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第十五章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吳媽媽倒是沒說什麼，還叫他喝東西,他可真是幸福的孩子，有人疼愛他，可是每次周末他都不想回去，他說在家煩，不想聽到他老爸的教訓。

林陽緊接著跑到廚房，我看到他一進去就拍著吳媽媽的肩膀，把我這個同學丟在外面，愛理不理的，因為我們平常關係親密，忽略我很正常。

我到處亂瞧，看看他的家庭環境，感覺還不錯，布置得很自然，小餐桌特別吸引人，還有茶几，灰色古典。牆壁上掛著很多名家的詩詞，揮灑自如，可惜我不太懂，只看到飛舞的文字和特別顯眼的大紅印。

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在我面前嘮叨了，「就當回自己家，別客氣，也別太介意我老爸那人，他常常是冷冷的表情。」果然如此，現在一直對著他那死板的臉，彷彿我不存在，還是看著報紙，邊看邊喝茶。吳媽媽從廚房走了出來,轉身對他的乖兒子說，「別沒大沒小的，去陪你的同學。」接著到陽台拿砧板，經過大廳看到我傻愣著。

「你坐呀，別客氣。」

接著就拍著林傲添的肩膀，「你怎麼不招待一下。」

聽到老婆大人的吩咐，他倒是沒那麼幽雅了，放下茶杯，開始叫我坐下，我說習慣站著，想到處看看。

「那你到處看看吧，地方不大。」

「好的。」

之後的事情就不大記得，只知道繞著他家轉了好久，感覺轉不到頭，好大的地方。在林陽的房間逗留了一會兒，看到東西亂堆。

正想「糟蹋」他的床，吳媽媽就在外面喊吃飯了。

被林陽拉住了，「我就猜到你小子又想破壞我的床，在學校還沒鬧夠嗎？」

******

他已經習慣也看穿了我會用鞋踩他的床。

在宿舍，我睡他上鋪，每次睡覺都會踩著他的被子上去，有時候腳丫還是濕漉漉的。

每次等我上床鋪，他都會拿一根小棍子，有時候是用吃完泡麵的筷子，命令我把腳擦乾淨再上去。

頭幾天還好，有時候還是趁他沒注意，偷偷溜上去，等到換成一把大鎚子，我才變得很老實，腳丫擦了一遍又一遍。

******

出去之後，吳媽媽親自盛的飯，我雙手接過，那頓飯吃得很香。

她的廚藝不錯。東西燒得很棒。

我要是林陽，肯定天天回家吃飯，食堂的飯菜沒料又沒味。

在飯桌上，吳媽媽問我和林陽平常都吃些什麼，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吃好，林陽都搶在我前面，「吃得很好。」然後對我使眼色，他倒是很積極回答。可剛才對他老爸的問題總是很無奈。可能是關心的方向不同吧，吳媽媽隻字不提學習的事。

我也侃了很久。

吃完飯，我們就趕著回學校，搭上了末班車。

那天晚上第一次沒有出去吃宵夜，因為吃得太飽。

我還撐著很難受。

******

兩天後，計算機考試的成績下來了，我考了及格和良之間的成績，和我預料的一點也沒錯，考卷是一模一樣的，但是為了不暴露真實的成績，我故意填錯答案，我怕老師猜忌，發現其中的問題，任何一個學生都不可能在短期內進步的。我有點得意自己的小聰明。林陽竟然得了優，這小子果然夠狠，一字不漏抄下來，就不怕老師異樣的眼神，我拿著那張滿是打勾的試卷問他，他說要拿這個成績回家滅滅他老爸的威風。說完就開始狂笑，我真想撕了那張試卷。笑得狂噁心，眼睛不張開，用手扶著腰，真想一腳踹過去。

******

可是她也不好。一向學習認真的她為什麼也考不好呢？陳華，在我眼裡，她是一個好學生，乖學生，為學習專心致志的人，這次卻出了意外，勉強考一個及格。

******

我坐在第一排，她在我眼神往右斜視四十五度的位置上，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至少往後看比往前看難度大一些，往後看很容易讓人發現，但在後面就不同了，你可以一直望著她，這樣上課的時候老師還會認為你在認真聽課，選擇這麼靠前的位置顯然是吃虧了，可是我也沒的選擇，這個位置是唯一有空位的，剛開學的時候大家都是搶著好的座位，當他們一對一對搭配完了，以後只剩下很爛的位置，不是最前就是最後。

我還清楚的記得開學的那一幕，輔導員領我們到班級，其他人就和惡狼差不多衝了上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位置就沒了，看著他們男男女女這樣搭配坐著，眼睛都瞪著我，我這人就是反應不太靈活，老是獃獃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那麼急著跑，以為有東西分，沒想到只是為了搶位置。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剩下最前面的一個位置，其實最後一排都沒人坐的，但是我視力差，坐在後面就等於和「六級傷殘」掛上鉤了，和半個瞎子差不多，沒辦法只好坐在第一排。

******

但是偶爾我也轉轉身看看她。有時候會借問問題的時候偷偷看著她，還好她都是埋頭讀書，沒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

不敢在她的雙眼停留太久，因為她的雙眼具有明銳的觀察力。 我怕被她發現。

一個可憐的人在無所謂地犧牲他的目光。只為注視而存在，但是愛情的火焰沒有因此而燃燒。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我的心沒有融化。

******

無聊的日子還在重複著。一個人在宿舍看書發獃。

「又傻了，坐著發獃呀！」

劉斌從圖書館借一本資料書剛回來.

「沒有！在想一些事情！」

我常常都這樣，同學們看到也不會吃驚，偶爾還會和我開玩笑。說是不是想女孩子了？或是求愛失敗之類的。

林陽看到我發愁的樣子都是狠毒的話。「今天被狗咬了，臉色這麼難看。」「樓下收垃圾的阿姨惹你了還是在食堂吃到老鼠藥了。」

******

還是沒有離開座位，只是身體有點傾斜，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重心開始移動。我只好用右手托著下巴，還在思索。

可我想的已不是那些了......

我的思緒飄到了另一端。

總是會無意想起了她。

沉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