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精日的精神與精神病
來自專欄二次元、神與文學:世界上所有的夜82 人贊了文章
最高至極宇宙第一! —— 日本反朱子學大師伊藤仁齋對孔子的評價
前言:
之前我的文章被人舉報,並且被要求修改。在不直接和我對話而尋求一個大他者的方式,將我的文章取消掉,恰恰是以一種最倒錯的形式肯定了我的文章。當然,我並不會感謝你。
本文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通過推特里一個極端的精日來引出日本和中國的複雜關係,以此來看精日內在的矛盾。第二部分通過安倍不會讀漢字的事實來看日本人對於「漢字」自然的接受。第三部分也是最後一部分,是對推特上一些有精神病結構的精日者的分析。
本文並不涉及精日是怎麼形成的,只探討精日的構成性矛盾。
為了讓這篇文章更簡單易懂,我採取了比較接近散文的形式,另外把關於推特中的精神病想像關係的分析放在了最後(參考文獻後面),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沒興趣的看到參考文獻就可以停了。
在推特上,有一個頂著二次元頭像的(中國)人說:南京大屠殺快要到了,他要買點喜慶的東西來慶祝一下。類似內容之多,已經無法讓任何人感到驚訝。
就是同一個人,在自我介紹里評價自己:可愛、肥宅、萌。對了,他不僅非常想和日本人交朋友,想和「櫻花妹」談戀愛,還「正在學習日語中」。
還是這個人,自稱自己有自閉症。我在推特上看見很多精日都有精神病的癥狀,很多人是典型的妄想狂和精神分裂,更多的是阿蘭米勒提出來的「普通的精神病」。本文是更多的關注是解構,所以不具體展開對癥狀的分析。也就是說,本文更多的不是從外部置疑他們精日的身份,而是從內部證明這種身份的不可能。
1日本的創傷內核——中國
我定義的精日是日本之家的那群人:也就是拿著砍刀罵zhina的那群人。
在推特上,精日無處不在,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類型:1頂著二次元頭像的2頂著日本右翼精神圖騰(坂本龍馬)頭像的。在2的子分類里,還包括很多頭像是被砍的中國人之類的人。
為什麼很多人選擇日本?為什麼他們成了精日?精美的話可以從實力至上的角度理解。那精日呢?
這裡有很多可以接受的看法,我簡單地提供兩個:1因為美國是白人國家,他們無法把自己想像地代入其中,而日本人長得很中國人很像,自然好代入。2二次元這個想像的共同體,頂著同樣的凍鰻頭像,從同樣的資料庫里消費著同樣的物語,說著同樣的黑話,這種強烈的脫中心化的共感,能讓二次元形成一種跨國界的幻想共同體。
二次元的跨國界,不是像很多人想的那樣,是一種簡單的文化侵略。它不是從用文化從外部侵略過來,而是從文化的內部侵略文化自身。二次元有一種消解的功能,本文不是討論二次元的,不具體展開,對這個有興趣的,請參考我以前和以後寫的文章。
我現在想討論的是,精日們本身的可笑,他們以為自己能用日本來攻擊中國,不知道用日本攻擊中國,等於用日本文化里的內核攻擊它自己。
我想說的是,日本的幾乎所有年代的所有大背景,都是和中國脫不了關係的。精日們你們喜歡天皇?不好意思天皇就是個外族(大概率朝鮮人)的入侵者(柄谷行人2017)。你們喜歡大和魂,不好意思,大和魂恰恰是日本所謂的國學通過排除「漢意」搞出來的東西,很諷刺的是,他們將「漢意」排除的行為,反而讓「漢意」更深入地在日本紮根,大和魂就是「漢意」本身,是典型的被壓抑之物的回歸。說起來,天皇這個「萬世一系」的制度之所以能被發明,恰恰是「朱子學」在日本的隆興(從14世紀開始)。很多精日(包括日本的右翼)喜歡說「沒有日本的翻譯現代的中國人話都說不好了」。因為日本翻譯的很多詞我們現在仍然在用,但是這整個體系是中國先給日本的,想像界能大的過象徵界?(確實可以,不過是在精神病的世界裡)沒有語言你能用什麼表達?更何況,當時日本對很多西方辭彙的翻譯,完全是中國人的思維,講清楚一點是「宋明理學」的思維,你以為「物理」這個詞是怎麼來的?你聽過窮理學這個詞嗎?你們喜歡凍鰻?沒有國漫能出手冢?你們喜歡武士道?你以為武士道的精神跟儒教(包括中國的禪宗)沒關係?你說現代的日本與現代的中國無關?日本吸收的都是古代中國的優秀文化?全共斗給你吃了?你知道全共斗有多努力嗎?(滑稽)哪一本日本戰後的書能夠忽視全共斗在塑造日本社會過程中的巨大影響力?沒有全共斗,哪來的宏大敘述的解體?
