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新聞的敘事藝術——講故事的藝術

電視新聞的敘事藝術——講故事的藝術

5 人贊了文章愛迪生曾說:「電視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的確,自從電視誕生之初,它就吸取了廣播、戲劇、電影這三種傳播媒介的各自優勢,作為一門視聽結合的藝術,煥發出巨大的、獨特的光彩。而新聞節目作為各個國家代表不同意識形態、階級利益的電視媒體的首要電視節目,也因為電視的出現,才有了更加廣闊的生存舞台。收看電視新聞成了現今人們獲取信息最重要的渠道。

然而,隨著第四媒介——網路,甚至是第五媒介——3G手機的出現,電視新聞與原有的平面媒體相比較特有的聲畫合一的報道方式,早已不再是它的核心競爭力了。相反,電視的線性傳播的順序性和易逝性,讓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網路媒體。從傳播學的角度說,這種「單向傳播」向「雙向傳播」甚至是向「多向傳播」的演變是媒介傳播的大趨勢。另外,從電視新聞傳播媒介的內部來說,現在早已不是各家媒體「跑馬圈地」、「瓜分受眾市場」的初級市場競爭階段了,而是「精耕細作」的高級市場競爭階段。面對從節目到欄目再到頻道的變化趨勢,各個媒體越來越重視差異化經營和專業化的節目製作,可以說,來自各媒體之間的競爭日益激烈。遺憾的是,現如今,我們的媒體中盛行一種「模仿風」。一旦看到了別人家的節目好、收視率高,就立馬「照貓畫虎,依葫蘆畫瓢」,理直氣壯的抄過來——「為我所用」,毫無任何創新和思考,更不用說考慮一下是否與整個頻道的定位相符、是否實現了媒體應盡的社會責任了。以至於,在當今的媒體圈中流行一句調侃:「韓國先抄歐美的,台灣再抄韓國的,接著湖南衛視抄台灣的,最後央視再抄湖南的。」這樣一來,電視節目之間的「同質化經營」越來越嚴重,常常是千篇一律、大同小異的節目樣式在多個頻道中播放。即使是一個自主創新的好節目,也因為緊隨其後的眾多「盜版」的優秀「臨摹」而失去原創力。這種「拿來主義」和「實用主義」在改革開放的今天,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所謂的以高新技術和先進經營理念為核心的電視節目製作中。

那麼,面對如今來自內、外部兩方面的壓力,電視節目,特別是電視新聞節目,如何進一步謀求自身的長足發展呢?在開始這一問題的討論之前,我們先來看一個調查。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新聞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潘知常先生曾帶領他的幾名博士學生認真的研究國中國新聞事業的發展歷程。他們的基本看法是:中國的新聞事業在它的47年發展中,先後經歷了三次重要改革:第一次是以1978年中央電視台開播的《新聞聯播》為首,各地方電視台相繼響應開辦的「時政新聞群」或「國家新聞群」。這一時期的新聞以「時政性、權威性、導向性、綜合性、主流性」為主,在大量的黨政新聞之外,注重信息的組織和傳播,從而拓展了信息認識的廣度和寬度。第二次是以1993年5月1日中央電視台創辦的早間新聞雜誌型節目《東方時空》、1994年4月1日中央電視台開播的《焦點訪談》和1999年5月17日開辦的《新聞調查》為代表的一些列「調查新聞群」或「深度新聞群」,這一批節目在體現原有「時政新聞群」節目特性的基礎上,同時注重新聞節目的輿論監督性、事件調查性、新聞評論性。在進一步擴展新聞的廣度和寬度的同時,加強了新聞的深度和厚度。中國新聞事業的第三次改革浪潮被認為是「民生新聞」或「百姓新聞」的出現。潘知常教授說:「它們(民生新聞)在「新聞要反映什麼」的層面體察民情、關注民生、傾聽百姓話語,視角低、姿態平,對社會底層民眾或弱勢群體給予了極大關注,因而迅速得到了觀眾的信任和親萊。同時它們在「新聞如何反應」的方面注重挖掘節目的品牌效應,從原來的「播新聞」到客廳聊天式的「講新聞、說新聞」。其實,我們也不難發現,這些民生新聞無論是在報紙上又或是在電視、網路、手機上都成了觀眾的「新寵兒」,原因就是它們打破了單調、簡單、平面、僵硬的新聞報道方式,注重塑造新聞的人文品質和精神內涵。這類節目如今很多,比如像北京台的《第七日》、南京台的《1860新聞眼》、重慶台的《午間道》等。

