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華為阿里都在學習《亮劍》中的趙剛?

為什麼華為阿里都在學習《亮劍》中的趙剛?

來自專欄 HRBP91 人贊了文章

上個月,任正非在華為成立總幹部部的講話中,鼓勵華為HR要成為趙剛式的業務助手。早在2005年,阿里巴巴設置政委角色,就以《亮劍》趙剛作為政委的模板,為什麼HR們要學習趙剛?我們一起讀趙剛的幾個故事。

一、趙剛與李雲龍初見面,相互看不上眼

趙剛,八路軍獨立團政委,他還不到25歲,他個子不高,身材有些單薄,臉色白皙,帶著書卷氣。

趙剛雖然年輕,可資歷不淺,在進入八路軍正規部隊之前,他已是「一·二九」運動的負責人之一了,北平燕京大學的學生,如此高的學歷,在當時的八路軍部隊中當屬鳳毛麟角了。

1938年,趙剛剛調到獨立團當獨立團政委,那天李雲龍正盤腿坐在炕上喝酒。

李雲龍好酒,論起酒量,連李雲龍自己也鬧不明白到底有多大量,反正是和心情有關,心情不好時,二三兩便醉,心情好時,喝一斤後照樣能把鬼頭刀耍出一片花來。

李雲龍見了趙剛,二話不說就遞過來酒瓶子。

趙剛說,「謝謝,我不會喝。」並不打算給李雲龍面子。

老李陰著臉哼了一聲,「你不會喝酒,你到獨立團幹嗎來了?」

趙剛當時也不高興了,將了李雲龍一句,「獨立團是打仗的,又不是收酒囊飯袋的。」

李雲龍當時就被噎住了,心想,喲,這政委跟原來的不一樣的呀。

李雲龍歷來不大看得起知識分子,小白臉,能打仗嗎?不就搞搞政工,練練嘴皮子嘛,這個團沒有政委,老子照樣帶兵。

這是他們兩第一次見面,相互都看不上

二、趙剛受李雲龍影響,學會喝酒罵人

李雲龍有一個老毛病,喜歡罵人。

李雲龍心情不好總要找出個發泄的對象,團部的參謀、勤雜人員都知道他有這毛病,一見苗頭不對就遠遠躲開了。

趙剛來的時間不長,有點不識相,老在李雲龍眼前晃悠。

不過,趙剛的嘴也不饒人,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能就吵了起來,吵上幾句,又覺得影響不太好,於是兩人一齊把身邊不相干的人都轟出門去,門一關就開罵,相互罵個狗血淋頭。

罵完了氣也出了,李雲龍拿出酒勸趙剛一起喝。趙剛原先滴酒不沾,後來架不住李雲龍的糾纏,也被拉下水。

李雲龍有一個名言:不喝酒的人靠不住。還有,知識分子要和工農群眾相結合,拿什麼結合?他李雲龍實在想不出除了酒還能有些什麼。

一開始趙剛還在琢磨李雲龍這些歪理,後來想,與其跟他爭論不如一塊兒喝算了,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一來二去,趙剛竟練出了些酒量。

兩人酒至三巡後竟忘了剛才都罵了些什麼,喝得動了感情,又面紅耳赤,眼淚汪汪地稱兄道弟、勾肩搭背,親熱得像一個娘生的。

趙剛總恨恨地對李雲龍說:「本來我嘴巴挺乾淨,自從和你做了搭檔,現在也學得滿嘴髒話,一張口就罵娘,想想自己都不好意思,這叫他娘的什麼與工農相結合?好的一點兒沒學著,罵人喝酒倒學會了。」

李雲龍樂呵呵地說:「這就對啦,不會罵人能當好兵嗎?心裡不痛快了,一股火總憋在那兒,怎麼辦?一句話:去他娘的……氣就出去啦,你們文化人怎麼說來著?」

趙剛說:「迴腸盪氣。」

李雲龍說,「對,就這意思。你要有啥事下不了決心,磨蹭半天左右為難,怎麼辦?一句:日他娘的,就這麼辦吧。決心就下了。用你們文人酸溜溜的話能指揮部隊嗎?你命令一營把山頭拿下來,說:一營長,請你組織部隊進攻那個山頭,攻不下來我要處分你的。這種軟綿綿的話會影響部隊戰鬥力的。

