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果敢(精彩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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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進臘月基本就算是過年了、男人們砍下些過年柴備用、而女人則忙了許多,洗洗蓋了一整年的被子衣物、鍋碗瓢盆、或淹制一些酸菜豆食、熬溏、泡粑粑米等、縫補衣物、過年的新鞋子老小每人一雙是必須的,所有勤勞婦女此時擾如機械、恨不得想多長雙手出來。山裡的夜晚生活是極其單調的,每晚看場錄像過後就是到寨子中間的大彎塘邊上打歌,村裡有個小鋪子賣些煙酒雜物,許多是過期或是無廠商食品。但這不打緊沒有人擁有更多的錢去花心思買好的食物,最多男的買瓶昆明清,女的買幾角一包瓜子或栟子食物都是奢侈,也從未曾聽說食品中毒的事件!鋪子里的男人喝著酒抽著各類劣質煙,如果偶有去果敢打工的人回來就會自然而然地湊上一棹人打三批。因為是邊民,如果去打工出國比出省來得更容易,況且邊民也無國界慨念,一地兩國搬個石頭樹樁、或多挖一鋤都可能越境、大國那管得了些小事,地界之爭只要雙方村長幹部出馬便行!有時雙方在地邊上坐坐髮根煙就能把這個國界解決。
看邊境一線只要看地里莊稼就行、種芙蓉(大煙)的是緬甸果敢,反之為中國、起初出國打工者有兩種、一為農閑帖補家用為短工,論天付錢,二為長工按年支付工錢,每一整年兩三仟人民幣。因為果敢當時盛行種植鴉片,這種懶漢莊稼不用多少技術,按照季節播種,出力就行。而但凡出境務工者、多為三無群眾、(即無文化、無技術丶無理想),年輕者多是在家不務正業的,要麼在家好吃懶做、要麼賭錢欠債,不得已而為之。凡屬第二類者就算帶錢回家不是吃就是賭,家裡人幾乎粘不上邊!
二兩小灑下肚眾生膽量大了好多,在煙霧繚繞中為雞毛蒜皮爭個耳紅面赤,打牌的嘴裡叼根煙,在開戰的同時不忘咕著小酒。手氣好時霸氣十足,手氣不好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幾張乾癟癟的小錢,一張張堆到別人棹前,心裡大罵背時,不知摸著什麼狗尿。這時贏家邊洗牌邊囔到,怕是摸著那個捎神母豬啵!接著又是一陣陣齷悚和噁心的浪笑喧吵!我是不會抽煙打牌喝酒的,每到此時只能逃離到外邊看另類人群打歌。因為那時候出省打工是不曾有的,所以上百戶人家的村裡人口上千,年輕人便是多得不行,女生不會賭錢自然只能打歌,因為娛樂場極其簡單,人群一多高潮迭起時,地面黃灰開始瀰漫可憐眾群人又??又嗆,於是人群只能四處逃散開、只剩幾個弦子手還在使勁挆腳彈唱「左腳搓搓右腳搓、跳起黃灰做得葯、阿蘇瑟尼瞧著、啰細瑟尼甩著」,我當時不會彈弦,直到現在也搞不明白為什麼不讀書的人彈弦子都是高手,覺得自己不攏不類便打道回家了。
家裡只有母親和三姐在響火,大姐和三姐因為是兄妹最大所以已嫁人成家而且就在村裡,直到幾年後我們舉家搬遷,有於各種原因她倆至今仍留在老家,三姐見我用手挪了一下扳凳留個空隙,我抬了個凳子朝火煻邊靠近坐下,見我坐下母親便說:「小佬,年腳才有一街了、後日你跟你三姐克趕街、駝兩垛、玉麥和黃豆賣、阿著買點過年貨尼」,我答道:「得尼就是怕我不會賣成、三姐到、我尼阿駝兩垛尼、趕騾子么我一個人搞不贏、才來望瞧你尼、趕騾子我到是不怕、就是垛子我勒不緊、怕是阿著叫三姐夫幫勒好尼。是咯!明日你克找騾子回來我叫他幫勒好、另外是玉麥塔豆子阿著稱好克尼,街子那些人愛殺秤,搞假!特別是來街邊半路短收尼那些老婆娘,一點普氣不有,在秤坨裡面裝鐵砂、欺騙阿木山頭人。母親道:「秤過就得、不和就把賣」。
些許有些?和我便起身睡覺去了,夜晚寒風瑟瑟、冰冷刺骨、我不禁裹緊棉被,村裡流淌的山溪嘩嘩奔息,打歌場邊激情的男人用粗曠桑門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打歌不是亂搞玩、大腳大卦跳疼完"心裡不禁痛罵到、活該、神經病!那個請你打!隨手拉了被角把頭捂個嚴實、暗然睡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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