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摘抄及讀後感(二)

(接上文)

卷三 坎坷記愁

人生中的坎坷,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往往是自己作孽所致罷了。

——(說的好對。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間歇性滿意和時常性不滿意。)

我父親稼夫公慷慨豪俠,急人之難,成人之事,幫助朋友嫁女,撫養故人兒子,這樣的事數不勝數。父親揮金如土,大多是為了別人。

——(出於道義而做事。)

我們夫婦偶爾有急需花錢的地方,免不了典當度日。最初是移東補西,接著就是難以為繼了。正是應了諺語所說,「處家人情,非錢不行。」先是有小人非議,慢慢又招致家人的譏笑。

——(急需花錢的時候,最初典當度日,而後移東補西,接下來就是難以為繼了。諺語:「處家人情,非錢不行。」)

寧可被公公責駡,千萬不能被婆婆不喜歡啊。竟然不自我辯解清楚。

——(媳婦的眼裡,婆婆的重要性大於公公。)

我母親見到姚氏女子後,說:「這不是來遊玩的鄰居女子嗎,爲什麽要娶過來呢?」就這樣,蕓連婆婆的喜愛也失去了。

——(做事不明晰,總歸是為他人累。該解釋就得解釋清楚啊。)

蕓來信說:「啟堂弟曾經向鄰居婦人借款,請我做保人。現在人家追債很急。」我問啟堂,啟堂反而說嫂子無事生非。

——(叔嫂之間的矛盾。)

我說:「是你太癡情罷了。青樓中人有什麽情感呢?何況愛慕錦衣玉食之人,也未必能夠甘心於荊釵布裙的日常。與其將來後悔,不如今日不成。」

——(錦衣玉食——荊釵布裙)

而蕓始終以被憨園愚弄了為心頭恨事,使得血疾發作,身體衰弱到幾乎不能行走,藥物也沒有效用,病情時發時止,以致骨瘦形銷。不幾年時間,債務越來越多,家中的非議也逐日成了怨言。父母又因為蕓與妓女結為姐妹一事,對她的憎惡日甚一日。我則居中調停,心境早已經不是人的時光了。

——(婆媳矛盾,家庭矛盾,身體健康等問題與日俱增。這樣凌亂的生活,大概不要嫁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一連幾年沒有入幕府工作,在家裡擺了一個書畫鋪子,三日的進賬還不夠一日的花費。讓人為之焦慮勞作,時常處於山窮水盡的窘境。時逢隆冬,沒有皮衣,只能挺身度過。青君也因為衣服單薄而瑟瑟發抖,仍然口說不冷。因此,蕓堅決不看病開藥。

——(貧瘠夫妻百事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丸璐啊,多掙錢好嗎!)

豈知命薄之人,佛也不能發慈悲啊!繡完佛經之後,蕓的病情更重了,每日端水喂藥,使得家中上下都厭棄她了。

——(久病床前,什麼人都沒有。還會引別人的怨氣。)

我有個朋友向他借了五十兩銀子,懇請我做擔保,我以情意難卻答應了,而這位朋友竟然席捲銀兩跑掉了。

——(為情誼所累。)

我正在申辯,恰好蕓有個自幼結拜、嫁到無錫的姐姐華氏,聽說她病了,派人過來問候。我父親以為是憨園指使來的人,因此更加憤怒了,說:「你媳婦不守閨訓,和妓女結拜!你也不思進取,隨意結交小人!如若將你置於死地,我情有不忍;姑且寬限你三日時間,迅速想方設法解決。過了這個期限,定然去官府告你個不孝之罪!」

——(求親不如求友啊。古代還有不孝之罪的。)

原來蕓和華夫人未婚前,曾一起許下疾病時相扶相助的誓言。

——(未婚前,也要找到一個疾病時候相扶相助的人。丈夫,原來總歸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華家結拜的姐姐,感情比骨肉還深。

——(朋友和親人的競合。)

蕓說:「聽說王郎性格懦弱無能,不過是個守成之人,而王家又沒有什麽家業可守。還好是個詩禮之家,而且又是個獨子,把青君許配與他,也算可以吧。」

——(啞然失笑:守成之人,卻也沒有什麼家業可以守。但還好是個詩禮之家。)

「你想娶青君為妻,想來他不會不同意。然而等到青君長大,嫁到你家,情勢所不能。我夫婦去錫山後,表兄就稟告我父母,先讓青君做童養媳,怎樣?」

——(夫婦倆為了逃難,先後把女兒兒子都一一安頓給別人。貧賤夫妻百事哀,眾生皆苦。)

蕓說:「如此孤單出門,不僅招致鄰居譏笑,而且山西人的款項也沒有著落,恐怕也不會放行,一定要在明日五更時分,悄悄離開。」 我說:「你現在還在病中,能抵禦得了晨間的寒氣嗎?」 蕓說:「死生有命,不想那麼多了。」

——(逃難。)

(蕓對女兒青君說的話) 「你到你家後,要恪守婦道,不要像母親。你的公公、婆婆以得到你為媳婦感到榮幸,定會善待與你。所留下的箱籠雜物,全部給你帶上。你弟弟年齡還小,所以沒有讓他知道。出發前脫口說是就醫,不幾日即歸來。待我和你父親走遠了,你告訴他其中原因,再稟告你的祖父就可以了。」

——(傷別離。古代還有這樣的操作。)

將近五更時分,熱了粥,一起含淚而吃。蕓強顏歡笑說:「昔日因為一碗粥而一生相聚,今日則一碗粥而母子分離。如若寫一部傳奇,可以取名為《吃粥記》了。」

——(此情此景,一碗粥也大不相同。)

(兒子起疑) 蕓回答:「路途遙遠啊。你與你姐姐在家互相照顧,不要討祖母嫌棄。我與你父親一起去,幾日就會回來。」此行也,她們母子自此已是永訣了!

