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佛教進行什麼樣的修行?

我只知四念處,各種戒律,那麼他們注重禪定么?


佛陀住世的時候,比較注重教導三件事:

一是清凈梵行。要求弟子過無染的出家持戒生活,所思所想、所言所行不能脫離佛法的範疇,除了保持基本的禮儀之外,不做任何無意義的事,不說任何無意義的話;

二是保持覺知。佛陀要求弟子要時刻把念頭放在當下,走路時要知道自己在走路,吃飯時要知道自己在吃飯,呼吸要知道自己在呼吸。通過覺知自身,去發現心理和物質是如何產生,如何消失,以及心理和物質的界限。也就是分析名色法。通過這樣的分析,就能徹知諸法的無常、無我和苦,以及背後的涅槃。

這個就是四念處的內容。

三是訓練定心。這是以上兩者能夠實行的基礎。沒有定,就很容易被業習所牽引,心無法清凈;沒有定,就很容易散亂昏沉,心無法專註;沒有定,覺知的深度和力度就很難提升。


其實從經藏中,早期為僧都有修習禪定。

禪定所帶來的效益就是暫時止息過粗的貪嗔痴。透過很難觸發貪嗔痴這種禪定效益所帶來的方便,讓我們方便修觀,不會被五蓋所騷擾,從觀如實知見,始得正見,始證四聖諦。

但是還未修成可以入定前,也是有幾個關口要越過。這些關口就是五蓋,也就是障礙。當這五蓋被擱置時,五禪支就很容易築起。五禪支成熟地被築起時,進入初禪的基礎就已經具足了。

五蓋在,則時常讓我們身心處於不穩定。也就是身體的偏好和厭惡,心裡的偏好和厭惡都主導我們看不清如實,也沒耐心去看,一味快速切換色受想行識地主觀反應。

有了禪支,身心容易穩定,身心的偏好和厭惡都容易被當下觀察到。比起不穩定更容易清楚看清真實。色受想行識的切換運作越來越容易被自己察覺到。有了禪定經驗,很難盲從欲貪的操控。對於證悟之路,耽擱就比起身心不穩定者少了很多。

經藏中也有不少沒有禪定的證果聖者,很可能禪支一直不夠成熟未能真正入定。但是儘管不夠成熟至能入定也好,五蓋基本上很容易被止息,身心比常人也穩定很多,勇猛精進下,也還能證悟聖果。

所以奉勸即使多年都未能入定,不代表修習禪定所累積的經驗對於觀慧是毫無幫助。反之即使不能進入定境,有了禪支經驗,依然可以證悟聖果。


重視,但是和今天的人對禪定的理解不太一樣簡單來說就是定中修觀

引用朱倍賢教授的初禪中的尋與伺

構成禪那有五個內心的特質(五禪支): 尋、伺、 喜、樂,而第五個禪支有的經文是漏掉,有的經文則寫「舍」或「心一境性」。從字面上比較容易了解後面三個禪支~喜、樂、舍,前面兩個禪支「尋」跟「伺」,則是字義比較晦澀、不易了解,在歷史上有比較多的爭議。

今天要探討的主題是「初禪中的尋與伺」,透過了解這兩個禪支的內涵,就能夠了解初禪的要領。

尋(vitakka) 與伺(vicāra) 起碼有三種定義

略加整理會發現當代教禪修的老師們對「尋」與「伺」的定義,基本上有三種不同的版本。

《清凈道論》對「尋」與「伺」的定義

第一個定義來自《清凈道論》,也就是影響南傳佛教最深遠的一部論典。當今的南傳佛教,許多禪修技巧跟理念與原始經典有大差距的,基本上都是受到這部論典的影響。所以今天的探討課題之一,就是澄清因為《清凈道論》而流傳出來,一些實際上並不符合歷史佛陀教說的教義。

《清凈道論》把「尋」跟「伺」分別解釋為「注意力的貫注」以及「注意力的維持」。意思是:若要培養專註力,就把注意力導向鼻端、肚臍眼或丹田。把注意力從不同的部位帶到一個部位並鎖定在那個部位,就是《清凈道論》里「尋」的意思。當注意力帶到目標例如鼻端,接著把注意力安住、死鎖在鼻端。讓注意力一直盤旋在所緣境,不讓注意力散失就是「伺」。

當代南傳佛教幾位人氣最高的老師,像帕奧、馬哈希、Brahmavamso Bhikkhu等,都是依據以上的解釋。《清凈道論》之所以把「尋」跟「伺」做成上述的解釋,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它認為所謂的「禪那」(色界禪)~初禪、二禪、三禪、四禪,主要的特質是不動搖,是一種不會移動的專註力,心完全溶入、且死鎖在所緣境上。根據《清凈道論》以及許多其它論典的解釋:禪那最重要的特質就是沒有干擾,一心一境地貫注在同一個點上,是一種排他性的專註力。

