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作祟害人不淺,調查後卻發現真相驚人2

陰魂作祟害人不淺,調查後卻發現真相驚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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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檔案員王曇:陰魂作祟害人不淺,調查後卻發現真相驚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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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像是瘋了一樣拉著外面的人指著車裡喊著「有鬼、有鬼」,其他人自然是不肯相信,還說他是精神病犯了,甚至還有位大哥按著他湊到車子裡面,卻見車內一切正常。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話,「你的車子是新買的還是?」

潘良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是當然的啊,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買二手的,肯定是4S店買的全新車。」

我心想,世界上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但你偏偏是第三種人。雖然心裡吐槽,但生意還是要接的,於是我笑了笑繼續問道:「那這輛車子回來之後有出過什麼事故嗎?」

潘良一聽就不開心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呸,當然沒有,這車子別說是事故,連碰刮什麼的都沒有。」

我不再說話,心想這車子應該不是凶車,恐怕是有其他原因導致了潘良遇上這些怪事。

當我還想要繼續問的時候,潘良卻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行了,這還沒完,你聽我說完,再來判斷,別瞎**猜了。」

我挑了挑眉,不再說話,做了個繼續的手勢。潘良開始繼續往下說。在車子裡面撞鬼之後,可是把他嚇了個半死,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些,但卻不敢再上車,只好請了個人幫他把車子開回去,自己則打了一輛的士跟在車後。

因為身邊有人的原因,他沒那麼害怕,也冷靜了不少。在回去的路上,他也在懷疑是不是車子有問題,但卻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再次靠近。

在路上,他開始查詢關於新車子是否有可能是凶車的事情。當他察覺到不對勁再次抬頭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離了城區,往郊區的方向開去。

他馬上問司機到底怎麼回事,可司機卻變得很奇怪,直直地坐在座位上,一心開車,目不斜視,完全不理會他,也不肯停車。

潘良心裡可是一個苦啊,沒想到剛逃出鬼爪,有落入了壞人之手,估計是遇上了搶劫的了。

於是他連忙說道:「司機大哥,不就是求財嘛,我把身上的錢給你,你快停下好不好?」

沒想到司機大哥理都不理他,一直往前開,車子車速很快,也不怕監控,眼看著行駛的路上已經越來越少車子和行人,這樣下去都不知道會到什麼荒涼的地方。

潘良十分著急,見司機不理他,便冒險伸手去抓方向盤。手抓向方向盤的時候,碰到了司機大哥的手,卻發現他的手一片冰涼,散發著滲人的寒氣,把潘良凍得一哆嗦。

就在這時,司機大哥忽然轉過頭來,用一種陰森兇狠的眼神盯著潘良看,彷彿要吃了他一樣,偏生嘴角還勾起一道淡淡的詭笑,被這樣一看,潘良呼吸都停住了,一陣寒氣從脊背竄到了頭頂。

他猛地縮回了想要搶奪方向盤的手,身體往後縮去,恨不得馬上跳車,他大聲喊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看路!看路啊!」

沒想到司機竟然連路也不看了,就這樣古怪地看著他,他的臉色很蒼白,白得有些詭異,連嘴唇上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甚至看上去都不像是活人。

幸虧那段路是直路,沒有其他車子,司機的手也沒有歪,居然沒有出車禍,司機盯了潘良一會之後,把頭轉正繼續開車,潘良則縮在角落裡動也不敢動。

開了好一會,車子才在一個很偏僻的路邊停了下來,周圍一片漆黑,除了的士的車燈之外,在周圍看不到其他的光亮,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看車子停了下來,潘良的心瞬間被提起,吞了口口水對司機說道:「大哥,有話好好說,你……你要多少錢,我可以……」

話沒說完,就忽然噤了聲,嘴巴都沒來得及合上,瞪大眼睛看著司機。只見司機仍然保持著開車時的動作,面朝車子前方直直地坐著,在他的頭後面,伸出了半張臉。

那半張臉的臉色灰白,眼眶周圍的皮膚卻是紫黑,眼皮往裡凹進去,可以看出眼眶裡面沒有眼珠子,但不太像是天生沒有眼珠子,更像是後天被挖掉的。

原本面無表情的人臉在看到潘良望過去之後,僵硬地扯出一絲詭笑,隨著臉皮的拉扯,眼睛處被擠出兩道鮮紅的血,順這臉皮滑落,這一幕看得潘良渾身發抖,害怕極了。

他用發抖的雙手摸索著解開安全帶,想要逃離車子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涼,像是凜冽的寒冬在戶外忽然解開了圍巾,冷風猛地灌進來一樣,冷得他渾身一陣哆嗦,但很快,整個人就僵住了。

那股冰冷的感覺先是從脖子後面開始,而且還慢慢向胸前延伸。他下意識用手抓去,低頭一看,只見兩隻灰白的手正扒他的胸前,將他狠狠地往後拉,按在座位上,那一刻他心都涼了,只知道這一次他要完蛋了。

潘良先是自己的車子里被嚇得半死,之後還被拉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一路上擔驚受怕,隨後又是輪番的驚嚇。

要知道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就算平時再膽小再能忍讓的人,被連番恐嚇之後,都會爆發出驚人的憤怒,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人呢。