——(騙人的母親)

兩人相見甚歡。扶著蕓登岸,殷勤款待。周圍的鄰居婦人、孩子,哄然入室,將蕓圍住觀看,有來問候的,有神情憐惜的,交頭接耳,滿室都是言語之聲。蕓和華夫人說:「今日真像漁父入與桃花源了。」

——(新的環境)

和她私下商議,說:「我居住在這裡,並非長久之計。想去其他地方謀個差事,但又缺少行資。怎麼辦呢?」

——(跟我一樣,連上路的錢都沒有。)

到了晚上抵及江陰江口,春寒徹骨,我買了酒禦寒,口袋中的銀兩因此花完了。猶豫了一晚上,決定脫掉襯衣典當些銀兩渡江。

——(初春時節,總會有幾日突然像冬天一樣寒冷——春寒徹骨。飲酒可以禦寒。衣服也可以典當換成銀兩。)

十九日,北風更猛烈了,雪勢甚大,我不禁潸然淚下,暗計房費、船費,不該再浪費銀兩飲酒了。正心寒身冷的時候,忽然見到有個老翁,穿草鞋、戴著氈笠,背著一個黃包。入店後,老翁抬眼看我,好像與他似曾相識。

——(凍哭了的沈先生——潸然淚下;心寒身冷。)

待登船之後,江上風寒如箭,凍得我四肢戰慄。

——(在武漢待了四年的我,可以理解南方的冷。真的是很冷!)

兒女之事,也算草草了結,但親人分離至此,令人終究覺得人生淒慘。

——(親人分離,人生凄慘。)

二月初,風和日暖。

——(風和日暖的好天氣。)

由貢局諸位管事的推薦,到了署內工作,負責文書之事,此時身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工作,是除去日常生活之外,可以尋求滿足感和成就感的東西。這也許就是現代很多人,寧願從工作中獲得被欣賞和愛護的感覺,而不是從有可能冷冰冰的人際關係中得到。)

蕓到邗江(han2聲)後,我滿心希望她能夠好好散心調養,然後再想怎樣骨肉重圓。孰料一月未滿,貢局司事一職忽然被裁十五人,我是朋友的朋友,當然也因此失業。蕓想方設法為我籌劃,強顏歡笑著安慰我,不曾有絲毫的怨言。

——(失去工作,連人生都黯淡了呢。養家糊口,非錢不行。想起來前幾日看的一篇關於中年男人的焦慮的文章。陸續有新聞寫道、或者自古就有規律,中年失業是企業優化的選擇,可對於每一個都會經歷中年的人來說,彼時彼刻,可能意味著定期寄來的水電煤氣費,可能意味著家裡嗷嗷待哺的嬰孩……人生自始至終,都是艱難的。快樂、平安、幸福這些東西,都是要很努力很努力去求得的。)

蕓說:「求親不如求友。」

——(遠親不如近鄰吧~)

我反戴了風帽,遮掩住臉,半個身體坐在裡面,膝蓋以下露在外面。閉上眼睛靜聽野外,只是蕭蕭微風罷了。此時,我雙腳疲憊,精神睏倦,昏然睡去。

——(遮掩風寒的坐姿。蕭蕭微風,甚是清冷啊。雙腳疲憊,精神睏倦,昏然睡去。)

「你知道昨日中午阿雙席捲財物逃跑一事嗎?請人四處尋找,今日仍未尋到。」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回憶我跟你的二十三年,承蒙你的錯愛,百般體恤,不因我的執拗任性而拋棄我。得知己如你,有夫婿如此,我已經此生無憾。

——(想找個老公,跟他說這樣那樣的情話~承蒙錯愛,百般體恤,執拗任性,此生無憾。)

「回憶昔日,有布衣之暖,菜飯之飽,一室和睦;暢遊園林泉石之盛,如滄浪亭、蕭爽樓的時光,真是一如人間神仙啊。神仙幾世才能修到?我們又是什麼人?豈敢奢望神仙之身?強行索求,以致冒犯造物主的忌恨,隨即便有情魔的干擾。總之是因為你太多情,而我今生薄命。」

——(布衣之暖、菜飯之飽、一室和睦。可惜一人多情,一人薄命。)

「人生百年,終歸一死。今日人生中途,與你分離,忽然永別,不能夠終身服侍你,也不能親眼目睹逢森我兒娶媳婦,心裡著實覺得難以釋懷。」說完,淚落如豆。

——(人生百年,終歸一死。淚落如豆。)

我強忍悲心安慰她說:「你病了八年,虛弱難繼的日子好多次了。今日為何忽然說這樣傷心的斷腸之語?」

——(好傷心啊。——你已經病了好多年了,虛弱難繼、熬不過去的日子也有很多次了,可不是每次都挺過來了嗎,為何今日說這些喪氣的話,引得人無端傷心呢……)

蕓說:「連日夢見我父母放舟來接,閉上眼睛就覺得身體飄然上下,如行走於雲霧之中,大概是魂魄離開而只剩下軀殼了吧?」

——(身體飄飄然,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行走在雲霧之上,魂魄欲去罷了。)

我說:「這是神不守舍,服上一些補劑,靜心調養,自然就能痊癒了。」

——(神不守舍,精心調養,就好了。別胡思亂想。)

蕓又悲泣著說:「我如若還有一線生機,絕不會用這些話驚嚇你。如今冥路已近,如若我再不說,就沒有說的時日了,你之所以不得父母歡心,顛沛流離,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死之後,父母的歡心自然就能夠挽回,你也仔細免去牽掛。父母年齡已老,我死之後,你就速回家中。如若沒有財力攜帶我的骸骨回家,不妨暫時放在揚州,待你將來再帶我回鄉。希望你另娶一德才兼備的女子,以侍奉雙親,撫養我的孩子,我死也瞑目了。」說到這裡,蕓痛腸欲裂,放聲大哭。