從潘知常教授的調查中我們不難發現,「民生新聞」的成功就在於「民生」二字。它注重「百姓身邊的故事」。《東方時空》的子欄目《生活空間》的口號就是「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而它的欄目也正是通過對新聞人物、新聞事件的採訪、調查將新聞事實的背景、過程或後續進行深度解析,探求背後的新聞、做好「新聞中的故事」。可見,講好新聞故事是成功的關鍵。因為,如果我們要講好故事,就必須要深入實踐、深入生活、深入人民,講好新聞故事,本身就是為民說話,深入調查新聞事件的過程。

其實,講述新聞故事,也就是採用電視語言進行事件的敘述。任何新聞都來源於事實,記者採訪、報道新聞,往往是對一個事實或是一個事件的獲取、整理、敘述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獲取新聞事實即是採訪,對新聞事實的整理就是編輯,而最終的敘述就是記者在經過理性升華後對新聞事件進行的報道。陸定一先生曾說:「新聞是對新近發生的事實的報道。」從這個對新聞的定義中,我們發現,對於新聞來說,報道是整個傳播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而如何敘述新聞則是重中之重,它的好壞直接決定了傳播效果的優劣。在這裡,我們拋開因為記者個人業務素質和職業道德修養的高低不談(因為,這兩方面中存在太多的不可定因素),在同樣的事件獲取程度和相同傳播渠道擁有量的情況下,談一談電視新聞的敘述報道藝術,即講故事的藝術。如何把你的新聞講的像故事一樣,讓觀眾想看、愛看,並看完之後讓人覺得有收穫、有意義。

新聞故事化,在很多新聞學者看來,是一個十分令人咋舌的辭彙。因為在他們看來,新聞的故事化是在以犧牲新聞的真實性為代價來遷就觀眾的低級口兒。造成他們這種看法的原因,主要是他們片面的理解「故事」這個詞的意思。什麼是故事呢?大多數人一聽到故事這個詞,總是把它和編劇學中的「虛構情節」聯繫起來。他們認為,故事都是虛構的,是編造出來的,這不符合新聞的真實性要求。北京電影學院的博導汪流教授在他的著名專著《編劇學基礎》中,對影視中的故事與情節有過這樣一段論述,他的大體意思是:「情節是圍繞主題展開的,故事中的每一個情節都來源於劇作者直接或間接的生活的實踐。那種「無中生有」的編劇手法只不過是為了體現更加真實、曲折的生活,因而將一些列的情節用一根線穿起來,最終講述一個表達作者思想的故事。」可見,即使是影視劇中的故事,也不是劇作者憑空捏造的,它們都直接或間接的來源於事實,只不過劇作家在掌握了大量的「素材」後,為了實現一個主題而通過一些列情節的安排、衝突的設置來表達一個有思想內涵的故事。這種「集中」、這種「安排」是主觀的、虛構的,但卻是為了使故事比生活更加真實、更加豐富、有趣、有意義。在我看來,影視劇作的這種講故事的方法是值得我們搞新聞的人借鑒的。每個記者和編輯都應該像一位編劇一樣,在獲得大量新聞事實的基礎上,選取其中的典型,精心的安排情節,巧妙的設置衝突,像講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一樣來講新聞。當然,我不能再犯以前那種為了宣傳而任意拔高、為了樹立典型而安排一個人去做眾多人做過的事情。我們只是學習這種敘述故事的方式。所以,我說的新聞故事化,是絕對不與新聞的真實性相衝突的。講故事,是一種敘事手段,新聞事實是主體、是核心。任何傳播形式歸根到底是為了實現信息的連通、思想的宣傳。對於新聞就是故事,新聞需要故事化,很多有名的媒體人都在很早就給出了忠告和建議。中央電視台新聞編輯部主任編輯王陽曾說:「好新聞就是一個好故事,做好新聞,從根本上來說,就是要講好一個故事。」《華爾街日報》的頭版主編威廉 E 布隆代爾在他的《華爾街日報講故事的藝術》一書中也曾明確指出:「因為我們的注意力總是放在讀者對信息的需求上。於是,我們一直忽視了一個所有讀者在閱讀新聞時的最普遍的要求:給我講一個故事,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請讓它有趣一點兒。」在如今這樣一個「內容為王」的電視媒介傳播時代,那些處在故紙堆中的人實在應該放下一點所謂的「為新聞固本清源」的架子,來細心的講好一個故事,作出一條讓觀眾愛看的新聞。畢竟,沒有大眾的關注,沒有收視率,就沒有很好的傳播效果。如何講好故事,講得生動、講的有趣,是我們媒體人謀求發展的一條捷徑。

