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星變成太陽的話太陽系會發生什麼?


1.木星的質量離恆星差的遠,至少需要80倍木星質量才足以點燃氫聚變,否則核心的壓力不夠。

2.你看科幻只看國內的嗎?去看阿瑟·克拉克的太空漫遊系列第二部——太空漫遊2010,木星就是被神秘外星文明變成恆星。我強烈建議你別只看劉慈欣、科幻世界的那些。要去看國外科幻大師的,拓寬視野就不會問這樣老生常談的問題了。

下面摘錄一下太空漫遊2010里有關章節

第五十二章 點燃木星

  他從沒想過會再度回去,更沒想過是為了這麼奇異的使命。當他再次進入發現號時,這艘飛船已遠遠落後于飛速逃離的列奧諾夫號,正十分緩慢地向著遠木星點——遠在外部衛星間的軌道高點——爬升。許多被捕獲的彗星就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消逝,在長長的橢圓軌道上環繞著木星運動,等待著兩重引力的對抗最終決定它的歸宿。

  所有生命都離開了那些熟悉的甲板和走廊。曾短暫喚醒了飛船的人們聽從了他的警告,他們可能已經安全了——雖然還很不確定。當最後的幾分鐘嘀答作響時,他意識到那些控制他的存在不一定總能預測他們的宇宙遊戲的結果。

  他們還沒因自己的全能威力而感到麻木厭倦,他們的實驗並不總是成功。宇宙間散布著許多失敗的證據——有些毫不起眼,已融入了浩淼的宇宙天幕,其他的則壯麗宏偉,佔據了數以千計的星球上天文學家的視野,令他們充滿敬畏。再過幾分鐘就要見分曉了,在這最後時刻,他又一次單獨面對著哈爾。

  以他從前的存在方式,他們只能通過笨拙的語言溝通,使用鍵盤或是麥克風進行輸入。現在他們的思想能夠以光速交融貫通。

  「認識我嗎,哈爾?」

  「是的,大衛。可你在哪?我在監視器里看不到你。」

  「那不重要,我有個新指示。木星R23到R25波段的紅外線輻射正在快速上升,我將給你一套限定標準。只要一達到該標準,你必須把長距離天線指向地球,並將下列訊息儘可能多地發出去——」

  「但那就意味著中斷與列奧諾夫號的聯繫。我就再也不能按錢德拉博士為我編製的程序,將我的木星觀測結果傳送出去了。」

  「不錯,但情況已發生了變化,必須服從這個最高指示。這裡是AE35單元坐標。」

  轉瞬間,一個過去的記憶闖進了他的意識之流。多麼奇怪,他又提到了AE35天線——指向單元,它的故障報告導致了弗蘭克·普爾的喪生!這一次,線路全部展現在他明察秋毫的眼前,清晰程度不亞於看著他曾有的手掌紋路。不會再有任何假警報,而且現在它們也不會再構成任何威脅。

  「指令已確認,大衛。再次與你工作感到很高興。我是不是正確履行了我的任務職責?」

  「是的,哈爾,你幹得很棒。現在你要向地球傳送最後一條訊息——也是你所傳送過的最重要的訊息。」

  「請把訊息給我,大衛。但你為什麼說『最後』?」

  是啊,為什麼呢?他思考了一整毫秒的時間。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感到一種以前從未察覺的空虛。其實這感覺早就有了,但此刻之前,新的經驗和感知壓抑了這種感覺。

  他對他們的計劃有所了解,他們也需要他。很好,他也有需要——也許可以稱為情感需求。這兒是他與人類世界、以及與他曾了解的生活最後的聯繫。

  他們曾經允准了他早先的請求,測試他們的施恩程度很有意思——如果「善心」這個詞可以非常勉強地用在他們身上的話。對他們來說,按他請求的去做應該很容易,他們已經充分證明了他們的能力:輕易地便毀滅了那個已無用處的大衛·鮑曼的身體——而沒有結束大衛·鮑曼的生命。

  當然,他們聽到了他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了自奧林匹亞殿堂的微弱迴音,但他無法探知那是允諾還是否決。