——(這是最後的愛嗎?周全的愛……)

我說:「你如若果真人生中道棄我而去,我絕無再娶的心意。何況『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大多數男人都是嘴上發誓只愛一個人、然後尋找各種各樣替代品的嗎?為了一個「菀菀類卿」,為了一個心裡的阮文……這麼大了,大概未來遇到的男性心裡,都已經有一個白月光或者硃砂痣了吧。)

蕓握著我的手,極力再想說些什麼,但只是斷續重複著「來世」二字,忽然氣喘起來,口不能言,雙眼直視,任我千呼萬喚,蕓已經不能說話,痛心之淚,自她眼角涔涔流溢。繼而喘息漸漸微弱,淚水枯乾,一縷魂魄縹緲,竟然長逝而去! 時間乃是嘉慶葵亥年(1803)三月三十日。

——(臨死之人之態:忽然的氣喘、口裡不能再言語,雙眼直視{應該是瞳孔散大},別人的言語已經聽不見,流淚,氣息漸無……)

當時,我面對孤燈一盞,舉目無親,兩手空拳,寸心慾裂。此恨綿綿,絕無盡頭!

——(孤燈一盞,舉目無親,兩手空拳,寸心欲裂。此恨綿綿無絕期。)

承蒙我的朋友胡肯堂以十兩銀子相助,我整理室中所有物品,變賣一空,親自為蕓入殮。 嗚呼!蕓一個弱女子,卻具有男子的襟懷見識。 嫁至我家後,我每日奔忙於衣食,財力缺乏,蕓絲毫不曾介意。 我在家居住之時,兩人只是以文字辨析為樂而已。

——(結局潦倒,連入殮都要人來資助。襟懷見識。奔波於衣食,但仍舊是財力缺乏。)

結果生病顛連,含恨而去。是誰造成這樣的呢? 我辜負了閨中良友,又如何訴說得近呢! 奉勸世間的夫婦,固然不能彼此仇恨,也不要過於情深。 俗語所謂:「恩愛夫妻不到頭。」 譬如我,可作前車之鑒啊!

——(生病,顛連奔波,含恨而去。閨中良友。沈先生已經在為今日的痛心失去而懊悔曾經的真心付出了。)

到了回煞之日,俗傳此日亡人的魂魄必定隨煞回家。所以,房中的鋪設和生前一樣,而且需要在床上鋪上亡人生前的舊衣。將舊鞋子放置床下,以等待亡人的魂魄歸來觀看。吳地相傳把這稱為「收眼光」。

——(回煞之日。)

我於是點燈進入室內。見室內鋪設宛如生前,而蕓音容已不可見,不禁傷心淚涌。又擔心淚水模糊了雙眼,不能見到蕓的亡魂,強忍淚水睜大眼睛,坐在床上等候。撫摸著她所遺留下的舊衣服,上面依然散發著她的氣息,不覺間柔腸寸斷,迷糊中昏睡了過去。

——(擺設宛如生前,但人的音容笑貌已不可見了。)

古人林和靖「妻梅子鶴」。

——(妻子是梅花,孩子是仙鶴。)

於是我拜別母親,與子女分離,痛苦一場。重回揚州,賣畫度日,因此能夠常常與蕓娘墓側垂淚哭訴。影單形只,淒涼之至。

——(真的好慘啊,遠離父母雙親,和兒女也分隔兩地。孑然一身,還是奔波於衣食,賣畫度日,然後在亡妻的墓碑前垂淚。真的好慘。)

我暗暗祈禱說:「秋風已冷,我尚穿著單衣,你如若有靈,庇佑我尋得一個職位,度過這個年尾,以等待家鄉的消息。」

——(連衣服都買不起了,傷心流淚啊。找不到工作。)

隨後,我叩首辭別了母親,又去和青君告了別,計劃離家出走隱身深山,像古代仙子赤松子一樣飄然世外。

——(你說,隱士,是不是也有些人真的是世俗社會難以為繼,然後不得已躲避一切競爭。)

青君正在勸阻我的時候,我的朋友夏南薰等兩兄弟,尋蹤而來,極力規勸我說:「家庭落到如此地步,確實容易令人生氣。但你父親雖然死了母親還在,妻子死了兒子還未成年,你竟然有飄然離世之志,自己心安嗎?」(為人子,為人父,人世間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牽掛) 我說:「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夏淡安說:「委屈你暫時住在我家。聽說石琢堂殿撰有請假回家的消息,為什麼不待他回來時前往拜見以下呢?他必然有位置安排給你。」

——(父親去世母親還在,妻子去世兒女還在。人生,處在擁有和失去的中間,所以艱難。)

夏揖山經常攜帶者酒菜瓜果來與我對酌,說:「你一個人獨自住在這裡,深夜不眠之時,害不害怕?」我說:「我一生坦蕩正直,胸無邪念,有什麼可怕的?」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啊。不怕邪魔,怕小人。保護好自己。)

路途遙遠,花費巨大車重人多,一路上馬死車毀,備嘗辛苦。

——(路途遙遠,馬死車毀,備嘗辛苦。)

十月底,琢堂領了山左廉訪一職的俸祿,才派人來接眷屬。其中捎來女兒青君給我的一封信,驚悉我兒逢森已經於四月夭亡。回憶之前他送我到半路忽然哭泣的場景,原來是我們父子在永別啊。

——(驚聞吾兒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

嗚呼!蕓只有這一個兒子,我不能延續她的後代了啊。

——(第一次看到,男兒要延續女方的後代。)

