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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殺了別人老婆,朱棣卻判他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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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譯自《三刻拍案驚奇》

01

明朝永樂年間,

宛平縣人耿埴,

時年二十多歲,

生得風流倜儻,

可惜父母雙亡。 

耿埴父親原是錦衣衛校尉,

父親死後,

他接了班,

心靈眼快,

慣會捉賊,

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

叫他「三隻眼耿埴」。 

意思是比別人多了一隻眼睛,

別人看不到的,

他看得到。 

再說崇文門下玄寧觀前,

住著一個叫董文的禿子,

是戶部一個官員的隨身僕從,

雖然生得「

禿頸黃須,聲啞身小

」,

人品卻是杠杠的,

從不詐人錢財,

唯一的缺點是喜歡整幾口,

每晚必定要在外面喝得迷迷糊糊才回家,

一覺睡到天亮。 

董文娶妻鄧氏,

瓜子臉兒柳葉眉,

櫻桃小口大眼睛,

身材苗條手如玉,

雖不如玉環飛燕,

卻也十人見了九人愛,

和尚見了扯口袋,

兩口子在一起,

完全是好白菜被豬拱了的節奏。 

董文伺候老婆像伺候女神那樣,

白天如果在家,

一切家務不讓老婆動手,

一到晚上,

又是鋪床疊被,

又是扇枕捶腰,

老婆說一聲餓了,

沒錢也要把東西當了,

買給她吃。 

他如此奉承老婆,

沒有別的奢望,

只求得個好臉。 

可惜,

哪怕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

也無法實現,

因為他比老婆大了十多歲。 

更因為「酒」字緊了,

「酒」後面的「色」字便鬆了,

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常常得不到滿足,

撩撥他時,

他總是說,

饒了我吧親,

今天我上班好辛苦哦。 

鄧氏繼續撩,

他又說明天要早起,

怕遲到,

鄧氏說沒事,

天一亮我就叫你,

他又以各種理由推託。 

氣得鄧氏忍不住罵他,

真特么一隻無用的豬,

有白菜也不拱!  

02

有一天回娘家,

鄧氏便把她的苦,

告訴了姐妹們。 

姐妹們紛紛替她打抱不平,

大姐說,

這樣的話,

確實苦了妹兒了,

這不是守活寡嗎?

二姐說若是我,

就下死手捶他,

把他捶醒,

鄧氏說捶醒了又能怎麼樣,

沒兩下他又下去了。 

姐妹們替她罵夠了,

乾脆勸她去找個野漢子。 

雖然是玩笑話,

但鄧氏從此便留了心,

只是幾個鄰居,

不是賣菜的,

就是掏糞的,

家裡有一個挑水的苦力老白,

又是四十多歲的「老頭」,

這些人雖然都是男人,

她哪裡看得上? 

既然是找野漢子,

就要找個配得上的,

像潘金蓮和西門大官人那樣! 

一天,耿埴去崇文稅務局辦事,

從城下經過,

在女牆裡解手,

脫下褲子蹲下的那一刻,

被在門前閑看的鄧氏,

從正面看了個一覽無餘! 

鄧氏再往上看,

只見這人麵皮白凈,

眉清目秀,

既年輕又標緻,

心裡想,

把這樣的男人弄到手,

才不枉活一輩子。 

想到這裡,

鄧氏不覺撲哧一笑,

取下手上兩個戒指,

用袖中的紅綢汗巾包了,

朝耿埴頭上扔過去,

打了個正著。 

耿埴嚇了一跳,

罵道,哪個瞎了眼,

亂扔東西?