潘良當下也顧不上恐懼,瘋了似地掙扎,嘴裡還在不停地罵髒話,罵道沒有髒話可罵的時候就怒吼。這樣掙扎著,居然還真的擺脫了那雙手的束縛。

他見身子能動,馬上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敢回地往來時的方向跑去,直到跑不動了,才慢了下來,但也不敢停下,強撐著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遠遠看到前方有亮光,見此他心中一喜,有光代表有人,他終於有救了!看到希望在前方,一下就提起了精神,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那亮光一共有兩束,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地亮,不過他看不清光後面是什麼,走近看清後,卻是心中一涼,像是被人由頭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從頭頂涼到了腳底,雙腿一陣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只見在他面前的,正是載他過來這裡的那一輛的士,司機大哥直直地坐在駕駛位上,面無表情看向前方,看到潘良走近後,忽然對他詭異一笑。

潘良被嚇得差點尿了出來,也不知怎麼會轉回到這裡來,急忙轉身就跑,剛轉身,就看到一個渾身焦黑的人正杵在他身後,他這一轉身,就撞上了。

那人皮膚焦黑,好些地方的肉甚至都已經被燒得碳化了,臉上的肉沒有被完全燒焦,龜裂的臉上露出一些粉紅的肉,眼球里一片混濁,眼白的位置都變成了焦黃色,看上去十分瘮人。

潘良雖然與其撞上,但卻沒有撞到實物的感覺,只感覺到與其碰撞處的肩膀一陣發涼和刺痛。

他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就見那焦黑的屍體忽然張大了嘴巴,噴出一口濃煙後朝他撲了過來。

潘良被推倒在地,那具焦屍直接撲在他身上,他感覺身上像是被壓了千斤巨石一樣,重得他無法動彈,根本呼吸不上來。

慢慢地他四肢開始發麻,腦袋缺氧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一輕,空氣再次湧入鼻腔。

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呼吸的時候,看到了至今不得解的離奇一幕。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單手掐著剛才撲在他身上的那具焦屍的脖子。

焦屍身上不斷有黑氣冒出,它的身形也發生了變化,四肢蜷縮在一起,身體慢慢收縮,最後變得比小型的行李箱差不多大,男人手一用力,焦屍瞬間化成黑色的粉末,飄散在空中。

潘良看到焦屍被男人消滅,加上對方也是人,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放下,強撐著站起來想要和男人說話,剛想開口,卻隱約看到男人身後閃過幾個灰白色的影子。

他想說的話一下子說不出口,半張著嘴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那個高大的男人忽然瞪了他一眼,眼神十分不善,看得他一陣心驚,但下一秒那男人就身形一閃,憑空消失在眼前。

經歷一連串的變故,潘良腦袋裡面是一片空白,看著漆黑寂靜的周圍,恐懼到了極點,精神幾乎要奔潰。

他也不敢回車裡,而那位的士司機,不知何時已經不再那樣直直地坐著,而是趴在方向盤上,看起來像是暈了過去。

下半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看著初升的太陽,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回去之後他就病了,發燒乏力,請了好幾天假休息,不但要恢復身體上的健康,還要恢復精神。原以為請假休息幾天總能變好,卻沒想到,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那天晚上的一番折騰,讓他整個人疲憊不堪,幾乎是整天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但第二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在夢裡面,他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公廁上廁所。廁所裡面只天花板中間亮了一盞燈,燈光昏暗,隔間內更是暗得有些過分,整個公廁看起來陰森森的。

他正在廁所里最後一個隔間里開著大號,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嚇得他屁股一緊,冷汗直流。

公廁用的旋轉的門鎖,從外面看顏色就可以知道裡面有沒有人,可外面的人像是沒長眼睛一樣,一直在敲門,他有些不耐煩地回了一聲:「有人。」

這個敲門聲並不算大,但卻一直沒有停,吵得潘良心裡一陣煩躁,不耐煩地起身開了門。這一開可不得了,差點讓他直接嚇出屎來。

只見門外站了一個可怕的人,說是人,倒不如說是屍體,身上血肉模糊,幾乎沒能看到正常的肉,更像是肉泥拼湊而成的。

屍體的臉也完全看不清,幾坨頭髮隨意地耷拉在兩邊,在臉上看不到五官,看不到眼眶,也沒有眼珠子,臉上全是腥紅的肉泥,像是被絞肉機攪碎之後又把肉糊了回去一樣。

潘良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大跳,汗馬上就下來了,但他反應還算快,猛地關上門,可就在這時,那血肉模糊的東西忽然撲了過來。門關上的瞬間,它擠進了門縫中。

那東西的臉,就這樣忽然湊在他的面前,只見眼前是一片粗糙的腥紅,上面還有一些白白的,疑似腦漿、被切碎的皮的東西。

潘良被嚇得不輕,猛地驚醒,睜眼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冒著冷汗,頭皮都是麻的,頭髮和衣服都被冷汗打濕,四肢發涼,心砰砰直跳,喘了好幾口粗氣才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習慣性地隨手撥一下頭髮時,卻摸到了頭髮中有一個奇怪的凸起,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仔細一摸,差點兒沒嚇暈過去。

那是兩根冰冷的手指,僵硬地曲起,緊緊地貼在他的頭皮上。這可把他嚇慘了,從床上一下子蹦了起來,雙手抓著那兩根手指,想要把它們拉下來,但那兩根手指像是長在了肉上一樣,無論怎麼拉都拉不下來。

他甚至開始用頭頂撞向床頭,撞得頭都暈了,卻還是弄不下來,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陣暈眩,眼前一黑,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都在頻頻見鬼與噩夢中度過,經歷了以前從未經歷過的、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每次都被嚇個半死,好幾次差點崩潰。