琢堂聽到消息,為我長歎不已,送給我一個妾室,得以重入溫柔之夢。從此人世擾擾攘攘,又不知道何時方能夢醒了。

——(大夢三生。人要不斷尋找一個又一個的夢,使生活表面平靜般的走下去。是在找到替身嗎?好像也不是,夢會醒,醒來的人如果很痛苦,可能就需要下一個夢來磨平生活的傷痕。《無雙》電影里的替身之愛,大概也是李問心中的下一個夢吧。)

卷四 浪遊記快

山水予人的歡樂,猶如過眼雲煙,只能粗疏地領略一下,沒有機會深入地尋幽訪勝。 凡事我喜歡獨出己見,不屑於隨人稱道是非,即便是論詩品畫,也時常存著「人珍我棄,人棄我取」之心。

——(卷四,從卷三的愁苦中抽離,開始回憶昔日遊樂的愉快。痛苦不能深陷,需要從美好的回憶中得到人生繼續下去的理由。)

……等景物,各有妙處,不能詳述。然而都難以脫掉艷麗的脂粉之氣,反而不如小靜室的幽靜僻靜,清雅近於自然。

——(脂粉之氣,自然清雅,孰好孰劣呢?)

墓呈八角形,立有一塊碑石,上刻大字「錢塘蘇小小之墓」。從此,懷遠弔古的詩人墨客們便不用再四處尋訪了。

——(懷遠弔古,要有一方留念之處。)

出了錢塘門,經過昭慶寺,步上斷橋,坐在石欄桿上;看旭日將要升起,朝霞映透柳樹,無不盡顯蔡妍麗之態;湖中白蓮散發著清香之氣,清風緩緩吹來,令人心身清爽。

——(出了門,經過哪裡,步上斷橋,坐在石欄杆山。即將升起的旭日,朝霞開始慢慢映透岸邊的柳樹,妍麗之態。還有蓮蓮湖中的白色蓮花{怎麼感覺自己在罵人……},清風伴送著清香撲鼻而來,令人身心清爽。)

午後時分,交卷之後,我和趙輯之於紫雲洞納涼。洞內可以容納數十人,日光透過石孔,有人擺設了矮几短凳,在此賣酒。我和趙輯之在這裡解衣小飲,品嘗鹿脯,感覺甚是美妙。又食用了一些新鮮的菱角和白藕,直至喝得有些微醉才出了紫雲洞。

——(矮几短凳,供以納涼的山洞裡,賣酒的老翁,好有畫面感。)

趙輯之說:「山上有個朝陽台,頗是高曠,何不前去遊覽一番?」我也是意趣興發,奮勇登上山頂,只見西湖如一面鏡子,杭州城如一粒彈丸,錢塘江如一條錦帶,極目而望可達數百里,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色。

——(山頂的風光:西湖如一面鏡子,杭州城如一粒彈丸,錢塘江如一條錦帶,極目而望。)

在朝陽臺坐了許久,太陽將落,我們攙扶著下山之時,南屏山佛寺的晚鐘也敲響了。

——(攙扶著下山。想起和愛米粒同學去的大東山,臨近午時才開始的登山,然後再夜幕完全降臨之後才打著手機的手電筒下山。)

時間久了,缸內結了一層一尺多厚的苔衣,冬天不會結冰,所以也不曾損壞。

——(結了苔衣的水缸,冬天不會結冰哦~)

我們兩人傾心交往,他是我今生的第一位知己,可惜他二十二歲就去世了。我從此孤單一身,朋友甚少。今年我已經四十六歲了啊,茫茫滄海,此生還能否再遇到像鴻干一樣的知己呢?

——(一位二十二歲就去世的朋友。茫茫滄海。)

回憶與鴻乾的交往,兩人都是心懷高遠,時常有隱居山林的想法。

——(心懷高遠,隱居山林的想法,兩者的聯繫在哪裡?)

船夫頗是本分善良,就讓他為我們買米煮飯。

——(本分善良的船夫。買米煮飯。)

中峰寺在支硎山古剎南邊,沿著山路上行;寺院隱藏在深林之中,山門口靜寂無人。地僻僧閒,山僧見我們衣冠不整,不怎麼願意接待。我們的目的不在此,便也沒有深入。

——(隱藏在深林之中的寺院,靜寂無人的山門口。)

村子在兩山之間的夾道之中,園子依山而建,沒有採用山石,老樹多是極為盤曲蒼郁的態勢,亭榭窗欄都極為樸素,竹籬茅捨,不愧為高士隱居的處所。

——(依山而建的園子,盤曲蒼鬱的老樹。)

旁邊有一塊像是床榻的青石,鴻干臥身其上說:「此處可以仰觀山峰群嶺,俯視園亭之美,既開闊又清幽,可以開懷暢飲了啊。」於是拉了漁夫一起飲酒,我們時而歡歌時而長嘯,心懷暢快之至。

——(一塊大青石。)

蕓娘說:「豐滿的人是福相。」 我說:「馬嵬坡禍亂,楊玉環的福氣在哪裡呢?」

——(是不是福相,根據時代的觀念來決定。以瘦為美的現在,我不夠瘦。)

金山適宜遠觀,焦山適宜近視。

——(遠觀和近視。)

渡江北上,王漁洋所寫「綠楊城郭是揚州」一詩。

——(《浣溪沙·虹橋懷古》:北部清溪一帶流,紅橋風物眼中秋,綠楊城郭是揚州。西望雷塘何處是? 香魂零落使人愁,淡煙芳草舊迷樓。)

大凡城池建置於曠遠的重山之間,才能夠具有畫意。

——(重山之間的城池,詩情畫意。想起琅琊榜里的琅琊山。)

這般規劃,如果不是胸中有丘壑之人是很難著手辦到的。

——(大氣的感覺嗎?胸中有溝壑,大概和腦子腦迴路蜿蜒曲折有溝壑一樣,越深越好。)

花費了數萬兩銀子才得以建成。如果不是富商之家,誰能做到這些呢?

