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你不感冒

俗語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我呢,一場秋雨一場感冒,我氣若遊絲的坐在工位上,問同事,你還好嗎?她同樣沒精打採的說:「我也感冒了。「

「你進入到哪一步了?」

「發燒。」

「你呢?」

我拿起一張抽紙用力的擤鼻涕,然後流著淚對她說:「要掛了。」

上次是被雨淋了,還想著年輕人淋點雨不怕什麼,結果咳嗽了兩個星期,半夜都能咳醒,這次是下雨去取身份證,結果去早了,在冰冷的大廳等了一個多小時,回來就感冒了。

本以為我經常跑步,身體變好了,結果才歇息了一周,感冒就又找上了我,我何德何能讓它如此不離不棄,不找別人,專門找我,慚愧,慚愧。

取身份證的時候更可笑,上次辦是十八歲,是十年的有效期,這次是二十年的有效期,我回去的時候在想,我下次再辦就三十八歲了,那時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想到半夜猛然驚覺,他媽的,哪有三十八了,下次就是四十八了,想個毛線,可能是拄個拐棍去的,人家十八歲的小姑娘會客氣的說:「大爺,您的身份證,請收好。」

歲月無情,人間有愛,我能生老病死,我能喜怒哀樂,我舔著臉說我不想要世俗的成功,我巧言令色的說自己只是大器晚成,我被逼到絕路,日你母上,老子是個文藝青年,你能懂嗎?

張嘉佳說:這世上大部分抒情都會被認作無病呻吟,能理解你得了什麼病,基本就是知己,我得了感冒有知己,我得了精神病,沒有知己。

得感冒的知己是同事小酸菜,我跟小酸菜打賭,周六日過後,看誰更嚴重,她說:「我去吹冷風。」我說:「凍死你個小癟三。」

她說:「我去醫院,我要讓更多的細菌侵蝕我的身體。」

我說:「老子什麼都不幹,靜靜求雨。」

她說:「你傻啊,現在是冬天了。」

她說:「你知不知道有首歌叫《秋天不回來》」

這個鎚子小酸菜,老子去南方,陰雨綿綿的南方,老子一年只感冒四次,春夏秋冬,實在不行,我一個月感冒一次,給我逼急了,我一年三百六五天,天天感冒,就當全國五十六個民族,每個民族給我六點五個祝福。

當感冒變成一種習慣,當感冒沖劑變成一種飲料,當頭昏腦脹也不能阻止我思考,當眼淚鼻涕一起流淌我還能淡定的吃完一碗酸湯麵,當紅塵作伴活得瀟瀟洒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當個屁啊當,感冒大哥,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吹吹牛逼而已,實在熬不下去了,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你看到我通紅裂皮的鼻頭了嗎?你看到我哭了嗎?

算了,你還是別看我了,你去欺負別人吧,讓壞人感冒,讓惡人感冒,讓該感冒的人感冒,讓我邊去吧,去吧。

家有千擔萬擔糧,手有千套萬套房,就怕病一場,心有千絲萬縷結,夢有千般萬般狀,就怕去遺忘,人生在世,活著就好。

(大家好,我是明媚的菜籽,外表陽光,內心有傷,我做了夢一場,夢到了過往,過往有雲煙,雲也淡,煙也是炊煙,這樣的我有一千個,一萬個,那樣的你,又有幾個,獨自歡樂,默默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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