在來這兒之前,他也找過兩位先生去家裡做法驅邪,但卻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後來聽朋友說這兒可以幫人處理這些事情才找來的。

我聽完之後,低頭想了好一會,說道:「聽你這麼說,你每次遇到的鬼都不一樣?有男有女,有老有小,甚至還有一些看起來不像人的怪物?」

潘良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我皺著眉喃喃說道:「不可能啊。」潘良這段時間的經歷,有一個很奇怪的點讓我十分不解。

一般遇到鬼事的,大多都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且影響了,導致事主看到一些讓他恐懼的東西,但這些邪祟的影響大多比較單一,如果是冤魂的話,則與它的執念、怨念有關。

因為冤魂的形成是因為怨念,很多時候被冤魂纏上的人,被影響後所看到的鬼的樣子、聽到的怪聲或者遇到的怪事,都會與糾纏的冤魂生前所經歷的,導致它產生怨念的事情有關。

曾看過一本書,裡面記載了一件冤魂作怪的事,發生在湖南的一場科舉考試中,在受害者發瘋和被害的過程,總都能看出作怪冤魂的怨念與其生前的經歷。

出事的是一位瀏陽人,該考生入圍之後,忽然性情大變,行為也變得十分怪異,在某天夜半時分突然寫下八絕句,之後竟上吊自盡而死。

而他留下的那絕句,口吻、字跡都像是女子的風格,內容多幽怨,最後一首上面更是寫道:「今夜月明人靜後,青綾一幅了殘生。」後來請先生來看,才知道這個書生是被弔死鬼纏上害死的。

現在很多電視劇、電影都說科舉考場一般邪祟不得進,其實並不是這樣,在古代,考場出事那是常事。

丁卯年南京鄉試期間就死了四十多個人,其中死狀最奇怪的那一位,是來自揚州的考生,帶著僕人來到南京考試。

初八夜裡,僕人忽然被一陣窸窣聲吵醒,便開門出去查看,剛開門就忽然看到那考生忽然從房間窗戶內沖了出來,雙目通紅,面目猙獰,只見他拿來一個碗摔碎,撿起碎片就狠狠地往自己的腹部划去,頓時血如泉涌。

更可怕的是,他還將手指曲成爪狀,從腹部傷口伸進去,把血淋淋的,還冒著熱氣的五臟掏出來摔在地上踩碾。

最後喊了一句,「不信,看看你的心吧!」說完就倒地身亡。根據其僕人所說,這位考生兄弟早死,剩下寡妻孤兒,本就生活艱難,此人還要霸佔他們財產,逼死弟婦,害死孤侄,最後落得一個慘死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但聽潘良所說,他所見的鬼實在是太多了,有男有女,各種形態各種怪聲都有,這情況並不符合規律,除非……

想到這裡,我打量了他一眼,發現這人脖子上、手腕上都是空蕩蕩的,我連忙問道:「你身上帶有什麼辟邪的東西,亦或者是紋身嗎?」

潘良點了點頭,我連忙追問:「是什麼東西,能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嗎?」

那是兩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我把黃符打開後發現,是兩張沒什麼卵用的黃符,一張是手畫的,但沒有符印,一張直接就是印刷的,批量生產那種,兩張符上都沒有任何靈氣。

我放下黃符,繼續追問:「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嗎?紋身呢?」

潘良卻說沒有其他辟邪的東西了,還說他是不紋身的,這倒是讓我沒想到,不過轉念一想,估計是怕痛。

原本我猜想的是,他惹了好幾個陰魂,但從他第一次見鬼到現在,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如果他真的同時被那麼多個陰魂纏身,肯定熬不了這麼久,也不會有現在這個狀態。

所以我又想他是不是身上帶了什麼東西防身,幫他擋了煞。但現在,事情明顯不是這樣。

這時李旬忽然開口說道:「剛才他不是說有一個男人給打散了焦屍嗎?會不會是祖考保佑?」

所謂的祖考,其實就是家鬼,說白了,就是老祖宗保佑。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還能解釋為什麼他身上沒帶辟邪的物品卻一直沒出事。

不過潘良卻是搖頭,說:「什麼老祖宗,那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眼生得很,我沒見過,還有,要真是老祖宗,幹嘛瞪我,你們是沒看到他最後看我那一眼,我都能感覺到怨念。」

我皺著眉嘀咕道:「那不是幫了你,還沒害你么?」

如果真是那麼多不同的陰魂的話,這事可是不好辦,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纏上潘良?於是我問他,出事之前家裡有沒有出過什麼怪事,或者是否帶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回來。

當我問到這個問題時,只見潘良眉頭皺得死緊,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對,他沉默了一會,他才一臉苦惱地說,他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一直纏著他。

我一聽,這事莫非有隱情?連忙追問,根據潘良所說,他懷疑纏著他的東西,是他的前女友。

潘良的前女友在差不多一個月前,在上班的路上被貨車撞了,當場死亡。前女友去世之後沒多久,潘良就連番地遇到怪事。所以他懷疑,是不是他的前女友冤魂不散,回來纏著他。

我皺了皺眉,問道:「那你曾夢到過你前女友,或者在她死後看到過她嗎?」

潘良很快搖了搖頭,回說:「那倒沒有,但我就是在她去世之後才遇到這些事的,你說世上的事情總不能那麼巧吧?」

我沒有接話,但對於潘良的這個判斷我並不能完全認同。現在看來一切都要親自看過才知道。於是,我提出去他家看一看,潘良自然是馬上答應了,並說可以馬上出發。

當時手上並沒有要緊的工作,見他如此急迫,我就收拾了一下包包,跟著他回了家。

在路上,潘良告訴我他的前女友姓巫,名秋羽。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曾聽過或者看到過這個名字。

