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普京嚇哭、暗訪斯諾登的元首攝影師丨Platon

被普京嚇哭、暗訪斯諾登的元首攝影師丨Pla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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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ton,英國人。首席政要攝影師;《時代》《名利場》《紐約客》等雜誌攝影師

在Platon所處的攝影圈中,他一直「沒有姓氏」,這是由於早期《Vogue》工作人員的疏忽,在給他的作品署名時漏掉了姓氏,當時他還是個學生,對此不敢提出任何抗議,只得默認了「Platon」這個名字,直到今天。

從一開始,Platon的攝影就與政要新聞有關,他為《喬治》雜誌拍攝。《喬治》的創辦人是約翰·肯尼迪,由此,他被肯尼迪家族所認識並與其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這是Platon能進入美國政治圈的主要原因。此後,他拍攝了美國所有的「大人物」。

老布希

小布希

奧巴馬

柯林頓

特朗普

2003年8月21日為《財富》雜誌所拍攝

「那個時候我在曼哈頓的川普大樓為特朗普拍攝,我讓他正面朝向我,以便於拍一張對稱的肖像照。但他眼神一閃,告訴我他側面更好看。他懂得如何在媒體面前展現自己,甚至把總統選舉變成了一場真實的電視節目。」

普京

普京並不喜歡被拍照,當《時代》評選他為2007年度人物時,他終於同意給《時代》一個採訪的機會。 Platon是那個被派去爭取拍照機會的攝影師。

到達莫斯科正是寒冷的12月,整整一周我都在酒店裡守著,生怕錯過臨時到達的拍攝通知。第五天,一輛黑色的BMW出現在酒店樓下,我們被告知,將前往普京在莫斯科郊外的私人別墅進行採訪。

穿過一片灰暗的哥特式森林後,車駛達普京的別墅,等待我們的是遍布四野的狙擊手,以及深達3、4英尺的積雪——當時的場景就如同冷戰電影的某個片段。守衛們將我們帶入別墅的一個房間,在等待了8個半小時後,終於有人對我說:「你只有15分鐘的布燈時間。」

走入普京的辦公室,至少有20個警衛緊密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布燈時差點拔錯了插銷,正當我手忙腳亂的時候,普京走進辦公室,開始接受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採訪。採訪最後,時代雜誌總監John Huey站起來說道:「普京先生,非常感謝你接受我們的採訪。不幸的是,作為時代雜誌的年度人物,您一定要允許我們拍一張肖像。我們請來了Platon——世界上最棒的攝影師之一 —— 來為您拍這張肖像,他就在這裡等著您呢。」

沒多少人能承認自己很囧,特別是像Platon這種見過諸多大人物的男人。可是那一刻,他卻因為緊張而迸出了眼淚。這樣的心理壓力,這樣的恐怖環境,普京就坐在面前,令人生畏,手上的相機幾乎顫顫巍巍。

普京看著我的囧樣,說道,「我可以允許你拍我的照片」。

Platon為了挽回被嚇哭的尷尬局面,便問普京,「我是Beatles的忠實粉絲,您喜歡他們嗎?」普京立刻用非常完美的英語回答道「我也很喜歡他們,我最喜歡他們的歌是《Yesterday》。」

Platon感到信心回來了一大半,在接下來甚至斗膽把手搭到普京肩上。

後來我才知道,觸碰普京手腕以上的肢體都是違法的 —— 還好當時他很友好。

這張從鼻尖往上拍的作品是Platon最喜歡的,普京坐在自己的書桌椅子上,用鼻孔注視著鏡頭。

《時代》最後選擇了一張普京頭像的特寫作為封面照片,這讓Platon獲得了2008年的荷賽獎,但他堅信普京會更喜歡彪悍的鼻尖照。

2008年第51屆「荷賽獎」年度肖像類圖片一等獎

後來,有人替我在正式場合問普京喜不喜歡我拍的照片,普京冷冷的看了眼發問的人,說「非常滿意」,然後就徑自走開了。

我想,這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棒的結果了。

不得不說,鼻尖照的確能體現威嚴和震懾力,後來人們在《紙牌屋》也看到了類似的拍攝手法。

美劇《紙牌屋》劇照

卡扎菲

戰地攝影師Tim Hetherington與Platon是非常好的朋友。Hetherington曾跟他調侃說:你拍的都是有權力的人,我拍的呢,是濫用權力的後果--- 那些因此遭受苦難的人。

後來,每當Platon盯著這張卡扎菲的照片,他都會想起Hetherington,想起他所遭受的苦難,以及他因這場苦難而喪失的生命。

他看著卡扎菲,想到拍攝的那一瞬間他們的親密接觸,讓他渾身不適:就是這個人,威脅著自己的人民,威脅著世界。

斯諾登

斯諾登,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前僱員,2013年6月,斯諾登將美國國家安全局關於PRISM(監聽公民)項目的秘密文檔披露給了媒體,隨即遭美國政府通緝,逃往俄羅斯。

Platon一直想拍斯諾登,他花了一年時間才聯繫上他的律師,然後又花了四個月時間取得了他的信任。最後他收到了一條通知:中午12點,莫斯科紅場XX酒店311套房,你會如願以償。

Platon如約而至,斯諾登當然不會在房間里等他。他坐立不安地盯著房間門,若它打開,進來的會是誰呢?

12點整,準時傳來了敲門聲。Platon聽天由命打開門,看到了斯諾登。他背著一個黑色背包,眼鏡腿斷了一根,鞋子很舊,他走進來坐在床邊。

他開始講述作為斯諾登的經歷,他的講述是不帶感情的,就好像「你們想聽什麼,我就講什麼。」一個小時後,Platon打斷了他,問「你會感到孤獨嗎?」

斯諾登把位置換到了椅子上,揉揉眼睛說,「我覺得我迷失了,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整晚整晚的工作,整白天整白天的睡覺,從未離開房間,每晚都吃同一種麵條。」

Platon接著問,你怎麼分辨是非呢?

斯諾登回答:「是非對錯一線之間,我們總會不小心跨到那邊去,我覺得勇敢的含義是敢於從錯回到對的那一邊,這即是歷史正確面。」

最後,Platon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你覺得你是愛國者還是叛國者?

「不要選擇陣營,不要做紅或藍,我拿走了信息,將它們還給公眾,不是為了錢和標籤,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選擇,選擇自己到底要怎樣的社會與時代生活。」他說。

霍金

Platon去給霍金拍照時,他的精神狀態已不太好。Platon拍完後,鼓起勇氣問他能否「用一個詞,形容這個世界?」

霍金的護士說,對不起,霍金先生已經很累了。

Platon準備離去之時,忽然聽見屏幕上游標的聲音,移動的游標停留在字母「W」上,隨後又緩慢的停留在「O」和「W」上。

霍金先生在對這個世界說:「WOW」。

Platon的攝影伴隨著形式、勇氣與故事

由於被攝人的特殊

它們也顯得無比的獨特與難得

還具有無敵的多面性:

亦真亦假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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