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演員常見,吳昊宸,不常見
1.
是的,吳昊宸不常見。
「不常見」在此處有兩重含義:一指他不平常,不是到處可見的大多數人;二指,他不必常見,為的是保留彼此的獨立性,見或不見也都無妨,任何時候想要說點什麼了,可以從隨便什麼地方開始交談的話頭。
電影《找到你》正在熱映,在姚晨、馬伊琍等一眾成熟演員中間,吳昊宸表現不俗。他在戲中飾演馬伊琍的男友,一樣的通俗意義上的社會底層人,為活著殫精竭慮又步履不停,他正式的正面亮相就是被人摁著打完了扔在后街,一臉泥和傷,生活的暗無天日,他甘之如常。與馬伊琍飾演的孫芳的情感糾葛,也是混合著羈絆與韌勁的:如果我們兩個人都一無所有,我們還能給對方什麼呢?
馬伊琍說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她就在心裡定了,他就是張博(記者註:《找到你》劇中吳昊宸的角色名);演完第一場戲下來她就和自己經紀公司的同事說,要簽這個男孩啊「他以後必成大器,你們就等著看我說得準不準吧!」
吳昊宸對此等信任深表感激。
他臉上會常常露出因為長期深度思考而衍生的交困,但是
與很多人不同的是,這些「惑」狀其實都是自有答案的,他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思辨的習慣推著他總要在觀點的兩頭跳來跳去。
他要感激的事情還有更多。拍《找到你》時,他尚不滿24歲,從中央戲劇學院畢業還不過兩、三個月,演的戲並不多,但是都播了——《歡樂頌2》、《琅琊榜之風起長林》——不僅播了,觀眾也都信了。竊以為,
信,是創作的最高要義。
總之,是一個「簡歷很乾凈」的人,沒演過「雜戲」。現在到劇組工作,旁人看他都以為他是80後,怎麼也得演過十年戲了,「可能我長得老吧。」他對此的回應就不過如此了,板著臉,對這樣的話題好像興趣寥寥。是的,
他是一個你不該用太過閑雲流水的潦草話題對待的人,
儘管,他到現在才不過24歲零9個月。
其實人們對他的「年青有為」的某種謬讚,似乎也顯得過於誇張了,就連我自己也不能免俗,
但回過頭來想想,年青時不思考不提出疑問再解決之,還要等什麼時候呢?年青時狂飆突進嘗盡人間滋味,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是我們「輕視」了「年青」吧。
吳昊宸總結不出自己一路走來為何能相對順遂的經驗或者道理,曾經有記者特別不客氣地問他,你憑什麼?他答:「您別這麼大的氣性,您看我哪兒不值,您告訴我。我不知道我憑什麼。」
他習慣在交流中稱呼人「您」。
也習慣一竿子把事情說到本質上去——至少是,趨向本質。
「一個東西,你得觀察,它才有,你不觀察,它就沒有。」
這就是他解釋自己為何成為自己的一種答案。
「每次站在所謂的人生岔路口時,你都是有選擇,這個選擇就是你的自我意識。我觀察了,就走了這邊。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就是因為你在這一次踏入時選擇了觀察什麼。」
吳昊宸第一次走到鏡頭前,是大二的寒假,被老師「發」到電視劇《偽裝者》的劇組去,本來就是去看看,老師還專門囑咐他和另外幾個同學,「就蹲在導演和監視器旁邊看看以後乾的活兒是怎麼回事,別打擾人家。」他們就去了,蹲著,蹲了一天,副導演忽然甩給了他一頁紙的詞,試了戲,大家都挺滿意,吳昊宸就演了,一個日本軍官,對手戲演員是胡歌。
那是他目前為止唯一一次見胡歌,後來再也沒碰上過,他特別想再見他一面,想謝謝他。謝什麼?
「謝謝他讓我看到,劇組不是我原來狹隘想像的那樣,他作為一個主演,一個看起來很成功的前輩,傳遞給我的信心是,弟弟,你像我這麼長大,你也能行,我是這麼長起來的,我現在不錯,我沒擰巴著,站著把錢掙了,我挺好的,你也能行。」
2.