你要這麼說:一營,把那個山頭給老子拿下來,奶奶的,拿不下來我剁了你狗日的。聽聽,這多提氣。部隊一聽這話,馬上嗷嗷叫。老弟,老哥好歹比你多吃兩年咸鹽,聽我的沒錯,想指揮部隊,就得學會罵人。」

趙剛跟李雲龍處的時間長了,不僅會喝酒,還會罵人了

三、懂業務,才是合格的政委

冬天來了,部隊缺乏禦寒的棉衣,有些連隊只有一兩件棉衣,只有哨兵上崗才能穿。

只穿著一件單衣的趙剛凍得病倒了,高燒到39度。

李雲龍一發愁又開始罵街,他罵天罵地罵西北風罵小鬼子,日爹操娘的把老天爺和小鬼子的先人都罵了一遍。

趙剛從昏迷中醒來見李雲龍罵街,便抱歉地說:「老李,我這一病,擔子都放在你身上了,我這身體太不爭氣,要不怎麼說百無一用是文人呢?」

李雲龍眼一瞪:「你哪兒這麼多廢話?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文人怎麼沒用?小時候我爹就告訴我,這輩子誰都可以不敬,惟有秀才不可不敬,那是文曲星,不是凡人。我李雲龍上輩子燒了高香,碰見你這麼個大知識分子,我還不該當菩薩似的供著?」

趙剛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你狗日的少給我戴高帽……」

「你看,你看,你這大知識分子咋也學會罵人了,總不是跟我學的吧?」

趙剛睜開眼說:「得想點兒辦法啦,再這樣下去咱們要被困死。棉衣還是小事,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最嚴重的是彈藥問題。每人不到五發子彈,一場小規模戰鬥也打不起。」

李雲龍摸起趙剛的筆記本要撕紙捲煙。

趙剛抗議道:「你少動我的本子,都快讓你扯光了。」

李雲龍哼了一聲:「小氣鬼,一個破本子也當寶貝,老子過些日子還你個新的,還是日本貨。」

趙剛眼睛一亮:「我知道你又打鬼子運輸隊的主意呢,說吧,這仗準備怎麼打?」

「先把一營集結起來,以一營為主。再把其他營的戰鬥骨幹補充進一營,編成加強營。據偵察報告,鬼子運輸隊的押送兵力一般為一個小隊,我拿一個加強營幹他一個小隊,10∶1的兵力,該是沒問題了。老趙,你說,這仗怎麼打才好。」李雲龍在賣關子。

趙剛說:「我知道你在考我。我要是說了可就沒你這個團長什麼事了,我當了團長,你幹得了政委嗎?好,只當咱們團現在沒有團長,我暫時代理團長組織這場伏擊戰。

「第一,咱們的弱點是火力差,缺彈藥。論兵力,咱們和日軍為10∶1,若論火力,咱們和日軍恐怕連1∶20都不止。在這麼強的火力下,別說一個加強營,就算獨立團全上去也不過是一堆活靶子。打平型關,115師傾全師之兵力,在彈藥充足、地形極為有利的情況下,向毫無防備的日軍發起突然攻擊,以正規野戰軍對付二流的輜重部隊不過是打了個平手,傷亡比例是1∶1。比起平型關之戰,咱們沒有115師當時的本錢,要是算計不好,這個本可賠大了……」

李雲龍一拍桌子笑道:「好你個趙剛,看來我這個團長位子坐不長了,你小子是不是早惦記上這位子啦?」

趙剛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其實你在安排部隊進行刺殺訓練時我就想到了,看看你安排的那些科目,單兵對刺,一對一、一對三對刺,當時我就猜出來,你打算在適當的時機、適當的地形條件下打一場正規的白刃戰。

「日本陸軍擅長白刃戰,單兵訓練中以刺殺訓練為重。他們的《步兵操典》中規定得更為機械,進行白刃戰之前要退出槍膛內的子彈。據說,他們最反感的是八路軍在白刃戰中開槍射擊,認為這有損於一支正規軍隊的榮譽。我猜想,你希望能用事實證明,八路軍的刺殺技術和勇氣絲毫不遜色於日本軍人。」

