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是結束也是開始

來自專欄冷水湖

周婉決定離職了，問我要不要吃一個散夥飯。我說那你叫上你的好姐妹，我叫上啟平。要散大家一起散，人多也熱鬧。

事實上人多不一定熱鬧。

已經深秋了，下午還下了一場雨。這種天氣最適合吃火鍋。我和啟平在火鍋店門口等周婉和夢喃。路上一輛接一輛的汽車駛過，路上的雨水滋滋作響。

我看著路口，問啟平，周婉離職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可能你真的沒有機會了。要不要試著去接受夢喃？其實真的很公平，周婉沒有給你機會，你也沒有給夢喃機會。

啟平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淡淡地說，周婉走了，以後你和夢喃見面沒有理由了，可能你才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啟平說的是事實。但嘴上還是不甘心。「我可以借口幫周婉照顧夢喃，還可以幫夢喃約你，只要你在她一定會來的。」

啟平不置可否。「周婉走了，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不用你再幫我約她了，我憑什麼幫你？就算我肯幫你，你不感覺是飲鴆止渴么？再者說，如果我真的和夢喃在一起了，你不後悔？」

周婉和夢喃終於來了。啟平低頭在看菜單兒，夢喃自己一個人去調麻將小料。我囑咐周婉，「一會兒夢喃回來的時候你就說，讓我幫忙照顧夢喃。」

周婉說，「看你那邪惡的眼神。你這重色輕友也太明目張胆了。今天吃的可是散夥飯。我就要走了。你怎麼不說找一個人照顧我。」

我拍了拍旁邊的啟平。對周碗說，「我把我最好的哥們兒給你了，你帶走吧。」

周婉說，「就你話多，我去幫夢喃拿小料。」

我推了推啟平。「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看菜單兒啊？不是我說你。其實周婉還是對你有意思的。不過你一直這樣暗戀也不像人家表白。怎麼可能在一起。」

啟平毫不示弱，就你厲害，你不慫？你不慫不也一直暗戀夢喃么？你向她表白過嗎？

本來想用激將法激勵一下啟平，沒想到反被他僵了一軍。我也不能示弱，對啟平說，「我今天就表白。是不是我表白你也敢表白？」

啟平說:「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是最後的機會了。」

周婉和夢喃回來了，我提議大家一起喝點啤酒。小酌一點兒容易暢所欲言。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夢喃毫不扭捏，「那咱們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來他個不醉不歸。」

我招呼啟平，「啟平，給大家一人起一瓶。」啟平默默的打開酒給大家都倒上。

周婉端起杯，「我先敬大家一杯。馬上就要走了，很感謝大家之前的幫助和陷害。白樂，夢楠以後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照顧好她。」

我端起杯和周婉碰了一下。「放心吧，我一定能照顧好她。你一路走好！幹了。」

夢喃破天荒的沒有反駁我。周婉隔著桌子錘了我一下。我說有本事你錘啟平。我有護體神功，小心震傷了你。

大家找各種理由相互敬酒。幾杯酒下來，氣氛終於緩解了。啟平也不再沉悶。開始聊起了歡樂的往事。

走出飯館兒的時候大家都有點搖搖晃晃。我拉著夢喃去買口香糖。周婉和啟平在飯館門口等著。

還好小賣店還開著。我抽出一片口香糖自己吃，又抽出一片，展開包裝紙，把口香糖遞到夢喃的嘴邊。夢喃並沒有張開嘴。而是用手接了過去。

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爆發了。可能是酒壯慫人膽吧，也可能是被拒絕後的憤怒。

「夢喃，你有病吧？你明知道啟平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周婉，他喜歡你的好姐妹。果然網上說的是對的，防火防盜防閨蜜。你說你喜歡閨蜜的男人，你這樣對嗎？會有結果嗎？就算周婉不喜歡啟平，啟平沒有機會。但他就能和你在一起嗎？」

夢喃可能被戳中了要害。有點兒聲嘶力竭，沖我喊道，「這是我能控制的么？喜歡他是我的錯？他倆又沒有在一起，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有和閨蜜搶男人。」喊完夢喃蹲了下來。把頭扎在胳膊里哭。

本來，我想把夢喃罵醒。但是她一哭，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有點兒不知所措。我也蹲下來拍了夢喃的肩膀。「別哭別哭，是我瞎說的。我喝多了，滿嘴跑火車。」

夢喃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反而哭的更加洶湧了。

我拉著夢喃的胳膊，把她攙了起來。一邊安慰她，一邊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妝都哭花了。」

夢蘭哽咽著說，「喜歡一個人好累，心好疼。」

我雙手捧著她的臉，對她說，「是你傻。你總盯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你就不能看一看別人？看一看你眼前的人。有人喜歡你。」

夢喃不說話了，就一直站在那兒哭。

我捧在手裡的臉，幹了又濕，濕了又干。我用大拇指不停的幫她擦眼淚。眼淚通過虎口流到了我的手背上，涼涼的。

夢喃一直哭。一大顆一大顆的眼淚從臉頰滑下來，一瞬間，我心裡一酸，把嘴湊了過去，印在了她的唇上，好柔軟。夢蘭躲避著，我追尋著，雙手穩著她的頭。

夢喃用手撥開了我的手。我順勢把她攬在了懷裡。「傻丫頭，哭吧，我把肩膀借給你。」

夢喃狠狠的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久久不肯鬆口。我忍著痛，打趣道，「你屬烏龜呀？咬住不鬆口。」

可能是咬累了，也可能是哭累了。夢喃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抬起胳膊抱住了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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