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虛偽,是我實誠的善良

虛偽,是我實誠的善良

《夫妻:嫁給一個像媽媽一樣愛我的人》第3篇

夫妻的核心演算法:匹配。

「匹配論」的本質:我很弱、我很差,我才匹配了這樣的婚姻和伴侶,匹配了當前這樣的痛苦。

但我們不願去面對自己的弱和差。

當我們不願看見「我很弱」的時候,就會用「你很差」來增強自己的力量感:「我倒了八輩子霉才嫁給了這樣的男人,我的婚姻不該是這樣的!」我們充滿不甘和不安,空喊著「離婚」煎熬度日。

當我經過內在成長,一層層拿開心理防禦,承認自己的弱和差,就看見了婚姻和伴侶對我的匹配:看見自己內心的窮弱無能,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匹配同樣內心孤寒無力的伴侶,才明白當下的痛苦是自己人生的功課——無論跟誰過,都逃避不了的功課。

看見了匹配,就能心甘情願地深入自己的內心功課。

每一段還未解體的婚姻,都是匹配自己當下的安全感的需求的,看不見匹配,就痛苦;看得見匹配,即心安。

夫妻匹配論的核心:看見並承認「我很弱我很差」。

如此,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婚姻,接受自己的婚姻並生出愛意來養護自己的婚姻。

是的,我承認我弱小無能,並且我開始相信:這樣的我,也很好。


2016/8/22

「分裂」

花徑的成長課程里有兩個重要概念:小我,大我。

小我,指個體對自己的關注和滿足;

大我,指個體對他人的關注和滿足。

這陣子,由於跟著「大我」小組課做「看見他人、愛他人」的練習,我經常想起自己對某些人不夠好的地方並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要是時光倒回,我會對他/她更好一些。

但時光永遠都是向前奔流的。

這些記憶和情緒浮上心頭,是為了讓我看見什麼呢?

很多時候,我們感到後悔,後悔當初沒對那個人更好一點,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多讓一步。

想滿足他人時,怪自己太傻、太軟弱,認為他/她不值得,還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吧;

滿足了自己之後,又後悔自己對他人不夠好。

想滿足他人時,小我拽住了自己;小我平靜之後,大我又因為未被完全滿足而產生自責和悔恨。

也就是,我們總是在責怪自己。

大我和小我都是需要滿足的,否則,都會產生「我不好」的內在低評價,都會產生負面情緒。

如何同時兼顧大我和小我呢?

對內滿足自己的小我,對外滿足自己的大我。

在我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如果同時察覺到自己的大我和小我,那麼就對外滿足自己的大我,也就是,若我心裡有「愛對方、滿足對方」的念頭,就去愛吧;對內察覺、滿足自己的小我的感受和需求。

若我只察覺到自己小我的需求,那麼就盡量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對內滿足自己的小我。

大我和小我一樣,都是需要得到全然滿足的,不然,大我就會「反擊」小我,譴責小我。

反之,大我會反哺小我、讚賞小我,小我會得到「我很好」的自我確認。

大我,體現的是「我」的特性之中善良、奉獻、付出的一面,這些側面也是人的本性和本能需求,所以也是需要滿足的。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有那麼多後悔、自責的時刻?

孩子去奶奶家玩,打碎了奶奶家一個琉璃花樽。

第二天我跟婆婆說:「孩子還想去您那玩」。

婆婆:「襄襄打碎了一個琉璃花樽,還是我挺喜歡的一個,先別讓孩子過來了。」

我的小我說:「你整天喊著你多愛孩子,一個花瓶就顯形了,我鄙視你,我討厭你。」

我的大我說:「她喜歡花瓶,她愛惜她的家,她是個顧惜家庭的女主人;她也喜歡孩子,如果孩子再弄壞什麼東西她可能會忍不住說孩子,她不想傷害孩子,她暫時只想到用這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我對婆婆說:「花瓶碎了您很心疼吧,您還得忍著不批評孩子,難為您了,這樣吧,您從我這邊拿點玩具和書本過去,這樣孩子再過去就有得玩了。」