李雲龍點點頭:「對,是這麼想。其實,以中國武術的眼光看,日本步兵那兩下子刺殺技術根本上不得檯面。論冷兵器,咱中國人是老祖宗。這次刺殺訓練中,全團有一百多個戰士曾經練過武術,他們把武術中使紅纓槍的套路揉進了刺殺訓練,不光重視刺刀和槍托的殺傷力,還注意武術中腿法的使用。和尚這小子更有陰招,他設計了一種能安在腳尖上的刀子,腳踢出去,刀刀見血。要在過去,玩兒這種暗器會被武林中人所不齒,現在對付鬼子可沒這麼多講究了。」

趙剛接著說:「第二,選擇地形是個關鍵,首先需要一個加強營的兵力能從隱蔽地點迅速展開,在日軍沒來得及組織火力反擊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和敵人絞在一起。這種戰術的前提是,盡量縮短衝擊距離,最好限定在50米內,這樣一分鐘之內就衝上去了。一旦和敵人絞在一起,他們不想拼刺刀也由不得他了。」

李雲龍眉開眼笑地說:「你看,一套完整的作戰方案已經出來了嘛,老趙,你做好事做到底,幫我想想伏擊地點選在哪裡?」

趙剛揶揄道:「得啦,別假謙虛了,這是你的作戰方案,我不過是替你說出來罷了。你也別賣關子了,前些日子你帶和尚在野狼峪那邊轉悠,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那地方選得不錯,我看就在野狼峪干吧。」

李雲龍喊道:「知我者,趙剛也。」

所以,要做成為合格的政委,得到軍事主官的認可,懂業務才是正道

四、軟硬兼施,趙剛牽制李雲龍

李家坡戰鬥開始前。

李雲龍環視了所有人員,下了死命令:「全團從我以下,一個不留,上刺刀,全都給我上。準備白刃戰,記住,見了山崎那小子誰也不許開槍,給我留著,老子要活劈了他。」

團部炊事員老王攔住李雲龍說:「團長,你那鬼頭刀借俺使使,行不,俺還沒有件趁手的傢伙呢。」

李雲龍眼一瞪:「想得美,刀給你用,老子使什麼,去去去,菜刀、飯勺,實在不行就抄扁擔,自己想辦法去。」

全團都投入戰前準備工作,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有馬夫班的兩個馬夫吵了起來,他們兩人在爭搶一把鍘刀,還鬧著要找團長評理,被李雲龍罵了一頓。

李雲龍拎著一口磨得飛快的鬼頭刀,皮帶上插著張著機頭的駁殼槍,他一邊檢查彈夾一邊對政委趙剛說:「我帶突擊隊先上,你負責殿後,我們打光了你再補上。」

趙剛正往彈夾里壓子彈,一聽李雲龍說這話就不愛聽了。

趙剛厲聲道:「你敢?你這叫擅離職守,你應該在指揮位置上,而不是突擊隊,我馬上給旅長打電話,要不取消你的參戰資格我就不姓趙。」

「別……別呀,這太不夠意思啦。」李雲龍頓時軟了下來。

跟狡猾的軍事主管搭檔,只有軟硬兼施,才能抓住他的七寸

五、正確理解主官意圖,政委要做翻譯官

1942年的秋天,獨立團時聚時散,在晉西北越混越壯。

李雲龍不自覺地學了一些山西土財主做買賣時的摳勁兒,打仗之前先算計一下自己的本錢,有便宜就干,沒便宜說破大天也不幹,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

他召集全團排以上幹部開會說:「全團幹部從我開始,都要端正態度,放下正規軍的架子,只當自己是嘯聚山林的山大王,山大王是怎麼個活法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論秤分金銀。酒肉和金銀是怎麼來的?對了,是搶來的,不搶能叫山大王嗎?憑什麼他鬼子漢奸吃肉喝酒?就得咱們喝西北風?咱們也得吃肉喝酒。鬼子漢奸有的咱們就得有,沒有就搶他娘的。」

李雲龍說,「今後全團以連排為單位,單獨出去,仗怎麼打我不管,連排長自己說了算。摸營、伏擊、挖陷阱、打悶棍、綁票,反正只要是對著鬼子漢奸,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我可講清楚啊,誰對老百姓來這個,我可要槍斃他。」