18歲,大一,吳昊宸租了人生中第一個小房子,距離中央戲劇學院昌平校區直線距離20分鐘車程,在一個政府的閑置配樓里。那陣子他莫名的神經衰弱,晚上睡不好覺,一夜一夜失眠,只能出來獨住,但效果甚微。有一、兩年的時間,他的家裡都幾乎不拉開窗帘。如果有兩、三天時間學校沒課,他就去超市囤點口糧,自己縮在那個小世界裡。房間里有一個小紅沙發,他的電腦會一天到晚亮著屏幕,不似大家想的那樣一部接一部看電影或者一本接一本看書,他就只是,呆著。
也喝茶,喝茶好像也不為喝茶,就為了能在沏茶倒茶的過程里,訓練自己的呼吸協調。
「一個獨處時間過長,呼吸會有起伏,不協調。」
嗯,孤獨是可以被聽到的。
更早一些時候,在老家黑龍江鶴崗,吳昊宸就隱隱有了這種「獨」的意識,中考時,家裡換了一套房,剛巧在他未來的高中旁,他迫不及待想要去住,以至於房子還沒完全裝修好,只有一張床和馬桶進駐的時候,他就和父母提出,我能自己去住嗎?基本的生活沒有什麼障礙,有食物和水的來源供給,就可以讓他成活。「拎包入住」——聽起來像某種人與世界的關係描述,吳昊宸如是。
大概按照常人的邏輯接下來會說,一個懂得獨處的人,該有多強大和清醒吧。阿蘭?德波頓就在書里說過類似的話啊,大意是,
人類的悲哀之一就源於他們不能好好地、平靜地呆在屋裡。
把這樣的觀念和吳昊宸分享,他竟然一臉委屈和冤屈。
「我待在屋裡不平靜……不平靜……你不信嗎?真的,這就是我擰巴的地方。」
讀書、喝茶、彈吉他、拉二胡、唱歌、拍照、寫小文小詩……外界所見的吳昊宸是這樣的,你看,人和人之間的誤解就是這般奇妙的事情,我們以為他「老靈魂」,他持重,他心如止水,但人的狀態本身就如江河湖海,怎麼可能如如不動,怎麼可能是一片巋然的灰?
「我知道會有無數的人這樣猜測我,雖然是善意的,說吳昊宸真好,你看你怎麼做到的這麼平和?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好?我不好,我特別不好,我坐在家裡坐得我如坐針氈,但是我出不去,你說誰攔著你了嗎?也沒有,可我就是出不去那個門。我有的時候看書寫字是因為無奈,我不知道幹什麼,我只能特委屈地在那兒看了一本書。」
每一次有記者來跟他聊這些陶潛式的話題,他都「嚇得一身又一身冷汗」,「我不是那樣的,我根本不夠格要開始標榜讀書寫字這些事。」
一個人心有江河湖海,便會開始不滿足囿於其中。人是知道的越多,就知道的越少的。
我們見面時還是夏天,後來吳昊宸拍完了當時手頭一部戲的國內戲份,就去了歐洲,開始了這部戲法國取景的工作。他在微博依舊不急不緩發著一些什麼,卻能隱隱看出和過去不同了。他說,想好好工作買一雙好鞋,可以去更多地方,他說還是出門走走好,還說想要學畫畫,大概是看到萬里之外的風景之後,生了更多的「慾念」吧,怎麼記住那些好呢?
拍照、寫作,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曾經,他覺得自己長期缺失一種十幾、二十歲男孩子該有的對遊戲、玩耍的熱情,他不會玩,所以不想玩,不知道該去哪裡玩——這個「玩」的概念當然不限於具體的遊玩,更多是消遣人間的態度,吳昊宸幾乎不曾擁有過。
也許每個人的成長路徑真的都是獨一無二的,他整天在思索「自己為什麼是自己」,一定也不是全然無用,走過一段彎路和歧途,就自然會被獎賞一些神秘的通關口令或者一條彩色的天梯。
我們若要真的長大成人,須經的,一樣都不會少。這是24歲的吳昊宸,教會我的事情。
你看,我又在強調他的年齡了,也許是因為在潛意識裡,我認為年青給予他最大的厚待是,他還擁有,更多時間。
INTERVIEW
《找到你》是怎麼找到你的?你當時有猶豫嗎?
吳昊宸:
我不知道(怎麼找到我的),聊到這兒我很真誠地說,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要在戲裡和一個比我大的人演談戀愛,定我那天就是見「司令」(記者註:司令為馬伊琍)那天,我沒覺得我演不了,也不擔心演出來別人會不相信。
《找到你》找到我的時候,我沒猶豫。
你要知道我那會兒的條件,當時我剛跟前公司解約,好幾個月沒飯吃,餓得已經眼睛都快綠了,猶豫什麼啊?趕緊上班去吧!「餓」是原因之一,其二是,我知道我的表演熱情是不能再被消磨的,
我期望站在鏡頭前,我期望站在舞台上。
最難的一場是哪場?
吳昊宸:
孫芳給我打電話,她殺了人,我第一眼見到死屍那場,難。難在跟現實的距離。在那個情況下,我們去演,要表達什麼?準確——是門檻,準確之後要表達「新鮮」——是要求,新鮮之後還要傳遞「精彩」——那是追求。再往高級的話,我現在的格局想不到了,但我相信一定還有。我是覺得那場戲我最後的演繹是精彩的,但就是因為精彩,所以會造成誤解,在片場的時候,很多人都跟我說,不該那麼演,後來是馮小剛導演來看了之後,覺得這麼演是準的。他看出了我的潛台詞。其實當時張博的潛台詞就一句:「孫芳,你怎麼給我惹了這麼大一個事!!!」
我到現在,也想不出其他的演法,比我那個更準確。
你會為自己的狂妄感到恐懼嗎?