抬頭一看,

打他的是個美少婦,

還在掩口而笑,

頓時轉怒為喜,

急忙起身拴好褲帶,

把汗巾撿起來,

打開一看是兩個戒指,

心想,這女人看上我了。  

03

因是上班時間,

耿埴不敢久留,

只好戀戀不捨地離去,

鄧氏含情脈脈地目送,

把耿埴弄得魂不附體。 

一打聽,得知是個良家婦女,

老公是戶部做長班的。 

既然是個良家婦女,

就不可造次,

且待我明天把戒指給她送去,

看她有什麼反應。 

第二天送戒指時,

他暗中捏了捏鄧氏的手,

鄧氏還了一捏,

知道他也有意,

只是不知他是哪裡人,

姓甚名誰。 

當天晚上,

鄧氏想了他一夜,

權把董文當作他,

摟著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

鄧氏就起床了,

送走董文,

邊梳頭邊倚門張望。 

只見遠遠地來了一個人,

好像昨天那帥哥,

邊走邊望她,

走攏後徑直闖進來。 

鄧氏急忙縮在布簾後面,

故意問是哪個,

對方回答說是我,

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你老人家有何見教?」 

耿埴嬉皮笑臉地湊近布簾,

昨天承蒙奶奶打了我一下,

今天特來謝奶奶。 

鄧氏說,

哥哥不要羅唣,

當心外面有人看見。 

分明是告訴他,

裡面沒人,

你特么儘管進來! 

耿埴當然明白,

「既然這樣,我就替奶奶把門閂了」,

邊說邊跨進門來。 

鄧氏卻裝起了逼,

哥你不要糾纏,

說話時,耿埴已經把門掩上,

鄧氏把身子一閃,

耿埴一步躥進來,

抱住她就親嘴。 

「你是不是非要我叫喚起來?」

鄧氏嘴裡雖然這麼說,

卻也半推半就。  

04

耿埴正要扯她內衣,

不料有人推門,

嚇得想躲起來,

鄧氏說莫慌,

是老白挑水回來了,

然後把耿埴領進房中。 

耿埴進了房,

鄧氏才去開大門放老白進來。 

老白埋怨地說,

你在做啥呢,

半天不開門,

壓得我肩膀好痛,

鄧氏說不好意思哈,

今天起得早了點,

又睡了一哈,

睡過去了。 

然後對老白說,

今天水夠了,

明天再挑吧。 

老白一走,

鄧氏依舊把門閂了,

一屁股坐在耿埴腿上,

哥你膽子不小嘛,

敢來偷婆娘! 

耿埴也不說話,

一把抱住,

開始解她衣服。 

鄧氏任他去解,

嘴裡說道,

我那個天殺的,

一早出去,

晚上才回來,

親戚們也很少來往,

鄰居們隔得遠,

哥今後要來,只管來,

即便有人來,

灶前有一個空米桶,

床下也寬敞,

都可以藏人,

我那天殺的心裡只有酒, 

不會對我起疑心。 

說話間,

鄧氏已被剝得一絲不掛,

兩人相視一笑,

雙雙倒在炕上…

兩個時辰後,

耿埴才離去,

臨走時鄧氏對他說,

哥你一定要常來哦,

耿埴說還用你說。 

從此以後,

耿埴班都不想上了,

經常是到錦衣衛打個卡,

然後直奔董文家來。 

鄧氏雖然很厭惡董文,

卻經常問他要錢買肉買雞買水果買酒,

和耿埴一起享用。 

耿埴也經常出錢買這買那,

還叫她給董文留點,

鄧氏說留個鎚子,

寧願喂狗,

也不留給他! 

耿埴說何苦呢,

畢竟是兩口子嘛,

鄧氏說什麼兩口子,

都怪我當初瞎了眼,

不然怎麼會嫁給這個渣渣!  

明 繪畫 局部

05

久走夜路總要撞鬼。 

有一天,

耿埴在炕上多耽誤了一會,

走得晚了一點,

正要出門,

還沒開門栓,

就聽到董文一路哼著黃色小調回來了。 

耿埴忙問「哪裡躲」,

鄧氏說莫慌,

你先站在門背後,

話音剛落,

董文就在外面敲門了。 

「急啥?鬼追來啦?」

鄧氏打開門,

董文進來,

手裡拿著一盞茹桔燈籠,

鄧氏怕照到耿埴,

接過來丟在地上,

「天天晚上才回來,

有錢買這個破玩意兒,

還不如留著買米!」 

董文忙說,

才花兩個錢,

何必生這麼大氣。 

「把燈拿來,我要照門!」

鄧氏故意把董文一推,

推得董文打了幾個趔趄,

耿埴趁機溜了出去。 

耿埴雖然出了門,

但並未離開,

在檐下偷聽,

聽到鄧氏王八長王八短地罵她男人,

「今後隨便你在哪裡挺屍,

不許夜裡驚動咱,

咱不是給你開門關門的傭人!」 

董文說娘子別生氣嘛,

可憐可憐咱這個官身嘛,

能早回來,

咱一定早早回來。 

董文賠了千萬個不是,

鄧氏依舊罵個不停。 

第二天,耿埴又來了,

鄧氏一見面就有點得意地問他,

哥,咱昨天的計策怎麼樣?