趙剛趕緊補充道:「團長只是打個比方,不是真叫你們去當山大王。其實這就是游擊戰的通俗講法,同志們要正確理解團長的意思。」

李雲龍不滿地瞪了趙剛一眼,接著說:「原則只有一個,只許佔便宜不許吃虧。賠本的買賣咱不能幹。反正是槍一響,你多少得給老子撈點東西回來,我這個人不擇食,什麼都要,吃的、穿的、槍炮、彈藥,弄多了,我不嫌多,弄少了,我不高興,沒弄著我可就要罵娘了。當然,我也不是啥都要,要是給我弄個日本娘們兒來我可不要……」

連排長們哄堂大笑,趙家峪村婦救會主任秀芹拎著一大捆剛做好的軍鞋走進門。聽見李雲龍的粗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鬧了個大紅臉。

趙剛打著圓場,說:「散會,散會,都回去準備吧。」

正確理解主官的真實意圖啊,並用合適的語言翻譯出來,這就是合格的政委要做的事

六、維護主管的尊嚴,是政委基本功

李雲龍被降了級,從獨立團團長調整為獨立團一營營長。

獨立團政委兼代理團長趙剛正在屋子裡讀書。

李雲龍披掛整齊地推門進來,他腳跟一碰,挺胸敬禮:「報告政委,獨立團一營營長李雲龍奉命來到,請首長指示。」

趙剛抬頭一看,馬上反應過來,不由渾身不自在,他張嘴罵道:「老李,你裝什麼大尾巴鷹?成心寒摻我是不是?」

李雲龍依舊站得筆直,綳著臉說:「報告首長,我李雲龍是犯了錯誤的人,請首長隨時批評教育。」

趙剛臉上掛不住了,他把書本一合站了起來:「你他媽怎麼這麼多廢話?先坐下來不行嗎?」

李雲龍「報告政委,部下不敢。」趙剛照李雲龍當胸一拳:「老李,你裝什麼蒜?有話說,有屁放。」

「首長,有酒嗎……」「沒有。」「首長可不興說瞎話,我看見那酒瓶子了。」趙剛無可奈何地拿出了酒瓶子。

李雲龍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一把甩飛了帽子扯開風紀扣,隨手摘下駁殼槍扔在土炕上,一騙腿上了炕,大模大樣地敲敲炕桌道:「滿上,滿上。」

趙剛邊斟酒邊發牢騷:「我怎麼覺得像是我受了處分似的?」在喝酒的問題上,趙剛已是徹底放棄原則了。這事若放在以前,李雲龍大白天平白無故就想喝酒,門兒也沒有。

軍事上的事團長說了算,生活上的事政委說了算,這是有分工的。為喝酒的事,李雲龍是拍桌子瞪眼也好,跳腳罵街也好,趙剛毫不通融,那時他管起李雲龍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李雲龍被降職成了營長,趙剛心裡很不是滋味。一見到李雲龍他臉上就不自然,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而李雲龍早號好了趙剛的脈,知道這小子有了心理負擔,於是就喜歡在趙剛面前晃悠,見面就畢恭畢敬地立正敬禮。他喜歡看趙剛尷尬的樣子,因為這時要酒喝,一般都能得到滿足。

儘管被降了級,李雲龍在獨立團還是一言九鼎,全團人包括趙剛始終拿他當團長,開作戰會議時,他照舊行使團長的職責,分派任務時對各營營長罵罵咧咧。他自己對此沒覺得有何不妥,全團人也覺得天經地義。

前些日子,一營有個新兵不明底細,張嘴叫了李雲龍李營長,李雲龍皺皺眉頭轉身走了。

一個老兵火冒三丈,照著新兵劈面一個耳光罵道:「你狗日的叫什麼哪?李營長?那是你叫的嗎?」

新兵挨了揍覺得委屈,他捂著臉申辯道:「他是咱營長嘛。」老兵兇惡地威脅道:「你再說,還想挨揍是不是?」

趙剛知道後,居然沒有批評打人的老兵,倒把挨打的新兵訓了一頓:「誰讓你這麼叫的?你穿開檔褲時他就是團長了,咱獨立團除了他,沒有別的團長,明白嗎?」

維護軍事軍官在部隊中的應有的尊嚴和權威,是政委的基本功

七、真正影響主官,政委還需要人格魅力

忻口會戰,獨立團抓了五個日軍俘虜,全是受了傷被俘的。

戰爭初期,日軍士兵幾乎個個是亡命之徒,極少有被俘的,那時要是偶爾抓到幾個俘虜就算立了大功,按規定應該馬上送到八路軍總部去,那裡有個日軍士兵反戰同盟,被俘日軍士兵經過教育後,可以加入反戰同盟對日軍侵華部隊展開政治攻勢。