以上,僅從新聞故事的敘述藝術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兩方面論述了「電視新聞的敘事藝術」。我之所以不惜筆墨、長篇累牘的來論述這一點,就是為了讓讀者能夠在頭腦中樹立一種「講故事、講好故事」的意識。畢竟,人的行為受大腦支配,意識對行動的能動作用是很重要的。只有有了「講故事」的意識,才能去考慮技巧層面的東西。下面,我們就重點來討論一下在新聞敘事藝術——講故事的藝術的一些基本方法。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必要再重新梳理一下究竟什麼是電視新聞的敘事藝術。

傳播學大家艾倫在他的《重組話語頻道》這一經典傳播學著作中,對於什麼是電視敘事藝術有一個經典的論述:「一直以來,對於電視在如何向我們說話, 吸引我們,向我們播報新聞,讓我們享受娛樂,表述電視本身及表述世界等等,這些方面綜合起來,我們都予以關注甚少......人們與電視打交道時什麼事情發生了,換言之,人是如何理解電視並從電視得到樂趣的?」書中雖然沒有明確給出定義,但著一些列問題實際向我們指明了什麼是電視敘事藝術,其實就是電視的說話方式。電視是如何並且通過何種方式向我們傳遞事實並獲得我們的認可、理解的?接著書中又繼續說道:「我們所說的電視的說話方式,既電視的敘事方式,它存在兩方面的問題:一是故事,也就是說什麼人碰到了什麼事兒;二是話語,也就是說這個事兒是怎樣被人講出來的。」艾倫在他著作中的論述很精闢,他高屋建瓴的指出了電視敘事藝術的本質,既講述故事。而這個本質有兩個核心內容:一是講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二是,如何講述一個故事。更具體地說,也就是講一個「好故事」,和「講好」一個故事。接下來,我也將從這兩個方面分別加以論述。

一、講「好故事」——新聞事實的選擇

一個故事,尤其是一個好故事,到底它的作用有多大呢?我們可以先來講一個故事來證明一下它的重要性。從前,有個國王叫魯亞爾,他每天都要娶一個女人作為自己的妻子,而每過一夜之後到了第二天天明,國王就將她殺掉。國中的每個女子都害怕這種悲慘的命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因此能逃得逃,能喬裝的就喬裝。可是偏偏就有一個大臣的女兒,名叫山魯佐德,主動要求進宮為妃。聰明的山魯佐德為了避免和其他女人一樣的命運,每當到了晚上,她就開始給國王講故事。她的故事講得非常好,國王聽得很入迷。可是每當天亮國王正聽得津津有味時,尚未結束的故事就戛然而止。國王為了知道故事的結局,就只好特許他這個會講故事的妻子再多活一天。就這樣,這個女人一直給國王講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並最終感化了這位兇殘的國王。這就是著名的一千零一夜的傳說。那麼,一千零一夜的奧秘究竟在哪裡呢?說白了,正是用好故事來延續生命。毫不誇張地說,電視新聞節目的生命要想得以維繫,也要依靠一個又一個的好故事。前兩年《北京青年報》做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調查,結果發現,在北京的家電維修處最高的返修的家用電器居然是電視遙控器。我們從中能得到什麼啟示呢?如今,觀眾憑藉手中遙控器,在頃刻間就可以宣判一個電視節目的「死刑」。電視新聞節目要想在觀眾的手中多停留一會兒,只有靠吸引人的節目內容。而且,往往不能是靠一兩期好的節目,一個真正讓觀眾喜歡的節目,必須有讓觀眾對該欄目形成一種「約會效應」。也就是說,像一千零一夜中的那個國王一樣,他不會殺死他那個會講故事的妻子,相反每天他都會期盼能從他妻子的口中得到一個新的故事。電視人常說,觀眾和節目之間應該好似是「情人戀愛的關係」,每到了一定的時間,兩個人就會不約而同的走到一起。這種關係的建立靠的是什麼?我想對於電視新聞節目來說,就是新聞中的故事。故事有曲折的情節,有戲劇化的衝突,有有血有肉的典型人物,有讓人仔細回味的思想內涵。試問,像這等故事一樣的新聞,觀眾能不愛看嗎?觀眾能不和你成為「情人」嗎?

那麼,究竟什麼才是好的故事呢?首先要說明的是,好的新聞故事要有新聞敏感的記者去發現。說到底,這是一個選擇新聞事實的過程。剛剛踏入行業的我們常常會向有經驗的資深記者問這樣一個問題:在眾多的新聞事件中,為什麼選擇這個,而不選擇哪個?什麼樣的新聞事實才是值得選取的?什麼樣的新聞事實日後能成為一個好故事呢?新聞的選材不同於小說、編劇等文學創作的選擇。新聞必須要選擇那些具用新聞價值的事實,並且這些事實要在保證絕對的真實、新鮮的基礎上,盡量做到顯著、重要、有趣、接近。它必須是受眾應知未知、預知未知的事實信息。這是每個記者和編輯在選擇新聞事實時必備的選擇標準尺度。而在這裡,我們只探討幾點能進一步把這個新聞事實講的像一個故事的選擇材料的標準。