  「我還在等你的回答,大衛。」

  「修正一下,哈爾。我該說:你在很長時間內的最後一個訊息。很長的時間。」

  他在預測他們的反應——甚至,試著影響他們對他的支配。然而,他們肯定能理解他的請求有合理的因素,沒有任何意識實體能在與世隔絕的漫長歲月中毫無損傷地倖存下來。即使他們會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也需要某個人——一個同伴——和他自己的生存層次更為接近。

  人類的語言中有大量描述他這種姿態的詞語:厚臉皮、厚顏無恥、放肆無禮。他以現在具備的強大記憶回想起一位法國將軍的慷慨陳詞——「猛進,永遠猛進!」或許他們也欣賞、甚至具備這個人類的特性吧。他不久就會知道。

  「哈爾!注意紅外線波段30、29、28上的信號——現在很快就要到了——波峰正向短波段移動。」

  「我正在通知錢德拉博士我將中斷數據傳送。AE35單元激活。長距離天線重新定向……一號塔柱鎖定。訊息如下:

  所有這些星球……「

  他們真的把它留到了最後一分鐘——又或許,是相關的計算無與倫比地精確。當強大的熱能如同巨錘般猛地向飛船撲來時,只勉強夠時間將這十一個單詞重複一百遍。

  曾經是大衛·鮑曼——美國發現號太空船指令長——的存在驚奇地凝佇著,心中不斷滋長起對擺在他面前的漫長孤獨歲月的恐懼,看著這艘飛船頑固地焚燒。飛船在很長時間裡都保持著大致的形狀,然後轉盤的軸承失靈了,巨大的旋轉調速輪立刻被甩了出去。繼而是一場無聲的爆炸,無數白熾狀態的碎片飛迸四方。

  「嗨,大衛。出了什麼事?我在哪兒?」

  他以前不知道他也會覺得輕鬆,並能為自己的成功感到欣喜。以前,他常感覺自己象條寵物狗,對控制他的主人的動機捉摸不透,但他們的行為有時會依據他的意願而改變。他要了塊骨頭,現在得到了滿足。

  「我以後會解釋的,哈爾。我們有很多時間。」

  他們一直等到飛船最後的碎片也消失殆盡,連他們自己也無法再探察到。於是他們離開了,去那個為他們準備的地方觀看新的黎明,等待著若干世紀後再次被召喚。

  天文事件的發生並不總是需要耗費漫長的天文單位時間。在超新星爆發引起碎片迸濺之前,恆星的最後坍塌只需時一秒。相比之下,木星的變形幾乎可以稱為從容不迫。

  即便如此,薩沙仍有好幾分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在用望遠鏡對木星進行常規觀測——似乎任何觀測現在都可以稱為「常規」!——這時,木星開始游移出視野。起初,他以為是望遠鏡的穩定性出了問題,然而他很快震驚地明白過來——令他對宇宙的整個觀念產生了動搖——不是望遠鏡的問題,是木星自個兒正在移動。證據就在眼前,他還能看見兩顆較小的衛星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將放大倍數調低,以便能看見整個灰白斑駁的木星圓盤。通過幾分鐘滿腹疑團的觀察,他看清了正在發生的事,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木星並沒有從古老的軌道上移開,而是做了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它在縮小——速度如此之快,以致於就在他觀察時,它的邊緣已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視野。與此同時它的亮度大增,由暗灰色變成珍珠般的白亮。毫無疑問,它比人類有史以來觀測到的任何時候都更光彩奪目,太陽光的反射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這一刻,薩沙突然意識到正在發生著什麼——雖然並不明白其原因——並拉響了警報。

  不到三十秒後,當弗洛伊德出現在瞭望台時,他首先注意到眩目的光芒正穿窗而至,在牆上留下了橢圓形的光暈。那是如此地耀眼,以至於他不得不移開自己的雙睛,即使是太陽也無法產生這麼強烈的光芒。

  弗洛伊德感到極度震驚,那一刻,他還不曾把這光芒與木星聯繫到一起,閃過他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超新星!但他立刻拋開了這個想法,即使是太陽最近的鄰居,半人馬座α星(中國古稱南門二。——重校者注),也不會因任何可能的爆發而達到如此令人目奪神馳的效果。

  薩沙打開了外部遮陽屏,光芒忽然黯淡下來。現在能直視光源了,可以看到,那只是一個小點——只是另一顆極其微小的星星。它不可能和木星有任何關係,幾分鐘前,當弗洛伊德看到這顆行星時,它還比遙遠的太陽大了四倍。