沒想到耿埴反而替董文說話,

他畢竟是公家人,

也是身不由己,

能將就點就將就點嘛。 

鄧氏說,

他不服侍老娘,

難道要老娘服侍他?

每次喝了馬尿回來,

就像個死人躺在身邊,

看著就噁心,

哥啊,咱們乾脆閃了他,

到別處去過日子。 

耿埴忙說,

你怎麼捨得丟下這個家到別處去,

他既然不來管我們,

便湊合過下去唄。 

鄧氏說諒他也不敢管,

只是我見不得他那個吊樣。   

06

一天,在和耿埴喝酒時,

鄧氏一把將他摟住,

撒嬌地說,

哥,咱真的好喜歡你,

真的想和你圖個長久快活,

可恨那挨刀的礙手礙腳,

要是想個法子那個了他,

就好了。 

鄧氏逼他定計,

耿埴裝傻,

你一個婦道人家,

手無縛雞之力,

怎麼害得了他? 

鄧氏早就想好了兩條毒計,

讓耿埴去執行,

一條是買來毒藥,

放在飯菜里毒死他,

一條是耿埴抓住強盜後,

叫強盜栽贓他,

把他弄進監獄,

找機會幹掉他——

親,你說好不好? 

這女人心好狠啊,

耿埴心想,

咱奸了他妻子也就算了,

怎麼能害他性命?

臉上便有不悅之色,

既不說好,

也不說不好。 

沒想到這天董文衙門裡沒事,

在外面喝醉後早早地回來了,

鄧氏忙叫耿埴躲在米桶里。 

耿埴趕緊躲進去,

只聽董文對老婆不停地獻殷勤,

娘子吃了嗎,

鄧氏說吃個鎚子,

董文說等一哈我打酒來請你,

鄧氏說去你娘的,

哪個有閑心和你扯淡! 

米桶里太悶了,

耿埴受不了,

忍不住把桶蓋頂了頂,

董文雖然醉眼朦朧,

但他不瞎,

早就看見了,

自言自語地說,

見了鬼了,

米桶蓋怎麼會動? 

邊說邊跌跌撞撞地走向米桶,

要揭開蓋子來看,

耿埴嚇了個半死。 

鄧氏忙說,

你是不是眼花了?

那是米多了,

蛀蟲拱起來的,

喝醉了就去挺屍,

別在這裡給老娘找不痛快! 

董文趕緊縮回來,

跌跌撞撞回到卧室,

一頭倒在床上,

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鄧氏急忙把桶蓋揭開,

親,悶壞了吧? 

「嚇死寶寶了!」

耿埴一躍而出,

打算走,

鄧氏一把扯住,

哥啊,今天咱們還沒耍呢,

怎麼就要走呢?  

07

此處省略若干字後,

鄧氏才輕輕把門開了,

放耿埴離開,

叫他明天一定要來。 

耿埴卻在心裡想,

再怎麼說,

董文和她也是結髮夫妻,

人家對她又百依百順,

不過就是喜歡喝兩口么,

有啥大不了的,

至於這樣對他嗎?

且待我明天勸勸她,

定要勸得他們夫妻和睦。 

那以後每次相會,

耿埴就勸她對男人好點,

鄧氏說,

其實他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咱看到他就煩。

 一天,耿埴又來,

鄧氏異常高興地說,

咱們來往了這麼久,

從來不曾痛快地睡一夜,

今天挨刀的說,

他老闆轉了員外,

他五更就要走,

去服侍老闆到任,

我就說你別回來了,

夜裡我懶得給你開門,

咱們終於可以快活一夜了。 

說著便出去買了酒,

兩人盡情地喝起來。 

不料上燈時分,

卻聽到董文叫門,

兩人連忙收了酒菜,

鄧氏去開門,

邊走邊嚷,

說好不回來了,

怎麼又回來了?