1、故事要有趣

美國哥倫比亞廣播電視公司(CBS)的《60分鐘》是美國歷史最悠久而且也是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之一。作為一檔電視新聞節目,它曾經連續22年高居收視率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它甚至創下了1423家電視台同時在晚間的黃金時段轉播它的獨家新聞節目。它的製片人丹 休伊特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揭示了這個老牌兒新聞節目成功的奧秘,他說:「我們始終堅持為觀講述一個好的故事。而好故事的標準是:晚上播出的節目是第二天早上人們的話題。也就是說,我們的故事必須是有趣的。」這裡休伊特所說的有趣,我想就指的是那些觀眾應知未知、預知未知的事實。關於故事要有趣的觀點,我們國家的一些時下優秀的電視新聞節目的策劃者也是十分認同的。《1860新聞眼》的節目策劃者們,在創立這個節目之處就曾在策劃會上強調:「凡是觀眾們感興趣的,就是我們要報道的。」《60分鐘》的另一位主要製作人史蒂夫說:「有趣是我們選擇新聞事件和新聞人物的至高理念,但有趣是好玩而絕不是搞笑,而且,有趣的意思是生動的、引人注目的,而那些引人注目的卻了無生氣的不一定會成為我們的選擇對象。」史蒂夫的話是很有意味的。新聞事實有趣、故事化,絕不等同於新聞泛故事化、新聞娛樂化。這是因為新聞的本質是真實的事實信息,它的存在是為了消除人們認知上的不確定性。固然,新聞故事化在一定程度上會給人帶來如小說、戲劇、影視作品一樣的消遣作用,但它的最終目的絕不僅僅在於此。在這點上,我個人十分贊同北京傳媒大學廣播電視新聞系的常秀英教授的看法,她說:「我認為,新聞的價值遠遠不在於它向人們傳遞了什麼信息,更重要的是他幫助人們理解了什麼,認識了什麼,判斷了什麼,改正了什麼。」新聞故事化,是一種手段,它絕不是目的,它是為新聞事實和主題思想服務的,選擇那些有趣的故事,終究是為了利於傳播而不是為了娛樂大眾。再回到故事的趣味性上來說,這裡有一個小的技巧可以提供給大家,究竟什麼樣的故事是有趣的呢?我的新聞寫作和新聞學原理老師殷莉教授在給我們講課時有這樣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論述,她說:「西方記者認為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而且永遠是電視上出現的狗比電視上出現的人更讓觀眾覺得有趣。」仔細琢磨這句話,我們就不難發現這樣一個現象:有趣的新聞往往就是在有反差的事件中產生的。這是值得我們在選擇新聞事實時考慮的一點,反差出新聞,反差出故事,因為這種反差往往就是觀眾感興趣的,想知道的。

2、情節要曲折

在探討情節之前,我想我們有必要把故事和情節區別開來。福斯特在他的《小說面面觀》中舉國一個很生動的例子來說明這一點:如果說國王死了,王后也死了,那麼這就是個故事;而如果說國王死了,由於悲傷,王后也死了,那麼這就是個情節。當我們聽到一個故事,我們往往會問:「那麼,後來呢?」;而當我們遇到一個情節,我們會問:「為什麼呢?」。」不知道你從福斯特的例子中是否發現了故事和情節的區別了呢?我們發現,故事往往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羅列一系列事實,而情節在按照時間順序的基礎上更加強調事件與事件之間的邏輯因果。一個情節就是一個故事,它包含了一個故事必備的敘事元素,但它們彼此之間有很強的聯繫,一個個緊密相連,一步步的推動整個大故事的發展。這樣看來,一個故事,至少要有一個情節,情節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個故事的曲折程度和複雜程度。凡是學過劇作學的人都知道,情節是事情發展的動力,而情節中所蘊含的一個個衝突則是構建故事發展的重要支點。越是情節離奇、曲折,衝突戲劇化強的故事就越是吸引人。聯想到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由於受到西方一些電影大師如巴贊、安東尼奧尼等人的電影和電影創作觀的影響,我國電影藝術界盛行一些所謂的「生活流、意識流」風格的影視製作方法。那時出現了一批電影導演像張藝謀、顧長衛、陳凱歌、賈樟柯等人,他們拍攝了一些「生活流、意識流」的電影,比如像《紅高粱》、《黃土地》、《小五》。這些電影力求淡化或排除故事情節,以純自然的純客觀的電影記錄方式來表現客觀的生活和複雜多變的人的內心世界。看看這些電影,其中也不乏一些榮獲國際電影大獎的例子,可是有幾部真正能像美國好萊塢的類型片一樣在觀眾(普通觀影觀眾)心中留下印象呢?後來張藝謀在拍攝《秋菊打官司》時曾說:「我們也要改變我們以前的一些的影片的理念,即使是不能蛻變,也要做好最基本的,盡量和觀眾貼近。」什麼是做好最基本的?怎樣才能與觀眾貼近?對於電影來說,當然是要有故事,有情節,那麼對於電視新聞來說,要想吸引觀眾,也要講好故事,安排好情節。我們發現現在的電視新聞節目往往選取一些情節曲折、離奇的事件(常常是犯罪案件),它們通過結構上的重組,巧妙地設置懸念、安排衝突,讓觀眾時刻處在一個極富戲劇敘事張力的故事中,從而達到吸引觀眾的目的。甚至往往一件沒什麼內容的事實,通過情節的設置都會讓觀眾聽的津津有味。

