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那些事兒
前面說到我自出生到小學二三年級一直是姥姥帶大的,這期間父母親對我的關愛和陪伴少之又少。小學以後,慢慢的我開始在家裡長住了,但是學習方面父母並沒有對我有太多的關注,我只記得媽媽告訴我要先寫完作業再玩,考試時一定要多檢查兩遍,不過這兩點教導對我而言倒是蠻有用的,因為我自小是個聽話的孩子,這時期父母的話還是能聽進去的。
應該是在我一年級上學期開始,母親經常問我要不要再生一個弟弟給我,那時的我非常開心,因為我很喜歡小嬰兒,平時只能去看看摸摸鄰居家粉粉嫩嫩的小寶寶,想到自己家裡就可以有一個讓我隨時都可以玩就好高興,於是非常興奮地應允了。其實想想,我的同意與否並不重要,那時他們早就決定要生二胎了。爸爸有正式工作,媽媽那時還是紡織廠的合同工,戶口也在我們村裡,所以按當時的政策,我們家這種情況第一胎是女孩的可以在生二胎,有娃娃證可以領。而且我的父母尤其是父親重男輕女思想還是很嚴重的,母親是那種看起來很強勢實際沒什麼自己的主意隨波逐流那種女人,再加上住在村裡,受周圍人的影響,總覺得生了兒子才能揚眉吐氣,彷彿有了兒子人生就圓滿了。於是,在我天真的期盼和父母的殷切希望中,1989年的初夏,妹妹降生了。為什麼是妹妹而不是弟弟呢,那個時候醫療技術還不行,很難懷孕時知道男女,況且我們家醫院裡也沒有認識的人。不過,我的父母為了生兒子還是做過努力的。印象最深的事件之一,爸爸騎著大梁的老式自行車前面帶著我,後面坐著媽媽,一起到我們附近鄉下一個村裡,多方打聽找到一個據說看男女很準的老太太,那時候應該八九十歲了。清晰的記得爸爸在外面等著,我和媽媽到了那戶人家的卧室,老太太讓媽媽在炕上卧下來,摸著她鼓鼓的肚皮仔細感受觀察琢磨,最後說應該是個男孩。這句話讓父母高興了很久,還記的老太太問我餓不餓給了我一點菜餅子吃。自那家出來後父母帶我去當時的應該是供銷社的地方買了餡餅,是那種很大的粉條餡的油餅,一角角切開來賣的,記憶中的味道不是很清晰,但是覺得蠻好吃的。
後來因為對生兒子給予厚望,母親在預產期之前大概一周提前住進了醫院,爸爸那時候工資算蠻高的,具體一個月幾百塊我不確定,只記得他襯衣左口袋裡裝著厚厚一沓大小不等的鈔票,我要吃冰棍時就掏出來小心翼翼的抽出上面最小的一張一毛錢給我。傍晚母親頂著大肚子還有父親帶著我在醫院裡散步,買一個西瓜回去病房吃。還記得那段時間醫院裡來了一個未婚的女子生下一個孩子走了,那個孩子當時好像並沒有死,但是被扔掉了。我在醫院的牆角的垃圾小車裡見過一個死嬰,小小的,那時候並不覺得害怕,也沒有其他的感覺。母親同病房中有女人剛生完孩子,大概是第二天吧,醫生來叫男士都出去,我是小孩當然可以旁觀,女醫生在那女人的小肚子上按揉著,女人的下身流出深紅色的血,現在我知道那是惡露。不過我非常經驗與自己的理解能力,當時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依然覺得醫生這樣做非常合理,而且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好像連噁心也沒有,就是覺得一切都順利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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