  薩沙放下遮陽屏的處理相當及時。一剎那間,那顆小星爆炸了——現在即使是透過黑色過濾器也無法用肉眼觀察。但光度最亮的一瞬僅持續了幾分之一秒,然後木星——或者說是過去的木星——開始向外拓展。

  它不斷地變大,直到遠超過它變化前的體積。不久,那光球又迅速地暗淡下來,降到與太陽光大致相似的亮度。現在,弗洛伊德能看出那只是一個空殼,中心的小星仍然清晰可見。

  他迅速心算了一下,飛船現在離木星為大於一光分的距離,而那正在擴張的殼——現在變成了一個邊緣明亮的光環——已經遮住了四分之一的天空。這意味著它正向他們襲來——老天!——以約為一半的光速!幾分鐘內,它就會吞沒整艘飛船。

  自從薩沙發出警報直到現在,一直沒有人說一句話。有些危險是如此令人震懾,而且大大超過了人類的一般體驗,以致頭腦拒絕把它們當作現實,獃獃地靜觀厄運的降臨。目睹漲潮飛速而至、雪崩從天而降、或龍捲風激旋的漏斗的人,並不會試圖逃避,只是無法控制地被恐懼嚇呆了,或是無可奈何地面對命運。也許,他只是不能相信他雙眼看到的景象是真的。這種反應可能會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

  正如所料,坦婭第一個打破了沉默,下達了一系列命令,要瓦西里和弗洛伊德趕到船橋。

  「我們現在能做什麼?」當他們趕到時她問道。

  我們當然無法逃開,弗洛伊德想,但也許我們可以令活下來的機會有所增加。

  「現在是船舷面對衝擊,」他說,「我們可否轉一下角度,盡量縮小目標?並讓它和我們之間充滿儘可能多的物質,作為一種輻射屏蔽?」

  瓦西里的手指已飛快地在控制面板上舞動著。

  「你是對的,伍迪——雖然現在對付γ射線和X射線已經太晚了,但也許還有慢中子和α射線,亦或是天知道的什麼東西正在途中。」

  當飛船繞著自己的軸線笨重地轉身時,光影開始從牆壁上滑下。不久它們就完全消失了,列奧諾夫號現在掉過身來,使整艘飛船擋在脆弱的人類和逼近的輻射之間。

  我們會感到衝擊波嗎,弗洛伊德猜度著,亦或那些擴散的氣體在到達我們這裡時,已經稀薄到了不會產生任何物理影響?從外部攝像機中看到,那光環現在幾乎包圍了整個天空,但它正迅速地變暗,一些較亮星星的光芒已可穿透它。我們會活下來的,弗洛伊德想。我們目擊了行星至尊的毀滅——而且我們活下來了。

  現在,攝像機中除了星星什麼都看不到了——而其中之一曾比其他所有的光亮百萬倍。木星產生的火焰光環雖然令人震恐,但卻無害地掃過了他們。在他們的距離上,只有飛船的儀器記下了它的光臨。

  慢慢地,飛船上的緊張氣氛放鬆下來。正如這種情況下通常發生的一樣,人們開始歡笑,並互相開著一些傻傻的玩笑。弗洛伊德幾乎沒有聽到這些,雖然他感到很欣慰,但也感到了一絲悲傷。

  一個偉大而奇妙的事物毀滅了。木星帶著它的美麗、莊嚴和現在永遠無法解釋的神秘消亡了,眾神之父自他的御座轟然傾坍。

  然而也要看到這種情況的另一面。他們失去了木星:他們從它那兒又獲得了什麼呢?