孩子說:「媽媽,奶奶說我『搞破壞』。」

我的小我說:「她最愛的可不是你,是她的花瓶」。

我的大我說:「婆婆用了開玩笑的方式對孩子表達她心裡的惋惜,而不是嚴厲責怪孩子,她已經在盡量用她的方式來寬容孩子」。

於是我對孩子說:「奶奶喜歡那個花瓶,花瓶碎了她很傷心;花瓶破碎的時候寶寶也很害怕對嗎?」

孩子:「嗯,我很害怕。」

我:「寶寶不知道花瓶會碎,才玩的。」

孩子:「現在我知道了,下次我不玩花瓶了。」

孩子說:「媽媽,奶奶只讓我看玩具不讓我買玩具」。

我的小我說:「她捨不得給你花錢唄,還要老裝作愛你愛得不得了的樣子」。

我的大我說:「家裡確實給孩子買了很多玩具,老人擔心老給孩子買玩具會讓孩子不知節制,是她不懂得人性的特點和發展規律。她只是不讓孩子買,但沒有嘮叨責怪孩子,她不理解我對孩子的教養方式,但是她對我的干擾和評判也不算太多(起碼在明面上沒有那麼頻繁),已經很難得了。」

於是我對孩子說:「你生奶奶的氣嗎?」

孩子:「有點生氣。」

我:「奶奶這樣做,你覺得奶奶愛你嗎?」

襄襄:「我覺得奶奶愛我愛得有點少。」

我:「奶奶認為玩具不能買,但是她給你買了零食和水果,媽媽有媽媽的愛,奶奶有奶奶的愛,媽媽的愛和奶奶的愛不一樣。」

孩子:「你們都愛我。」

我:「是的我們都愛你。」

幫助孩子看見她被更多人愛著,幫助孩子看見她值得被珍愛,是媽媽愛孩子的一項重要內容。

記得一位成長夥伴說過:「我們又不是演員,心裡一邊罵,臉上還能一邊笑,這不是『偽君子』嗎?」

我現在就是「偽君子」,心裡罵著臉上笑著——不同的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罵和我的笑,都是真的,都沒有問題,都可以被允許。

我罵她我對她的厭煩憤怒和敵意是真的,我贊她我對她的理解體諒和溫情也是真的,沒有什麼是假的,但凡出現在我心裡的每一絲念頭,無論大我還是小我,都是真的。

以前,大我小我沒分清,攪和在一起:

小我拽住了大我,不甘心滿足他人,不願為他人付出;

或者大我責怪小我,懊悔自己虧待了他人。

如果大我小我絲絲分明,對內走小我,對外走大我,一切安然有序。

以前,我會認為:這不是分裂嗎?

但現在我發現這不分裂,大我小我各自走,互不干擾。

真正的分裂不是一邊罵別人一面誇別人,而是即不接納自己的罵又不接納自己的誇;

真正的分裂,不是心裡出現了很多不一樣的聲音,而是我們不接納自己心裡任何一個聲音。

只要自己對自己的每一絲心念都瞭然分明並接納,知道哪個是大我,哪個需對外,知道哪個是小我,哪個需對內,無論出現多少個聲音,都是有序而平和的。

我的每一絲大我之念都是真的,都需要滿足,我要好好滿足它們。

我真切感受到:我身上一直有大我,它一直都存在,所以我經常自責,這麼多年我一直沒看見它滿足它,所以它經常在懊悔中流淚,以此來滿足大我的需求。

而今,我終於看見我的大我了,我會好好餵養它,滿足它的需要——滿足我對自己陽面特質的自我認同(若以陰陽分,大我美德,即人性的陽面特質),當下用理解、溫情和笑容來滿足它,而不僅在事後用懊悔、自責和眼淚來滿足它。


