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詩意和荒蕪
10-04
月亮的詩意和荒蕪
月亮和月球是兩回事。1969年7月20日,美國宇航員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走出艙門,人們發現,月球是一片幽暗,荒涼,死寂的土地。看起來陰森恐怖,沒有生命,也沒有溫情和詩意。
這些話,當然在激進的進步論者眼中,是相當反動愚昧無知的。不過過了快五十年回頭去看,人類並沒有當初想像的,隨著登月再登上各個星球,佔領太空,在外太空里和另外的文明一決生死。相反,從那以後幾十年都再沒有在登月,航天事業也淡出公共視野。正如鈴木俊隆所說,人們會痴迷那種「特別的時刻」,不過回過神來,困擾你生命的大部分東西沒有太多變化。仍然要加班送孩子上學,房貸和電話費仍然要付。甚至在那個科技狂熱興起,太空夢想佔據主流媒體的年代,文化的主流思潮居然是反對現代文明。成群結隊的青年,從「幸福」的家庭生活,直流價值觀中出走,追求自由,當上嬉皮,過一種極簡主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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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專欄讀書人(文學名著推薦)
原創: 食花多LAB 食花多洞見LAB 昨天
月亮的詩意和荒蕪
回頭看,那一次的月球探險,是人類野心膨脹的峰值狀態。處在六七十年的人們心中,一方面覺得科技似乎無所不能,上天入地,一方面又危機四伏,生命變得越來越虛無,只要幾個大人物摁下按鈕,世界就灰飛煙滅。
同一天,65歲的日本和尚鈴木俊隆,在加州一個叫塔撒加拉的山谷里,帶領一群美國年輕人禪修(可能喬布斯也在其中)。這個禪修中心,是他帶這些年輕人拓荒,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壘出來的。當天禪修之前,他也與學生討論登月。他說,「我不確定,登月是否對人類而言是最好的方向。我不知道我們在做的是什麼。」「如果有人說,『這是月球上的岩石』。以一定會興味盎然,事實上,我不覺得地球上的岩石和月球上的岩石有很大區別。即使你到火星,你也會發現類似的石頭。這一點我想當確定。所以假如你想要發現一些有趣的事物,與其如登月一般地在宇宙間飛躍,不如在每一刻當下享受你的生命,觀察你所擁有的一切,真實的活在你的環境之中。」他說人們總是忽視自己所處的情景,不斷跳躍,想去更遠的地方旅行來體驗人生。登上月球雖然也是件了不起的事,但也不會讓你對生命的理解,有太大感悟。相比較而言,你可以靜靜坐在那裡禪修,認識自己。人們基於遙遠的視角和豐富想像的「月亮」,才是需要照料的現實。而登上的「月球」,只是一個荒涼的異域風情,一次傷感的旅行。對「月亮」來說,這是一次意義大反轉。「月」從過去美好的,清涼的,詩意的形象。變成現實的孤寂,荒涼,「登月」變成野心膨脹和回歸冷靜隱約。據說登過月的人,最後精神都出了點問題,像是承擔了某種詛咒,或者他們看過「月球」,所以人間的詩意從此幻滅。
在不知道「月球」以前,月亮是詩人創造的。在每個文明中,月亮都是最豐富的隱喻載體之一,每種語言中,應該都能集成一本關於月亮的詩集。尤其中國文學中的月亮,關於它的故事,肯定比有關「月球」的資料多。不論是我們為了他最圓的樣子過一個節日,還是發明一種美味的食物,還是在這一天人們想念親人,想給久未謀面的朋友發一條信息。都是基於詩意中的「月亮」,而不是真實的「月球」。
發現自己今年中秋收到的祝福比往年多。以往每年的各個節日中,中秋是很隨意的。一般也只是順便,或剛好湊了幾個朋友吃頓飯,分享一個月餅聊聊天。只有元旦春節,人們才會特意發祝福信息,當然不是房產中介那種群發祝福。今年收到許多條朋友親手編髮的祝福,我也一字一字打出,「中秋快樂」。這種感覺很好。可能是隨著通訊的便捷,交流的新鮮感在消失,人們溝通更方便,但是無話可說。正在夢想「登月計劃」,或者為雄心勃勃的成功而忙碌。所以,即使有個節日,有機會打出「中秋快樂」幾個字,也應該感謝「月亮」,感謝詩人,感謝又一個節日提醒你要抬頭看月亮,並且心中冒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你夢想登上的「月球」,可能是一片陰森的不毛之地,黑暗而孤寂,沒有嫦娥,也沒有兔子。而「月亮」恆常照耀,就在你頭頂,只要你留心,她能照亮你回家的路,讓你心中滿是詩意。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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