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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對外婆的偏見

圖片摘自網路

外婆離開我們已經有一年多了。

外婆在世時,見面次數或許沒有超過手指與腳指頭相加;我對外婆的理解就是重男輕女,個子比較矮,不太愛衛生,有時比較慈祥,但那隻介於我們沒有做錯事情的時候,遇到事情不問青紅皂白,聲音很細,凶起來的時候會變得細尖細尖。

在我小時候的記憶里,外婆是個惡夢,時常想起,總會讓我後怕;母親說是我對外婆的偏見,母親經常會跟我們講外婆的好,但總被我反駁回去;每年春節要麼不去,要麼總是不情不願地去外婆家,到了外婆家也是小心翼翼地,或者跑的遠遠地,生怕做錯啥事。

第一次見到外婆,對外婆有印象是在5歲或6歲的時候吧,當時奶奶剛離開我們沒多久,奶奶在世時對我和哥哥特別好,總會把好吃的留給我們,從來不捨得打罵我們。

當奶奶去世後,我們搬離了出生的地方,去到另一個城市居住,後來的每年,都會去外婆家拜年;剛開始是很開心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玩耍,而且又會有一個慈祥的奶奶會對我們好,心裡總會有點小期待。

每年春節,打牌總是大人們消遣的一種娛樂方式,那個時候還不盛行麻將,母親與她的姐妹們也不例外,她們打牌也怕我們小孩在旁邊吵鬧,或者是怕我們無聊,就叫我帶著小我一歲多的堂弟出去玩,當時堂弟還只有3到4歲左右,我們去到外婆家的一個小水塘,水塘旁邊開滿了可愛的小花,有紫的、白的、紅的、粉的……

堂弟也被這些可愛的小花吸引了,想摘幾朵花玩,為了保證堂弟的安全,我叫他站遠一點,他看上哪朵,我去幫他摘;堂弟指著一朵紫色的喇叭花,那朵花在水塘的最邊上,當我興高采烈地轉身想把花給堂弟的時候,看到堂弟正彎著腰準備摘另一朵,當時特別危險,而我也沒有來得及跑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堂弟掉下水塘。

那時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妄想著以一己之力把堂弟拉上來,由於體重的懸殊,與自己力氣不夠大,未能有任何幫助;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過來看到的是我站在水塘上邊,而堂弟奮力抓住水塘邊草騰的情形,都以為是我故意把堂弟推下去的,畢竟平常的小孩,都會第一時間跑去找大人幫忙。

我記得當時罵得最歷害的就屬外婆了,尖尖地、細細的聲音,小小的個子,當然,比那時候的我還是高很多的。

圖片摘自網路

如果口水能把人淹死,或許那個時候我早就小命不保了。

所幸罵人也會累,罵累了後讓我去向堂弟認錯,如果不認錯就沒有飯吃,也不許我回她家,把我一個人放在水塘邊罰站,等想清楚哪裡做錯了,去認錯了,才讓回去。

在那裡罰站的幾個小時里,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哪裡錯了,而是在想奶奶,想著奶奶奶對我的好,就越覺得外婆更像個壞人……

那天直到很晚,我都沒有回外婆家,一直站在水塘邊哭,最後還是母親出來尋我,而我卻倔強的不想回去,害怕見到外婆。

母親說,外婆只是重男輕女,但人還是很好的,可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什麼是重男輕女,只知道外婆罵了我,還打了我,當時的外婆在我小小的心裡,已經是一個壞人的存在,後來的每年,母親問我去不去外婆家,都被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多年後,我也不再那麼抵觸去外婆家,再次見到她時,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感覺,現在更多的是慈祥;聽母親說,她每次去看望外婆,外婆都會像小孩子一樣,在離家很遠的地方等著;每次母親準備離開,外婆又像小孩子一樣,哭著不讓她們走;想起那個畫面,一定特別溫馨。

圖片摘自網路

在外婆去世的後一個月,我又夢見了她,她說她想我們,想看看我們,希望我們能過得很好;那天我哭了,就因為小時候外婆的嚴厲,我竟記掛了十幾年,一直都不願意去見她。

後來想想,外婆可能一直都知道,我對她的偏見有多深;雖然每年我都不去外婆家,但外婆和外公會偶爾來我家,給我們帶上喜歡的小零食,有時還在學校外面的小路上見到他們,每次都說是剛好路過,但包里總會帶著小零食,一定是特意來看我們的。

我想說後悔沒有多陪伴她,但現在外婆已經離開了,說再多都已經晚了;但我希望經過這件事,能放下對任何事物的偏見與執念,不獨斷,學會寬容,多傾聽不同的意見,遇到問題可以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少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雖然外婆不在了,我希望以後能多陪伴父母親;也希望能讓更多的人理解那個年代的婦女,多去關愛她們,多點時間去陪伴自己的親人,不要等到她們不在,再來珍惜,為時晚矣。

長大後方明白,其實錯不在外婆,錯的是時代,錯的是認知和觀念;也並不是只有那個時代的人重男輕女,現在同樣有很多家庭重男輕女。

從民國時候就說的男女平等,真的平等了嗎? 在這裡,我想呼籲這個社會,對待女性、對待女生、對待所有女孩子,公平一點,公平就好了,不需要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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