3、要有人物

故事中的核心是人物,寫好了人物,就自然寫好了故事。俄國著名文學家高爾基說過兩句對文學創作啟發很大的話:一、人始終是文學創作的主體和核心;二、情節是人物性格的發展史。可見,人既是新聞故事發展的必要元素,更是新聞故事核心刻畫的對象。美國著名劇作家悉德 菲爾德在他的《電影劇本寫作基礎》一書中曾這樣精鍊而深刻的概括了故事片(他認為電影的劇作主要是故事片的寫作)的劇作方法,他說:「故事的創作,就是要寫好人以及人的動作。」他的意思就是說,有了人才有了故事,而有了人的動作,也就產生了情節。總之,在他和很多電影編劇和導演來說,人在故事中是十分重要的。其實,我們也發現了,凡是那些講述真人真事兒,表現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實感的電視節目往往最能讓我們喜歡並與之共鳴。在這一點上,有很多非新聞節目如北京台的《生活廣角》、江蘇衛視的《人間》以及安徽衛視的《魯豫有約》等做的很好。它們就是注重挖掘生活中的人物,不管是名人又或是平凡生活中的不普通的人,它們將他們的故事以及他們的情感歷程搬到電視上與我們分享。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情感和我們有著高度的接近性,因此我們既是看他們其實也是在看我們自己。遺憾的是,我們的電視新聞節目往往在這方面做的不夠好,我們常常發現有些新聞離得我們太遠,覺得有些新聞聽了也和我們沒多大關係,所以索性不聽,我想在這方面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是最讓我們這一代人難以接受的了。原因之一就是《新聞聯播》作為一個全國性的綜合性新聞,它往往是肩負著政令下達、思想宣傳的黨和政府的喉舌作用。它離普通來百姓實在是太遠了,所以,我們很多人很難能靜下心來看完一集新聞聯播。記得在民間對《新聞聯播》有一個極富諷刺意味的調侃說:「30分鐘的《新聞聯播》前十分鐘是中國國家領導都很忙(因為前十分鐘通常都是領導人出訪的消息),中間十分種是中國人民很幸福(因為中間十分鐘通常是一些工業、農業、科技方面的工作成就報道),最後十分鐘是世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為後十分鐘通常是一些關於國外的災難、戰爭、事故等突發性事件的新聞簡訊)。」《新聞聯播》遭到這樣的諷刺也是由於他的性質決定的。但是,我們看到就算是像《新聞聯播》這樣的新聞性節目也在力求改變。例如現在的《新聞聯播》中有一個板塊叫《時代的豐碑》,它每一期都選取一個新時代改革開放進程中的先進人物和他的事例。做的依然是成就性報道,但因為有了人物和人物的動作,有了人物的生活中的流露出的真情實感,因此讓我們覺得人物豐滿了,真實了,親切了。所以,我們對這種宣傳會更加願意接受。中央電視台新聞編輯部主任王陽在他的《電視新聞節目的創新思維》一書中曾拿出整整一章的篇幅來論述新聞人物對於新聞故事的重要性。他說:「人永遠是新聞的主角。」想想看,在每當我們聽到一個重大的事故時,我們最關心的就是就是有沒有人員傷亡。當然,新聞故事不僅僅是要有人物,具體地說,應該是要有典型的人物。什麼是典型人物?就是你故事當中的主人公。他的言行推動著故事的發展,他的心裡思想變化體現著你想表達的主題。反過來,正如古希臘最著名的戲劇評論家辛萊所說:「那些和人物性格無關的東西都需要省略。」凡是那些表現主題、推動事件發展的人物就是我們故事重要著力刻畫的典型人物。其實,在我們看過一部好的電影或電視劇之後,可能不會記住故事的情節,可是我們卻對其中的一個或幾個典型人物記憶猶新。比如,《西遊記》里的孫猴子、豬八戒;《紅樓夢》里的林黛玉和王熙鳳。這就是人物的魅力。因此,在新聞故事中,要想用真情打動觀眾,實現好的傳播效果,就必須依靠一個豐滿真實、性格鮮明的典型人物的挑選和塑造。

