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犬禁衛軍

萌犬禁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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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準時下班。她是個幹練的銷售部門主任,經過了四年的職場斬殺,成功坐上了銷售第一把交椅。四年的工作環境,使她幹練到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路上,大步流星。在下行的電梯里時刻關注著每一個銷售對象和渠道。

B2,門開。風擾動著如浪般飄逸的長髮,那雙發出噠噠噠的米白色高跟鞋是上個業務簽訂後她送給自己的禮物。提手,按動,一輛黑色的賓士閃爍。熟練的打開車門,纖長的美腿邁進那布置莊重的內飾車中,甩脫下淡紫色的紗絲披肩,戴上通黑色的墨鏡,啟動,去約見這單最重要的客戶。

仲夏的傍晚依然熱浪滾滾。她讓空調里吹出微微涼風,讓車中跳動80年代的Rock,這樣會使她感覺充滿幹勁。路程過半,定時電話主動呼叫了劉先生,約定的那家西餐廳是她成功的寶地。車穩,拉起手剎。推開車門的時候,一隻黃色的土萌犬,獃獃的望著她,滿身的味道讓狗狗又嗅了嗅鼻子。狗狗,不算臟,但畢竟屬於流浪犬,她用少有的溫眸看了看它。慢步,卻未駐足。

侍者拉開餐廳的歐式雕花門,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個淡藍色西裝,梳著蓬勃有致的棕色短髮,這個略顯年輕而又不是成熟氣息的劉先生已經在那等待了。卡額頭上的墨鏡使她更加高挑,黃色的露肩T恤配上白紗裙褲讓她的大步流星帶上了幾分飄飄然。坐下的片刻,一個禮儀性微笑,可以上菜了,牛排七分熟,劉總,您呢?和你一樣。

談話像牛排一樣,七分把握。在不寬敞的過道里,劉先生熟練的摟了她一下腰,不知撥中了她哪根琴弦,雖未飲酒,但雙頰充斥了一抹淡紅色。侍者再次推開雕著門扇,此時,她一散往日凌厲,增添了幾分溫柔,門框的藤花如此婀娜,真像我的身形。淺淺的擁抱,彼此分別。目送著那輛瑪莎拉蒂遠去,她定了定神。那隻土狗還在那,痴痴的望著她,就像她望著他一樣。

她俯下身子,張開雙手,捧起了那隻還洋溢著灰塵的小土狗,黝黑黝黑的鼻子還在不停地嗅,顏色里略帶著恐懼。四目相對,它搖了搖尾巴,她把它扔在了副駕。或許,它知道自己很臟,在車上一動未動,只是嗅著氣息,望著她。

當它進入到全世界都是她味道的房間里時,它放下了防備,與那幹練的步伐跳躍旋轉。簡單的收拾,把它滌洗、吹乾,餵了茶桌上的牛肉乾。它或者是第一次嘗試到安逸,安靜的在梳妝台下的地毯上睡去,她也久違了自己的溫柔,看了眼睡去的狗狗,與朋友聊了下今日的劉先生,便開始著手交易資料。

不知是誰,撥動了她的那根弦。她認為自己累了。頂著最後的意願,她要將這單以最棒的姿態完成。事與願同,一周後的下午,劉先生同意交易,合同明天簽訂。這份同意,似乎對她來說有兩種喜悅。晚上,和那天相似,共進西餐。可地點換在了她的家,餐食,增加了一個鐫刻著西班牙情愫的木質酒箱。萌犬,似乎已經疲倦,趴在梳妝台下斜著望著這個不熟悉的男人。

三巡酒後,她起身去了衛生間。他從腰間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傾倒女主杯中。它伸起了脖子,女主回來的時候,狂吠。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對著女人說:這狗怎麼了?女主人揮灑著幾分醉意,像那天一樣捧起了它,撞了下鼻子,說:乖,別叫,啊。

狗狗知道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可它不能讓她喝那杯酒,它乖乖的坐在了地上。當女主人拿起酒杯的的瞬間,它漏出了兇狠的牙齒,咬像了她那白皙的膝間。啊!這一撲,女主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紅酒灑了一地。萌犬,一口一口的舔舐著流淌的紅酒,它不會哭,不會叫,只將著暗紅色的酒一點一點的勾如自己的口中。任憑男人如何踢著自己,它不哭,不叫。女主人站了起來,將它扔在了一旁,那些難以入耳的言辭,是對它忠誠的升華。它扭動著繼續爬向那灘酒,舔,舔,舔……男人安慰著女主,按壓著被刮傷的腿部,女主順勢依偎在了他身上。醉意上沖,秀髮纏在了他的指尖。

萌犬舔干最後一塊酒痕,望著女主,瞪著男人,模糊了視線,模糊了燈色,婀娜擁吻著鬼詐,滴血的鐮刀玷污著天使的身軀,它緩緩沉下了頭,祈禱著守護天使的禁衛軍。

咚咚咚!咚咚咚!沉悶又急促的敲門喚行了這個即將墮落的天使,禁衛軍!禁衛軍!它看到了,卻無法站立。又過了許久,禁衛軍拷走了這謀財害命的惡魔。緩過神的天使,飛奔過來捧起了這隻僵硬的萌犬,淚水滴在了它半閉的眼睛裡,那深邃的味道湧入它的鼻子里,舌尖吐於嘴外,彌留之際,它搖了一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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