我順便來給大家引用一段自翻的日本教授寫的《中國學與中國趣味》:
到了江戶期,以長崎為窗口和清朝的貿易、通商關係,承擔了兩國文化交流。所謂的唐船(作者註:中國來的船,也能說明日本並不是像網上流傳的那樣覺得「崖山之後無xx」)帶來的舶來文化被大家重視。他們帶來的影響,不僅僅限於儒學、文學、醫學、博物學等學問,還包括被稱作唐物(作者註:中國的東西)的物產和飲品食品、美術、音樂、風俗(應該不是指你們想的那種風俗)和遊戲,影響到江戶時期所有的側面……在幕末,知識分子通過漢籍了解到了西方的新知識。
很多人說日本人擅長學習外國,這是中國應該學習日本的地方,恰恰相反,這也是日本學習中國的。最早學蘭學(荷蘭語的學術書籍)的日本人是幹什麼的?幾乎全都是朱子派的學者。如果我們把丸山真男的理論極端化,認為進入日本的文化就是雜居在一起的,就會發現日本文化在接觸中國文化之前是沒有內核的,它的內核是接觸中國文化後回溯地建立出來的(S2——S1大學話語)。從某種程度上說,日本是一個沒有邊境的國家,它的邊境就是一種「自然」的海岸線。中國打破了這種「自然」,當然是通過幾場戰爭,讓日本意識到它們有邊境這種東西(搞防禦工程防止唐朝打過來)。那之後日本認識到的所謂「自然」,所謂的「物哀」,都是被加工過的(從前象徵界到被閹割正式進入象徵界)。
所以,如果我們要想從日本那裡真正學到一點東西,不僅僅是學習日本的表面,而是學習日本的深層,也就是學習我們自己。
為了以防萬一我在再說一下,本文不是宣揚一種本國中心主義。只是想探討一下精日們到底有多自相矛盾。
註:我看了那麼多後殖民理論的書,當然知道對於自己(本國)來說自己(本國)實際上也是個他者(外國)。
2安倍醬與日本的自然
前些日子,安倍在聯合國總部把背後(ハイゴ)讀成了(セイゴ),還把雲々、畫一這兩個詞的發音也弄錯了,在推特上引起了大量討論,這三個字的發音我都是不會弄錯的。倒不是說我水平多厲害,因為這就是日本小學生的水平。眾多精日們頂禮膜拜的安倍首相居然連小學生都不如,還讓推特里的日本網民說:給安倍發小學畢業證的人請站出來,放心我們不會打你的。
日本的首相寫漢字的能力差,讀漢字的能力差,這是左翼和右翼都無法接受的。有人戲稱他是「寫不了平成這兩個字的平成的總理」。
相信歷史反覆論的柄谷行人尖銳地指出來過,日本現在和德川時代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最大的區別就是比德川時期更壞。政治全都是世襲。而德川時代好歹雖說是世襲,好歹還有一個按實力選人的養子制,現在完全是子承父業的政治,幾乎就是科耶夫說的「動物化社會」。這些二代政治家們單純慾望著他父親的慾望。
回到安倍醬的事件上,大部分日本人都覺得安倍不會寫漢字是莫大的恥辱,這種人居然能在日本當首相?但是,他們顯然忘了一點,漢字對日本來說首先是個外來語。以前,只有非常有教養的人學漢字,普通的武士只要學學假名會念就可以了。安倍醬我相信他還是會念假名的(疑問號保留?)。
日本大量來自中國的東西,在他們生活中呈現如此自然,他們幾乎無法在這些東西的身上獲得一種外國的體驗。精日們一邊想要融入日本,一邊罵著中國,就好比是周伯通在玩左右互搏,用自己的右手打自己的左手。
想要成為一個精日,不是放棄中國人的身份,恰恰相反,只有比一般的中國人更中國人,才能做真正的精日。
我覺得皇軍救不了日本人,皇軍也沒法給你大和魂,想要大和魂,還得到中國文化(漢字)里找,當然了,前提是你得比安倍醬的(小學四年級)水平強一點,這對精日們來說,可能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呢。