潘良和巫秋羽兩人在一起三年多,巫秋羽性格還挺好,對潘良也是溫柔體貼,但就是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奇怪,比如晚上走在路上,會忽然停下來對著空氣神神叨叨地,像是在念咒一樣,神神叨叨的。

「念咒?」我心說,這姑娘該不會是去網上買什麼修鍊課程了吧,這癥狀聽起來跟我的一個朋友之前是一模一樣啊。

那傻缺朋友在網上花了上千塊錢買了一套修鍊課程,說是練成之後可以提高自身感應能力,能感應到身周的靈體,還能幫它們念咒超度,積陰德。

一次和他吃完晚飯,到附近公園遛彎消食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忽然停了下來,對著空氣開始神神叨叨,手上還像模像樣地打了幾個看不懂的手決。

我還以為他吃飯吃腦殘了,問他怎麼回事,那時候他以為我只是在李旬店裡打工的,不太清楚我的具體職業,還和我說在他面前有一個遊魂,他要為它超度。

當時我就納悶了,明明是在他左邊,怎麼會是在面前呢?我知道他修鍊這事後心痛不已。

要是錢花不完的話,可以來找我分擔啊,為什麼要這樣折騰自己?我勸了他好幾次,可他就是不聽,後面還惹出了一個大麻煩,不過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對於巫秋羽的怪異的行為,潘良曾懷疑過她是精神有問題,想要勸她去醫院檢查。

可巫秋羽卻不肯去,還神秘兮兮地和他說,她家祖上曾經是干先生之類的活的,後來改革開放之後才投身與祖國建設的事業中去,不過手藝卻不敢忘。

「當先生?」我喃喃說道,莫非巫秋羽還真是認真修鍊之人?當靈魂修鍊到一定程度後,就算肉身沒了,魂還是不散,可以繼續修鍊,這種陰魂,我們一般稱之為鬼仙。

說起來巫秋羽的姓氏還比較特殊,巫姓還是起源於上古,巫族更是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有一部分學者研究後認為巫是以技能作為姓氏,古人相信萬物有靈,認為人類可以通過精神感召使神靈降臨,在那時候,巫是專以舞蹈來召威神靈的職業。

巫人在古代被認為是上天的使者,以祝禱、占卜為職業,還常常管理天文,醫術,算術方面的事情,其後代有的便以這種技藝的名稱「巫」作為自己的姓氏。

但如果巫秋羽是修鍊之人的話,那就更不可能會害潘良才對,畢竟修行不易,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去害人的。

就這樣邊聊邊想,很快就到了潘良家,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他住在一棟6層高樓裡面,樓房坐西向東,正面左手邊是一座小平房,對應來說,坐北向南的小平房左手邊就是潘良所住的這棟高建築。

這樣的風水對住在小平房裡面的人其實是十分不好,這種布局被稱為「白虎抬頭」,會應驗女人掌權,血光之災,以及破財。

現在有一句話說,「寧叫青龍高萬丈,不叫白虎抬起頭」,其實看的時候還要結合藏風聚氣以及周圍的環境來分析,但一般來說白虎抬頭的格局是很不好。

不過現在網上有不少文章,說白虎抬頭的話女人可以當權,直接導致了一些極端的風水案例出現。

還記得有一次我在看風水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女強人。她專門買了白虎抬頭的房子,在屋內的擺設和布置也全都按照白虎壓青龍的格局來擺。

明晃晃地就是要壓住自己的老公,讓他無法當權也無法擺脫她的控制。但老祖宗說得好,陰陽平衡、和諧才是正道。

我當時給了她好幾個建議,把房子的風水調整回來,但她不願意,後來沒過多久就離婚了,生意也變得很不好。

潘良住在五層,沒有電梯,我們走樓梯上去。五樓不算高,我很快就走上去了,轉頭看了看後面不停喘氣、臉色蒼白的潘良,心想著哥們的體質太差了,比女生還要虛啊。

潘良把門一打開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有點像是爛柿子和臭雞蛋混合的臭味。往羅盤上一看,頓時心驚肉跳。

只見羅盤指針快速旋轉,一個勁兒地上下跳動,這種針法名叫「仙人跳」,這種針法一旦出現,說明碰上的不是的單個的鬼,而是成群結隊的鬼。

這些鬼里橫死鬼居多,其中有的可以投胎,有的因陽壽未盡,暫時不能投胎,遇到此針法的時候,判斷這種鬼的善惡就很關鍵了。

我在屋內繞了一圈之後,總算是確定屋內大部分陰魂都沒有什麼惡意,陰氣雖然重,但都比較平和,除了有白影偶爾在眼前閃兩下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不過很奇怪的是,我在潘良家找不到任何能夠吸引、聚集陰魂的東西,彷彿屋內的這一群陰魂是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的一樣。

但我堅信,一切必定都是有因有果的。不過現在屋內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身體時不時被冷得一陣哆嗦,全身雞皮疙瘩從進來後沒下去過。

無論屋內的陰魂再溫和,但如此濃厚的的陰氣,始終還是會對人體產生影響,長期住在這種房子,陰氣會入侵體內,體內陰陽失衡,身體變差,精神也會變得很不好,等到體內陽氣被陰氣虛耗殆盡,那離死也就不遠了。

