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蘭&忍冬（4-5）

4.

【沒呢。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白天風都吹得倒，晚上狗都攆不到，說的就是我了】

【/偷笑 難怪那麼大兩個黑眼圈。】

【你看見了啊】

【我得多瞎才看不見。】

隔了一小會兒。

【很難看是吧】

【沒有，怪可愛的。】

【真的嗎】

【真的。說實話，真沒想到誒，你長大了是這種感覺，跟小時候差太多了。】

【什麼感覺】

【很乾凈的感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很美好。】

過了一會兒，那邊沒回我。我又發【怎麼了？被我誇失語了？這麼不經誇，心理素質有待提高啊。】

【小夏姐】

【嗯？】

【你什麼時候回北京】

？？？這個話題也轉的太突然了，我還在想怎麼逗下她。【後天吧。我快上班了。】

【哦，那你明天可以出來玩嗎】

【我得先徵求我爸媽同意，他們不許我出不來。】

【/疑惑】

【傻啊，當然可以啦。我是成年人了誒，你知道什麼是成年人吧，就是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不用給父母打報告。】

【哦】

我是不是感覺錯了？白天還覺得這姑娘挺聰明的，怎麼到了晚上就感覺她獃獃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你一個人嗎】

【林小寧會跟我一起，讓他一個人在家跟我爸媽大眼瞪小眼，他可能活不過三個時辰。】

【嗯好，你明天給我電話吧】

【好的。】

【小夏姐，晚安】【/親親】又撤回了。

【幹嘛撤回了？】

【按錯了】

【跟男朋友在聊天？/壞笑】

【沒有了，時間不早我睡了，晚安】

【晚安。】

我看著柳婷黑下去的頭像笑了笑，這小孩還真挺有意思。

第二天我開我爸的車去縣城另一頭柳叔家接了柳婷。到的時候，柳婷正站在她家小區門口等我，白色球鞋、深藍緊身牛仔褲、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棒球服、馬尾豎起，背著雙肩包，背後小花園裡白紫玉蘭開得正好，這副畫面猶如春風拂面般讓人心曠神怡。

我對副駕駛上的林小寧說：「看人柳婷，給人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年輕真是好啊。」

林小寧一本正經地摸了摸我的頭，說：「媳婦兒，別自卑，就算你皺紋能夾硬幣，奶子垂到膝蓋，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瞥了林小寧一眼，「但是我就挺嫌棄你這小學生的智力水平，等老娘再長大點，就該拋棄你了。」

「別長大了，再長大，就我都吃不消了。」

「滾一邊去。」這狗逼腦子裡就沒裝點好玩意兒，全是男娼女盜得東西。

柳婷走過來拉開后座的車門，我們準備去市區逛逛。我問了下柳婷大學的情況，才知道她上學早，已經大四了，今年七月份就畢業，學的是影視編導。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她說不知道。這···有點無語，都大四了也沒個規劃，等到臨近畢業就該焦慮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當時似乎也是這樣，隨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但也是踩了不少坑，我就跟她講還是應該早做規劃，該怎麼著怎麼著，絮絮叨叨的，她坐在後排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估計沒有，要不然她一句話也不回。我講的無趣，識趣地閉了嘴。

她突然問了句：「小夏姐，你說我畢業也去北京怎麼樣？」

「想當北漂啊，很幸苦的哦。」

「我這專業北京機會更多。」

「話是不錯，但是會很累，生活成本、生活壓力都很大，工作繁忙，通勤時間也長。但機會的確如你所說的會多不少，但肯定不如你在家鄉考個公務員教師來得輕鬆。」

後面久久沒有說話，我想她在猶豫吧，畢竟小姑娘獨自一人北漂是很需要勇氣的，我也不覺得柳叔唐姨會捨得讓自己小女兒去吃苦。我正打算開口勸她算了，就在家鄉找個活，輕輕鬆鬆多愉快，她卻開口說：「有想要的東西就不會覺得苦。」

沒想到這姑娘還這麼有追求，跟我年輕時一樣啊，我喜歡。我馬上說道：「有理想追求當然啦，年輕嘛，想要什麼自己就去爭取，要不然等到過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不敢往前沖了，想起來自己都沒嘗試過，會後悔的。」

後面的柳婷下定決心似的低低嗯了一聲。

我又說道：「我也在北京啊，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找我的。受委屈了，受累了，過來找我，姐的懷抱也可以借給你哭的。別擔心啊。」

「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哭的。」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還有你小寧哥，到時你就把我們當你自個哥哥姐姐一樣的，是吧，小寧。」

