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親（續）之十四

來自專欄蟹先生有話說

娃娃親（續）之十四

前期提要：

《娃娃親 第一章 遇見》

《娃娃親 第二章 掌間的溫度》

《娃娃親 第三章 登塔》

《娃娃親 第四章 觀星望月》

《娃娃親 第五章 毛豆 毛豆！》

《娃娃親 第六章 三人垂釣》

《娃娃親 第七章 撲通撲通》

《娃娃親 第八章 一頓盛宴》

《娃娃親 第九章 奶奶的秘密》

《娃娃親 第十章 摘果果》

《娃娃親 十一章 沐浴清涼》

《娃娃親 十二章 星星燈》

《娃娃親 十三章 祈福》

<1>

戲班子要來的消息，像風一樣，沿著街道，吹至每家每戶。在農村，看戲可是件大事。

村的南側有一小廣場，說是廣場，其實就是拿石礫鋪出的一小塊平地，廣場中央有一棵古榕，幾百年歷史，不減繁盛，枝葉青蔥，遮天蓋地。

榕樹前，杵著一個老舊的戲檯子，分前後場，前邊唱戲，後邊化妝。老人們說那是前清時留下的，現在看到的也是幾經修整後的，台基上的裂紋互相交錯，屋頂上的木頭有些早已腐朽，與北邊的鎮水之塔南北相望。這搖搖欲墜的地方，居然不久後要迎來風光時刻。

安安一夥常來這裡玩，安安當時還讓趙聰認戲台柱子上的字呢，一根刻「集八方來客於一隅」，另一邊刻著「響南北腔韻至天明」，頭頂的匾額上懸著「長歌不斷」。

大人議論看戲，小孩自然也不錯過，安安吃過晚飯就和趙聰、毛豆出去晃悠了，三言兩語離不開看戲。

「戲班子什麼時候來呀！」毛豆叫著，「噓噓，再吵喲，就要被你趕跑咯。」趙聰嚇唬毛豆，其實毛豆並不喜歡看戲，為的是湊那份熱鬧。

「我聽奶奶說，戲班子在鄰村唱呢，明天中午就會到勒，準備準備，晚上就能看。」安安隨口說著。

「真的嗎，安安姐！要是真的可就太好了。」毛豆拉著安安的手可勁地搖著，安安都有些支不住。

「是真的哦，毛豆，奶奶是這麼說的。」安安比了一個很肯定的手勢。

「我們去戲台看看，整理整理，可不能讓唱戲的瞧不起咱們村。」趙聰一副領導模樣。

三人到了戲台，雜草叢生，垃圾滿地，花了三人一個下午方才讓它看得過眼。

第二天一早，安安難得起了個大早，趁著趙聰、毛豆去街上擺攤，自己一人跑到戲台那檢查，生怕了那戲台又被弄髒。

「可不能讓唱戲的瞧不起咱們這！」安安默默說著。

<2>

下午的時候，一輛接著一輛車，他們真的來了，是誰請來的，花了誰的錢，不知道，興許是附近哪個暴發戶花大價請的，畢竟這戲台一年也就開一兩次，總之是來了。

掛燈籠，置桌椅，各種服裝器具被擺了開來，緩慢有序，安安三人早早就來這候著了，三個人像逛動物園似的打量著這些「戲班子」。

「你說今晚是唱的哪出？」安安問道。

「不知道，安安姐，你問我哥看看。」毛豆無奈地攤手。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看過幾次，但不能錯過，熱鬧得很勒。」趙聰強行解釋道。

晚上還沒到，家家戶戶就拿著板凳出動了，為的是佔一個好位置看戲，趙聰、安安扶著老人走不塊，到的時候早已人滿為患，好在前排幾個年輕人主動讓出了三個位置，正好安安奶奶，趙聰外公外婆夠坐。

「看來我們得站著咯。」安安對趙聰說。

趙聰則對安安眨了眨眼睛，「咱三老有座就好，走，跟我來。」趙聰再一次拉住了安安的手，擠出人群。

「你們等等啊！」毛豆邊喊邊追著。

三人離開人群，來到人群邊緣一家家小攤前，原來得知戲班子要來的不只村民，還有這些個賣手藝的小販，最經典的莫過於「碗糕」，一種拿碗裝的發糕，倒置在木桶中保溫，有人買時，那碗一翻，筷子一插，拿著就能吃，是看戲的人最愛。

「老闆，來三支。」趙聰學著大人的口吻。

「吶，給你。」趙聰遞上一支插著「碗糕」的筷子。

「謝謝~」安安小心翼翼地拿著。

「我的我的，哥，我的呢？」毛豆跳著，想要搶趙聰手上的「碗糕」。

「你還是別吃了，胖了你！」趙聰調侃道。

「安安姐，他欺負！我要吃，要吃！」毛豆說著說著就差要委屈地哭出來。

「來，毛豆，姐姐的給你吃，趙聰就是個壞哥哥，不理他。」安安溫柔地安慰道，說著把手中的「碗糕」給了毛豆。

「安安，你可別寵著他，這可不好，我買三根本來就是一人一根的，本來想勾勾他，你倒好，哼，我變成壞人咯。」說完，趙聰馬上把手裡的一支給了安安。

「誰讓你欺負毛豆呀，你這個做哥哥的。」安安嘟著嘴搶過了趙聰手裡的一支「碗糕」。

「喂...」趙聰本想解釋，被後方傳來的「咚鏘咚鏘」聲給打亂，看來好戲即將開始。

<3>

「走，咱們快走，要開始了，跟我來，帶你們去個好地方。」趙聰說罷飛一般跑到了前面。

原來，趙聰說的好地方就在那棵榕樹枝上，趙聰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毛豆緊隨其後，倒是安安，慢慢地挪著，幸虧趙聰的幫忙，一把拉了上來。

「呼呼，嚇死我了，不過，這個地方視角真好，戲檯子就在前邊。」安安捂著嘴驚呼。

「我是誰，我可是趙聰大俠。」趙聰自大地笑著。

毛豆倒是絲毫不關心這戲，自顧自地吃著那「碗糕」。

「咚鏘咚鏘」的聲音暫停後，表演就此拉開帷幕，

陣陣簫聲從台側傳來，台上一白麵粉衣旦角率先開了腔調，唱到「天宮歲月太凄清......」

「黃梅戲《天仙配》，老戲目了，村民好這口。」趙聰對安安說。

「七仙女愛上董永的故事，對吧？」安安答道

「對對對，嘿嘿，有七場勒，看來有的看了。」趙聰鼓著腮幫子說。

「沒事咱們慢慢看，反正我有吃的，不怕餓，我來嘗嘗看。」安安拿起「碗糕」準備吃時，毛豆湊了上來，好在趙聰把自己的貢獻了出去，否則安安估計嘗不到。

趁著毛豆正享受著美食，趙聰朝安安靠了靠，為的是能看著安安吃。

安安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有紅豆，還有紅棗，好吃，不過不及你家的米糕，嘿嘿！」安安滿足地對趙聰說。

「那就好，就好。」趙聰有些磕巴，滿臉通紅。

看著安安吃「碗糕」的樣子，如此近距離的坐著，應是第一次，樹下黑壓壓一片人沉浸戲中，毛豆沉浸在食物中，趙聰卻沉浸於那可愛之人的身旁。

那，安安又是沉浸於？

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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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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