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系列」《孟子》(公孫丑上)第二節(2)
第二段:則夫子過孟賁遠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
主寫:「勇氣」。
這一段先是公孫丑拿孟賁的例子來比擬孟子,由後文可以看出孟子根本不想理會「孟賁」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力士,但依舊以「勇氣」為基礎給公孫丑用三個人的例子說明了其中的道理(說實在的,第一段中的動心和第二段的勇氣似乎並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也不知道公孫丑為什麼會拿這樣一個人物作為比擬對象)。
此段中雖說有6個人的存在:北宮黝、孟施捨、曾子、子夏、子襄、孔子。但是要說的就只有北宮黝、孟施捨、孔子三人。
北宮黝:
說明:(在各種翻譯文獻中),對於孟子介紹北宮黝的勇氣的之時:(不膚撓,不目逃)之後都用了轉折連詞——但是,來連接(思以一豪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此意是指:北宮黝的確在肌膚、表體上非常的勇敢,但是對於其內心是非常脆弱的存在——所有的侮辱與委屈都無法忍受——匹夫(皮膚)之勇也。
引申:北宮黝如此的處世之道可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何為大謀?謀,有詞可作謀生。大謀,即是對生命的謀劃(自己對自己生命的謀劃稱之為成長;他人對自己生命的謀劃稱之為「算計」),人生在世,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生命是一切活動的前提條件:忍在當下則活;亂在當下則死。換言之,若是無法忍受小小的屈辱或是磨難的話,最終始亂終棄的是自己的生命,就像「孟賁」之死一樣。而,當一個人通過不同的手段與方式忍過了自己的低谷、磨難期,他一定會以他自己的方式重新認識生命,重新鑄就生命,畢竟他所做的一切「忍」都是為了保留自己完整的生命。
孟施捨:
說明:孟施捨提及「勇敢」是由內心的強大而促成的最終結果,相比北宮黝而言,他算是找到了「勇敢」的法門。
引申:其實,不僅僅只有「勇敢」是從內心出發的,很多甚至近乎所有的認知(感知)、控制、選擇、決策、作為、語言、想法等都是由內心開始的:心神引導人們棄惡從善;心魔引導人們棄善從惡。然而,真正的勇敢必定是從善積德後產生的,因為,從善積德之人為人正直、正義、剛正、光明磊落的,真正光明磊落的人,是無所畏懼的人。而,對於棄善從惡的人來說,時常害怕自己的陰謀被發現,謊言被戳穿,需要時時刻刻提防包括人、事、物的動態是否會傷害到自己,才會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畏懼,何來真正的勇敢之說呢(哪怕世態炎涼,也不要忘記邪終究不勝正,留得一股清氣、正氣在人間,總有一天會再見光明)?
孔子:
說明:曾子對子襄說的話,是孔子之語,並非曾子之語。
引申:無愧於天地、百姓、自身內心的人,才能坐得正,站得直,走得輕;才能抬頭挺胸地活,頂天立地地活;才能勇於直面與自己相違的衝擊與傷害,真正立足於整個世界之上(一個人若無愧於世間萬物,則他一定是最真實的存在,無需懷疑自己,只需由自己的是非對錯觀來做出謹慎的判斷與決策即可)。
總結:此三人之勇為相互遞進關係並不是並列或平行關係。北宮黝的勇氣有很大的欠缺之處;孟施捨能夠對勇有一個初步的感性認知;而孔子對於勇的看法,就是最為書面、最為理性邏輯的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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