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拿著我的彩禮,給她兒子娶媳婦
「我快結婚了,但是我好糾結啊!」我打開微信就看到夏夏發來的消息。
夏夏是我的朋友,因為長得漂亮,在我們圈子裡很受歡迎。
「怎麼啦?夏夏小仙女,都快結婚了還愁啥愁?你家張宇對你那麼好。」我很快回復。
「你不知道,我這都快結婚了,可嫁妝還半點沒影兒呢!」
原來,張宇送來的二十八萬八的彩禮,原本是讓夏夏父母給夏夏操辦陪嫁禮的,但這都快一個月了,夏夏連個掃帚影子都沒見到。
她多次暗示過父親,說是下個月就要出嫁了,那個彩禮錢是不是該拿出來給她操辦點東西了。
但夏夏父親總是無奈地回應道:「錢,都在你張阿姨手裡。」看到夏夏失落的表情,夏夏父親又會補充一句,「你別擔心,你媽心裡都有數哈!」
有沒有數,這一點夏夏比她父親還清楚。
夏夏的親生母親在夏夏剛出生時,因難纏連產房都沒出來。夏夏是她母親留在這世上的唯一牽掛,夏夏父親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了多次上門來給他說親的媒人。
這一晃,二十年的時間就過去了,夏夏也二十歲了,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但老夏臉上卻爬滿了皺紋。門前早就凄凄冷冷了!在節假日會有幾個媒人串門,不過都是來給夏夏說媒的。
後來,夏夏大學畢業回了老家當了一名老師,日子算是苦盡甘來了!但夏夏想著父親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那麼久,等她以後嫁人了,父親就更沒人陪了。
每天早上看著父親一個人去小區廣場跳舞的時候,都會覺得父親很心酸。
她就想給父親找個伴,等以後自己不在家了,也能放心。
當夏夏張口提這件事時,父親扭捏不說話,她一再詢問才知道父親居然早有了意中人,是每天一起跳廣場舞的張阿姨。
這個張阿姨,夏夏見過,看起來是個挺和善的阿姨。聽人說這個張阿姨是個外地人,早年丈夫就死了,留下一個兒子是張阿姨一個人辛苦拉扯大。
夏夏聽著就覺得很不容易,感覺這個張阿姨和自己父親的經歷很像,都是個苦命的人。夏夏自告奮勇地開始找理由請張阿姨來家吃飯,張阿姨的表現讓夏夏很喜歡,就這樣說來說去,老夏和張阿姨的事算是定下來了。
結婚那天,因為雙方年紀都不小了,就沒大辦,只請了幾個親朋好友。
就是婚禮都結束了,夏夏也沒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弟弟。
夏夏的父親跟張阿姨結婚後就住在了家裡的那間老房子里,雖說房子年代久遠,但卻有著很高的潛在價值,老夏想著等自己百年之後,把房子留給女兒,這地皮要值不少錢哩。
夏夏覺得父親和張阿姨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就在學校附近和別人合租了一套房子。
她在市裡一所高中擔任高三語文老師,平時忙得很,學校又封閉,很少有時間跟我們出來玩。夏夏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她覺得自己目前以事業為主,並不急著談戀愛。所以在拒絕了各式男性的追求後,已經二十六了,還是一個人。
夏夏並不著急,但她的父親坐不住了。
眼看自己都六十了,就這麼一個閨女,在等幾年怕是入土都抱不到外孫了。
所以,只要夏夏有空回家,老夏就在夏夏的耳邊嘮叨。有時候,夏夏煩了,索性就不回家。因為這個我沒少嘲笑夏夏,畢竟當年我被逼婚的時候,夏夏還在一邊幸災樂禍。
張阿姨知道這件事後,似乎比老夏還急。老夏只在見到夏夏時催催,說上兩句,但這個張阿姨就不同了,平時有事沒事就給夏夏打電話,這一說就說上個半個多小時。
還有幾次,夏夏正在上課,就莫名其妙地收到幾個陌生電話,夏夏起初以為是一些廣告或是騷擾電話就直接拉黑了。後來才知道,那些都是張阿姨介紹來相親的。
夏夏和張宇認識時是在一家商場里,當時,夏夏剛買的一雙鞋子還沒來得及穿,就脫膠了,找到店裡要求解決問題,結果店員竟然敷衍她。夏夏氣不過,和店員吵了一架,結果就把經理給吵來了!
