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易被不講「規則」的朋友激怒,我該怎麼辦?

作者:玉磊

編輯:ice

圖片來源:花瓣網

摘要:其實我們內心深處產生的對自己的要求,和同等對別人的要求,深層原因大體上來自對認可者的連接和對認可者的分離。怎麼來理解這句話?

我容易被不講「規則」的朋友激怒,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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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文章,我們提起了路見不平的憤怒。有很多人對自己是有一個強烈規則的定義存在的。比如,應該負責任,應該堅持,應該禮讓等等。這在每個人看來可能都是好的,都是對的。但這樣嚴格要求自己的人們往往也會有一個小小的困境,他們習慣了這樣嚴格要求自己的同時也在嚴格要求自己身邊的人。

比如我們會批評自己身邊的朋友逃避責任,會責難朋友中途放棄,會挖苦朋友有失禮讓等。時間久了,會發現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當然,能在我們身邊留下的朋友也是個頂個標準。有時也許我們還會和人炫耀,我的朋友雖然少,但是特別精。

午夜夢回時,也許我們偶然也閃念過,是自己有失圓滑的處世方式為自己局限了道路的方向,但面對眼前龍蛇混雜的屌絲們真是覺得他們的某些缺點實在是不能符合自己的規則和標準,與之面對瞬時就產生憤怒,至於相處什麼的根本就無從談起了,難道自己註定要局限於此,可有什麼方式讓自己可能去包容世間萬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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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決這個難題我們不妨從自己因為規則而產生憤怒的深層原因著手。

產生憤怒是因為我們對別人有要求,而當別人達不到我們內心的預期時我們才容易憤怒。

對別人高標準的要求有時也來自我們對自己的高要求,將心比心,比如我們往往會在自己做到付出後,也要求別人無私的奉獻,如此才算公平,才有可能平等的進入同一個朋友圈裡,不然不是給自己的朋友圈裡找來個吸血鬼嗎?所以憤怒產生的一個重要原因其實來自於對人對已的要求。

其實我們內心深處產生的對自己的要求,和同等對別人的要求,深層原因大體上來自對認可者的連接和對認可者的分離。怎麼來理解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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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來看,什麼是認可者呢?

認可者最早是我們的父母或其他的養育者,我們被他們養育的同時,也在期待不斷的得到他們的認可。

比如我們小時候背了一首好詩,或唱了一首好歌,得到父母的讚揚會讓我們無比自豪,因為他們的讚揚代表著他們會更加賣力的撫養我們,我們也更加的證明了自己未來的希望和生存的價值。

這一過程常常只被我們平常認識到我就是想讓父母高興為止。認可者隨著我們的長大,範圍不斷的擴散,比如在我們長大時認可者可能也包含了掌握我們前途的領導,求得領導的認可會讓我們周邊的生產資源便利的向我們傾斜,使我們踏上便捷的發展軌道。

進一步的,認可者的範圍也可以繼續擴散,擴展成求得集體,人民,民族,國家的認可。通過無私奉獻和千古留名讓集體讓歷史認可我存在的意義,也算是求得認可的一種升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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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對認可者的連接呢?大體上可以理解成一個孩子為了得到認可,就有了向撫養者求得認可的願望和實現被認可並得到哺育的過程。

對認可者的分離,大體指一個人得到了良好的哺育,成長並且獨立。可以脫離撫養者而獨立生存的過程。

一個良好的成長過程應該是孩子求得了認可,得到的哺育,並且被賦予生存的意義,因此擁有了自信並可以獨立的過程。拿正常話來說,一個孩子出生,得到父母的愛,只因為孩子的存在,父母就已經很愛他了,因此這個孩子也很容易建立自信,並且在未來有能力獨立的行走江湖了。

