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寶錄》人物傳-劍聖西川記（2）

西川抬頭看天姥山，他灰衣質樸，背上背的短劍用粗麻布裹著。天姥山高聳入雲，無邊風雪覆蓋，山體上大下小，底下只有百丈見方，而頂端卻遮天蔽日，如同巨傘倒立。

要想上山，必定要倒立行走，西川邁開步子向山上走去，直到消失在風雪之中。

三日後，天姥山山頂雲霄幻滅，有劍氣直衝鬥牛。

三清山雲煙繚繞，觀星境太始閣小斗星君望著北方天邊幻滅雲霄說：在窺天儀記下，晨曦五，觀天，劍神西川入天姥山，升劍聖境界。

窺天儀發出的光點照耀著這座閣樓如夢如幻。

執筆的小童一絲不苟的記下小斗君說的話。

西川入聖，天下大亂，小斗君望著天空喃喃自語。

執筆的小童也把這句記在窺天儀上。

小斗君看了看窺天儀，眉頭緊皺，大聲呵斥：誰叫你把這句記下的，窺天儀只能記錄事情，不能描述結果。

小童嚇得縮成一團，臉白的就和小斗君的衣服一樣。窺天儀只能記錄不能擦除，除非是請上尊閣的太斗君親自出手，泰斗君已經三十年沒有出過閣了。

小斗君搖了搖頭：罷了，西川入聖，天下大亂也是事實，這句就留著。

當年西川戀上妖神芊芊，各派群起而攻之。妖神手上有紫霞珠，有此珠可召喚元神附體，且可護住本心不動。可對於妖類來說，並無大用，但是這珠子若是落到真修手上，那可就是一件超凡入聖的神器了，尤其是各門派都有秘法保存歷代掌教元神。

小斗君看著窺天儀上幻滅的光點，從中讀出每一條信息。小斗星君的臉被窺天儀發出的光映的雪白。

他接著說：各派都捲入了這場紛爭，嘴上說的是人妖相戀，天神共誅，其實都只是貪戀紫霞珠。

可是世人不知紫霞珠就是妖神妖丹，若是被他人奪去，妖神定是身死魂滅。

西川和芊芊拼盡全力對抗各門各派，但是無奈寡不敵眾，西川劍真的斷的剩半尺了。敗走後西川帶著芊芊屍體找尋傳說中的天姥山，想不到果真被他找到了。

小童舉起筆問道：天姥山不是就立在越州嗎？這種神仙人物一瞬就到了。

小斗星君望向遠處的天際：若是如此，世上成聖者還不多如牛毛，我還以為天姥山在南邊呢，原來卻是在北邊。

西川入聖，我派封鎖山門，從今刻起，至十載之後，門人不得下山。小斗星君把手上的令牌一揮，令牌如同一道閃電射向天際，令牌飛到天上的時候，散落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天空慢慢昏沉下來。

我已封鎖山門，希望西川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西川入聖，天下大亂，三聖人不知所蹤，無人能敵劍聖西川，小斗星君神色憂愁，喃喃自語。天地大劫，必有西川。

西川從天姥山下山後，三年間，西川已滅十教，毀神山十三座。

天下掌教談到西川莫不戰戰兢兢，各派人士不免惶惶不可度日。至此劍聖西川被天下人稱為劍魔。

西川劍聖背著他的斷劍，現在只能稱為短劍了，當年這劍叫做青峰劍，長三尺三，由玄鐵鑄造，本是極為普通，但是卻在西川手裡成為名滿天下的神劍，半尺之內天下莫敵。

峨眉山腳下，小客棧中，天氣清涼，兩人對飲。

西川飲了一杯酒，銀歡拿起壺又給他倒了一杯開口道：劍神走西川，詩酒斗銀歡，你喜歡劍，我喜歡酒，當然還喜歡女人。

銀歡一口直接喝了一壺酒，但是想不到呀，原來你才最喜歡女人。

當年我的劍就比不過你，現在你都超凡入聖了，我更加比不過你了。

你知道天下人現在都稱你什麼嗎？

稱為什麼都不重要，西川喝完手裡的一杯，又接著倒了一杯喝起來。

銀歡笑了笑，露出一副比女人還女人的笑容，當年我被逐出師門，漂泊天下，世人都叫我淫魔。

西川灰暗的臉終於有了點笑容：你逐出師門，被教眾追殺，我還以為是你睡了你師妹，我說睡個女人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原來你是睡了你師娘。

銀歡點點頭，那些小女人有什麼意思。

現在我們兩一個是劍魔，一個是淫魔，都成魔了。

你什麼時候收手，銀歡叫小二再上了一壺酒，桌子上已經滿是酒壺了。

西川搖搖頭說，不知道，也許有一天突然就不想殺了，也許永遠也停不下來。

殺人有意思嗎？你還滅人一派，銀歡目光望向窗外。

西川不說話。

下一個是哪裡？

西川吐出兩個字。峨眉。

那我們遲早還是有一戰的，我也好久沒用劍了，最近用的比較多的還是我的槍，有些事明知道不可為還要為之，這也是人生的無奈。

西川笑笑，原來你才是最執著的。

我希望你能找點有意思的事做，要不人生還真沒追求了，你以前用劍成痴，不就為了立於武道巔峰嗎？現在站在武道巔峰了，沒什麼追求了，但是望不要遁入魔道。

西川哈哈大笑起來，世人不是已經說我是魔了嗎，還需要遁入魔道嗎。

世人說的佛和魔都只是憑著自己一己私利做判斷，何為佛，何為魔，哪裡是一句話說的清楚的。

我殺了這麼多人，難道不是魔嗎?

西川又喝了一杯，他喝酒極其快，當時我在西崑崙，沒有趕過來，兄弟對不住你，但你為什麼不遁走，你劍神境界，天下沒有幾人能奈你何。

身後是你要守護一輩子的人，身前是千山掌教，你能逃嗎，西川盯著銀歡，眼神儘是落寞。

銀歡搖搖頭，一步都不能退，哪怕是三山聖人親自，我也不會動一步。縱使諸天神佛降世，我也要殺出重圍，人嘛，要有點堅持。

來，喝完這一壺酒，西川拿起酒壺一飲而盡，酒錢你付。西川站起身來，他把短劍掛在腰間，向外走去，他走的很慢，走到第三步的時候，銀歡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回過神來的時候，西川已經消失在天地間。

這就是劍聖境，這怎麼打的過？小二，再來一壺酒，銀歡叫道。

記於西川入峨眉前-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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