而這個經理就是夏夏後來的未婚夫——張宇。
夏夏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掩飾不住的甜蜜,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
張宇不僅給夏夏道歉,還送了她一雙當季最新款的涼鞋。夏夏雖然臉皮厚,但還是講道理的,人家都這麼有誠意了,自己也不好揪著不放。她不好意思,就要請張宇吃飯,這一來二去兩人走到了一起。
那時候夏夏的朋友圈全部是狗糧,惹得我們幾個朋友都有些不爽,嗷嗷叫讓她請客吃飯彌補我們受傷的心靈。
結果她終於答應請客了,具體情形不說也罷,夏夏跟張宇在飯桌上不停的在那眉目傳情,我的牙都快酸掉了。
夏夏帶張宇見父母的那天,她父親特地張羅了一桌子好菜,張阿姨也沒閑著,在一旁打下手。
張宇特地給張阿姨買了件貂皮大衣,給她父親買了箱上等好酒。夏夏的父親對張宇很滿意。
吃飯時,一家其樂融融,但不知是誰突然挑到了結婚這個話題上來了,只見張阿姨突然來了興緻,問:「小宇啊!我們這邊的規矩,你都懂吧?」說罷還不忘對一旁的夏夏的父親擠擠眼睛。
剛舉起筷子的張宇又把手放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僵在一旁的夏夏,然後笑著道:「那個,阿姨,我不太懂這的風俗,還得等吃完飯,麻煩您給我講講免得以後我做的不周到。」
晚飯後,夏夏在廚房忙著收拾,張阿姨在客廳對張宇說著什麼,看著張阿姨有說有笑的,夏夏忙完後在張宇身邊坐了下來。
張阿姨跟張宇說:「我們家夏夏人長得好看,勤快,有能力,所以就算沒這二十八萬八萬的習俗,這彩禮你們也要給的,你說是不是?」
張宇忙著應和道:「是是是,夏夏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她。這結婚的習俗肯定不能廢,我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張宇走後,夏夏顯然有點生氣,她想不通平時通情達理的張阿姨今天怎麼突然就掉到了錢眼裡,讓張宇左右為難,還讓自己掛不住臉面。
她忍不住質問張阿姨,但張阿姨卻說:「一個男人連錢都不捨得為你花,結婚後你就等著受罪吧!再說了,咱這規矩也就是這麼定下來的。」
夏夏實在想不出這個彩禮要萬的規矩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父親卻說——你張阿姨是過來人,懂這些道理,她也是為你好。讓夏夏瞬間像顆泄了氣的皮球,只能自己鬱悶,耍不的脾氣。
我都快聽不下去了,給她發語音:「咱們這邊哪來的二十八萬八的習俗?我被我媽催婚那麼久,我都不知道,你張阿姨一個外地人怎麼那麼清楚?再說了,這是你結婚,你應該聽自己的,張宇愛不愛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夏夏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張宇再一次去夏夏家時,是兩周以後的事了。
這一次他還帶了一個年長的男人,夏夏見面後才知道,那就是在大學任教的張宇的爸爸。
不請自來的人,一定帶有目的性。
而張宇這次的目的就是來送彩禮,順便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
知道原委的夏夏感動不已,她以為從上次走後張宇會生氣,畢竟開出這麼一個無厘頭的要求來,放在誰身上都會有點不高興,但他卻沒有。
張阿姨知道張宇來意後,高興的合不攏嘴,不停地往張宇父親的水杯里添水,還誇張宇懂事,明理。
他父親只是說,兒子喜歡,他跟他媽就滿意。
夏夏把張宇和他父親送走,回來後卻發現桌子上那像小山堆一樣的二十八萬八沒了。
「爸,錢呢?」夏夏問到。
「你張阿姨幫你收著呢!你看你結婚得需要很多陪嫁的東西不是?你張阿姨說,過幾天去街上幫你添置一下,剩餘的錢一分不少的都當成你的嫁妝,全給你,我們一分不要。」
老夏說的句句在理,夏夏才放心,但她總覺得張阿姨這一系列的動作,有些不同尋常。
但這一來二去都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了,夏夏再也沒聽到過張阿姨提起陪嫁操辦的事情。
張宇那邊開始操辦新房,有時候也會問問夏夏要添置的東西有沒有買齊?夏夏每次都是打太極回一句——還差幾件。
眼看著婚期只剩一個月了,張阿姨卻像忘了這件事似的,每天吃完飯就匆匆出門,有時候夏夏一連幾天都不曾見到過張阿姨。
父親給出的解釋是,張阿姨去看望她兒子了,過幾天才回來,但當夏夏問起這個張阿姨的兒子時,老夏又閉口不談了!