林小寧趕緊正色，「是啊，你看你們都姓柳，柳夏的妹妹也是我妹妹，放心吧。」

林小寧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說話的機靈勁就全沒了，跟個傻子似的。不過現在社會都推崇老實男人，動不動就讓你找個老實男人嫁了。所以我找到這麼個「老實男人」讓我爸媽非常滿意，同時也成了大家得艷羨對象。

車開進市區，下道的時候下錯了，這3D地形，導航儀作用實在有限。在路痴這點上，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因為受到重慶地貌的影響，方位辨識能力沒得到良好的培養，所以腦子裡完全沒有東南西北、只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但是林小寧一個北方人，生活在橫平豎直的京城，不應該是個路痴才對，可他也偏偏是個路痴，這就只能解釋為大腦發育不良。以前我兩出門全靠我一張嘴機靈，一路問著走。這大概也是我兩後來假期都窩在家不出去玩的原因，誰能想到我兩宅是因為出門不認路，能把自己給丟了。

好在今天有柳婷，她在市區上了幾年學，對道路很熟悉，還能看懂地圖，實在了不起。她跟林小寧換了個位，坐在我旁邊給我指路，很快我們就開進市區了。我們先去了幾個城市景點，無奈這大過年的實在人滿為患，開到進路不敢往裡開，掉頭出來還堵著，費了大勁開到解放碑商圈已經中午了。我當即決定，先找個地方吃飯，下午商場逛逛買點東西算了。

其實我挺愛逛街的，但是因為和林小寧一起，我已經放棄這種愛好了，不過今天有柳婷。女孩跟女孩逛街才有意思，一邊看一邊試一邊吃，漫無目的打發時間，其實女孩一起逛街與其說是購物，不如說是社交，在一起說閑話扯淡，更容易成為好朋友。林小寧自然是沒什麼興趣，我就讓他在一樓的星巴克喝點東西等我們，反正他也帶著遊戲機。

我挎著柳婷的胳膊，往電梯間走，但是柳婷卻把胳膊從我手裡抽了出來。我突然就感到被冷落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對，有的人不那麼喜歡親密接觸，柳婷看起來也不像那種跟誰都能親密無間的人。我還正思緒翻飛地在揣摩呢，她卻伸過手牽握住了我的手，她掌心軟軟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涼涼的。我突然有點臉熱，這感覺，好像回到了中學時代，多少年沒跟女生這麼手牽手了。電梯到了，她伸手攔著電梯門等其他人上去，自己最後才上來，嘖嘖，小姑娘很有教養。

我們一路逛下來，我買了不少東西，給林小寧買了兩條長褲，給准婆婆買了條絲巾，給准公公買了雙皮鞋，我爸媽、還有北京的同事和朋友都買了禮物，雜七雜八的一大堆，拎到一樓讓林小寧看著，我們又逛上了另一棟樓的商場。

二樓有一家賣冬帽和圍巾的店鋪打折，我一眼就看到了模特頭上那頂兔毛皮草的帽子，還帶著兩個耳朵，十分可愛。我取下來扣在柳婷頭上，果然，適合極了。她往下摘，我把她手摁住，「挺好看的，買給你了。」

柳婷有點臉紅，「不用了，冬天都過了。」

「明年冬天還可以戴。」

她拿下來翻了下價簽，又想說點什麼，被我攔住了，「沒關係，這打折呢。我給誰都買了東西，差點就把你漏了。」這時又才想起，會不會人家不喜歡這樣的，又問道：「是不是不喜歡，不喜歡你挑個自己喜歡的。」

「沒有不喜歡。」

「那就好了。別跟我客氣啊，你一客氣，我就不自在了。」

柳婷嗯了一聲。我們繼續逛，逛到一家服裝店，新上的襯衣還挺好看的。我們上班很討厭，要求穿正裝，正好這裡可以買件打底。我在一件真絲立領的深藍色襯衣和一件雪紡小翻領的白色襯衣間猶疑不定。柳婷讓我兩件都試試，上身才能看出好壞。我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先換上了藍色那件，還不錯，我讓柳婷也過來幫我看，她給我拿來一件休閑小西裝搭了下，效果挺好。我把藍色的換下，又試白色那件，試衣間里有鏡子，我就沒讓她出去。

她看著我脫了衣服，吃驚地問道：「小夏姐，你，你多大？」

呵，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我挑眉一笑，「你猜？」

她用手指蹭了蹭鼻子，眼睛從我胸上移開，「猜不到。不過讓我用手量一量，說不定可以猜到。」

5.