咱都把門關了,

正想睡個好覺,

你叫叫叫,

叫個鎚子! 

只聽董文說,

我怕你一個人睡有點冷,

回來陪你,

耿埴一聽,

想起米桶里太悶,

急忙鑽到床底下。 

董文進門後,

鑽進被窩的鄧氏依然怒氣衝天,

叫你別回來你特么偏不聽,

你特么到底長沒長耳朵? 

董文說,

咱記得回家,

是好事啊,

算了,咱在門上靠靠就行了,

鄧氏說,

隨便你在哪裡睡,

只要別和老娘睡就行,

別鑽到我被窩裡,

把我凍壞了! 

董文只得和衣睡在床邊。  

08

那天晚上鄧氏很苦——

野漢子近在咫尺,

卻又遠在天邊。 

她在心裡唱了一夜——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是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 

耿埴更苦,

除了與鄧氏在心裡唱同樣的歌,

床底下還冷得要命,

又怕上邊知覺,

動也不敢動。 

好不容易熬到三更,

鄧氏踢了董文兩腳,

天亮了,起來快滾! 

董文驚得跳起來,

趕緊生火做飯,

又用砂鍋燒了洗臉水,

飯好後,

邊吃邊對鄧氏說,

我吃點飯就走,

早飯給你弄好了,

天氣冷,你晚點起來嘛。 

鄧氏很不耐煩,

要走就走,

別在這裡啰嗦,

影響我睡覺。 

董文輕輕嘆口氣,

輕輕把門拉上,

出門去了。 

耿埴在床底下凍了大半夜,

這時候才得以爬出來,

鄧氏趕緊把被子揭開,

哥肯定凍壞了,

快進來暖暖。 

耿埴脫了衣服,

跳上床去。 

沒想到外面忽然響起推門聲,

耿埴叫一聲苦,

趕緊又鑽入床下。 

仍然是董文! 

鄧氏問是哪個,

董文說是我,

剛才忘了給娘子摁肩蓋衣服放帳子,

所以我又回來了。 

鄧氏怒吼,

扯你媽的鳥淡,

老娘還以為是賊娃子呢,

你這個挨刀的,

想嚇死我嗎! 

董文不敢作聲,

更不敢繼續推門,

悶悶不樂地走了。  

09

耿埴卻火了,

世上居然有這樣的老婆,

人家對她那麼好,

她卻這樣對待人家,

真是一個不仁不義的淫婦,

要她何用! 

一眼看見床上掛著一把匕首,

取在手裡要把鄧氏殺了,

鄧氏卻渾然不覺,

催耿埴,哥你快來啊,

別凍壞了。 

耿埴惡向膽邊生,

用刀在她脖子上一勒,

頓時鮮血迸流,

鄧氏抽搐了幾下,

斷了氣。 

殺了鄧氏,

耿埴既不驚也不慌,

把匕首藏在床邊門檻下,

從容不迫地走了。

鄧氏今天如何對待董文的,

今後就會如何對待他——

這是他殺人的「動機」。 

他這一走,

挑水的老白攤上事兒了。 

老白挑水回來,

推門走到裡邊,

卻不見人,

他在灶前把水倒了,

自言自語地說,

難道董大嫂還沒起床?

若是家裡沒人,

一會兒不見了什麼東西,

還以為是我乾的。 

可他連叫幾聲,

也沒人答應,

走進房裡,

頓時嚇得失魂落魄,

慌忙來到外面,

大叫「董家出了人命」。 

鄰居們聽到喊聲,

一齊涌過來,

問他是什麼人殺的,

老白說我怎麼知道,

我挑水回來,

叫人沒人答應,

看到時人已死去很久了。 

大家卻認為是他殺的,

不讓他走,

又讓人去叫董文。 

董文回來後,

也認為是老白殺的:

「見她孤身一人,

非奸即盜,

不是你殺的,

是哪個殺的?