參考文獻
『思想的地震』 柄谷行人
『言葉と悲劇』 柄谷行人
『探究』 柄谷行人
『日本思想家ガイドブック』
『丸山真男集』 丸山真男
附錄:精神病里的想像關係
根據我看到的情況,我可以肯定,很多推特上的大陸黑子是精神病,我這裡是從嚴格意義上的臨床角度上來講的,並不是罵人或者什麼。精神病的特點是排除(foreclosure),父——之——名完全被排除出去,父——之——名並不可能完全被排除,它會以幻聽、幻覺之類的形式從實在界回歸。簡單一點說,就是他們沒有辦法完全進入我們日常生活的這個象徵性世界,而只能活在自己的想像的世界(想像界)里。這是精神病的一個典型問題。用弗洛伊德的話來說,他們的力比多從外部世界撤回了(回到了自戀和身體愛的階段)。
象徵的世界因為有法律,所以確實能帶來相對的、起碼是表面的和平,而想像的世界裡,缺乏第三者(法或者語言)的介入,只剩下了人與人,更準確的說是自我與自我的關係。這種關係是非常危險的。這裡那些黑子極端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了。他們不是特別喜歡別人(西方發達國家日本),就是特別憎恨別人(中國)。對他們來說,中立這種東西是很難做到的。我們在日常里可以理性地看問題是因為語言,而語言在他們那裡是受損的、破碎的。精神病經常喜歡造一些新詞(我不是說造新詞就是精神病),例如我在推特上看見的一個人,把所有zhi發音的成語里的zhi全都換成zhina的支,以此來獲得一種享樂。當然了,b站里的人也會把成語里的nan全都換成男,但是推特里的這個人他的其他詞也大多都是支離破碎的,准便說一下,沒有惡意,我在推特里見到大部分的黑子都是頂著二次元頭像的,而且還會在簡介里加上:「日語學習中」。有的時候還加上一句「中國語注意」。
這些人通常根本不可能學好日語,除了懶、悟性差和只看番不看書(這三點是分不開的)之外,更根本的原因是他們無法進入一個完整的象徵系統里,事實上,他們學日語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自己不可能學會日語,這能產生一種自己正在治療自己的錯覺。也就是說,他正試圖把自己縫合到一個新的語言體系里,來替換這箇舊的、對他來說很痛苦的語言體系。但是他的根本問題是所有語言體系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所以他學日語,是為了和日語保持一種想像的關係(他們學日語恰恰是因為他們學不會日語),同時製造自己可以象徵性地修復自己的錯覺。所以推特上的謾罵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維持精神最低限度穩定的方法。就像日本的精神分析師比喻的那樣:精神病就是遇見了不可解析的外語。
這其中很多人仍然在正常生活中扮演所謂的正常角色。但是他們早就已經有了一個精神病的結構,通過拉康所謂「幻想的拐杖」來維持自己的日常,就像這個名字暗示的那樣——拐杖,這個父之名的想像替代品,隨時會滑落。所以,真的想不開的話,就要早點看醫生,就算不做精神分析,去看自我派心理醫生的話,也比在網上罵人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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