話未落音，我笑著說，「是嗎？你還有這技能。可以試試，讓我開下眼···」

她突然貼近我，把手繞到我背後，手指一挑，文胸開了。我心裡暗道，卧槽，這手法熟練啊，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個妹子，單手解文胸是妹子必備技能，我大概要覺得這是個情場老手，不知道睡了多少姑娘才能練就這一手。想當初林小寧第一次解我文胸的樣子，大概解了十分鐘，越著急越尷尬然後就越解不開，我就看著他急得滿頭大汗，然後笑到肚子疼。

但是我馬上就笑不出來了，柳婷的手指輕輕地從我身上划過，帶著一點柔軟而冰涼的觸感，從後背一直划到胸前，然後雙手輕輕攏了一下，隨即放開，十分溫柔而且····紳士？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紳士這個詞，但這就是我那時真切的感覺。我被不少人捏過胸，除了林小寧的魔爪沒事就伸過來揉一通，上學住校也被同寢不少姑娘揉搓過，後來的女性朋友熟識一些的在特定場合都會想來抓一把，我知道雖然同為女人，AB杯的她們也會好奇，而我總是特別大方。可是，像這麼紳士的摸法，還真是第一次。

柳婷放開的手又繞到後背給我扣上了背扣，才說：「趕緊穿上衣服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才發現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也沒覺得冷啊。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來，猜猜。」

「36E？」

「靠，你還真猜對了。」

柳婷笑了笑，臉上紅撲撲的，她是真容易害羞。不過話說回來，不是我被摸的么，她害哪門子的羞。

我說道：「怎麼樣？生活中沒見過36E吧，今天姐讓你開眼了吧。」

「嗯，沒見過你這麼瘦的。感覺會負擔很大吧。」

哇，我差點沒有感動到哭出來。不知道多少平胸妹子羨慕我胸大，但是這36E有多討厭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們還會白我一眼，說我裝。要知道，胸太大，很多衣服穿不出來，別人穿個露背的小裙子清新又可愛，我只要稍微暴露點就像個站街女。下個樓梯抖得快要掉了似的，更別說跑步了。好不容易遇到個懂我的人，我很想抱著柳婷現場哭訴一場。

她突然又說道：「小夏姐，那個，誰想摸一把，你都讓人摸嗎？」

「啊？哦，是啊，我大方嘛。這種不太常見的東西，都很樂意跟別人分享。」

「你···」柳婷把目光移向別處，小聲說了句，「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

我疑惑地看著她，「我隨便？」

她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這，這畢竟是胸部啊。老師教的不能給別人碰的位置。」

我哈哈笑起來，「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壞人碰的。」感覺我跟柳婷沒在同一個腦迴路，我岔開了話題，「你看這件好看，還是剛那件？」

在我跟柳婷一致認同下，我賣了藍色那件立領的。往回走的路上，柳婷還在問：「除了你男朋友，你還被誰摸過？」

我想了想，「以前同寢室的妹子大部分的都摸過。」

「你···」

「哎，都是女生又沒什麼關係，我也摸她們的，一邊摸一邊嘲笑對方是飛機場。」

「她們摸你都是什麼表情？」

「很醜惡的表情。」

「啊？」

「嫉妒使人醜陋。」我不知道柳婷怎麼在摸個胸這問題上糾纏不休，有點不耐煩了，女生之間摸個胸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還經常扯人家胸罩帶子彈人背，在衣服外面把人背扣給捏開呢，因為這，後來我們寢室的姑娘都戴扣子在前面的胸罩了。

她大概看出我有點不耐煩，終於沒在糾結這個問題了。

吃過晚飯，我們才開車回去，回到縣裡天已經擦黑了。我把柳婷送到她們樓下，下車從後備箱把給柳叔買的一瓶酒拿給柳婷。

「小夏姐，你明天什麼時候走啊，我來送你。」

「不用了，早上的車。」

「謝謝你的帽子。」說著她過來輕輕摟了我一下，把臉埋在我脖子上，「謝謝你，今天很開心。」

我拍拍她的後背，「放假來北京玩啊，我帶你玩。」

「好。無論怎樣你都要帶我玩。」

「嗯，無論怎樣都帶你玩，冒著生命危險請假都帶你玩，行了吧。我一向說話算話。」

「嗯。」她又把臉在我肩上蹭了蹭，哎，畢竟年紀輕，看起來冷冷的，熟悉一些就挺黏人。

坐回車上，林小寧問：「今天逛爽了嗎？」

「爽啊。買了這麼多東西，當然爽。」我轉頭看了林小寧一眼，「林小狗，是不是今天沒陪你，你無聊了啊。」

「是啊，誰能想到我是媳婦被小姨子拐跑了。」

「滾你的。」

「你真打算勸柳婷來北京，然後幫忙照顧著她？」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小姑娘有理想有追求，合適的時候幫忙照顧一下，提攜一把，好歹算半個親戚，不挺應該的嗎？」