但是我們大部分人的命運,因為不是特別良好的撫養過程而波折起伏。比如父母是否有能力賦予我們生存意義這塊兒,一個健康的家庭只因為孩子存在而美好,而一個不是特別健康的家庭因為孩子美好而讓孩子存在,他們不斷的要求孩子做最好的自己。這背後產生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健康的孩子容易得到認可和自信,而一個不太健康的孩子要用一生的不斷努力,不斷刷新自己,超越自己去求得認可。

用我們剛才的概念來說,一個健康的孩子已經完成了對認可者連接的任務,而另一個不太健康的孩子可能永遠也完成不了,要用一生去證明自己。

去追求證明的孩子如果在未來的路上走得順利也算還好,可是我們的社會和文化常常讓一個初學者莫衷一是,不知道認可的標準到底在哪裡。

這裡講一個老套的故事《高帽一百》,有一個人準備去外省做官,去和他的老師告別。老師說:「外省的官不好做,你應該謹慎從事。」那人說:「我準備了一百頂高帽,碰到人就送人一頂,應當不至於有矛盾而不快。」老師很生氣,說:「我們應以忠直之道對待別人,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那人說:「天下像老師這樣不喜歡戴高帽的人,能有幾個啊?」老師點頭說:「你的話也不是沒有見識。」那人出來後,告訴別人說:「我一百頂高帽,現在只剩下九十九頂了。」說起這個故事不在於品評這位老師和學生的德行。而在於展示出在一個只讚揚忠直鄙視奉承的文化背景下,奉承已經被打壓的無地自容完全上不得檯面,以至於想要學習奉承已經不能通過正常的途徑來獲得了。

而作為人性的弱點來說,像喜歡被認可被肯定等即使是自認為十分剛直的人也難免中招。我肯定你剛直你總不能說出不字兒吧?於是認可者有了一個窘境,你到底是喜歡忠直之人,還是喜歡奉承之人,還是喜歡又忠直又奉承的人?這讓初學者們十分費解。

一個事實上雙向存在的知識點,在學習的過程中只教給學生單向的一點,致使一個好學生一條路走到黑也到達不了終點,而那些不聽話的學生們自修了奉承的知識點,反而後發先至了,這如何不讓人憤怒呢?

當然,我們平時鄙視的也不只有奉承一點了,奉承只是舉了個被主流文化淹沒的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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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不遵守規矩者的憤怒還來自於,我們不能與認可者分離。在心理上,我們尚且還沒有完成與認可者的連接,沒有得到肯定,沒有被賦予生存的意義,那當然不太相信自己可以從此切斷與認可的連接獨自的生存下去。

換個層面來說,很多在經濟上完全獨立的成年人們,依然因為沒有與家長分離而不能獨立決定自己。在感受上,他們更相信自己需要依仗家長,把決定權一直交給認可者,始終處在讓自己與認可者保持連接的狀態中。所以,認可者可以決定自己,此時認可者的狀態是否穩定就顯得極其重要。

這位認可者最好一直按照原來與我們商量好的標準一直要求我們,而不會在我們努力的背後擅自更改標準。比如一直要求「忠直」而不會「被戴高帽」才行。如此我們的奮鬥才一直保持正確的方向,奮鬥才有意義。而那些不守規矩,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似乎能影響認可者的決定。他們會腐蝕我的認可者,於是憤怒由此而生,見到了「奉承」者也一定要用口水滅掉。

說了這麼多,到底該怎麼解決這種憤怒呢?

其實解決之道複雜又簡單。我們要知道所謂的大義背景下,人性的弱點也是同時存在的。充分的認可這種觀點可以保證我們在規矩的背景下不至於一條路走到黑,接受人性的弱點是解決這個憤怒的開始,也是我們學會包容的開始。

在生活中也盡量的嘗試用存在感換取生存的意義。用正常話說呢,嘗試耍耍賴,和親近的人不必非要用付出交換回報,嘗試直接收穫,比如吃飯上菜時我們也先吃,幹活兒時我們也少干點兒,教會身邊的人包容自己,慢慢要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本身具有意義,而不是我們要做最好的自己才有意義。這樣才是尋找到認可的彼岸,不然當真是苦海無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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