所以,我決定先把屋內的陰魂先清理乾淨。用浸泡過的紅繩,銅鏡、秘字元,在屋子中央布置了一個大型超度的陣法,主要的作用是把屋內的陰魂引到裡面進行超度。

因為屋內的陰魂並沒有攻擊性,我很快很順利地就把它們引到陣法中,不料超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出事了。

一陣強勁的陰風忽然從身後吹來,速度極快,等我反應過來往旁邊閃躲過去的時候,那陣陰風已經打在了我的背上,被撞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與冰涼,那力道像是有人在身後推了我一把一樣。

被那樣一撞,我身體一下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往前撲去,這一撲卻是絆了紅繩,銅鏡倒了下來,布置好的陣法一下就毀了,陣法內被超度到一半的陰魂頓時四散而去。

剛準備回頭起身,就聽到旁邊「啊」地一聲慘叫,是潘良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只見我身後,潘良的身邊站了一個臉色蒼白,身形虛空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體有些半透明,但臉卻是很清晰,長得很好看,鵝蛋臉,吊梢眼,小嘴巴,高鼻樑,臉色蒼白了一點,但表情很正常,一點都不猙獰。如果不是她略顯透明的下半身,恐怕很多人看了都不會認為是鬼。

只見她正看著潘良,眉間儘是哀愁之色。我見她攻擊完我之後毫無防備,連忙往褲兜里一掏,拿出一個小布袋扔了過去,布袋裡面裝的是干艾草、硃砂、菖蒲等辟邪的中草藥。

女鬼的身子被砸中之後,哀叫了一聲,轉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冒著火光,於此同時,我隱約看到女鬼身後有一股濃重的黑氣升起。

危機感頃刻從四面八方湧來,我心道一聲不好。屋內的陰氣忽然變得極為濃厚,陰氣聚集速度之快,是我前所未見,潘良到底得罪了什麼東西!

我連忙伸手拿起江心鏡想要向那女鬼照去,手還沒來得及舉起,手腕處便傳來一陣冰涼刺痛的感覺,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拽停住。

只見一團黑色的,濕漉漉的頭髮纏在我的手腕上,髮絲纏得很緊,像是絲線一般鋒利,我只要一掙扎,髮絲便會越纏越緊,切割入肉。

我不敢用蠻力,只好停下左手的動作,身子假意往旁邊一歪,右手探入包中抄傢伙反抗,但沒想到手還沒碰到包包,便感覺到左手手腕一痛,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扯了出去,半個身子在地上拖行了一段後,直接往牆角處撞去。

但慶幸的是手腕的頭髮已經解開了,我馬上撐起身體,顧不上肩膀的疼痛,慌忙地從包中掏出一把桃木劍想要反擊,可再看周圍,直接傻眼了。

屋內四周蔓延著一股黑氣,在女鬼的身後的地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咋一看上去像是女鬼的影子,這個黑影黑氣凝實,絕不是普通的邪祟。

屋內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我站在牆角拿著桃木劍護在身前,潘良已經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瞪大的眼睛裡面滿是恐懼.

下一刻女鬼動了,我精神一下緊張了起來,握著桃木劍的手緊了緊,沒想到那女鬼竟然向潘良走了過去。

我暗道一聲不好,馬上從包里掏出一個驅邪小布袋,一把扔了過去,與此同時咬了一下舌尖,含著一口舌尖血,抄著桃木劍衝上去。

原以為剛才女鬼被砸中後哀叫,必定是怕這個布袋裡驅邪的東西的,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布袋竟然在半空中忽然急轉了個方向,打在了旁邊的牆上,掉落在地。

仔細一看,原來是在我與女鬼中間不知何時產生了一道黑氣,將布袋擋飛了出去,我腳步一頓,一口舌尖血朝黑氣噴去。

才噴到一半,忽然「啪」地一聲,臉上一陣疼痛,整個人被打得失去平衡往旁邊倒去,嘴上還維持著噴血的動作。

倒下去的時候腦袋撞到了地板上,腦子一陣嗡嗡作響,視線都模糊了幾秒。

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女鬼卻忽然消失了,我愣在原地,一下子蒙了,這是什麼情況?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陣濃重陰氣的壓迫感也慢慢消失,能感覺到屋內的陰氣慢慢淡了些。

我和潘良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我起身後,感覺到剛被女鬼打到的背部冰冰麻麻的,像是被貼上了一層冰塊一樣;臉上、肩膀處卻是火辣辣,像是被螞蟻啃食般疼痛。

把氣順了一下才去把潘良拉起來,問他,「剛才那女人是你前女友嗎?她剛才怎麼你了沒?」

旁邊的潘良像是聽不見一樣,整個人有些獃獃地愣在原地,臉色很不好,眼神中有些驚恐。

我拍了兩下潘良的肩膀他才緩過神來,我又問了他一次,他才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沉默了一會,我準備問他關於巫秋羽的事情時,卻發現潘良有些奇怪。

只見他的眼睛裡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一片陰狠懊惱之色,咬著牙和我說:「大師,既然真的是她在害我、纏著我,你快點幫我把它打散,別再弄什麼超度了,最好把它打得魂飛魄散。」