2016/8/25

看見婆婆

晚上我回到樓下,正好撞見公婆抱著襄襄在溜達,襄襄一見到我,就從爺爺懷裡撲進了媽媽懷裡。

我右肩背著一個大大的單肩包,挺沉的。我跟婆婆說:「我先上去了」。

婆婆舉著她給襄襄買的海苔,說:「我跟你一起上去」。

我抱著孩子背著大包,婆婆絲毫沒有要幫我接過來的意思。

我心想:你也不幫我拿東西,你還上去幹嘛?這一小袋海苔放我包里就可以啦。

我注意到了婆婆拿海苔的姿勢——舉在胸前,真的是「舉著」。我明白了,她是要給子彈看,讓子彈看見她給孩子買零食了。婆婆向來這樣,如果她給我們買了什麼東西,一定會清清楚楚地讓我們知道。比如,她給我們買了一袋桔子拿過來,如果我們不在家,她會把桔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飯桌的正中間,並打電話告訴我們這是她買的。

我的小我說:

「首先,我抱著孩子她不接我肩上的包,讓我感到不被愛,心裡不快;再者,她舉著海苔跟我到樓上,特意跟子彈說她給孩子買海苔了,以此博取子彈的好感,子彈又要覺得他媽多好多好了,哼,我又被比下去了……」

我的大我說:「婆婆想不想向兒子索愛,兒子願不願意愛自己的媽,都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情,關我啥事?婆婆可以不願意愛我嗎?可以。我有情緒是因為我對婆婆有移情,我可以腹誹,但是得剋制自己別遷怒他人。

註:「移情」,指人們把對父母或對過去生活中某個重要人物的情感、態度和屬性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並相應地對對方作出反應的過程。本文指的是我將我對父母的需求和態度轉移到了婆婆身上,期望她像媽媽一樣重視我滿足我,否則我就會攻擊婆婆。

就事論事的話,婆婆在滿足襄襄對零食的需求,在向子彈示好,跟我說話時態度也挺友好的。」

曾經,我對婆婆深惡痛覺,我認為她整個人都是黑的,沒有一絲亮光,起碼對我沒有。突然,我想要重新看看她:她對我,自始至終真的沒有一絲亮光嗎?

我認為婆婆「黑」的原因有如下幾個方面。

第一,婆婆對我要求多:你要好好照顧子彈,你要孝順我們,你要會掙錢,你要......

小我:這時我覺得被控制了、被傷害了,我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評價「我無法反抗,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安排自己的生活——我是個無能為力的人。」

大我:她越界了,她評價我、要求我,但我也可以平和地拒絕她呀,真正傷害我的是我自己對自己的低評價。

第二,她不愛我:事例不贅敘。

小我:她不愛我,我覺得很受傷,我恨她。

大我:這是我對她的移情,她不是必須、應該愛我的,她可以不愛我,真正傷害我的是我的「索愛」需求,是我自己「求不得」的痛苦在折磨我。

三,她極少幫助我,但又老是到處跟別人誇張地說她對我極好,為我付出很多,而我是個不知好歹的壞兒媳。

小我:她誇大自己的付出,她索要的回報太多,她在我身上的移情也太重,她總說我佔了他們家很大便宜。她誇大,她欺騙。

大我:這或許是我和她之間的因果,我總覺得她虧待我,覺得多年來她的苛刻虧欠了我,說到底,前生今世,我和她誰欠誰,真說不準,對婆婆這些言行,我要麼走大我,要麼坦然受報吧。

四,她經常用不屑的言語在背後謾罵我的家人,謾罵鄰居、快遞、門衛,還非得要求我跟她立場一致地一起罵,我不滿足她,她就生我氣。

小我:罵我的家人就是不尊重我,罵鄰居等其他人是沒口德。

大我:反正她不是當面罵,我家人也沒聽見,我家人沒聽見沒受傷,我覺得受傷是我自己的事,婆婆罵誰其實都是她的權利和自由,那是她和別人的因果和關係,跟我沒有關係;她生我的氣是她的事,我覺得受傷又是我自己的事。

啰七八嗦說了一堆,簡單總結一下就是:

婆婆可以不愛我、不幫助我、對我生氣、誇大、編造、罵別人……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我覺得受傷,是我自己的功課;

婆婆越界要求我、當面指責我的時候,我是可以客觀地拒絕和維護自己的,我產生了不好的自我評價,也是我自己的功課。

理完這些,再看看她對我的好,對我們小家庭的好:

她也有幫助我的時候,比如我出門做事時,總要帶著一壺水,她時常幫我倒壺水;

我要出門做事的時候,跟她說好早上九點來或者十點來,她從來不遲到,準時出現;

她時常買些食物帶給我們

......