  坦婭適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瓦西里——有損傷嗎?」

  「沒什麼嚴重的——一隻攝像機燒毀了。所有輻射測量儀讀數都在正常標準之上,但沒有一個接近安全極限。」

  「卡特琳娜——去檢查一下我們所有的藥劑。我們似乎很走運,除非還會出現更多的驚奇。我們應該感謝鮑曼——還有你,海伍德。你認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木星變成了一顆太陽而已。」

  「我總覺得要做這種改變它還不夠大。有人不是曾稱木星為『不成功的太陽』嗎?」

  「對極了,」瓦西里說。「木星太小,無法開始聚變——單憑它自身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們剛看到了一個天文學工程的範例?」

  「毫無疑問。現在我們明白冉戈達克的目的了。」

  「它是如何完成的呢?如果你獲得了合同,瓦西里,你如何點燃木星?」

  瓦西里思考了一分鐘,然後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只是一個理論天文學家——在商務方面可沒什麼經驗。但讓我們看看……呃,如果不允許將木星質量增大十倍,或是改變引力常數,我想我會增大它的密度——嗯,這是個辦法……」

  他不開口了,每個人都耐心等待著,眼光不時瞟向觀測屏。曾是木星的那顆小星在爆炸中誕生後,如今似乎穩定了下來,現在它是一個眩目的亮點,幾乎和太陽一樣光采奪目。

  「我剛才在不停地思考——事情可能是這樣的。木星是——曾經是——由氫氣組成的,如果大部分氣體變成了密度更大的物質——誰知道呢,或許是中子狀態?——就會向中心坍縮。也許那就是上億的冉戈達克所做的,吸收各種氣體並進行核合成(核合成(Nucleosynthesis):元素合成的過程。質量很大的恆星經過一連串的核聚變,製造越來越重的元素 (直至鐵iron)。除了氫和氦在宇宙誕生的時候出現外,其餘81種在地球上找到的穩定元素都是在恆星內部合成的。比鐵輕的元素由恆星核心的核子聚合產生,比鐵重的元素是在超新星爆發那一瞬的光芒中產生的,所以金、銀、鈾等元素較為罕有。——重校者注)——用純氫來製造更重的元素。那可值得深究!不會再有任何金屬短缺——金子變得和鋁片一樣便宜!」

  「但那又怎麼能解釋所發生的一切呢?」坦婭問。

  「當內核密度夠大時,木星就會坍塌——也許只是幾秒鐘的事兒,溫度高到可以完成聚變。哦,我能看出一打以上的缺欠——他們怎樣克服了鐵最小值、輻射如何傳遞、錢德拉塞卡極限(天文學家蘇布拉馬尼揚·錢德拉塞卡(Subrahmanyan Chandrasekhar,1910-1995)。美籍印度人,因在白矮星理論研究方面作出傑出貢獻而獲得1983年諾貝爾物理獎。錢德拉塞卡極限意謂相當於1.5倍太陽質量的冷恆星便無法抵抗自己的重力,而造成坍縮。——重校者注)等等。沒關係。這理論說得通,我過會兒再研究細節,或想出更好的解釋。」

  「我相信你會的,瓦西里,」弗洛伊德贊同道,「但還有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干?」

  「一次警告?」卡特琳娜通過對講機插嘴。

  「警告什麼?」

  「我們不久就會知道了。」

  「我不這麼想,」冉尼婭躊躇地說,「會不會是個意外事故?」

  這令討論靜默了幾秒。

  「多麼可怕的念頭!」弗洛伊德說,「但我認為我們可以排除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那樣,就不會有什麼警告了。」

  「也許,如果你由於不小心而引起一場森林大火,至少你可以盡全力去警告別人。」

  「而且還有一件事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瓦西里嘆道。「我總希望卡爾·薩根是對的,木星上存在著生命。」

  「但我們的探測沒有看到一絲這種跡象。」

  「這種探測能發現什麼呢?如果你只見到撒哈拉或是南極的一小部分,你會發現地球上有任何生命嗎?那就是我們在木星上的所作所為。」

  「嗨!」布雷羅夫斯基說,「發現號怎麼樣了?——哈爾呢?」

  薩沙打開了長距離接收儀,並開始搜索發送頻率,但沒有任何信號。

  過了一會兒,他向靜靜等待的人們宣布:「發現號不見了。」

  沒有人朝錢德拉博士看,只有一兩聲表示同情的嘟囔,就象是在安慰一個剛失去兒子的父親。

  但是哈爾給了他們最後一個驚奇。

第五十三章 星球贈禮

  發往地球的無線電訊息一定是在輻射風暴席捲飛船前幾分鐘內離開發現號的。那是一條文字訊息,不停地重複播放著:

  所有這些星球都屬於你們——除了木衛二。

  別企圖在那兒登陸。

  大約重複了一百次,之後字母開始扭曲,然後傳輸便中斷了。

  「我開始理解了,」當充滿敬畏和焦慮的任務中心將訊息轉發到飛船上時,弗洛伊德說道。 「那是一整個行星系的贈禮——一顆新的太陽,還有它周圍的行星。」

  「但為什麼只有三顆?」坦婭問道。

  「我們不能太貪婪,」弗洛伊德回答,「我能想出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們知道木衛二上存在著生命,鮑曼——或他的朋友們,不論他們是什麼——希望我們不要去打擾它們。」

  「從另一個角度也說得通,」瓦西里說道。「我做了一些計算,假定二號太陽穩定下來並以目前水平繼續照射,那麼木衛二上就會出現宜人的熱帶氣候——在冰層融化之後。現在,這一進程已在進行中。」

  「其它衛星會怎麼樣?」

  「木衛三將變得很舒適——明面的氣候很溫和。木衛四將變得很冷,而排氣作用增加,新產生的大氣層也會令它適宜居住。但我預料,木衛一會變得比現在更糟。」

  「這倒不算什麼損失,在此之前它就已是一個地獄了。」

  「別一筆就把它勾銷了,」科諾說。「我認識很多得克薩斯的石油工人,他們會輕輕鬆鬆就搞定它。那麼糟糕的地方,一定會有招人喜歡的東西。順便說一句,我剛有了個招人煩的想法。」

  「能讓你煩惱的一定是嚴重問題,」瓦西里說道。「是什麼呢?」

  「為什麼哈爾把訊息送回地球而不是送給我們呢?我們離他更近呀。」

  一陣相當長的沉默,然後弗洛伊德深思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許他要地球確定無疑地收到這條訊息。」

  「但他知道我們肯定會轉發的——哦!」坦婭的雙眼睜大了,似乎她剛剛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你們別只顧自己討論啊,」瓦西里抱怨道。

  「我想那正是沃爾特想要表達的,」弗洛伊德說,「完全應該感謝鮑曼——或不論是誰發出了警告,但他們就只做了這麼多。我們也有可能被殺死。」

  「但我們沒有死,」坦婭回答,「我們挽救了自己——通過我們自己的努力。或許這正是問題的全部。如果我們沒有——我們就不值得被拯救。你知道,適者生存,也即達爾文的進化選擇,用以消滅那些愚蠢的基因。」

  「我有個不大愉快的感覺——你是對的,」科諾說。「如果我們固執地堅守著發射日期,而且不利用發現號作為第一級推進器,那麼它——或它們——會作任何努力來拯救我們嗎?對能夠點燃木星的高級智慧而言,這並不需要多費什麼力氣。」

  又是一陣讓人不安的沉默,最後海伍德·弗洛伊德打破了沉寂。

  「大體上,」他說。「我很高興這個問題我們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第五十四章 太陽之間

  那些俄羅斯人,弗洛伊德忖道,在返家之旅中會想念沃爾特的歌聲和俏皮話的。在過去幾天的興奮過後,朝著太陽——朝著地球——的漫長旅程看起來將單調無比。但一次單調、平靜的旅行正是每個人都迫切盼望的。

  他已經感到有睡意了,但仍對周圍的環境有反應,有知覺。當我冬眠時會看上去象……死掉了嗎?他問自己。盯著別人看總是不太舒服——尤其是非常熟悉的人——當他進入長眠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這種刺激會令人想像到自己的死亡吧。

  科諾完全入睡了,而錢德拉還醒著,但在最後一次注射後他也已經意識模糊了。明顯地,他已不再是原來的自我,因為他似乎對赤裸全身和卡特琳娜的出現完全不感到害羞。那枚男性生殖器金像是他全身唯一的裝飾,被鏈條系在他頸中,正在他身畔漂來漂去。

  「一切都順利嗎,卡特琳娜?」弗洛伊德問道。

  「很順利。而我是多麼嫉妒你,二十分鐘後,你就到家了。」

  「如果能令你覺得安慰——你怎麼能肯定我們不會做惡夢?」

  「沒聽過這樣的報告。」

  「哈!——當他們醒來的時候,也許已經忘記了。」

  和以往一樣,卡特琳娜認真地作了回答,「不可能。如果冬眠時會做夢,腦電圖掃瞄器就會有所顯示的。好了,錢德拉——閉上你的雙眼。哈——他睡著了。現在輪到你了,海伍德,飛船上缺少了你多令人不習慣呀。」