「這倒沒什麼問題。你不是一向很怕麻煩，這還把麻煩往肩上攬。」

「也看是什麼麻煩了，畢竟她也姓柳，算是半個自家人了。」我轉頭嚴肅地對林小寧說，「林狗子，我警告你，不準打柳婷的主意。」

林小寧斜睨我一眼，「你怎麼把我想得這麼骯髒。」

「你不骯髒嗎？」

「你知道我喜歡豐滿的，臉再好看，對搓衣板都硬不起來。」林小寧對我猥瑣地一笑，「對，我就是比你想得更骯髒。」

呵，男人。

年後剛回到公司就遇到了一件糟心事兒，我助理小孫把一份報價合同錯發給了同在美國的另一家客戶公司，公司負責人馬上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在確認這的確是發錯了之後，十分生氣的質問我，為什麼一批差不多規模的貨物，給他們公司的報價卻高出了五個百分點。我後背當即冒出一溜冷汗，這家汽車公司是我做成的第一個大單，已經合作好幾年了，說實話，要不是他們，我在去年競爭美國銷售總監這個位置時可能會很不順利。這小孫，怕不是過年吃太多肉，被豬油蒙了心，給我整這麼一出。我趕緊找了個借口，說我需要核查一下具體情況，晚點再給他們一個說法。掛了電話稍微出了一口氣，趕緊去廁所，吸口煙冷靜一下。

說起來，根源上的錯誤還是我那個土豆領導，他常常跟我們說，做生意腦子要靈活，不能太死板，要根據客戶客觀的接受水平報價。歸根到底一句話，他就是個看人下菜、一心鑽進錢眼裡、很沒節操的老土豆，要不是對下面員工還挺大方，我早就把他fire成薯條了。

廁所人滿為患，果真大家都把屎憋到公司，拉領工資的大便啊。我輾轉到樓道里，遇到了也在這兒冷靜的韓燁。

「喲，夏夏又遇到難纏的客戶啦？」

我把他手上轉來轉去的打火機搶下來，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客戶還好說，拿著土豆的錢，這種該吃的屎捏著鼻子也要吃。我那迷糊助理，這次算是把我坑死了。韓總，你那邊怎麼樣？」

韓燁跟我同期進公司，工作能力也是我們一撥人里比較突出的了，年前競爭美國片區的負責人也有他，但還是稍遜我一籌。土豆也很器重他，為了不讓他失望，為他專門開闢了印度市場，把他提拔為了印度片區的銷售總監，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一口咖啡噴在了電腦上，對韓燁投去一個十二分同情的眼神。

韓燁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呵，我那邊一直一個吊樣不是么。」

「來說說，讓我高興一下。」

「年前帶一個印度客戶去參觀了加工廠，對加工的樣品還是很滿意的，跟我說他要做五百套，千多萬的單，不大也不小，但是在印度區域來說應該算大了。我想談下來，年都沒過好，一直在聯繫材料供應商那邊，希望能把材料價格再壓一下。後來都談得挺好，今天合同發過去，他們看了跟我說，先來二十套試試。二十套也不是不行，但是他還想要五百套那個底價。我他媽差點就直接fuck you了。」

「哈哈哈，韓總，注意素質。」

他伸手勾過我肩膀，在我耳邊低聲威嚇，「夏夏，我有今天不是拜你所賜？」

「公平競爭，能者居之。」

韓燁無可奈何地鬆手，「是啊。誰不知道美國是塊香餑餑，技術要求達到了，價格都很好談。做生意還是要跟有錢人做啊。」

「萬一你把印度做起來了呢？那不是顯得你很牛X。」看他一個勁跟我翻白眼，只好說道：「周末過來請你吃大餐怎麼樣？」

雖然同是銷售，內部外部競爭都很激烈，公司裡面人際關係並不算好，大家都明面一套，暗地一套，但我跟韓燁是不錯的朋友，也是我唯一一個跟同事做成朋友的朋友。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他高大帥氣，而是因為他是個gay。而他說他當時對我別有一番好感，是因為看林小寧很順眼。是的，人生就是這麼神奇，我跟我競爭對手，還是潛在情敵的男人成了好朋友。不過這也基於一個牢不可破的事實，林小寧是一枚鋼鐵直男，菊花是他的死穴，給多少甜頭都不讓碰，所以我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