我覺得她「好」的事情,還有我覺得她「黑」的事情,好壞黑白都只是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所下的結論;

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黑白兼具的,婆婆對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即有她小我的訴求,也有大我的訴求——我可以說她來照顧孩子不過是想讓孩子和子彈對她產生好感,那麼我對孩子對家庭的努力,也有為獲得孩子和家庭對我的認可的成分。我要求婆婆身上只有滿足他人的大我特性,而沒有滿足自己的小我特性,這就是我的偏執了。

婆婆身上有光,包括她對我,也是有光的,我確認。

對她的幫助和給予,我應感恩和回報;

對於她的干涉和越界,我可以平和客觀地自我維護和拒絕;

最關鍵的是,我對她的這些憎惡和憤怒,揭露了我自己內心的黑洞,揭露了我自己的內在低評價,促使我去填補自己,接納自己。

我看見:婆婆、老公,還有某些我曾經認為對我全無善意的人,他們對我大我小我皆有,只是因為大我小我不分明,混亂裹挾在一起,所以,外在的行為才經常顯得「不適當」,在我需要得到幫助的時候,不幫我;在我不需要的時候,又做出一些想要親近的舉動。而我在不懂得覺察他們內心深層狀態的時候,就產生了「不適應」、「被綁架」、「排斥」的感受。其實這都是因為彼此的大我小我混沌不清而導致的「錯位」,簡單說來,就是彼此的大我、小我都沒放對位置,讓雙方都不舒服了。

理清這些,更有助於我在情緒起來的當下,覺知我自己的大我和小我、對內和對外的關係。

對內:覺察我自己的大我、小我的需求和感受;對外:不傷害,並盡量照顧和滿足。

八字小結:大小分明,內外分明。

人生之苦,是「無明」苦,看見自己的苦皆在於「外求而不得」的索愛之苦,便可以轉回自身,自我關注和接納。

在日常生活中,只要做到大我小我絲絲分明,對內對外各個滿足,就足以和身邊的人和睦相處、安度一生。

某天早上,婆婆來了,說:「家裡的傢具你先別換啊(沙發的兩個扶手掉下來了,我曾說過打算換掉),我有打算。」

我:「您有什麼打算?」

婆婆:「過兩年你們不住這了,搬走,不跟他們那家子住一塊(指砌水泥地的那家鄰居)。」

我的小我說:「過兩年我們不住這了?我們自己還沒決定呢,你又想影響子彈,操控我們嗎?」

我的大我說:「她心裡其實也清楚她現在決定不了我們的事,她這樣說可能是在發泄情緒,用這類話來為自己打氣罷了。可憐的老人,無明地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一邊傷害別人一邊折磨自己的老人,我還跟她爭什麼呢?在不妨礙原則和生活重大事件的安排的情況下,我盡量讓她贏,滿足她的重要感吧。」

我答:「也好,這沙發除了兩個扶手沒了,還能用,我先不換;搬家的事以後我跟子彈商量商量。」


邢碧波,原中央電視台《廣而告之》欄目團隊成員,花徑美德教育資深家庭教育講師、親子溝通指導師,花徑「無分別的愛」系統課程小組授課老師,善於解讀孩子行為背後的心理心靈成因,倡導由家長內在成長獲得陪伴孩子的智慧啟迪,舉辦線上微課與線下講座30餘場,接待個案諮詢上百例,專註於「無分別的愛」的宣揚傳播。

世界上最遙遠的路途,是我和我的心之間的距離。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時時刻刻充滿劇烈的衝突,讓我糾結、痛苦、疲憊不堪卻停不下來......

有分別的家庭教育,在我的生命中設置了一道又一道鎖屏密碼,使我與自己成了真正「最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我用「無分別的愛」,

精細繪製自己心靈的解鎖路徑,擁抱那個一直在生命源頭等待著我的內在靈魂。


推薦閱讀:

TAG:夫妻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