二、講好「故事」——新聞事實的結構重組

在開始這個話題之前,我有必要說明一下上一個話題的重要性。選擇一個「好故事」往往比講好「故事」重要的多。而且也要困難的多。如果說講好「故事」更重要的是一些敘事技巧的培養和學習,那麼選擇一個「好故事」則更多的是一種在大量實踐之後所積累的一種感覺、一種經驗。在評價一個新聞好壞的時候,我們常常會看它有沒有亮點就是新聞眼突不突出,也可以說成是這個故事有沒有「賣點」。那些有「賣點」有「亮點」的新聞故事,是要靠我們對新聞的敏感而去發現的。為什麼有經驗的記者就能抓到「活魚」,而我們卻只能「吃別人嚼過的饃」呢?一個不好的新聞故事,無論怎樣枉費心機地力求把它講好,也是會因為它沒有好的內容作為最根本支撐而被觀眾拋棄。這兩者之間就好比是採訪和寫作的關係,沒有採到好的故事,是做不出色香味俱全的故事盛宴的。

回到講好「故事」這個話題來說,其實講好一個故事絕非一件易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頂複雜、頂費神的事情。可是,講好一個故事又是一件頂了不起的事兒。先讓我們來看一個現象。按照馬克思主義的新聞觀來說,沒有超階級的新聞媒體的存在。也就是說,任何一個新聞媒體都是代表了一定階級利益的人在說話,因此新聞媒體從來就沒有覺得的新聞自由。可是,為什麼中國媒體總被外國人甚至我們自己說我們沒有民主沒有新聞自由呢?我們也確實有些人會在抱怨的同時,羨慕諸如美國等國家的新聞媒體所擁有的所謂的獨立板報方針。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幻覺,根本上是新聞報道的敘事藝術所發揮的作用。西方記著注重用事實說話,強調客觀的報道方式。它們時刻告誡自己要把自己的觀點藏在自己所精心挑選的事實之中,即所謂的「藏舌頭」的藝術。其實,他們並不是沒有觀點,也更不會做到真正的客觀,他們實際上是通過對新聞事件的敘述而產生的內在的邏輯關係來表明自己的立場。這種敘述藝術十分高明,常常讓一種無形的邏輯力量來說服讀者和觀眾。而中國的媒體,特別是主流媒體,在大多數情況下,卻不是這樣。有的是「講故事、擺道理」有的甚至是直接的「說教式」的宣傳和教育。動不動就是「我們要在黨和政府的正確領導下...我們要團結在一某某某領導的身邊,高舉什麼什麼旗幟...」試問,現在的觀眾誰願意聽您這番老生常談的宣講和說教呢?法律上,我們看重的是確鑿的證據;同樣在新聞中,觀眾注重的是事實。用事實、用故事講述一個政策、一個思想,一定會比純粹的新聞宣傳好。所以說,我們要學會講故事、擺道理,甚至要進步到能講「寓言故事」的程度。而這,就也就是要求我們要「講好」我們的「好故事」。

新聞的敘事藝術是一門內涵豐富、外延廣泛的獨立的學問。它既與文學的敘述藝術相通卻又彼此分立。總之這是一門新興的且很值得我們媒體人、影視人去探索、去開掘的「清泉」。我在這裡不可能對這門敘事藝術詳加論述,我只能概括的和大家探討一下在獲得一個好的故事之後,我們如何通過對故事結構的重新安排,而使我們的新聞故事講述的引人入勝。如果把新聞故事比作一個人的血肉,主題比作一個人的思想、靈魂,那麼對故事結構的布局謀篇,無疑就是人的骨架了。一個聰慧的、健康的人必須要有一副合適、堅固的骨架,這樣才顯得這個人的高大威猛、鶴立雞群、惹人注目。同樣,一個好的故事,如果能安排好它的結構,讓它以最合適、最吸引人的形式排列那麼這個故事會講述的更好的。這裡,我們姑且把這種對新聞故事結構的重新布局謀篇叫做「新聞事實的結構重組」。