《清凈道論》把禪那理解為:幾乎內心所有的動作都消失,內心完全凝結的狀態。總而言之,一開始已經預設立場認為禪那是心完全凝結不動,所以必須把「尋」跟「伺」解釋成「注意力的貫注與維持」。若忠於原始佛經所講的「尋」跟「伺」的原意,那麼「禪那是凝結不動的」這個前提就無法成立。

「尋」跟「伺」的第二種定義

像Dhammarato Bhikkhu 或者 Robert Buswell,他們將「尋」跟「伺」分別解釋為:「內心的影像」跟「內心的言詞」。這樣的解說法實際上是根據印度教的《奧義書》。

好比說我請問在座的諸位:你們有去過美國的大峽谷嗎?有的人去過,沒去過的人可能有看過影片或照片,眼睛閉上腦海中立刻浮現大峽谷的影像。根據《奧義書》所說的,「影像的產生」就是「尋」的功能,意指「內心的影像」。當你的內心浮現大峽谷的影像,就像在看照片、電影或紀錄片時,你的內心可能同時會浮現許多評論和內在的語言。好比說「哇!這個大峽谷好壯麗!」、「這個大峽谷看起來有點可怕」、「這個大峽谷怎麼看起來顏色像沙漠…等等」。「內心的評語和自我的對談」就是《奧義書》對「伺」的定義。

一般世俗對「尋」跟「伺」比較多的了解,都是受到《清凈道論》跟《奧義書》的影響。大部分的佛教徒認為,初禪以上的禪那一定是內心沒有念頭。把「禪那」想像為內心完全凝結的狀態,而且認為打坐最重要的目標是消除念頭,念頭跟禪那是互相抵觸的。乃至在凈土宗的道場常可以看到「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的對聯。禪宗也有類似的文字,認為「無念」或「無心」是最高的禪坐方法,所以進入禪那最重要的工夫就是去除念頭。這樣的觀念影響不同傳承的佛教,至深至遠!

原始佛經對「尋」跟「伺」的定義

《增支部4.35經》 (庄春江譯): 『他尋思凡他希望尋思的尋,他不尋思凡他不希望尋思的尋,他意圖凡他希望意圖的意圖,他不意圖凡他不希望意圖的意圖,像這樣,他在尋之路上是心得自在者;他是[構成]增上心與在當生中為樂住處之四[種]禪的隨欲獲得者、不困難獲得者、無困難獲得者。』

以上翻譯除了語意不通順之外,其中「尋」跟「伺」的解釋也是很有問題。譯者明顯受到現代對尋跟伺的普遍了解所影響,所以把尋跟伺翻譯做「尋思」。而「自在」的翻譯也比較不理想,中國漢傳佛教看到「自在」,一般會想到道家講的「自由自在」。實際上巴利文「自在」的意思就如同英文的「mastery」,意思是通透地掌握,在其中是有很高的成就。好比大乘佛教有位神祇叫「觀世音」,有時翻成「觀自在」,意思是在「觀」上面得到通透成就者。在經文中所指的就是在「尋」的開展上,他是通透成就的人。

若從巴利原文或英文的翻譯,我們把經文重新再念一遍:「他產生出任何他想要產生的念頭,他不產生出任何他不想要產生的念頭。他產生任何他想要產生的意向,他不產生任何他不想要產生的意向。像這樣尋之路上,是心的成就者。」

經文接下來說:他由此而獲得「四種禪那」,他能夠很輕易地獲得禪那。這四種禪那可以做為他當生的樂處,就是所謂的「現法樂住~心在當下能夠很安樂、安適、落腳的地方」。

因此,這段經文實際上是講一個禪修者,不是一味地斷除念頭。在禪那上成就的人,可以起任何他想要起的念頭跟意向,能夠放下任何他不想要起的念頭跟意向。也就是說,佛教的禪修不是一味否定念頭的產生,有一些想、念頭跟意向對當下是有幫助的。佛經里提到,有的時候我們可以一邊講話一邊進入初禪。如果進入初禪是沒有念頭的,怎麼能夠講話呢?只不過進入初禪的講話,念頭跟意向一定是好的、良善的、相應於色界的心境,意向是指內心的意境。

這段經文的最後談到 :…能夠依此而進入到「四種禪那」。你若知道什麼時候該想,什麼時候不要想,什麼時候要產生意向,什麼時候不要產生意向,那麼你就可以很輕易地獲得四種禪那。

