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挂面,加三十粒蔥花。
「餓了,面煮好了沒?」
標準的四顆花椒,三十粒蔥花,但是沒有煎蛋。 「別太小氣,再煎個蛋。」—— 《將夜》第六十三章·一世人,兩碗煎蛋面
這兩天《將夜》的電視劇終於開播了,就算空閑時間對於我來說是個奢侈品,也要花上一些在看劇上,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是老貓的老粉絲,更因為寧缺是我第二喜歡的玄幻男主角,也因為對《將夜》故事的偏愛。
拍的劇我還挺喜歡,瑕不掩瑜,只是酸辣面片湯的提及次數實在是有些少。
老貓特別喜歡費筆墨在一些尋常吃食上,就像,《將夜》里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小販賣的酸辣面片湯和桑桑做的蔥花面;《大道朝天》里每每寫到鴛鴦火鍋都讓深夜盯著手機的我仰天嘆氣的同時咽了咽口水。
食物,一直都是一個繞不開,也不想繞開的生活標誌。
因為一碗面,會不想離開一座城;也會因為一碗飯,走到世界的另一端。
很多時候,我的記憶,就像聽到「加了三十粒的蔥花的挂面」會立馬想到《將夜》一樣,被吃食串聯在了一起。
《將夜》剛開始更新的時候,剛好是我上初中的時候。
學校的食堂說不上太好吃,但是住校的晚上,去夜宵窗口買幾個熱騰騰的小籠包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從小家裡沒有什麼做飯的傳統,所以後來大家離家上學的時候,都說起想念家裡父母燒的飯菜的時候,我仔細想想也只能想起,自己煮的挂面和每天不重樣的外賣。
大多數時候能吃到正經炒菜的地方,也就是學校食堂了。
那個時候非常迷戀咖喱雞丁和麻婆豆腐的搭配,雖然眼睜睜看著三年里,咖喱雞丁的價格從三塊五毛錢漲到了六塊五,但是只要當天的菜單顯示屏上有,我一定是必點的。
學校的咖喱雞丁的味道,大概就是批發的咖喱粉的味道,大多數時候土豆是比雞肉多的,如果大媽手抖一抖可能餐盤的格子里只能填滿半格。
可是直到現在,想起初中的時候,最先想起來的也是那一盤咖喱雞丁。
後來上了高中,學校的食堂有三層樓,菜品豐富,價格也不貴,二樓的明爐和一樓的煲仔飯大概是現在都會想吃的東西,畢業之後聽到二樓的明爐窗口被取消的時候,甚至會生氣到有想回高中質問一下食堂承包商的衝動。
但是除此之外,我的記憶,很多都在學校門口的一個雞蛋餅小推車。
那原本是一家在小巷子里的零食小店,小巷子里有個小學,走二三十米出了小巷就是臨街相望的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
小店老闆大概是覺得是個商機,就去搞了個推車,每次上學放學的時候,就推出小巷子,在路口賣雞蛋餅。
一旦食物帶上了回憶,那其他任何食物都不會比它更好吃。
每次中午午休,或是有自習課的時候,班裡一群人會想方設法繞開門衛去外面買雞蛋餅吃,甚至後來還加了雞蛋餅老闆的微信,每次要行動的時候,就微信通知一下老闆,做好了就找到學校大門邊上的鐵柵欄遞進來。
要蔥不要香菜,多加些甜麵醬,不要辣。
兩張麵皮,加個烤腸。
要不要多加個蛋啊。
我想想。
加唄。
……
我到現在都覺得,什麼樣的雞蛋餅,都比不上我高中門口小巷入口那個小攤上的好吃。
後來在隔著一個太平洋的地方呆久了,不常想起家,偶爾想起來,大概是因為遇到了難吃的小籠包鋪子。
我最喜歡的點心,就是小籠包。
以前從家出去,走過兩個路口,就有一家百年老店,專做早點,小籠包尤為出名,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我會早起的理由。
小籠包皮不用薄,但韌性要好,和竹篾蒸屜不會粘在一起,用筷子夾起來,小小咬一個口子,先把湯汁喝了,湯汁多數時候是一定燙嘴的,但是吃了再多次還是不會長記性,滾燙鮮美的肉湯在嘴裡還沒一會兒就燙著喉嚨下去了,到胃裡是一陣熨貼。
湯汁下肚了,再夾著剩下的小籠包蘸些醋,我喜歡的帶著韌勁的皮子和調味剛剛好的內餡在嘴巴里揉在一起,直接一口吞了。如果願意多花幾塊錢,能買到頂上加了些蟹黃的,蟹黃的軟糯細沙加上肉香,簡直是疲累的所有慰藉。
這時候再吮上一口濃稠的豆腐湯,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就像《將夜》里,寧缺總是回家就喊著「面好了沒」,很多時候我們互相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問一句,剛剛吃了些什麼。
直到現在,我對哈爾濱的記憶就在零下二十度的鍋包肉上,對香港的記憶就在蹲在路邊吸著凍鴛鴦嗦牛河上,對悉尼的記憶就在坐在海邊上吃的那一包袋鼠肉上,對首爾的記憶就在凌晨喊的兩份調味炸雞上。
而我們每個人的偏執,都融進了對吃食的特殊要求里,對每個地方的回憶或是思念,都被味蕾記著。
我也真想,像以前那樣,在學校邊上的柵欄里偷偷摸回一袋雞蛋餅。
別多加蛋了,多加個烤腸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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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Je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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