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不止是雪和拉麵——小樽，流光溢彩的玻璃之城

北海道不止是雪和拉麵——小樽，流光溢彩的玻璃之城

來自專欄尋找設計匠人

長假在即，當秋日的陽光還戀戀不捨地曝晒著中原大地的時候，北海道已經下過今年的第一場雪了。

雪國。

一提起北海道，很多人的腦海都會浮現起這幅畫面，以及川端康成的同名書。

以及在札幌深藍的冬夜下，哪裡比得上一碗熱騰騰的豚骨拉麵所帶來的誘人香味和溫暖呢？

雪又落了下來，沉穩而收斂，靜靜地飄在運河的上方。柔黃色的燈光從兩岸的煤油燈罩中透了出來，與雪的晶子一同融進夜晚的水流中。

——這裡是小樽，一座流光溢彩的玻璃之城。

許多慕名而至小樽的遊客，卻是因為一部90年代岩井俊二導演的電影，《情書》。電影里主人公中學時代的追憶故事，就發生在小樽市。

但除了來親自看看電影中這些唯美空靈的拍攝實景之外，小樽最負盛名的當屬它的玻璃製品，即日語中的「硝子」。《情書》中也曾出現了這些玻璃工房的鏡頭。

位於札幌外港的小樽，在日本近代曾作為北海道的海上大門而繁華一時。一幢幢沿運河而建的歐式銀行建築也見證了它被稱為「北方華爾街」的時代。戰後，這座港口重鎮便慢慢衰落了下去。

到了如今，昔日的倉庫被改建為玻璃工房、茶館、餐廳和大型商鋪，過氣的小商港又重新煥發了生氣，發展成北海道地區最具浪漫氣息的觀光勝地。

而來到小樽，不得不去的就是這些布滿整整一條街的玻璃工藝品商店。其中歷史最悠久的兩家工房當屬北一硝子館和大正硝子館。

關於「硝子」的記載可見於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論》中，「假水晶用藥燒成者，色暗青，有氣眼，或有黃青色者，亦有白者，潔白明瑩，謂之硝子。」而在日語里，「硝子」就是「玻璃」的意思，其發音也譯自英文中的「glass」。

從純凈薄透的煤油燈罩，到色彩斑斕的華麗燈具，這些硝子作品給小樽帶來了「燈之故鄉」的美譽。

北一硝子三號館，除了167盞玻璃煤氣燈在跳動著微微閃爍的光芒，周圍各色各樣的杯子、八音盒、風鈴、星空吊墜和其他動物造型的小擺件一同構築起流光溢彩的玻璃世界。

燒制硝子時需從砂石中提取二氧化硅，而二氧化硅與從植物灰中的碳酸鉀熔解後再結合，就形成了硝子。

不像普通的玻璃是無色透明的，日式硝子色彩斑斕的秘訣是在燒制過程中混入不同金屬元素或金屬氧化物。

例如加入鉛就會折射出如水晶般的閃耀光芒，加入少量的鈷可呈現出明朗的藍色，通過控制錳的添加量又可使硝子的花紋在淡紫色和淺綠色中過渡。

除了色彩之外，利用不同的加工和裝飾方法，硝子也會呈現出不同的造型和細節紋路。日本硝子的工藝，一般主要分熱加工和冷加工。

其中熱加工需要將原料投入1500 度以上的窯爐內進行熔化，摒去氣泡雜質之後，在柔軟狀態下的硝子就可經由吹桿吹制，在匠人們的手中一邊旋轉一邊在空氣中慢慢冷卻成型。

另一種冷加工則是對硝子在固態冷卻後再進行加工的工藝，「切子」和「錘目紋」就屬此類。

在小樽，不少工房都會提供硝子製作的體驗教學。遊客在將這些精緻浪漫的紀念品帶回家的同時，更可以「親手」見證這光與彩的變幻過程。

就像《情書》里描摹的少年時代的情愫一樣——

我的心如玻璃般透明純澈，裡面嵌入的斑駁色彩卻全都是與你有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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