在新聞的消息的報道中,我們常常採用「倒金字塔」的新聞報道結構方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最重要的新聞事實放在最前面,以滿足觀眾的「求知心理」和「求趣心理」,這與小說是十分不同的。小說通常是按照時間順序,隨著情節的發展,遵循「啟、承、轉、合」的步驟講述一個逐漸矛盾、衝突升級的故事,它通常是將最動人、最意外的結局放在最後面。因此,它對讀者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而新聞在第一時間就將最重要的結果告訴觀眾或讀者,那它又是靠什麼來吸引觀眾的呢?其實,新聞故事在告訴了觀眾結果之後,轉而將觀眾的注意力吸引到事件的過程和原因上。因為有些新聞事實,它們的過程和原因往往比事件本身更對我們具有意義。這樣一來,講好新聞故事其實就是在通向探求事件的原因和展現事件過程的道路上不斷設置懸念,製造潛在矛盾衝突的過程。這就好比是相聲中的包袱一樣,一定要注意故事中衝突的設置時機的把握。我們知道,沒有衝突的戲,不會好看,甚至根本算不上是戲。正如美國劇作家布萊克在其《電影(電視)劇作原理》中所說的那樣:「衝突是敘事的精髓」。上海大學影視編劇學教授趙孝思在他的最後一本專著也是最經典的一本專著《影視劇作的敘事藝術》中說:「作為敘事手段和技法,衝突是敘事過程中的內在驅動力,它推動劇情的發展、變化直至最終,並且使人物形象塑造成型。」可見,在講故事中的眾多技巧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於衝突的設置。一個個衝突的引出,帶來的是觀眾對未來劇情走向和人物命運的期待與猜想,這樣一來就有了懸念,在一個故事裡,通過一個個興奮點及衝突的安排,使觀眾處在一種極富敘事張力的過程中。在這些新聞故事中,事件本身的結果已經並不十分重要,相反是記者的現場調查和當事人的推理、思辨、心理變化的過程成為了最精彩、最吸引人的部分。

中國傳媒大學影視導演專業教授王心雨先生在他的《影視導演基礎》一書中曾重點論述了懸念片與推理片這兩種好萊塢式的類型影片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分別在於什麼地方,我認為這對於講好現在大多數的新聞故事是大有裨益的。他的基本觀點是:「懸念片通過讓劇中的主人公和觀看的觀眾中的一方或兩方得知主人公將要在未來受到來自外部環境的威脅(通常是危機生命或財產),從而讓觀眾隨著逐漸展開的劇情,漸漸地產生了一種對劇中主人公的命運強烈的擔憂感。它通過一個事先預設的危險環境讓主人公一步步接近那個危險以引起觀眾的參與。說到底,它令觀眾關注的是主人公的未來的命運,是事件的最終結果。而推理片,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劇中人物(通常情況下他不是主人公)的悲慘遭遇(通常是死亡)告知觀眾,隨即在片中出現主人公(類似於美國的西部片中拯救受害者的英雄),他代替觀眾參與到這一事件的調查過程中。這個主人公以他個人對事實真相的探求和他對蛛絲馬跡的嚴密的邏輯推理過程吸引觀眾看下去。並且在獲得最終真相的路上,還會被不斷地設置的障礙所連累。」現在的一些新聞調查節目以及時下最流行的法制案件類型的新聞節目,大多都借用了以上的兩種類型電影的衝突的設置方式。其實,這其中的奧秘,我們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便知:在我們獲得一個好的新聞故事之後,我們並不是將它按照時間順序按部就班的講述出來,而是打亂事件的線性發展順序,通過對原本事件中的每一個重要的(通常是事件中的有進展的那一部分)階段事件的暫時保留,從而設置一個暫時的懸念,以吸引觀眾進一步觀看。同時注意不斷在情節中設置戲劇化的衝突,說白了就像是悉德 菲爾德所說的那樣「主人公想要實現最終的目的,而我們卻在他前進的道路上不斷設置障礙。」意思是說,我們要通過對整個事件中的各個小故事的重新組合造成一種對立,這種對立要造成主人公暫時無法進行下一步行動。也有人把這種衝突的設置方法稱為「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關係。有了這兩種力的出現,戲劇化的情節自然就產生了,你設置的越多,就會越讓覺得整個事件複雜、情節曲折。