「她不會拿著你的彩禮錢跑了吧!」也不怪我這麼想,夏夏跟她爸也太心大了點,這麼多錢,就交給一個可以說是外人的女人。
夏夏沒有回復我。
後來我才知道,夏夏的錢被張阿姨拿去給了她兒子。
這事,夏夏還是去買菜的時候,聽張阿姨以前的鄰居說的。
原來,這個一直素未謀面的張阿姨的兒子,早在幾年前因打人被關了進去,現在刑期快滿了,張阿姨就想給他張羅一下婚事。
但都知道,張阿姨這個兒子是個混世大魔王,又有前科,所以,想來想去張阿姨就把目標定在了夏夏和老夏身上。
老夏有所老房子,將來拆遷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夏夏這邊彩禮又有二十八萬八,這給她兒子娶個媳婦已經不成問題了!
聽說她兒子下周就刑滿釋放了!而媒人也幫著找好了一個對象,彩禮都送去了,不多不少就是二十八萬八,張阿姨這幾天天天不在家就是去了女方那邊,什麼都談妥了,下周就結婚!
夏夏一下子就炸了,合著自己的彩禮就是給張阿姨兒子用來娶媳婦兒的!
她菜也不買了,知道張阿姨現在在沒嫁人前住的房子里後,她打電話告訴父親,接著就跑到張阿姨家去興師問罪。
張阿姨一開始還狡辯,可被夏夏揭穿了之後,她就原形畢露了。
而且無論如何,她都死活不願意把錢還給夏夏。
夏夏的父親看一時間爭執不下,直接跟夏夏說:「報警吧!」他雖然對這個張素麗有好感,但也被她最近對女兒的所作所為磨沒了。
夏夏當即報了警,還把張宇也叫了過來。
警察來了之後,張阿姨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說出了錢的去向,在警察的督促下灰溜溜地去把彩禮要了回來。
經歷這一番波折,夏夏感覺有些累,一邊又有些慶幸提早發現了張阿姨的真實面目,不然一想到將來結婚的時候得知自己的彩禮被私吞,她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夏的父親也表示要跟張阿姨離婚,本來這個女人還想打感情牌,可做了這些事以後,夏夏的父親早就心灰意冷。
張宇也有些心驚膽戰,這個彩禮是他父母的養老錢,他本來就覺得很對不起父母,父母那邊對夏夏家裡要這麼多彩禮錢也有意見,為此,他還在二老面前說了很多夏夏的好話。這錢要是被騙了,他跟夏夏結婚就更難了。
拿到錢之後,夏夏的父親把彩禮錢全部交給了夏夏,並且說等夏夏結婚時候把所有的錢都陪嫁過去。
夏夏跟張宇婚禮進行得很順利,張宇的父母知道自家彩禮差點被騙的事之後,也很是氣憤,知道夏夏把彩禮都帶了過來後,對張宇和夏夏的婚事也沒了意見。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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