我沒有馬上回話,回想起剛才巫秋羽的陰魂被打中後看我的那一眼,眼神里沒有陰狠怨毒,有的只是生氣和淡淡的哀愁。

後來雖然打了我,但卻並沒有下殺手,明明很輕易可以置於我們兩個死地卻突然消失,還有她在看潘良的眼神,分明沒有怨恨,這樣看來倒不像是要害潘良,反倒像是在擔心他。

難道,巫秋羽是在保護他的?可上次保護巫秋羽的明明是個男鬼啊?還是說,保護他的陰魂不止一個?畢竟害他的陰魂也不止一個……

於是我說道:「這……不好吧,剛才你也看到了,她也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很可能是……」

還沒說完,就被潘良給打斷了:「它都這樣出來嚇唬我了,還不算害我,媽的,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難不成還想著老子還會娶她不成?我不管,我一定要弄死它,你說你要多少錢,我都給,給我弄它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潘良在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表情異常猙獰,甚至有些扭曲,眼神里都帶了一絲殺氣,我皺眉看著他,沒想到這人陰柔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顆狠辣的心。

等他說完,我才說道:「既然它沒有作惡,也不是厲鬼,跟著你應該是因為她很喜歡你,你是她的執念所在,甚至很可能是在保護你,所以我認為打散並不是最好的辦法,這樣做會折損陰德的。」

話音剛落,潘良就嗤笑道:「陰德?放屁,它這樣纏著我就不損陰德?你不幫我弄死它,反倒幫著鬼說話,你不損陰德?」

「陰魂沒有害人,為什麼非要打散?而且要處理巫秋羽的陰魂也很簡單,這樣吧,我教你一個方法。」

說完我從包里拿出一本地藏經遞給潘良,並說道:「這是地藏經,每天念可以超度亡魂,你每天回來抽點時間念上幾遍地藏經,這樣過一段時間那些陰魂自然會被度化了。」

潘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我,說:「你腦子有毛病吧?我請你來驅邪,你現在讓我自己動手?那我還請你幹嘛?」

「巫秋羽的陰魂沒有攻擊性,而且也是因為執念於你才留下,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由你來超度她是最好不過,我來超度的話,效果絕對沒有親友超度的好。」

潘良眯著眼睛用不善的眼神盯我看了好一會,才不耐煩地一把拿過了地藏經,隨後我又囑咐了他幾句,他敷衍著應下,臨走前我給了他一條經過加持能辟邪的黑曜石手串才離開。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潘良的打款,原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沒想到的是,心高氣傲的潘良根本就不聽我的囑咐去念地藏經,反而採取了一個極端的方法。

那是從潘良家回來後第二天,我忽然接到了我朋友莫偉明的電話。莫偉明是我的一位同行的朋友,幾年前因為一樁委託而不打不相識。

莫偉明這個人平時沒事的時候,說話的感覺是斯斯文文,有時候還覺得他有點像教書育人的老師,但實際上,這哥們一點都不斯文,而且人生經歷豐富且曲折。

從小是個混混,打架鬥毆、賭博、偷東西、搶小學生的錢都干過,而且屢教不改、變本加厲,後來他媽哭著求來了一位比他更飄的大叔管教他,一個月就讓他回到凡間,跌落塵泥。

之後機緣巧合遇到了他現在的師父,就此學習玄術入行,這些年在行內也建立起了不錯的口碑。不知和年少時經歷有沒有關係,這哥們情緒容易不穩定,有時候會很急躁,但膽子卻很大,而且有一股狠勁。

電話一接通莫偉明就問我在幹嘛,我撇了撇嘴,回道:「在看屍體照片呢,你要看嗎?我給你發幾張過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莫偉明喊道:「不用客氣,這種照片你自己慢慢珍藏就好,我沒有這個興趣愛好。」

我嗯了一聲,他很快繼續說道:「對了,我有一件事要問問你,我師父今天早上接了一個單子,說是要打散一個女陰魂什麼的,但我在那事主口中好像聽到了你的名字,是你處理過的單子?」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緊,皺著眉頭問道:「你說那事主是不是叫潘良?」

「對對對,真的是你接過的單子啊?那事主說是那陰魂十分陰毒,他出很多錢,要求就是要把那陰魂打得魂飛魄散,話說,那陰魂是殺了他全家嗎?」莫偉明說道。

我呸了一聲,說道:「屁,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讓你師父先不要這麼做?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不成啊,哪有徒弟不讓師父做法的啊,你想害我……」等不及莫偉明把話說完,我把電話掛了,匆忙趕去潘良家。

潘良開門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我往屋內看去,客廳地上一片狼藉,都是一些符紙灰、香灰,還有生米等做法用品,進到屋內能感覺到這裡面的陰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看到這裡我心沉了沉,問了潘良才知道我來晚了,那位師父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把屋內陰魂打散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在一起三年的伴侶,死去後還想著留在他身邊,潘良對巫秋羽就一點感情、一點眷戀都沒有?居然連她的魂魄都要打散,我實在想不懂。可現在魂已經被打散了,實在是無力回天,只能嘆息。

第二天,我和李旬在店裡閑聊,和他說起潘良和巫秋羽的事情,他忽然說了一句,「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啊?」

沒想到李旬竟然也有這種感覺,難不成這個名字我真的在哪裡聽過或者看過?

「巫秋羽、巫秋羽,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呢?」我一邊踱步一邊在腦海中搜索。

念了好一會,還是想不出來,正好手上拿著手機,就順手在網上一查,結果沒想到居然還真查到了相關的資料。但這份資料的內容,卻讓我對這件事情感到更加地困惑。

巫秋羽和潘良,竟然就是兩年前那一場重大墜坡車禍的唯二倖存者。而在當時,他們已經是情侶。

既然兩人是曾共度生死患難的伴侶,潘良對巫秋羽的態度會不會太淡薄了點?還是說,在當年車禍發生的時候,他們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了懷疑之後,我開始搜索了很多相關資料,越研究越覺得這事奇怪。車禍中不是不可以有倖存者,但他們兩人對比起在這場車禍中死相慘烈的其他亡者,差別是不是太大了點?還有後來的失蹤又是怎麼回事?

