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拾遺

此路南下,不見了昔時的大漠黃沙,曾經漫漫行路上,孤獨的身影都愈顯珍貴,而今四周人如海潮,流光溢彩,繁華亂眼。

舉目四周,聲色不絕,內心卻升起絲絲悲涼,行人如草,與恆河沙等何異,遠赴千里,又何所取,何所去。

縱然夜在她最美的時刻,內心的悲涼卻愈發濃重,只想逃離,只想忘卻我與眾生皆是沙粒的意象——哪怕曾經璀璨的演繹,亦不過恆河浪起,將其裹挾而去。

向所來處,又何處可逃,唯有此心永恆。

所幸心有靈明,縱是海潮也有起起落落,縱是人聲鼎沸,也有散去時,人海中自有靜謐處。

於是,在晨光中的聖心石室里,佇立冥想,穹頂之下,心歸靜所,似有所悟;在午夜的街頭,閑適觀賞,此方天地,幾近空無一人,似是為我所設;在郊野之濱,就著浪打沙灘,看著日漸偏西,亦別有風趣。

不知是巧合,還是使然,西行路上,在德令哈的星空之下,靜默一夜;南下的旅途,在維多利亞港的巨畫前,無言一宿。彼時皆無所想,亦實無可想,或許於蒼穹之下,唯有靜默;於偉岸之前,唯有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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