  「謝謝,卡特琳娜……希望你們旅途愉快。」

  雖然已經昏昏欲睡了,弗洛伊德仍可覺察到醫務指令長魯登科似乎有點猶豫,甚至——這可能嗎?——有點害羞。看起來似乎她想告訴他什麼事,但又尚未下定決心。

  「什麼事兒,卡特琳娜?」他睡意朦朧地問。

  「我還沒有告訴過別人——但你肯定不會去告訴他們的。有個小小的驚喜。」

  「你……最好……快點兒說……」

  「馬克斯和冉尼婭就要結婚了。」

  「這……就是……一個小……驚喜嗎?」

  「不,這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當我們回到地球,我和沃爾特也要辦喜事了。你覺得怎麼樣?」

  現在我明白為什麼你們兩個總是呆在一起了。是啊,這的的確確是一個驚喜……誰能想得到呢!

  「我……很……高興……聽到……這……」

  弗洛伊德的聲音在完成句子前就中斷了,但他還不是全無知覺,仍能集中自己分散的思維來思考這個新的情況。

  我真的不能相信,他告訴自己。沃爾特醒來之前也許會改變主意的。

  然後,在他自己入睡之前,他產生了最後一個念頭。如果沃爾特改變了主意,他最好還是不要醒過來。

  海伍德·弗洛伊德博士認為那相當有趣。於是在返回地球的旅程中,其他船員經常猜測為什麼他的臉上會掛著微笑。

第五十五章 曉星初升

  曉星的亮度比滿月要亮五十倍,它改變了地球的夜空,事實上,曾有一度在幾個月內完全驅散了夜色。雖然它的涵意如此不祥(在英文中Lucifer又有魔鬼,撒旦之意。——譯者注),這個名字也是勢所必然,的確,「光明使者」在帶來好的一面時也會帶來邪惡,只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才能見證天平到底向哪一方傾斜。

  從好的方面來說,暗夜的終結極大地拓展了人類活動的範圍,特別是在不發達國家。世界各處對人造光源的需求都大為減少,從而節約了大量電能,就彷彿是一盞天燈自太空中點亮,照亮了半個地球。即使在白天,曉星也是如此耀眼,投下了清晰的陰影。

  農夫,市長,城市管理者、警察、海員,和幾乎所有從事戶外活動的人——特別是偏遠地區——衷心歡迎曉星的出現,它使他們的生活更加安全和方便了。但是,它遭到了戀人、罪犯、自然學家和天文學家們的憎恨。

  前面兩類人發現自己的活動因它而嚴重受限,自然學家們則在關心曉星對動物生活習慣的衝擊。許多夜行生物已受到嚴重的影響,而其他的則正努力適應。太平洋銀漢魚,著名的只在無月夜晚高潮時進行交配的魚類品種,現在陷入了極大的麻煩,而且看來即將就此消亡。

  另外,對曉星心懷不滿的還有陸基天文學家們。對於百分之五十以上依靠太空中或月球上的儀器進行天文學研究的學者來說,這還不算是一場科學災難。他們可以輕易遮擋住曉星的光芒,但地面天文台卻因出現在夜空中的新太陽而遭遇到極大的困擾。

  人類將會適應,在過往的歷史上人類已經過了那麼多的變遷。新一代將會很快誕生,他們從未聽說過曉星並不存在的世界,但眾星中之最明亮者終將成為每個思想者心目中永恆的謎題。

  為什麼要犧牲木星?——新太陽又能照耀多久?它會很快燃盡,亦或它的能量將維持許多個千年——直至照耀人類的消亡?最重要的,為什麼會有關於木衛二——這顆現在已和金星一樣雲霧繚繞的星球的禁令?

  那些問題必定都有答案,而人類如果不能將它們挖掘出來,是永遠不會滿足的。


《2010太空漫遊》裡面木星被超高級的黑塊塊佔滿了 然後變成第二個太陽。這一部和後面兩部都有內容寫太陽系變成啥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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