接連幾天我都一直在研究這件事情,不過卻無任何進展,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事情在三天後發生了轉折。

莫偉明忽然打電話過來問我關於巫秋羽陰魂的事情,而且還告訴我,潘良死了。

是早上上班的時候出車禍死的,開車闖紅燈,前進到十字路口時被一輛貨車撞了,當場死亡。但他的家屬在看出事時監控視頻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通過交通攝像頭看到,潘良在闖紅燈之前,似乎看到了什麼,雙手拿著公文包朝著副駕駛的方向打去,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車門上,表情看上去十分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

就在他維持這樣姿勢的同時,不知是不是不注意間踩下了油門,原本停下的車子忽然飛快開了出去,在撞上貨車前的最後一刻,他卻忽然看向了攝像頭的位置,詭異一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事後,潘良的家人覺得潘良的死有些邪門,找到了莫偉明的師父,莫偉明這才知道潘良死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一直苦思不解,潘良家裡的陰魂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應該沒事了才對啊,怎麼會突然死了,而且還死得那麼詭異?這真的是意外嗎?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李旬的店裡迎來了兩位氣質出眾的女客人。一位年紀稍長,看上去三十多歲,皮膚保養得很好,長相很英氣,劍眉英目,但臉型和五官都很精緻,並不會讓她顯得很男人,加上一頭利落的短髮,看上去乾淨利落,給人感覺很舒服。

另外一位長相比較古典,至少有一米六五高,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只見她長了一張鵝蛋臉,吊梢眼,五官小巧精緻,黑髮及肩,氣質溫婉。

她們一進來就問誰是王曇,我挑眉應了一聲,便迎了上去。她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開始自我介紹。

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巫秋羽的小姨和姐姐,長相英氣那位名叫巫錦舒,是巫秋羽的小姨,氣質溫婉的則是巫秋墨,是巫秋羽的姐姐。難怪我覺得那麼眼熟,原來是和當時有一面之緣的巫秋羽是姐妹。

她們找來的目的更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們和我說,此時前來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巫秋羽的魂被打散的地點,還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皺了皺眉,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們,因為我覺得,這兩人不簡單。哪怕是最親的人的陰魂,被打散還是被超度,其實說實話,一般人是不會分辨的。

既然她們這樣問,說明巫秋羽的陰魂被打散的時候,她們不在現場,那她們是怎麼知道巫秋羽的陰魂被打散了呢?

是從道上打探到了消息,還是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她們就算不在現場也能知道?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指明她們必定不是一般人,而且很可能是我的同行。

我快速觀察了一下她們,見她們的表情平靜、眼神柔和,不像是來找茬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不解地問她們:「你們問這些做什麼,那地方後來我去過了,魂的確沒了,就算去拜祭也沒了意義。」

但巫秋墨的回答卻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她說她們要親自過去查看,看能不能把巫秋羽的魂魄重新聚集回來。

我聽了之後楞了一下,如果能做到把打散的魂重新聚集回來,那絕對是高高人,不是我能招惹的。

巫秋墨見我滿臉疑色,乾脆也不再隱瞞,把她們的事情和我簡單地說了一遍。

原來巫秋羽是真正修鍊的人,和我那燒錢的傻缺朋友完全就不一樣。巫秋羽家世世代代是巫師,她們習慣稱自己為巫族後人。

在以前,巫族這一派在民間十分有影響力,他們比較低調,也不圖大範圍發展,而是採取分散在民間各處的辦法。

在建國之後,巫族逐漸隱退,練巫術的人也慢慢減少,大部分跟正常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但為了傳承不斷,他們每隔一段時間會從族裡挑選幾個有修鍊天賦的人修鍊巫術。

而巫秋羽,就是被挑選的人當中天賦異稟的一個。巫秋羽心思單純,理解能力和專註度都很高,屬於這一代巫師中能力最高的一個,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修鍊到能御鬼將,族裡幾乎所有人都對其寄予極大的希望。

只可惜,她碰上了潘良。巫錦舒說起潘良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說他性情涼薄,為人刻薄,自私自利,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罵人的成語,好多我都沒聽過。

巫秋默雖然沒說什麼,但說起潘良時眼神滿是厭惡,看來巫秋羽的家人都很討厭潘良。正所謂旁觀者清,但可惜當局者迷啊。

原本我以為她們是因為知道潘良找人打散了巫秋羽的魂後才那麼恨潘良,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巫秋羽的死,也和潘良有關。

巫秋羽在和潘良在一起之後曾拿他的八字 推算過,得知潘良這個人,是個短命的。

在兩年前的那一場車禍中,潘良早就該死了,但巫秋羽實在太愛潘良,捨不得他去死,用了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用的方法,不但傷害了自己,也深深地傷害了愛她的親人。

她用自己的壽命給潘良續了命,因此才讓他躲過了一劫。之所以說是正常人都不會用的方法,是因為續命這檔子事,本來就違反天道規律的,所以要一折七。

也就是說,以命換命是不能一年換一年的,而是要用七年的壽命,才能續對方的一年。

這麼虧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幹,人生有多少個七年啊?但奈何巫秋羽情根深種,執迷不悟,任家裡人怎麼勸都不聽,一意孤行,甚至不惜和家裡鬧翻。