吳昊宸:
以前有人問我,崇拜的演員或者藝術家是誰,我說不出來,我就開始恐懼,是不是我狂妄,還是我無知?直到我後來看了《悉達多》,就懂了。他不認佛陀,他說,道是你的道,你的道給我,就不是道了,我的道在我身上,我自己去找。我就心安理得了,
我說不出我崇拜誰,不是因為我狂妄,因為參照無意義,我會成為誰,答案不在別人誰上,只在我自己身上。
你期待生活的理想狀態是怎樣的?
吳昊宸:
胡作非為,然後浪子回頭。
這話以前採訪我說過,後來被刪了,我理解,因為這八個字特別容易被曲解,但我的本意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想幹壞事,我只是想打破俗常,而且我太知道,如果你什麼都不經歷,回頭也沒有用。人活著是得「斗」的,跟一個事兒「斗」,跟你本能上的情感「斗」,胡作非為,是給這個「斗」創造機會。但我真正想要追求的又不是這個「斗」,
我想體驗一種「涅槃」。
我忽然有點害怕你有一天會被現實吞噬……
吳昊宸:
有這種可能,我意識到我就是兩極,我不太會有中間的東西。
「我說不出我崇拜誰,不是因為我狂妄,因為參照無意義,我會成為誰,答案不在別人誰上,只在我自己身上。」
你為什麼讀書?
吳昊宸:
開始也有功利的成分,我希望養成一個絕對力量,我知道我不可能讀遍所有書,但我還是天真的,執著地希望養成一種在文化上的絕對力量。我看書是從小就有的習慣了,中學的時候我看莫泊桑的《項鏈》,特別難受,你想不到吧?
可能從小我有那個惻隱心吧,不是泛泛的那種同情,就是會琢磨,他們這麼選擇自己的人生,值嗎?
讀書有用嗎?
吳昊宸:
上大學時有一次角色面試,一個副導演來我們學校,問大家有什麼興趣愛好,我說看書,當時錄視頻的那個人撲哧就笑了,充滿著蔑視和鄙意的笑,我能理解他是什麼意思,似乎大家對於演員這個職業有一個調侃在,你們還讀書嗎?恨不得問,你們認字嗎?我覺得特別悲哀,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張口說讀書,是一個沒有尊嚴的事了?但
大學之後我慢慢有了一個習慣,我不較勁了,也不跟人不解釋了,最後話就越來越少,他們說,男人,總得說兩句,我說我不想說話,一句話都沒有。
孤獨嗎?
吳昊宸:
孤獨啊。但
孤獨不是我的特例,每個人都孤獨,所以我從來沒覺得孤獨是一個多麼戰勝不了的事情。
認了,改變不了的事就別上火了。你知道《孤獨六講》裡面,我最喜歡的一章,就是蔣勛老師寫的,語言孤獨。
「孤獨不是我的特例,每個人都孤獨,所以我從來沒覺得孤獨是一個多麼戰勝不了的事情。」
你在表演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最後完全到達觀眾那裡嗎?
吳昊宸:
到不了,
我一直以為好的藝術品是,你能從這兒拿走你需要的,他能從這兒拿走他需要的,你和他拿走的都不一樣,但都是我想說的。
最差勁的藝術品就是掰開所有人的嘴灌一樣的藥水,太剛愎自用了。
你的理性都是自覺的嗎?
吳昊宸:
自覺的,那個恰恰是演員應該有的。
所謂的「戲比天大」,我不信。
表演者要做的是什麼呢?是我把這個事說出來,我盡量沒有偏頗地展現給你,然後大家去探討。
藝術很重要的作用是提醒人們,尤其是戲劇,提醒您在生活當中忙忘了的事,您被人欺負忘了的事,或者您自己搞丟了,我們拽您一把。
哪怕他就動那麼一閃念,可能為接下來十年以後一個事埋下一個伏筆,埋下一個種子。
你說自己本來給自己的人生規劃是大學畢業之後演十年戲劇,結果沒如願,一頭就扎到影視里了,現在,你還想回舞台嗎? 如果有戲劇來找你,你還會認真考慮嗎?
吳昊宸:
我特別認真地考慮,但現在為止找過我的就兩個,我已經開始跟我的師哥師姐和老師們毛遂自薦了,我說有好戲你們記得帶著我。目前的階段來講嗎,我覺得自己在舞台上更配稱演員。
對舞台的記憶還在我的身體里,大學時候那些功課,我都還記得,我們排那些希臘作品,經典作品……
為什麼戲劇學院到現在還要排《俄狄浦斯王》、《美狄亞》、《理查三世》?
