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男人點好一整桌菜,卻被放鴿子了...

昨天和兩個朋友去一家港式火鍋店吃飯,隔壁桌男人比我們來得早,他點了一大盤牛肉,一份豬腦,一盤玉米和一份鴨血,然後就一直坐著等人,時不時還焦躁的看看手機。

但他的手機卻一直沒響過。

我們仨邊吃邊竊竊私語說這夥計多半被放鴿子了,多少還有點幸災樂禍。

服務員也時不時過去提醒他,豬腦放太久不下鍋可能會變味,他只好尷尬的笑笑。

最後等我們吃完,他要等的人還是沒有來。

我們離開飯桌時,他總算動筷子了,把牛肉和豬腦都一股腦下了鍋,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種釋然。

看到這裡我們都覺得很心酸,再也沒有了幸災樂禍。

出門後朋友說,她想起了一首歌,《我在人民廣場吃炸雞》。

我默默打開聽歌軟體,這首歌下面最火的評論很有意思:

這家火鍋店很火,要提前兩個月訂位,想必這也是那個男生策劃的一場「完美約會」的一部分吧,最後他可能實在捨不得美食,才咬咬牙一個人開吃。

希望他暢快淋漓吃著牛肉與豬腦的時候,也能忽然忘掉被爽約的事情。

60年前披頭士樂隊曾經在歌詞中問出了一個世界級難題:

那麼多孤獨的人,到底從何而來?

(Ah,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where do they come from?)

這確實令人費解,世界人口已突破70億,男女比例大致也是1:1,我們每天出門環顧四周都是人,按理說人類應該是最不孤單的物種才對。

但孤獨卻成了一個世界性難題。

今年跨年我和幾個弟兄去東北玩,開長途時車裡音樂放到了王力宏的《需要人陪》,曲終時我們幾個居然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再放一遍。」

說完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中一個兄弟說:

「之前本來想在朋友圈分享這首歌,但怕別人覺得自己太脆弱,才忍住沒發。」

於是我們幾個大男人在東北的夜空下開著長途,一遍遍循環著《需要人陪》...

當時我也默默打開了聽歌軟體,有條評論雖然點贊不多,卻看得讓人五味雜陳:

「有次一個人在家洗碗,洗潔精用光了,我靈機一動拿出剃鬚膏塗在了碗筷上,洗出的泡泡比洗潔精還要多,那一刻忽然好想有個女朋友,那樣我就能回頭朝著沙發上的她神秘一笑然後說,猜猜我是用什麼洗的碗?」

我認識一個大公司老闆,他怕孤獨幾乎怕到了病態的程度,雙休日和所有長假(包括春節)都要拉著員工陪他一起吃飯打牌,員工們都被他折騰的敢怒不敢言。

他老早就離婚了,老婆孩子都在國外,他最恐懼的可能不是公司倒閉,而是回到家面對空空的四壁。

他讓我想起了成龍,據房祖名講,從自己記事開始,家裡永遠是鬧哄哄的,爸爸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弟兄,家裡吃飯也從來都是好多人圍著圓桌吵吵嚷嚷的開飯。

我時常想,他們如果沒有這份權力,孤獨這件事又該怎麼解?

直到最近我重新翻閱《挪威的森林》,看到最後一段:

「我現在在哪裡?

我拿起聽筒揚起臉,飛快的環視電話亭周圍。

我現在在哪裡?我不知道這是哪裡,目力所及,無不是不知走去哪裡的無數男男女女。

我在哪裡也不是的場所的正中央,孤獨的呼喚著綠子。」

他目力所及,是無數男男女女,但他的內心卻孤寂無比。

因為孤獨這件事,本來就是無解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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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兆地遇見知名人物是種怎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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