巫秋羽壽命原本比潘良長許多,但由於給潘良續命,直接就把自己的壽命給續沒了,才出意外去世。

續命的事情自古有之,像是巫秋羽這種以命續命的方式是最慘烈的一種,比較厲害的續命方法應該是七星續命。

中國古代有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的說法,所以凡是續命,無論是命主(被續命的人),還是法師,都必須要向北斗祈禱。

不過續命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逆天而行,成功率低到難以想像,就連諸葛亮先生,當年也用七星燈續命,還說「若七日內主燈不滅,吾壽可增一紀」,不過卻因為魏延匆忙報軍情,碰翻主燈,延壽失敗,就連他那樣的神人都沒有續命成功,就更別說一般的凡夫俗子了。

除了續命之外,還有借命一說,不過借命卻與北斗無關,反而是與陰間有關係。

之前曾聽一位同行老前輩說過一件事,大約是在十幾年前,北方的一個農村有一對夫妻,丈夫才三十七歲,身體卻越來越差,大病小病輪番來,眼看著都被折騰得不久於人世了。

不過那位妻子不是一般人,家裡世代是幫人走陰、算命的,年少時也曾有過一段奇遇,從一位師父那裡習得一門秘術。

看著丈夫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但兩個孩子都還小,不能沒了爸爸,於是便鋌而走險,為丈夫走陰借命。

當時她把丈夫和孩子託付給娘家人照顧,在家中布置許久,之後閉門不出。為了不受打擾,還專門拜託了這位老前輩在對門入住幫忙守著,吩咐他如果九天後她還沒出來,可以直接撞門進去幫她收屍。

裡面發生了什麼旁人無從得知,只知道九天後,她還是沒有出來,老前輩撞門進去之後,看到房間內的門窗都被緊緊關上,地上用蠟燭擺出一個奇怪的符號。

地上散落著許多紙錢灰,房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座香爐,上面的香燭已經燃盡,桌面上有不少香灰,在床邊還放了四個詭異的點了睛的紙紮小人,小人的胸部位置各貼了一張紅紙,上面寫著四個不同的生辰八字。

紙紮小人需要開眼才有效果,紙紮丫鬟之類的開了眼之後,戰鬥力是很強的,如果害怕祖宗在下面被懟的話,完全可以燒個紙紮,這樣紙紮分分鐘可以幫懟回去。

不過民間奇術很多,也聽說過在使用一些法術的時候,需要紙紮的幫助,估計這位妻子所用的法術就是這樣。

那位妻子倒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是身體沒有變涼。老前輩只覺這事情應該還沒完,就沒有動她的身體,在房間內守到第十天,那位妻子居然醒了過來。

事後得到的結果是妻子成功了,借到了五年的壽命。老前輩向其道喜的時候,發現她的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是一臉愁容。

老前輩覺得很是不解,就問她為何,她只是搖了搖頭說,凡事有得必有失,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若是有所求,失去的怕是更多,但事情一旦決定要做,就沒有了回頭路。

當時老前輩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個法子很是神奇,畢竟誰也想多活幾年,還厚著臉皮請教。不過對方以是不外傳的秘法為由拒絕相告。

身為凡夫俗子,與老天爺討價還價總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道理也很簡單,正所謂你大爺就是你大爺嘛。

說回潘良,他本就是該死之人,他的命原本就是用巫秋羽的壽命延續著,巫秋羽一死,他的生命自然也走到了盡頭。像他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虛弱的肉身和靈魂,多得是邪祟想要取他的魂。

所以他才會在巫秋羽死後便一直見鬼,各種各樣的,無論是男鬼還是女鬼,都想要弄死他。

但由於巫族世代是巫師,修鍊巫族巫術之人有一樣極大的好處,那就是死後陰魂不滅。

巫秋羽死後陰魂不滅,加上本就天賦異稟,能力非凡,所以哪怕她死後陰魂的力量也是極大。可惜她執迷不悔,就算是化成陰魂也不肯讓潘良被奪走性命,不惜召喚來了巫族歷代鬼將來守護他,以維持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們說到這裡,我有些尷尬,原來之前在潘良家裡想要超度的那群鬼,是人家家族的鬼將啊。

不過現在我才總算明白,為什麼潘良老是見鬼,身上也沒辟邪的東西,但每次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故和意外,原來是有鬼將護著。估計如果不是有鬼將和巫秋羽的陰魂護著,他就不止是見鬼和倒霉這麼簡單了。

萬萬沒想到潘良是個寡情薄倖的,看到巫秋羽的陰魂不但不肯超度,還直接請來了人打散了巫秋羽的陰魂,可謂害人害己,巫秋羽陰魂一散,鬼將自然離開,他的壽元也到此為止了。

之後,我帶著她們去到了潘良的家門口之後,她們便以不方便旁人圍觀為由打發我離去,也不知道她們用什麼方法能開大門。

在我離開前,巫秋墨留了一個聯繫方式給我,向我道謝,還說以後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找她們。

她們這麼一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畢竟我也沒能阻止巫秋羽的陰魂被打散,存好聯繫方式後便笑了笑離開了。

之後,巫秋羽的陰魂是否被重新聚集了起來,我就不清楚了,也沒有專門去打探。

愛情總是盲目的,戀人們看不到自己做的傻事。但世上總有像是潘良這樣,總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人。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帶眼識人,不要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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