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季了，我又開始裸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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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如潮水逆流 唯獨心聲不息

文|Jamie

風一直吹著，試圖把夏天殘留的熱氣全部吹散在初冬的凜冽里，但兩個季節似乎打起了架，還打得難捨難分。溫度調皮地一直飄忽不定，忽冷忽熱，彷彿一日之內過完了春夏秋冬，整個人都凌亂了。

這樣的天氣，稍沒穿對，感冒是再配不過了。上午還活蹦亂跳生龍活虎，下午可能就是抱著保溫杯不肯撒手的病號了。大街上，放眼望去，大家的穿著參差不齊，所幸這樣的溫度讓大家的審美包容度都提高了一個層次。至於「穿什麼穿多少」自然是沒有定論的，畢竟大家可能並沒有生活在同一個季節，這就導致了一個類似「今天吃什麼？」的世紀難題。

翻箱倒櫃，塵封了一年的過冬衣物，終於到了重見天日的時候。衣服上似乎還能隱約聞到淡淡的樟腦丸的味道，但仔細聞，便又什麼都聞不到了。像挖寶藏一樣，毛衣、襯衫、衛衣、長褲、牛仔外套、毛呢大衣……一件件倒騰出來，心裡有點小雀躍。

夏天快要過去的時候，也穿膩了所有夏裝，心裡暗暗期待著換上冬裝的那一刻。如今這個時刻終於來臨，卻發現一切不是想像中的樣子。

剛換上冬裝兩天，我確實是歡呼雀躍過的，彷彿自己身上穿著的是新買的衣服，腳步都輕快起來，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輕盈快樂的小精靈。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穿上前一晚精心搭配過的衣服，心情美麗的時候還能化個精緻的妝容，這樣便能過好這幸福的一天。但好景不長，我陷入了新的困境——

我沒衣服穿了。

這很奇怪，去年的冬天，我是怎麼活過來的？「裸奔」嗎？這似乎也不奇怪，去年的衣服跨越了一年的時間，再度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發現它們變得不一樣了。

仔細觀察，又覺得它們確實還原來的模樣，袖子慵懶地耷拉著，百褶裙的褶子還很清晰，袖口摩擦出的球球也沒有變化，毛茸茸的，還有胸口不小心沾到的污漬經過努力清洗仍固執地留下痕迹的那一處，連形狀都還是那個樣子，但我就是不想再穿它們了。

或許，不是衣服的問題，是我不再是去年的我了，某些說不上來的東西確實悄然變得不同。一件衣服能躺進我狹小的衣櫃里，必然是有它的「過人之處」，至少對於當時買下它的我來說是這樣的。有時候是因為款式莫名戳中了我，有時是它的設計實在是太特別了，有時僅僅因為衣服的顏色是我喜歡的，總之當時擁有它的我心情一定很美好。

衣服大概也是講究氣場的，冥冥之中讓我找到它，碰到它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的氣場一定很相合，我們會在往後的日子裡相處得很好，它感知我的體溫，我依賴它的貼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我們沒有見面的日子裡，我們變得陌生了，再見那曾經讓我一見傾心的它，也覺得不是那時的心境了。

時間大浪淘沙，去年的衣服不再符合今年的心情，曾經促膝長談的朋友也許形同陌路了。往往是沒有理由的，不可避免的，我們擁有的「前朋友」越來越多。我們也漸漸開始習慣了這樣的離開，就像今年不想再穿的衣服，心裡覺得可惜還有點覺得抱歉，但它還是被閑置在角落裡了。

真正是有些「相見不如懷念」，我們曾經以為有些人還待在原地，實際上已漸行漸遠。有些朋友很久不聯繫，便確實沒有了聯繫，有時可能是感情表達不到位，但有時僅僅是因為「懶得」聯繫。

人的光鮮亮麗大概是由衣服堆砌起來的，我的回憶是曾經出現在我生命中的人兒打造的。我記得那些美麗的衣服曾經帶給我的甜，它們出席過我的約會，也曾沾染過聚會時食物的香氣，我不會後悔曾經我買下了它。我也抹除不去那些可愛的人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我喜歡的歌是與他們在同一個耳機里聽過的，我不經意的小動作可能是向他們學來的，我不會遺憾我們不再如膠似漆。

大浪淘沙過後，自然還有時間沉澱下來的那些不曾離去的朋友，就像那件厚實的大衣，永遠都不會過時，溫度逐漸降到最低的時候，還是只有它是最溫暖的存在。掏掏大衣口袋，還能摸出一張被洗衣機洗過後干成一塊的紙巾，一枚玩剩的遊戲幣，運氣好的時候甚至摸到了去年收到的大紅包！這就非常治癒了。生活時常有不經意間的驚喜，而那些彌足珍貴的朋友也不知不覺陪伴了我們那麼久。

但無論如何，對於我沒有衣服穿了這件事，我還是很惆悵。今年的冬天也還是會變得很冷很冷吧，廣場上已經能看到有情侶相互依偎了，女孩子可以嬌羞地把手放進男朋友的口袋裡，一條圍巾的長度甚至足夠兩人圍一條。至於單身貴族們，還是抱團取暖吧。

最後，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不可以降溫慢一點，我沒錢買衣服也沒有男朋友啊！

-END-

排版|peppy，一位穿越古今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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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思考的人自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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