李雲龍見了日本人手就發癢,圍著俘虜轉了好幾個圈,懾於紀律沒敢做什麼,偏偏那幾個日軍俘虜不識相,躺在那裡又踢又咬還用手撕繃帶,拒絕戰士們往擔架上抬。

李雲龍火了:「他娘的給臉不要臉,問問這些混蛋,想幹什麼?」他對日語翻譯說。

翻譯說:「他們說,長官,請讓我們死。」

李雲龍一聽就樂了:「好,這話說的還像條漢子,可也是,好歹也是五尺高的漢子,沒死在戰場上,當了俘虜是不是很沒面子?老子也正愁怎麼送你們呢,你們這五個混蛋還得老子用一個班的兵力抬擔架,大家給我作證啊,是這些鬼子自己求我的,不是老子想殺他們,我就成全他們吧,大家都方便。」他掏出手槍,給五個傷兵腦袋上一人補了一槍。

為這事,他又背了個記大過處分,職務降了一級,成了副團長。

李雲龍槍斃了受傷的日軍俘虜,趙剛得知後大發雷霆。

趙剛吼道:「咱們是人,是正規軍的軍人,不是野獸,不是土匪,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放下武器,我們就應該以人道的方式去對待他們,你這樣做,和日本鬼子有什麼區別……」

李雲龍從沒見過平時溫文爾雅的趙剛發過這麼大的火。

事後,趙剛找他談心,說過幾句話,使李雲龍銘心刻骨,至今不能忘懷。

趙剛說:「每個正常人身上都同時存在著人性和獸性,或者也可以稱為善良和邪惡,如果不善於調整自己,隨時加強自我修養,那麼獸性的、邪惡的東西隨時都會抬頭。」

李雲龍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那時他對文化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反感,經常以大老粗為榮

多年之後,趙剛的智慧、寬容、深沉和人格的魅力仍使李雲龍感到神往。

要成為合格的政委,不只是需要技巧,還需要耐心和個人魅力

八、李雲龍受重傷,趙剛的粗暴管理

二師警衛連連長董大海。

剛入伍時給李雲龍當過通訊員,1942年一次反掃蕩中,他腿部中彈被合攏進包圍圈,這時已經突出包圍圈的李雲龍又親自端著機槍帶一個連殺開一個缺口,把他搶了出來。

董大海從此認準一條,在獨立團里李雲龍永遠是團長,哪怕團長犯了天大的錯誤,被降級降成伙夫,他也只認李雲龍。

這次遭遇戰,董大海的警衛連死死的把李雲龍圍在中間,但是李雲龍還是重傷了。

董大海把李雲龍送野戰醫院,碰巧是日本醫生醫治李雲龍。當日本醫生擦著汗從手術室走出時,醫生通過翻譯告訴他,手術雖然做完了,可這個傷員能活下來的可能不大,傷勢太重了。

董大海一聽火就撞上腦門,媽的,肯定是這小鬼子沒賣力氣。他伸手就要拔槍。

剛拔出一半便被人喝住:「住手!在這兒搗什麼亂?」董大海扭頭正要發作,一看,腦袋搭拉下去。來的是原獨立團政委趙剛,現任縱隊副政委。

趙剛剛跳下馬,見董大海在這裡撒野,便氣不打一處來,多年的軍旅生涯也使知識分子出身的趙剛變成了火暴脾氣,他用馬鞭子照著董大海的屁股就是一鞭,抽得他像烙鐵燙了屁股一樣蹦了起來。

趙剛訓斥道:「你也是老兵了,誰允許你上這兒來撒野?師長負傷了誰不著急?就你急?還掏槍?想幹什麼?槍是用來打敵人的,不是對自己同志的,聽說還打了人?反了你啦?回去給我寫份檢查,認識不深刻我撤你的職,現在帶著你的兵,給我滾!」