《相應部 47.10 》(庄春江譯): 『阿難!這裡,比丘住於在身上隨觀身,熱心、正知、有念,能調伏對於世間的貪與憂,當他住於在身上隨觀身時,生起身所緣的或身上的熱惱,或心的退縮,或向外地擾亂心,阿難!那樣,比丘的心應該被另安置於某些能激起信心的相。當他的心被另安置於某些能激起信心的相時,則欣悅被生;當已歡悅後,則喜被生;當意喜時,則身寧靜;身已寧靜者,則感受樂;心樂者,則入定,他像這樣深慮:『我為了利益另安置心,我的利益已完成,好了,現在我要撤回。』他就撤回,不尋思、不伺察,他了知:『以無尋、無伺,自身內有念,我是樂的。』 (因而入二禪)

這段經文主要是敘述「身念住」的修學。這時禪修者遇到一點困難:「生起身所緣的或身上的熱惱,或心的退縮,或向外地擾亂心…,」意思是:有可能因為無聊、挫折感、喪失了鬥志,有可能身心非常的焦躁,也有可能心境一直被外界所騷擾。

遇到這樣的情形,佛陀建議:這個時候比丘的心,應該要執取某些能夠激勵內心的主題。傳統上能夠激勵內心的主題包括六隨念:憶念佛陀的功德;憶念佛法的內容;憶念僧伽中令人信心增上、鼓舞的成員;憶念自己曾經培養的德行;憶念布施或憶念天人所代表的德行。透過這些憶念,有可能士氣受到激勵、信心飽滿,就像在禪修時遇到挫折感,或者一個人單獨禪修時產生恐懼感,可依此法對治。

古代有許多禪修者,在沒有人工照明的情況下,在黑夜中的森林或墳場禪修,會因畏懼而覺得無法繼續前進。他們會故意在內心想起一些會激勵自己的事情。例如,可以憶念早期把佛法傳到世界各地的偉大行者。許多歐美的比丘冒著生命的危險跑到叢林里修行,那個時候死亡率非常高,十個人就有一個人會得瘧疾而死。像我的老師~ Thanissaro Bhikkhu就曾經差點死掉,非常幸運地撿回一條命,但是有許多其他的出家人,都在那種非常艱困的環境中生病、死亡。

這些人為法忘軀,學成之後不是獨善其身,而是用他生命的力量在傳播佛法。讓有機會接近他的人能夠得到增上,維持著原始佛法的命脈,讓佛法繼續留存在世間。當你想到這些人,有可能得到激勵、鼓舞,就是這段經文所講的:當內心被鼓舞之後心悅產生,心悅產生喜就產生,喜產生之後身體就能夠放鬆、平靜,因而得到祥和。當內心得到祥和,對更高的樂趣就更敏感,更能體會到身心安寧所產生的更大滿足感,因為心樂所以就入定。這是禪那的次第和技巧。

經文繼續談到:當入定之後他會這麼想~剛剛是為了要克服眼前的困難,而故意採取激勵內心的主題。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心已經沒有干擾跟挫折感,身體已經沒有熱惱,如果再繼續想著激勵內心的主題,那麼剛剛那些有幫助的主題,現在反而會變成障礙。

禪修就是不斷透過觀察「味、患、離」,了解眼前的技巧所帶來的好處到什麼程度,它的有限性在哪裡。透過觀察跟了解,隨時隨地做「調整、修改、超越、升華」等動作。當目的已經達成,要擱置激勵內心的主題叫做「我要撤回」。因為擱置了主題,心進入更深入的安定感,因而進入到「無尋無伺」的二禪。這段經文不是原始經典里唯一講這個主題的。原始佛經有好幾個類似的經文,都有談到這個主題,雖然經文沒有定義「尋」跟「伺」是什麼,但是它的解釋已經夠清楚了。

另一個就是後期佛教或多或少都有點偏離了離苦這個主題,變成了看到三法印,變成了研究世界本源


整體上就是止和觀。止就是指四禪八定,觀就是指四諦十二因緣法,在四禪八定中實證四諦十二因緣法就會開悟見法。止的前提是戒律,沒戒律就不能入四禪八定,沒四禪八定,四諦十二因緣法只能算理論,不能算無漏智慧,沒有止觀,戒律的作用只能讓來世不入惡道但無法解脫。十二因緣法過度到四諦是靠四念住來銜接,四念住需要藉助四禪八定來觀察,十二因緣法需要神通來實證,四聖諦需要被認同才能算證果。四念住觀察到極致會產生總相念住,也就是無常,苦,(空)無我,總相念住對應了四諦中的苦諦,一旦認同苦諦,順著十二因緣法,集滅二諦也可以證得,同時也就會相信佛陀總結的道諦,四諦全部實證並認同這就是初果須陀洹,會和佛陀具備同樣的出世知見,也就是無漏智慧。


不知道是說古印度佛教,還是指佛陀的學問?

佛陀是地球上有記錄的最通達的覺悟者。其方法概況為:止觀禪。

止,是放鬆靜坐。以靜為主。

觀,四念處,七覺知,36道品。

止觀,觀呼吸,白骨觀,九住心,念佛

禪定,是止觀禪的修行中,進入定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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