吳昊宸:
您是哪個方面不理解?當然,從一個最狹隘的角度來講,這是一個傳承,顯然我知道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您。還有另外一個方面,歷久彌新的東西是有力量的,表現悲痛的時候,古希臘戲劇的原音是一個「啊咦……」,我最初也理解不了,為什麼要「啊咦……」,我難受的時候不會「啊咦……」的,有一次排練,我們站一圈20多個人,一起「啊咦……」的時候,我這半邊身子麻了,穿越千年走過來的那個東西的力量,可能不是主流了,但是戲劇者、藝術家,「玩」的是什麼?我不全是「玩」給觀眾的,我們就自己「玩」,行嗎?反正在這個過程里,我得到了,排完那個古希臘的作品的,我是「做夢」的。
吳昊宸在話劇《理查三世》扮演理查三世
吳昊
宸
出演話劇
《陽台》的劇照
你怎麼會一直在精神上保持一種自律呢?
吳昊宸:
我不自律,您別給我戴這個「高帽」,回頭我又不敢說這些話了。
你覺得你年青過嗎?
吳昊宸:
我不知道。
怎麼叫年青?怎麼定義年青呢?如果說從年齡上說,我正在年青。如果說「年青」是一種心態的話,我也覺得這種心態應該是多種多樣的,我遠不及可以談論這個。
你對「人」是感興趣的對嗎?
吳昊宸:
我太感興趣了,我充滿了熱愛和好奇,我充滿了想要去探索的慾望。
你從一個劇組回來,暫時不再演戲的時候,你想見人嗎?
吳昊宸:
想,特別想見人,但是見不到。
當然,不去見也存在一點自己心裡不想見的那一面,那一面是恐懼嗎?是怕幻滅嗎?是擔心什麼嗎?不確定。但是更大的聲音是想見人,想頻繁地見人。
你怎麼看待自己的「敏感」?
吳昊宸:
我天生敏感到可怕。我曾經去給藝考生們去上課,好幾十人的大課堂,倒數第二排的倆女生在那兒嘀咕說想去上廁所,我這邊低著頭寫東西呢,嘴上就說:「去。」所有人都懵了,我就說,說你倆呢,不是要去衛生間嗎?倆個人都傻了。這種事情頻繁發生不斷的,也給我帶來苦惱。
對啊,你不累嗎?
吳昊宸:
累。
但那是演員的一個特別的能力,我現在開始有點想要保護它。
以前總有朋友真心來勸我:吳昊宸,別想那麼多,輕鬆一點,沒那麼重要。以前我想改,現在我想接受它,甚至保護它。我要是沒有這個敏感了,我就不是我了。你們覺得我想太多會累,那我不怕這個累。
「我要是沒有這個敏感了,我就不是我了。你們覺得我想太多會累,那我不怕這個累。」
如果現在讓你完全自由地選擇,你最想幹什麼?
吳昊宸:
完全自由地選?怎麼算「自由」呢?「自由」有條件嗎?比如說你給我兩千萬……
沒有條件……
吳昊宸:
沒有條件就那沒有自由,那我選擇死了,我什麼都沒有我要自由幹嗎?
好吧,保證你的財產自由……
吳昊宸:
那我的社交和我的情感對照呢?有滿足嗎?如果沒有這些的話,還是得死了。
有這麼複雜嗎?我現在去開計程車,我不再寫作了,愛我的人就不愛我了嗎?
吳昊宸:
有可能。
我知道這句話是冷酷的,但是,太有可能了。我知道這可能會傷了你的心……
你最想克服自己哪一個弱點?
吳昊宸:
我有點想學會跟人打交道。我並沒有那麼自戀地說一定要保護我的特立獨行,一定要保護這一份拒絕和完整,我想要學會跟人打交道,雖然學會了之後可能還要把它丟掉,因為我沒嘗過那是什麼滋味。
你需要知音嗎?
吳昊宸:
我當然需要,我玩命在尋找。
到底什麼東西能把你「鎮住」?
吳昊宸:
我覺得可能是愛情。
「理」好像鎮不住我,我是一個詭辯者,我特能較勁,抬杠。所以能鎮住我的,應該就是人,你知道為什麼是人嗎?一個人能讓我放下理性,她就鎮住我了。
所以愛是沒有理性的?
吳昊宸:
你看,又是「語言孤獨」了,在我的定義里,都到愛了,還談什麼理性,那是我的浪漫,當然我的浪漫的門檻比較高,
浪漫出來了,我就什麼都不顧了。
「浪漫出來了,我就什麼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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