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其一生,只為尋找到理想的生活

編者按:

生活的理想是理想的生活。我們終其一生都在追尋與探索何為生活,所做的一切都為了更好的生活。然而身處都市打拚的你,一定在無數個或加班或晚歸的夜晚感到過疲憊與茫然,望著高高的天走了長長的路,固執地不願停下前進的腳步……然而,你有多久沒有仰望星空,欣賞周圍的風景了?今天跟著美國「自然文學之父」梭羅,一起走進他生活的瓦爾登湖畔。

文丨梭羅

摘自《把整個世界留給黃昏與我》

霍爾維爾農場的真正吸引人之處,在我看來,是其美不勝收的幽靜景緻,距離村子兩英里,距離最近的鄰居半英里,與公路相隔著一塊寬闊的田地;農場的邊界是一條河流,而且據農場主說,這條河在春天從樹林里升起霧靄,把農場保護起來,不過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農舍和倉房是灰色的,一副破敗的景象,籬笆東一截西一截,在我和原來的住戶之間攔起了一道遠久的間隔;蘋果樹老殘空洞而長滿了苔蘚,兔子咬過,讓人看得出我會與什麼樣的鄰居相處了;不過更主要的是我對它的那段回憶,我很早的時候在河上航行,看見那座房子隱蔽在密密匝匝的紅楓葉叢中,從那邊傳來家犬的吠叫聲。

我急於把它購買下來,等不及農場主把一些石頭清理掉,把老殘空洞的蘋果樹砍伐掉,把牧場上長出來的小白樺樹連根刨掉,長話短說吧,等不及農場主把農場好好收拾一番。

為了儘早佔到這些好處,我隨時準備把這樁買賣做成;如同阿特拉斯,把世界扛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直沒有聽說他得到了什麼報償——我願意去干所有這些事情,而沒有別的動機和借口,趕緊用錢把它買下,據為己有,不受別人干擾。

因為我完全清楚,如果我能夠讓它自由發展,它就能生長出我一心想要得到的豐碩的收穫。然而,結果卻事與願違,如同上面我敘說過的。

我第一次在樹林里住下來,也就是說,開始在樹林里晝夜生活。巧得很,那天正好是獨立日,也就是一八四五年七月四日,當時我的房子還沒有為過冬收拾停當,僅僅可以遮擋風雨,還沒有泥灰,沒有修起煙囪,牆壁使用的是風雨侵蝕過的木板,牆縫很大,夜裡寒氣襲人。

砍劈過的直挺挺的立柱露著白碴兒,門窗的框架剛剛刨過,房子因此看上去清新而通風,尤其一大早起來,木頭飽浸了露水,我不由得會想入非非,覺著大中午一些清香的樹膠會從木頭裡流出來。由於想像的作用,一整天房子都或多或少保留著這種晨曦中的特色,讓我想到前一年參觀過的修在山頂上的一座房子。

那是一所通風良好、沒有泥過的小屋,適合接待一名旅行的神仙,女神也可以在裡面舞袖曳裙的。風兒從我的居所刮過,正如同席捲山樑,嗚嗚咽咽,斷斷續續,或如人間的樂曲從天上落下幾個片斷。晨風吹個不停,永不停息,創世的詩篇沒有間斷;但是很少有多少耳朵聽得見它。奧林珀斯山在人世間的外面才有,無處不在。

八月里,溫和的暴風雨時斷時續,這個小湖變成了最難能可貴的鄰居,這時候,空氣和湖水非常安靜,但是天空卻烏雲密布,下午過半便是一派黃昏的寧靜氣氛,畫眉此起彼伏地啼叫,此岸彼岸遙相呼應。這樣的一汪湖水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異常平靜;湖上空氣清亮的部分淺薄透亮,在雲團的籠罩下幽暗起來,湖水則明光閃閃,倒影重重,成了一個二重天,倒比天空顯得更舉足輕重了。

附近一個山頭,新近砍伐掉了樹木,隔湖向南望去是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圖景,形成湖岸的重山間是一個開闊的缺口,重山對面的山坡彼此錯落著向下延伸,表明一條溪流從那個方向涓涓而下,穿過一條長滿樹木的峽谷,然而那裡並沒有溪水流淌。

我的視角就介於此山與彼山之間,跳過附近綠色山巒向遠處眺望,地平線上出現了更高的山峰,染上淡藍的顏色。

一點沒錯,踮起腳尖我能看見西北方向更藍更遠的閃爍多變的山脈,那些純藍的硬幣是藍天自己的模子鍛壓出來的;我這樣瞭望還看得見村鎮的一部分。

我們習慣於想像稀有而令人愉快的地方,存在於天體的某個因遙遠而更深邃的角落,仙后座的椅子形狀的後面,遠離了塵囂和煩擾。我發現我的房子實際上佔有了這樣一個偏遠的場所,永遠是新的,沒有玷污的,屬於宇宙的一部分。

以上文字選自梭羅<瓦爾登湖>精選集《把整個世界留給黃昏與我》,北京紫圖圖書出品,轉載請註明來源《把整個世界留給黃昏與我》。圖片選自書中內頁配圖:美國攝影師Tom Grill花兩年時間拍攝的瓦爾登湖,完美呈現梭羅筆下瓦爾登湖的四季美景、湖光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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