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七夕給主子寫的

發之前問主子,你要改昵稱嗎。

主子:可以。

我:那你想叫什麼呢。

主子:xx?

我:要不然叫蟹老闆吧,挺好。

主子:那怎麼不叫奶老闆?

我:呵呵。

(因為他是我見過最喜歡吃螃蟹的了,所以以後在文章里都叫他蟹老闆)


今年提前過了七夕,蟹老闆的禮物早幾天就到了我手上。

Days Matter上發來提醒:

與主子相愛相殺已經189個自然日。

馬上又到開學的日子,我成宿地睡不著,天蒙蒙亮時才能入夢,而後會在夢裡不斷奔跑,沿著無人的鐵路,沿著爬滿藤蘿的古城牆,沿著一條江,沿著有綠色溪水的青苔石板橋,不斷地追趕什麼,而後突然四肢冰冷地醒來。

我很沒出息地想起蟹老闆,月初我還能抱著胖了20斤的蟹老闆入睡,枕著骨肉紮實的肩膀,聽著時大時小的鼾聲,如同藏進一個安樂窩。走的頭天晚上,我們從麗江買卧鋪票回昆明,深夜同車廂的人都進入夢鄉,我遲遲不肯上床,就像守著假期最後一晚遲遲不願閉上眼睛的小孩。

「狗子快上床睡覺。」

我站起來的高度恰好能趴在上鋪的床邊,我抓著欄杆可憐巴巴看著他,聽到他溫溫和和地催我,眼淚毫無徵兆就掉下來。

蟹老闆一邊小聲哎呀,一邊摸我頭髮。短短的頭髮很快就雞窩似的,他揉來揉去,眼見哄不好,便時不時哎呀嘆氣。

我那時感覺難過得快死掉了,眼前閃過的是一些跟他待在一起的瑣碎事。

看電影時哭了,他一邊遞紙一邊笑我;冬天上班喝醉後痛哭流涕,凌晨他攥著電話在那頭安慰我,很溫柔地說摸摸頭順順毛;每次車載音樂都是趙雷的歌,我一聽到就昏昏欲睡的;坐在祖母屋聽摩梭女人「講課」,小學生似的排排坐,我時不時撓撓他手心,他小聲哎呀……

下午因為被我媽潑了髒水,原本雀躍的一天如同被澆了冷水的篝火,冒著青煙滋滋叫囂。

實在氣得無處說,就告訴了蟹老闆,他大概是要吸引我注意力,就引出自己有關結婚的一些想法和事實。

我敏感的狗鼻子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說了幾句後,我就感到一股腥氣在喉嚨里翻騰。

一邊回復他的微信消息,一邊翻著之前旅行寫的段落,發現每次在飛機上的感受我都做了記錄,便從第一次去上海的開始看,越發感到喉嚨腥癢 難忍。

果然,現在我一點都不為我媽的事生氣了,滿心都是被交代「後事」後的驚惶。

我忽然想起大涼山裡那個摩梭女人的方子,姜蔥艾草銀子雞蛋,還有什麼阿哥給心愛的人送一把銀梳子,好讓愛人身體健康。

蟹老闆聽完那女人的介紹後,撓撓我手心,開玩笑地說:「我也給你把梳子。」

我呆住,攥著他五指的手收緊許多。

我過去也是巧舌如簧的人,可當下到了真正需要發揮的時候,舌頭便打成結,語塞了,悄悄臉紅了一下,埋進昏暗的祖母屋裡。如果那佛龕有靈,不知道會不會在異次元里哂笑我。


可今天是七夕!

是醒來就很幸福的一天,這才是重點!

朋友程一大早發微信給我,說她決定不再為了啪啪太少的事想七想八的,84年的老年人啦,也不求什麼一夜七次一次七天了,愛她就好;朋友圈很多一大早就發圈怒吼的單身狗;已經有開始收到禮物或者在旅行的人發著吃喝玩樂的照片……

美好的一天,我在家寫稿,聽課,排毒似的拚命流眼淚。


蟹老闆知道的是,我不喜歡聽趙雷的歌。

他不知道的是,我想他的時候就會聽一遍吉姆餐廳。

因為過年去啟東找他的時候,他開車等紅燈那會,我問他,你有沒有車震過。他說沒有,我就厚著臉皮湊過去親他,試圖動手動腳但被抓住手放放好了。

我有個毛病,接吻的時候因為總覺沒有安全感,本應閉上眼睛享受的事,到我這就變成睜著眼睛觀察對方。

——我看到什麼呢,看到眼睛內眥揪起的蟹老闆(像小狗的眼睛),他睫毛沒有打顫,只是很平靜地閉著,能感受到唇舌的柔軟,能感覺到舌面上細小顆粒刮過對方舌頭的酸麻,腳尖都暗爽。車裡放著他喜歡的吉姆餐廳,靜謐得像一整個世紀。


七夕要說什麼宣言嗎,無非就是我喜歡蟹老闆,沒啦。

我愛老蟹呀,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是個在這些日子裡讓我成長很多、並且讓我有信心覺得以後還能成長得更快更好的、一個很溫柔很平常的人。

我不想讓一個這麼溫柔的人因為我感到困擾

其實可以反駁「三十歲就該結婚,不結婚就不對」的言論很多,微博上大把大把的當代獨立女性宣言,可我說不出來

他沒有負我,只是因為所謂的倫理道義,所以我才有點難過

我很想他。他知道我不喜歡趙雷的歌,但今天我聽了71遍吉姆餐廳……

也許多年以後,我買了自己的車,下班回家的路上,閑來無事也會放這首歌聽聽,回味一下青春,想想自己十九歲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很溫柔的男人。

也許我喝醉了,開著開著睡著了,閉上眼睛,任憑車子撞碎盤山路或是其他什麼公路的圍欄,下面是不見底的江水,死前的瞬間我就穿越了。

我穿越回2018年的8月17日,我十九歲,發現他還在我身邊,發給他這篇推送,對他說:

「七夕快樂,我愛你哦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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