還是公認,實力在華山、青城之上也是顯然,至於和峨眉、崑崙等派相比如何就不得而知,不過個人認為丐幫的實力應在醬油五派中排第一,和嵩山派單派的實力相差彷彿,或強或弱一些。另外,丐幫解風和少林方證還維持著不同尋常的密切關係。
醬油五派雖然露臉較少,但是自身實力,江湖影響還是在那的,令狐沖可以不想不知,但是江湖中的前輩好手還是了解五派水平的,都是不能忽視更不能得罪的江湖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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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開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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