——(富商之家,數萬兩銀子。)

橋的南面有一座蓮心寺,寺中聳立著喇嘛教的白塔,金色的塔剎,垂掛著的瓔珞,塔身高矗雲霄;佛殿的屋角與紅墻,掩映於蒼松翠柏之間,時時傳來鐘罄的鳴聲。這是天下園亭鐘所沒有的盛景。

——(蓮心寺,喇嘛教的白塔,金色的塔剎,垂掛著的瓔珞,高矗雲霄的塔身。屋角與紅牆,掩映字嵩山翠柏之間,寺院鐘聲緩緩傳來……)

在似乎山窮水盡之處,卻忽然豁然開朗,平山的萬松林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些景物,我都只是說個大概,其工程之巧妙,用心之精湛細麗,不能一一盡述。

——(巧妙的工程,精湛細麗的用心。)

轉瞬之間已到吳門橋。即便是騎鶴騰空飛行,也沒有此行神清氣爽。到家之時,晚餐尚未熟。

——(作者坐船歸家。比喻為騎鶴騰空飛行,也沒有此時的感覺神清氣爽。)

我家鄉素來尚慕繁華,到了這種時日,爭奇鬥艷更勝過往日。張燈結彩以至目眩神迷,笙歌不休令人倍感耳擾。

——(尚幕繁華,爭奇鬥豔,張燈結綵,目眩神迷,笙歌不休,倍感耳擾。)

我被朋友東拉西扯,幫助他們插花結彩,閒暇之時則呼朋引類,豪飲狂歌,盡興遊覽。

——(東拉西扯,插花結綵,呼朋引類,豪飲狂歌,盡興遊覽。)

少年豪興,不疲不倦。加入雖然生在盛世卻居住於窮鄉僻壤,哪能夠有這般遊歷觀賞呢?

——(少年豪興,不疲不倦。)

他家就在煙雨樓旁邊,一間閣樓臨河,名為「水月居」,是他念誦佛經之處,潔淨如佛舍。煙雨樓在鏡湖中間,四周岸上都是碧綠楊樹,可惜竹子很少。還有一處平台,可以遠眺,漁船如星辰散列,水面薄籠輕霧,似乎更適宜於月夜觀賞。寺僧所做素齋(素齋),味道甚好。

——(煙雨樓。水月居。潔凈如佛舍。碧綠的楊樹。可以遠眺的平台看到如星辰散列的漁船。籠罩著薄霧的水面。素齋——想起了在台中吃的中華素食,令人回味無窮。)

性情澄淨,寡言少語,待人彬彬儒雅,與我成為莫逆之交。這是我平生第二位知心之交。可惜萍水相逢,相聚之日不多。

——(如何描寫一個內向、話不多、很純真、有禮貌的人:性情澄凈,寡言少語,待人彬彬儒雅。果然古文向的語言,簡潔卻又內容豐富。想起一個以前看過的文言文以及白話文的,關於如何通知一個人他的老婆去世,請快點回家來。文言文:妻死,速回;白話文:你的太太去世了,請快點回家。前者四個字;後者十二個字。而討論兩者優劣的時候,正是發電報按照字數收錢的時候。)

園子佔地百畝,重樓複閣,夾道迴廊。更有古樹千株,皆有參天之勢;待鳥啼花落,仿如人在深山。這是人工的製作接近自然之美的典範。

——(重重疊疊的樓閣,夾道迴廊。有一版的漢代劇里的宮廷場景大概就是這樣的。參天的千株古樹;鳥啼花落。)

我們還曾在園中的規劃樓鹽宴飲待客,眾多菜餚的氣味盡被花香覆蓋,唯有醬薑的味道不變。薑桂的品性,愈老愈辣,以此比喻忠臣的節操,誠然不虛。

——(宴飲待客,飯菜的香味居然可以被花香所掩蓋,所怕的是,萬一有人對花粉類過敏怎麼辦?)

匾額上題有「海闊天空」四字。登塔遠眺,一望無際,只見怒濤接天而已。蘇軾《後赤壁賦》中有說「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此景宛然在眼前。

——(背誦古文:「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績溪城位於群山之中,雖然是彈丸小邑,但民情淳樸。

——(群山之中的小村莊,想起來奶奶家,真的是群山之中的彈丸小地。)

懸崖湍流,濕翠欲滴。

——(濕翠欲滴是什麼樣子呢?大概就是從荔枝窩行走到大埔墟地鐵站的那段山路中,看到的山中溪水旁邊的樹木吧。這樣的地方,行路可是很滑的喲~那個時候的我嬌滴滴的,看到野豬還躲在領導後面,行山的過程中幾次三番喊累,K 領導大概對我也是無語了吧。)

我對同行的人說:「做和尚,必須居住於此等偏僻之地,終身不見不聞異物,或許才可以修真養靜。若是居住於像我家鄉的虎丘山,日暮所見皆是妖童艷妓,耳邊繚繞皆是弦索笙歌,鼻子所嗅皆是美酒佳餚,怎麼能夠身如枯木,心如死灰呢?」

——(兩個極端,做和尚的人,為什麼要做到身如枯木和心如死灰呢~有時間看下佛法。)

人流如潮湧而來,我與許策廷便避身離去了。

——(人流如潮湧。好強的電影畫面感。)