那年月,部隊興罵人,尤其是上級對下級,張嘴就罵,罵完才批評。

像董大海這樣的老兵,要是一般人罵他,耳光早上去了,可老上級一罵,立刻沒了脾氣,心裡還怪舒坦的,他啪地一個立正,向趙剛敬了禮,揉著屁股帶著戰士們走了。

趙剛成為縱隊副政委,管理的套路更接地氣了

九、李雲龍受重傷,趙剛跟死神較勁

李雲龍重傷後,被轉到特護病房,仍然是昏迷不醒。

趙剛聽完院長的彙報,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他想單獨和老戰友呆一會兒。他坐在李雲龍身旁默默地看著,突然,他抽泣起來,眼淚不斷地滾落下來,和李雲龍在晉西北時相處的一幕幕回憶湧上心頭……

整整八年,他們一起經歷了數百次戰鬥,在如此險惡困苦的環境中兩人一起撐過來了,誰都有不順心的時候,不順心就找個茬開罵,兩人誰也不是只挨罵的主兒,於是就對罵,罵得臉紅脖子粗,罵得狗血淋頭,罵歸罵,罵完了渾身都輕鬆,誰也不會記仇,又在一起喝酒,酒至半酣兩人又動了感情,眼淚汪汪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此時,趙剛知道這個老夥計的生命之火就像那閃閃忽忽的小油燈,隨時有熄滅的可能,一想到要失去這個老戰友,他便有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要干方百計留住老夥計,把他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往事如煙啊,當年烽火連天,強敵壓境,兩人豪氣衝天,縱橫晉西北,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當時情景,歷歷在目。

趙剛明知李雲龍正處在深度昏迷中,他也不管不顧地說起來:「老李,我是趙剛,我和你說話呢,你別他媽的裝不知道,我知道你累了,想多歇會兒,你歇吧,我說,你聽,好不好?老李,這點兒小傷沒什麼,你要挺住,不許裝熊,咱們一起混了這麼多年,我還沒見你熊過,鬼子懸賞十萬大洋買你的腦袋,咱都沒賣,這會兒更不能賣啦,你聽著老李,你要挺住,挺不住也得挺,他娘的,咱跟閻王爺拼啦,咱們怕過誰?

「當年幾萬鬼子偽軍『鐵壁合圍』咱們不是也衝出去了嗎?山崎大隊怎麼樣?山本特工隊怎麼樣?都讓咱們給幹掉了,野狼峪伏擊戰,倒在咱獨立團刺刀下的關東軍就有371個。咱誰也不怕,小鬼子不怕,閻王爺也不怕,這會兒你不過是負了點兒小傷,小意思嘛,五尺高漢子還在乎這點小傷?挺挺就過去了,你要挺不住可不行,我趙剛就先看不起你,你他娘的熊啦?不是當年晉西北的李雲龍啦?鬼子面前你沒熊,算條漢子。難道閻王爺面前就熊了?就像個娘們兒?不行,你歇夠沒有?別裝睡,給我睜開眼睛。

「你想想,當年咱八路軍才三個師幾萬人,現在咱們有多少?四大野戰軍,二三百萬人,咱當年做夢也想不到呀,這次在淮海平原上,咱們華野和中野聯手用60萬人硬是幹掉他們80萬人,咱們馬上要過長江了,我告訴你,國民黨的軍隊剩下的可不多了,你歇夠了沒有?該爬起來咱們一塊兒干啦,不然就沒你的仗打了,哼,我知道你小子天生是塊打仗的料,一沒有仗打,就像貓爪子撓心,這次要趕不上就沒機會啦,等全國解放了,你能幹什麼?你會幹什麼?

「就你這狗熊脾氣,給人家看大門去都沒人要你,你還別不服氣,哦,我能幹什麼?咱好歹上過幾天學,識幾個字,再不濟到小學去教書也比你小子強呀,所以嘛,你得爬起來,你得挺過這一關,仗還有你打的,你聽見沒有?老李,你他媽的聽見沒有……」

趙剛說著說著又哭了,他手忙腳亂地渾身亂摸手帕,想擦擦眼淚。

「首長,他有知覺了……」一個剛進門的護士喊道。

跟主官搭檔時間長了,真正的政委,不只是簡單的感情深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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