下面,我們以CCTV的《天網》欄目為樣本來分析同時也是驗證一下我所說的這種講好故事的方法。《天網》是一檔法治新聞欄目,它每期都以一個犯罪案件作為一個新聞故事的內容講述給觀眾。在節目的開頭,它通常會將事件當事人的不幸遭遇告訴給觀眾。如它的一期節目《瘋狂的手機》一開篇就告訴觀眾一個工地上的出租房的老闆娘慘死在另一個民工的房中。這時,節目還將對警方的採訪和幾個犯罪嫌疑人的懷疑的觀點呈現給觀眾。觀眾在得到了這個結果之後,會馬上產生這樣的疑問:到底是誰殺了老闆娘?他是怎麼殺的?又因為什麼殺人?接下來,節目採用解說詞+採訪的方式帶領觀眾進入到案件的偵破當中。通過現場發現的一個個蛛絲馬跡,警方劃定了一個又一個的犯罪嫌疑人,可通過警方的嚴謹推理又將一個個的看似真正的殺人嫌疑犯排除出去。每一次都看似是柳暗花明,實際上給觀眾一種山重水複的極為複雜、曲折的感覺。片子中先後預設了四個犯罪嫌疑人,最後都以為各種原因而排除了。在通向尋找真兇的案件的道路上,節目編導給觀眾設置了若干個障礙。最終隨著案件中警方的推理的前進而來到了高潮,警方確定了犯罪分子,並將其抓獲,事後還將殺人犯的殺人動機告知觀眾:原來是因為懷疑老闆娘偷了他的手機而將其殺害。總體上整個節目從「結果——推理——發現真兇——告知動機」讓觀眾在觀看的同時完成了一次偉大而曲折的偵探之旅。在這個過程中,記者先顯然已經是一個事件的全知者,但為了營造一種推理的過程而重組了原本事件的發展順序,通過懸念的設置和衝突的安排,實現了事件的結構重組,加強了敘事張力,最終為觀眾呈現了一個跌宕起伏、生動逼真的推理片。我們在學些了《天網》欄目的故事化敘事技巧之後,不知道有沒有產生一個疑問。《天網》作為一檔法制新聞欄目,在長達35分鐘的時間裡只不過是在和觀眾「逗悶子」,充其量不過是講述了一個「時效性不強的社會新聞」。試問,這個事件的新聞價值在哪兒?縱觀《天網》欄目的整體,都是這樣的一種模式套路,那麼是不是它的這個節目就是不合格的新聞欄目了呢?判斷一個新聞的價值,首先是看它的新聞價值的大小,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忘記作為一條新聞它所應該承載的社會責任。在現在的高速發展的社會裡,我們需要的新聞媒體不能簡簡單單的是一個各種信息的中轉器,他更應該是社會發展的瞭望塔是社會矛盾的潤滑劑,一條新聞如果能讓人獲得信息就完成了它最基本的使命,但要想成為一條優秀的新聞,甚至成為「明天的歷史」就必須承載一定的思想內涵,既能反映當下時代發展中的問題,又能高瞻遠矚的指明出路,讓人讀後有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之感。《天網》欄目在這期節目的結尾處,有這樣一段簡短的評論:「只是因為懷疑別人偷了自己的手機而殺害他人。在生命和財產的權衡中,究竟哪一個更重要呢?」這一個評論將這個犯罪案件從一般抽象到了普遍,在當下市場經濟大發展、社會大變革的時期里,針對人們的自私自利、物慾橫流的現象,給人們敲響了警鐘。以小見大,通過一個故事,引出了一個道理,這就是《天網》欄目的價值。我們在做新聞的時候,也應該要注意這一點。

《天網》欄目,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從上面的論述中,我們可以發現,這個欄目長期採用這一種故事講述的模式,極少有所創新,難免會讓觀眾產生審美疲勞。另外,《天網》欄目往往只注重案件的講述和推理過程,其中的人物成為了敘述的元素,讓人不免覺得缺少人文關懷。什麼樣的人天生就是性情殘暴的呢?僅僅交代罪犯平時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因而會因為懷疑手機被盜就砍死人,這未免覺得有些牽強。為什麼農民工會如此看重一部手機,為什麼他性格孤僻、不好交際。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來自社會財富分配不均的原因,也有來自人與人之間感情疏遠,互相猜忌的原因。僅僅是一味的譴責一方,這有失客觀性報道的原則。再則,《天網》欄目講故事的痕迹太過嚴重。本來常常是一些沒有多少內容和價值的事件,可編導卻故意帶著觀眾兜圈子,為了遷就節目的時長而「事不夠,戲來湊。」把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新聞事件搞得過於複雜,往往讓觀眾在看過之後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種為了故事而講故事的形式主義是不值得提倡的。如果真正的想進一步發展以至於不會落在後面,就應該把好選材關,嚴格選擇那些和節目地位相符,有新聞價值和敘述價值更要有社會價值的新聞事實。同時也要注意學習一些新的敘事手法,不能總是「推理片」也應該適當的有一些「情感片」、「紀實片」等。

一個好的新聞就是一個好的故事,只有那些講求敘事藝術的新聞才能收到好的傳播效果。現如今,新聞人所扮演的絕不僅僅是一個信息的傳遞者、政策的宣傳者,同時他還應該是個有內涵有思想的「劇作家」。他們始終力行「三貼近原則」,力求獲得真實的新聞事實,接觸真人,體味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實感,最終以藝術化的方式講述出一個個生動的故事、一條條有意義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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