不到兩年,我與同事相處不合,就拂袖而去,離開績溪回到了蘇州。

——(怎樣和同事相處呢?2018.11.03今天新鮮出爐的感受:排課時候,自以為講清楚的我,唯唯諾諾的我,在周五喜提一點半到七點半,長達6個小時的課程,哈哈哈哈~王同學啊,表達的時候要清晰的表達。你看看你,工作快兩年了,還是沒有學會如何跟成年人交流溝通,竟天天和小孩子們玩在一起了。請麻溜地去反省~)

見我賦閒在家,感慨地說:「足下等待露水做飯,仰仗寫作生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為什麼不與我同去嶺南闖蕩呢?應當不僅僅收穫蠅頭微利。」蕓也勸導我說:「趁現在父母身體康健,你正值壯年,與其每天盤算著柴米尋歡,不如一勞永逸。」

——(1. 一慘如我:等待著露水做飯,又買了10包出前一丁的速食麵;2. 很多很多人說過:寫作不能當飯吃!「仰仗著寫作生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可,可,心存僥倖的我啊。3. 闖蕩,應當不僅僅收貨蠅頭小利。媽媽也總在跟我說,自己想辦法做點生意吧,要有你媽媽的衝勁兒啊!4. 父母康健的我,每天真的盤算的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情,艱難困苦的港漂生涯啊。餓。生活平庸到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由此可知,我剛才不過是一己之見,根本不能測知其中的奧妙啊。

——(一己之見,一己之見。跟同事聊天的時候,談及中國女孩的種種行為和習慣,我在最後聊天的時候總想加這麼一句,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啊!!我只是一個比較有那麼點的保守的中國女孩啊,不代表全體中國姑娘們啊~可又覺得多此一舉,人家想了解的就是你周圍的人啊,不需要一個整體的好的完美的印象啊。最重要的是,誰發表的言論,又不是一己之見呢?)

除夕之時,蚊聲依然如雷鳴。春節賀歲之時,有穿棉袍的,有穿紗套的;不僅僅氣候與吳地迥異,即便是當地居民,同樣的五官,神情氣質也與吳地不同。

——(蚊聲如雷鳴,好大的蚊子啊!說的應該是兩廣地界~I love here~天氣極好~)

妓女們有綰髮髻的,有盤辮子的,臉上的粉塗得如粉墻,唇上的胭脂紅艷如石榴花,或穿著紅襖綠褲,或綠襖紅褲,有穿短襪趿拉(行走時候用腳後跟踩著鞋後跟)著繡花蝴蝶履的,有赤腳套著銀腳鐲的,或蹲在炕上,或倚在門上,雙目閃閃,一言不發。

——(塗的如粉牆一般的臉,紅如石榴花的嘴唇,這個還可以理解;可是紅襖綠褲和綠襖紅褲,嗯嗯,容我想像一下;蹲在炕上,倚在門口的;雙目閃閃,一言不發的。很有畫面感。)

酒席結束之時,有臥身吃鴉片的,有懷抱妓女調笑的,妓船上的僕人給每人枕頭被子,準備連床鋪設。

——(此時就有人吃鴉片了,哎~)

夜空之上明月一輪,水闊天空,頗為壯觀。 縱觀交錯如亂葉漂浮在水面的,是羅列的酒船; 閃爍如漫天繁星的,是酒船的璀璨燈火。 再加上往來如梭織的小艇,笙歌弦索的樂音,夾雜在漲潮的濤聲之中,令人情緒起伏。

——(好美的描寫:水闊天空下夜空朗朗,明月高懸。羅列的酒船像漂浮的亂葉;酒船上的燈火好像滿天繁星;穿梭的小艇,此起彼伏的絲竹聲,還有漲潮的濤聲。)

回頭看喜兒,月下與蕓娘隱約相像,因而挽起她的胳膊下了平台,進入寮樓,熄滅蠟燭相伴入睡。

——(替身之說。)

潮漲潮落,視線隨水浮沉。

——(視線隨著潮水起落,寫的好好。)

海珠寺規模極大,山門內種植的榕樹,大的有十多抱,濃蔭如車蓋,秋冬也不凋謝。

——(和爸爸媽媽去福建土樓雲水謠等地時,看到了很多榕樹,用前面學到的詞語說,就是:濕翠欲滴。南方的樹木,果然和北方秋冬漫山遍野的土黃色不一樣,北方的冬天,針葉林即使在,也是一副哆哆嗦嗦圈起來的模樣,遠遠望去都是蕭瑟之感。)

天上正下著微雨,路滑難行如在油路之上。

——(下著微雨的天氣,石子路大概是最滑的,如在油路之上。)

翠姑向我訴說迎新送舊的悲苦:心內不喜歡必須強顏歡笑,酒量不支必須勉強飲之,身體不適必須強行作陪,喉嚨不爽必須強行歌吟。 更有性情乖張的人,稍不合意,便擲酒翻案,大聲辱罵;假若阿母不察內情,反而責備招待不周。還有惡客喜歡徹夜蹂躪,身體不勝其擾。喜兒年輕,又是才到,阿母尚且憐惜。翠姑言語間,淚水不覺滴落。喜兒也默然涕泣起來。

——(迎新送舊的悲苦:在猴子樹工作僅僅近8個月,迎來送往了好多同事,很難過,得到一句:EASY COME, EASY GO. 這大概就是人生吧。怡紅樓的姑娘們,和怡紅樓外的俗人們,有什麼不同呢?離開父母的肩膀之後,生活的重壓下,總有不喜歡的時候還得強顏歡笑的時刻,身不由己,腳有鎖鏈,大概是人生常態。)

整個揚幫妓船,沒有一個不認識我;每上她們的小艇,呼喚我聲音不絕於耳。

——(玩到極致了的……當時無甚不妥。)

我在嶺南四個月,共花費一百多兩銀子,得以嘗遍荔枝鮮果,也算是平生快意之事。

——(想起「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來自活潑的李白。)

