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天朝圍棋- - - 名人馬曉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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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也是我所需要的，它和成功對我一樣有價值。只有在我知道一切做不好的方法以後，我才知道做好一件工作的方法是什麼。--愛迪生

在88年的《圍棋天地》為了便於讀者了解第四屆中日圍棋擂台的中方副帥馬曉春，用了短短數語介紹就簡單明了的勾勒出馬曉春在當時中國棋壇的位置。其內容為：馬曉春九段24歲，四屆全國冠軍，兩屆新體育杯冠軍，兩屆國手戰冠軍，一屆天元戰冠軍，在第三屆擂台賽上連勝日方山城宏九段(戰勝山城前，山城在擂台賽5連勝)、武宮正樹本因坊。[1]馬曉春在中國棋界屬於早慧型，73年才開始學棋，82年即拿下全國圍棋賽、國手戰、避暑山莊杯三項冠軍，出道不久就可以和聶衛平九段分庭抗禮，棋界一般認為從此中國棋壇由聶聖獨霸棋壇轉為聶馬爭鋒。

在85年新體育杯五番棋上馬曉春以3:1擊敗聶勝平奪取了當時國內棋壇最具有影響力的新聞棋賽新體育杯冠軍，很多人以為中國棋壇會由聶馬爭雄逐步過渡到馬曉春領先的格局。不過歷史的演變常常會出人意料。由於聶聖在中日圍棋擂台上的更上了一層樓，單算那一時期的國際戰績聶聖又再次跑在了最前面。在88年隨著世界棋賽舉辦的接踵而來，國內棋界和媒體的關注重心就逐步轉移到了世界棋戰的賽場上，由於聶聖在擂台賽上的輝煌，人們無不翹首以待中國棋手能順理成章的奪取世界冠軍，因此早日奪取世界冠軍就是成為中國棋界的首要目標。88年的馬曉春已經有了戰勝日本超一流棋手的成績，人們當然希望他能和聶聖在世界棋戰的賽場上並肩作戰，可從88年算起，馬曉春用了大約7年的時間方才畢業。這時間有點長了，以下我來簡單分析一下其中的原因。

「打怪練級期過長」背後的兩個原因

從客觀原因看，我們在前面介紹聶聖時就提過，八十年代末期棋賽獎金分配傾斜於前幾名這導致研究心得集體共享制渙散。這場圍棋體制改革將原本是靠國家體制提供給養變為由市場、企業為圍棋提供給養，美其名曰走職業化道路。這聽起來是挺美的，可一開始實踐下來情況遠沒有圍棋改革家們想像的那麼富有詩情畫意。國內年輕些的中堅棋手層對於這場改革報之以如下的行動回答：他們有的出國、有的經商、有的留學、還有的開出租去了，留下來下棋的也難免受影響而分心。93年中國圍棋在各項國際賽事中近乎於全線崩潰，第二屆真露杯三國圍棋擂台賽我方五位高手出場居然一盤未贏就被淘汰出局，舉國嘩然。當時的國家圍棋隊副總教練羅建文發現，即便成績都差這般田地，對國家隊棋手施以愛國主義、事業為重的教育居然不管用！羅教練也承認棋手不容易，因為棋手到了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問題來了，棋手也得找對象成家呀，可是住房是個大問題，房子是租不著買不起。所以羅教頭跟棋手講要顧大局先把個人問題擱一邊時，棋手不但不買賬還會反說羅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2]由於那時中國經濟發展水平不高國內企業也拿不出多少費用出來立即解決圍棋國手的衣食住行。當時《圍棋天地》雜誌社編輯劉曉君屬於堅持改革不動搖派，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丟掉了過去的一些好傳統，而新的體制尚未建立起來，其積極因素還沒發生作用，消極因素卻先影響了我們。[3]

從主觀原因看，由於韓國流發起的圍棋革命，中國並未能積極跟進還丟掉了集體研究的法寶，馬曉春仍大體上按著日式理論在修鍊，我個人認為按日式理論修鍊會導致技藝進步相對會慢一些。因為日本圍棋其下的功夫主要在圍棋開局的變化上、有序推進講究條理、子效，但迴避亂戰對中盤戰鬥的深度研究和探索的不足，按日式模式練習一般而言出成績比按韓國流修習的同齡棋手要來得慢一些。小韓這邊走的是大力打磨中盤搏殺的道路，這有些類似於拳怕少壯，見效快成績也出的早。小韓劉昌赫歲數比馬曉春還小二歲，但比馬曉春還早了二年就拿下了世界冠軍。

關於「打怪練級」

馬曉春的「打怪練級期」和日本棋壇第一人名人、棋聖頭銜的保持者小林光一進行過6次三番棋的較量，這是因為小林和馬曉春都是各自國家名人頭銜的保持者，在每年中日名人三番棋的對抗中馬曉春獲益良多。小林後半盤功力精深，形勢一旦佔優其保持優勢的運轉能力堪稱天下一品，馬面對小林曾連續三屆的比賽里沒勝過一盤，一般人受此打擊往往會一蹶不振，而馬並未因此氣餒，他從中看到了自己和小林的差距在縮小。到後來馬2次以2:1獲勝，這一磨礪過程儘管有些苦澀但讓馬曉春的棋藝上了新的台階，馬年青時到了棋局勝負關鍵處缺乏咬牙的狠勁，經此磨礪後這個弱點明顯有所改善，這為了後來的騰飛打下了紮實的基礎。

棋界困難思良將

小韓雖因缺乏和日本高手交流以致一開始不如中國進步快，但也沒因此過多地受日本圍棋理論的束縛，所以行棋更加自由。待世界圍棋大賽開打以來，韓國棋手一上來雖戰績並不好，這也讓韓國棋手發現，按照日本式的按部就班的模式對弈只能處於下風，這就自然會謀求在中盤和對手搏殺以求一逞。小韓沒有因暫時成效不佳就動搖，一直堅定在這塊做文章，到了92年開始迎來了大爆發。小韓的圍棋四大天王在世界大賽上開始輪番出擊，當時的世界冠軍多數都被小韓給收入囊中。中國圍棋人突然發現，趕超日本圍棋這目標居然被小韓給得手了。更糟糕的在於，聶聖依託擂台賽神勇之時起碼還能為中國圍棋時常爭奪冠軍，聶聖下坡後又碰上小韓開始爆發中國連爭奪冠軍的機會都得不到，這樣的局面實在難以接受，棋界迫切的期望有人挺身而出好改變這樣被動的局面。那麼改變這一局面的人會是誰呢？這時馬曉春終於走上了前台。(未完待續)

備註

[1]請參見1988年《圍棋天地》第5期

[2]參見1994年《圍棋天地》第3期真露杯北京賽程回顧

[3]參見1994年《圍棋天地》第3期切實改革才是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