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脆弱,你還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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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照片讓人半夢半醒。

離她很遠,又似乎已觸碰到了她。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又被她偶爾的目光挑起情緒,如海浪般,一陣又一陣。

她在尋找著什麼,看著她的自己,好像也在尋找些什麼。

攝影師是一位美國姑娘,弗朗西斯卡·伍德曼(Francesca Woodman),照片中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她在那些陳舊的空間里架好相機,脫去自己的衣服,

在鏡頭前遊走,擺出那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動作。

她爬向一面鏡子,這是「自我欺騙」;她仰頭,「關於做一個天使」,拍照時 19 歲。

還有很多瞬間,敏感的,憂愁的,柔軟的:

她喜歡探索自己與空間、物件的關係。她在,又彷彿不在:

後來,人們想從弗朗西斯卡的照片中找尋她走向崩潰的痕迹。

又自負,又脆弱,這兩者要如何在同一個身體中共存?

這是她的困惑,也是她的痛苦。

弗朗西斯卡出生在一個藝術家庭。父親繪畫,母親是陶藝家,哥哥專註於電子藝術,13 歲那年得到一台相機的弗朗西斯卡選擇了攝影。

弗朗西斯卡 13 歲的自拍 ??

「20 歲出頭的日子,一切都顯得十分緊迫。你覺得自己必須在下一秒就成名。」

回憶起她時,她的朋友這樣說道。

「她從 14 歲起就一直在拍這些東西,她比其他人更迫切。」

有那麼幾個暑假,她和父母一起在義大利度假,住在弗洛倫薩郊區的舊農場里。弗洛倫薩本就是藝術之都,弗朗西斯卡也在那兒繼續探索。

她喜歡哥特小說,那些女主角們通常會陷入孤獨,最後發瘋。

面具放在陰部,全身赤裸地鎖在玻璃箱中,躺在盤結的鰻魚身旁。她在心中構建了一個形象:在令人費解的世界裡,一個年輕女人……

21 歲,弗朗西斯卡搬去紐約,她希望今後能在攝影領域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她四處寄送自己的照片,卻大多石沉大海。

戀情也不順利。

弗朗西斯卡和男友在義大利相識。她拍下兩個人的合照,拍他的身影,他的裸體……可是男友也與她分手了。

她試圖自殺,並留下了一張字條:

「我終於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了,我儘可能地讓這個過程簡潔明了。我的生命走到這裡,就像咖啡杯里擱置已久的殘渣。我寧可早早死去,留下大量作品、一些友情以及其他遺物,而不是匆忙地抹去這些美好事物的痕迹。」

去世前出版的書

去世前一年的照片

她被救活了。父母將她接回家裡居住,她開始接受心理治療,並出版了自己的書。她選擇用一本 1900 年的義大利幾何課本作為承載物,上面貼著一些她的照片。

之後不久,弗朗西斯卡從紐約東區的一棟公寓窗戶跳下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年她只有 22 歲。

弗朗西斯卡的父親認為沒能申請到 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 的贊助金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人唏噓的是,去世後的她真的成名了。

人們驚訝於她在如此短促的一生中創造了那些無法言說的作品。她的照片在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斯德歌爾摩當代美術館等地展出,人們還為她出書,試圖解讀她的焦慮與憂鬱。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她決定去死。

她留下了很多照片,卻只留下寥寥數語。其中一句寫著:

「我覺得自己一直飄著。我需要一位導師或愛人,我需要一個願意冒險深入我生命中的人。」

弗朗西斯卡·伍德曼

一代又一代,年輕的日子裡總要遭遇一些迷茫和痛楚:有人能夠挺過去,有人則被它吞噬……

你呢?在感到特別迷茫、特別「喪」的時候,你都做過哪些改變或者調整,結果如何?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編輯整理:YaoYao

REF:

theparisreview: Finding Francesca Woodman

nytimes: Self-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Suicide

huffpost: The Late Photographer Francesca Woodman Used Ghost To Tell Her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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