我們來到桂花樹下,各飲了一甌清茶。(甌江:溫州,永嘉地方之河流)

——(學習:一甌清茶,桂花樹下。)

竹逸和尚雖寡言靜坐,但也好客善飲。

——(這個和尚好生有趣:寡言靜坐但又好客善飲。這兩個四字詞語反而讓我想到兩個人——寡言靜坐的梁朝偉和好客善飲的劉嘉玲。)

我說:「今夜月色甚佳,就這樣酣睡而眠,未免辜負了這皎潔月光。」

——(哈哈哈,找到一個不睡的理由,起來嗨!記下了記下了:月色甚佳,此時酣睡而眠,未免辜負了皎潔月光。)

只見慕細化香裡,一路霜林,月下長空,萬籟俱寂。星燦乘興彈奏《梅花三弄》,令人有飄飄欲仙之感。憶香也情致興發,取出袖中鐵笛,嗚嗚吹奏起來。

——(學習成語:月下長空,萬籟俱寂,飄飄欲仙,情致興發。)

每年此時,遊船排擠,徹夜笙歌,名義是看月,實際上不過是攜妓飲酒而已。

——(張宇的歌:我知道都是月亮犯的錯……名義上是看月,實際上是攜妓飲酒。)

不久,月落霜寒,大家盡興而歸,於西山小靜室夜宿。

——(學習:月落霜寒——月落烏啼霜滿天;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此地有個無隱庵,極為幽雅僻靜。

——(學習:幽雅僻靜。)

有一年我曾去過一次,庵殿已經坍廢。

——(坍塌廢棄:坍廢。)

大家吃過素麵,步行而往。

——(素麵,大概一如標題圖片。)

有三五個村童在亂草中挖掘菌菇,他們探頭探腦地看著我們笑著,似乎在驚訝爲什麽這麼多人到了這裡。

——(探頭探腦地看著陌生人笑著)

聽從了村童的話,我們翻過山嶺,朝南行走了一裡多路,漸漸覺得竹樹叢雜,周圍群山環繞,路上滿是綠蔭,已經沒有人的蹤跡

——(行走山路可以看到的景象:竹樹叢雜,群山環繞,滿是綠蔭,沒有人的蹤跡。)

竹逸和尚作了個揖說:「仰慕此地幽靜,特來瞻仰。」

——(此地幽靜,特來瞻仰。)

山門一開,便看到了佛像,金光與綠蔭交相輝映。

——(綠蔭與金光並存,是什麼樣子的呢?但願餘生有機會可以看到。)

院子里的石基上積滿青苔,殿後的臺階如牆一樣陡峭。

——(積滿青苔的石基,如牆一般陡峭的台階。大概所有遠離都市的深山老林里的寺廟,大概都要有很陡峭的山石台階。)

石頭下面鑿了一個月池,清泉流動,水草浮動。

——(學習:清泉流動,水草浮動。)

瀕臨峭壁,雜樹濃蔭,抬頭看不見天。

——(雜樹成陰。)

:「三白速來!此處有絕妙佳境。」

——(呼朋喚友的新鮮快樂~)

四周群山環抱如城池,只有西南缺少一角,遠遠看見水接天際,船帆隱約,正是浩淼太湖!倚靠著窗戶俯視,風吹竹梢,翻滾如麥浪。

——(學習:水接天際。隱隱約約的船帆。浩淼的太湖。風吹過竹梢,竹葉隨風如同麥浪。)

於是大家席地而坐,開酒暢飲,忽然感到腹中飢餓。

——(最近時常感到腹中飢餓,哈哈哈……)

這年冬天,我為朋友作保借貸受到連累,致使家庭失和,便寄居於錫山華氏家中。

——(這樣的事,發生的不會更少。情誼與金錢,總是應該劃清界限的。)

待老友韓春雨出來見到我,體悟我的愁苦之心,慷慨地送給我十兩銀子。

——(活得這般憋屈啊~哎。)

於牆外仰望,只見從樹繁花,嬌紅翠綠,臨水近山,極富幽趣。

——(學習:從樹繁花,嬌紅翠綠,臨水近山,極富幽趣。)

出了西門,順著山腳,時高時低行走了大概幾裡路,漸漸看到了屹立的山峰,山石呈橫向紋路。

——(學習:順著山腳,時高時低的行走。)

我情致興發,挽袖卷衣,像猿一樣攀登而上,直達山頂。

——(好一段描寫啊:情致興發的人,立即挽袖卷衣,向猿猴一樣攀登而上。)

低頭往下看,雙腿發軟,幾乎要掉落下去……壯哉!你的遊興之豪邁,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這是我愁苦生涯中的一次愉快遊歷。

——(人生難得勇敢啊。想去蹦極,想去跳傘,想去做一切沒有做過的事情……可是好貴啊)

嘉慶甲子年(1804)春天,我痛遭父親去世的變故。悲痛之中,我準備棄家遠遁,朋友夏揖山挽留我住在他的家中。

——(父母雙親的離世,該是怎樣的打擊。)

但見茫茫蘆荻,人煙稀少。

——(蘆荻,360百科:蘆、荻是外形相似的兩種植物。它們的共同點是,草本,莖直立中空無旁枝,高達3米以上,生於濕地、淺水,葉狎長,輪生節上,花白色生於頂端。不同點是,蘆中空大而皮薄,可用來編席。其莖中貼壁薄膜可做笛膜。荻中空很小,近似實心,可用來做釣魚桿。由於二者生長環境一樣,外形相似,長被連用誤認為一物。)

豪爽好客,不拘禮節,與我初次相見,即如故交。

——(不拘禮節、豪爽好客的人。我好像不是。)