家裡又沒有別的男人!」 

老白連叫冤枉,

董文等人卻不管,

一齊把他扭送到南城御史衙門。  

10

董文投了狀子,

等候審理,

御史叫董文陳述案情。 

董文說,

小的是戶部浙江司於爺長班,

家裡只有夫妻兩人,

今天五更時分,

小的就上班去了,

出門時看見妻子鄧氏還在睡覺,

如此這般,

陳述了一遍,

一口咬定是挑水的老白殺的,

「分明是老白見我妻子貌美,

起了不良之心……求老爺明察」。 

御史問鄰居,

董文為人是否凶暴,

夫妻感情如何,

得到的回答是,

董文為人極其本分,

夫妻極為和睦。 

又問了他妻子是否與人有奸,

他家時常來往的都有什麼人,

鄰居回答說這些都沒有。 

當御史又問他妻子姿色怎麼樣,

鄰居們的回答是「極為標緻」。 

御史到董文家驗了屍,

又問了老白一些問題,

沒問出什麼破綻,

又把董文帶到衙門:

「董文,是不是你和妻子有了口角,

一怒之下殺了她,

然後賴到別人頭上?」 

董文說怎麼可能,

小的平時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半個,

見她就像見了閻王爺,

怎麼敢殺她?

請老爺明鑒! 

御史又問老白,

你說你挑水到灶前,

怎麼知道她房裡出了事? 

老白的回答是,

小的叫她沒人答應,

擔心家裡沒人丟了東西,

到時候怪罪於我,

就想到門口找個人把門閂了,

就看到她被殺了。 

御史卻一聲大喝,

胡說八道,

她家沒人與你何干?

肯定是你貪她美貌,

趁家中無人企圖強姦,

婦人不幹,

你便把她殺了,

把他夾起來,

看他承不承認!  

11

夾得死去活來,

老白受刑不過,

只得承認殺人。 

御史便定為「強姦殺人」案,

上報刑部。 

處決那天,

老白被押往刑場,

人們競相跟著看熱鬧,

議論紛紛,

有說鄧氏是為了貞節喪命的,

有說老白貪色害命的。 

表現最「搶眼」的,

自然是老白的妻子,

一路哭一路罵:

「你個龜兒子,

難怪在家裡懶得干,

原來是想在外面吃天鵝肉啊……」 

可憐老實人老白,

什麼話也說不出,

也不想說,

只是流淚。 

再說耿埴,

聽說老白被判死刑,

馬上就要處決,

立即趕往法場。 

他邊走邊想,

老白無辜,

咱既然是條漢子,

就要敢作敢當,

之前已經害了一命,

不能再害一條命,

不然即便今日陽間躲得過,

他日陰間也饒不過。 

來到法場的時候,

老白剛好被兩個儈子手按住,

只等時辰一到,

就手起刀落。 

耿埴來到法場,

大叫一聲「冤枉」,

監斬官叫人拿了來問。 

耿埴說,你們搞錯了,

我才是殺人兇手,

然後把他如何與鄧氏通姦,

如何勸她對丈夫好點,

她不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

從而導致他激情犯罪等等情節,

一一交代,

殺人兇器藏在何處,

也未隱瞞。 

末了說,小人殺人,

情願認罪伏法,

與老白無關,

求老爺把他放了。 

耿埴說完,

監斬官若有所思地說,

看來這是實情了,

但也須候旨定奪,

撤了法場,

錄了耿埴的口供,

報告上去。 

沒多久,

永樂皇帝的批示就下來了:

白大既無殺人情蹤,

准與釋放;

耿埴殺一不義,

生一不辜,

亦饒死;

原問官讞獄不詳,

著革職。

欽此。

消息傳開,

人們才知道老白是個老實人,

遭了冤枉,

鄧氏是個不長進的淫婦,該殺,

耿埴是條漢子,

雖然殺人不對,

但正如皇上說的,

他殺的是不義之人,

而且敢作敢當。 

再說那耿埴,

原本準備去死,

沒想到皇恩浩蕩,

免了他死罪,

自然值得慶幸,

他又未曾娶妻,

自覺人生無常,

頓時看破紅塵,

削髮為僧,

把一百多兩積蓄,

一半給了董文,

一半給了老白。 

這正是: 

劍誅無義心何直,

金贈恩人利自輕。

放下屠刀成正覺,

何須念佛想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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