我也跟隨在後奔馳追逐,疲倦了就臥倒休息。

——(實不相瞞,好像小狗狗啊~)

微微聽命,樸誠可愛。

——(學習:樸素誠實可愛——朴誠可愛。)

躺在床上往外看,即是大海波濤,枕頭邊際的潮聲,又如戰場金鼓齊鳴。

——(大海的波濤,枕邊的潮聲,於夜晚安睡之時,真的如鼓聲雷鳴啊。)

我更是肆無忌憚,牛背上狂歌,沙田地頭醉酒而舞,任隨性情所至,真是生平中無拘無束的一次暢快遊歷啊。

——(騎著牛唱歌,哈哈哈)

不過是塗脂抹粉的女子,只是外形妖冶而已。

——(外形妖冶,好想變成這樣哦~可是本寶寶已經連化妝品也買不起了。)

城中最著名的獅子林,雖說是倪雲林的手筆,而且山石玲瓏,古木眾多,然而從大的格局來看。竟然如同胡亂堆砌的煤渣;積聚一些苔蘚,鑿穿一些洞穴,全無山林的自然氣勢。以我有限的觀察所見,不能體悟到它們的美妙所在。

——(倪雲林:元代著名畫家。生卒年月不詳,與黃公望其稱「倪黃」。其繪畫藝術是中國文人畫史中的典範與巔峰,也是古代繪畫史里的傳奇人物之一。明清以來對其藝術及美學思想的研究不絕於縷,民間並以「有無『倪畫』來分清濁」,明代著名書畫家理論家董其昌更在評論元季四大家時以「倪黃」排序,可見其在美術史中的地位之高、影響之大。//大家不一定什麼都是好的啊,人們做出來的東西總要被別的人來評價議論,即使因為某些事情已經頗具盛名也如此。名人也有江郎才盡的擔憂,不是努力就能掩蓋技術水平不夠的。)

然而氣勢散漫,空曠沒有約束,不及天平山、支硎山別有幽趣。

——(學習:氣勢散漫,空空的沒有約束。)

山的左邊有四株柏樹,名字為「清」「奇」「古」「怪」。 名為「清」的這株,軀幹挺直,茂盛如翠蓋; 名為「奇」的這株,倒臥在地上,有三個彎,形同「之」字; 名為「古」的這株,樹頂已無枝葉,形狀寬闊扁平,已經朽枯成手掌模樣; 名為「怪」的這株,形體像是陀螺,枝幹也是如此。相傳她們都是漢代以前所種植的。

——(清奇古怪的樹:清謂之清秀正直之意思,挺直的軀幹,而且茂盛中正;奇謂之崎嶇、奇特的形狀吧,一般樹木直挺挺地朝著上生長,拐著彎兒長大的可不就是奇;古謂之年歲久遠,樹頂漸漸失去枝葉,進入暮年的樹木,朽木,黃色萎縮的樣子;怪謂之奇怪,像陀螺一樣生長,怪異的形狀。)

當時梅花開得正盛,呼吸之間連言語都是香的。

——(梅花香,什麼味道呢?呼吸間言語都是香的。)

亭子處在山腰,極目遠眺甚是暢快。旁邊有一條長廊,北面的窗戶大開,時逢霜葉初紅,爛漫如桃李。

——(極目遠眺。長廊中北面的窗戶大開。霜葉初紅,桃李爛漫。)

真是人工之美的奇絕之處啊。

——(自然與人工,各有各的美。)

客居荊州沒有事情煩擾,有時吟詠,有時長嘯,有時出遊,有時聚談。

年底之時,雖然眾人銀兩不豐,然而上下和睦,典衣沽酒,並置備鑼鼓敲打為樂。

——(窮有窮的活法。完蛋了,丸璐,你的眼裡都是錢了。窮就是連周末也沒有錢出門啊。只能在家裡看電視、寫作業了。都說長大了好,長大了好,以為自己可以逃離父母的掌控自由自在的飛翔。可是,當人們慢慢脫離家庭的桎梏之時,換來的,是生活的囚籠吧。銀兩不豐,但上下和睦。儘管我現在很窮,但大體上是幸福的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這一年除夕,雪停之後極為寒冷。開歲迎春,沒有寒暄賀年的煩擾,每日只是燃放鞭炮,放風箏,扎紙燈為樂。

——(生活常識哦:雪停之後很冷的哦。)

風傳花信,雨濯春塵(春塵)

——(風傳花信,雨濯春塵。寫得好好。)

黃河之北,群山如屏風,已屬於山西地界。這山河之際,真是蔚為壯觀的大氣象啊!

——(群山如屏風,已屬山西地界。是真的哦,從鄭州坐車出發回家一路上都是山啊山。)

庭院內綠蔭四合,夏天沒有暑氣侵擾。

——(綠蔭濃郁的地方,夏天可以抵擋暑氣的侵襲哦。多讀書,多種樹哦。)

琢堂先去山東赴任,我與子琴、芝堂等人沒有事情可做,就外出遊玩。

——(沒有事情可做就外出遊玩,生活如此多嬌。)

趵突泉是濟南七十二名泉之首。泉水共三眼,從地底怒涌突起,水勢如沸騰之水。凡是泉水,都是從上到下,獨有此泉從下而上,也是一大奇觀吧。

——(濟南趵突泉,小學的必讀課文。心嚮往之。)

完。

【終於寫完了,不知道哪位哲人說過:完成比完美重要。】

【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後可以有為】

【Baoxian什麼的,還是算了吧。錢可以從別的地方賺,認識的人和朋友不會再有】

【可能是我太天真,太理想,還沒有對這世界的殘酷看得更清楚吧】

加油,丸璐。

2018.11.5

黃埔唐樓漏水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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