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中國人發明了紙，卻不用它來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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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四大發明，可惜都後繼乏力。比如火藥，造武器中國人好像沒有想過；比如指南針，大航海中國人好像沒有想過；再比如造紙術，擦屁股，呃，中國人好像沒怎麼想過。

由於紙張價格昂貴，當時的文人又尊崇文字、愛惜字紙，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如廁完怎麼擦屁屁，就成了古人最頭疼的事情。

那麼，我們的先輩都是如何擦屁屁的呢？

一、

大部分時候，中國人用的不是廁紙，而是一個叫廁籌的東西。河南芒碭山漢墓曾經發現一間2000多年前建造的廁所，邊上那一堆小竹片就是古代的手紙。

廁籌俗名干粑粑橛，就是便便完用來擦屁屁的木條或竹條。拉完粑粑用它刮一刮再擦一擦，用完後用清水洗一洗，下次還可以再用。

講究一點的，就把干粑粑橛斷成一片片，用完即扔，就像今天的一次性筷子。至於力道要自己掌控一下，否則後果你懂的。

▲干粑粑橛

不是所有人都有用廁籌的習慣。出門在外，靠山的地方就摘幾片樹葉，靠水的地方就撿幾塊卵石，簡單擦擦就好；平時在家，可以準備一些土坷垃放在茅房裡，隨時取用。

還有一種神奇的擦屁屁方式，就是養一條狗。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拉完粑粑叫一聲，狗狗就會樂顛顛地跑過來，把屁屁舔得乾乾淨淨。

二、

歷史書告訴我們，造紙術是在12世紀才由阿拉伯傳到歐洲的，沒有發明紙的歪果仁，便便後卻相當講究。

比如古羅馬，人們嫌棍片什麼的太硬，於是就在棍子的一端綁上棉布，或者海綿，純天然的哦，舒舒服服地擦完屁屁後，放到循環水流的水池裡洗乾淨。這個確實比較舒適，缺點是過於昂貴，一般人用不起。

▲非常生動形象的一張圖

法國人就沒有羅馬人那麼高雅了，他們是用一根麻繩來解決：手持麻繩的兩端，前後拉鋸來把屁屁蹭乾淨。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公共廁所里，而這根麻繩是公用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作為當時西方最強大的國家，英國王室的廁紙同樣很顯檔次。據說15世紀以前，英國王室的屁屁是用新鮮的鮭魚肉片擦的。鮭魚有除臭和消痔的作用，患有痔瘡的朋友不妨試一試。

▲歐洲中世紀廁所

據《源氏物語》記載，日本皇族是用蟬的翅膀擦屁屁的。蟬翅很硬，所以先要把它們放到溫水裡泡上三天。但是蟬翅透明，屁屁上有什麼病變都能一目了然。

在衛生紙發明以前，西方有錢人用羊毛或大麻纖維進行便後清潔，窮人則用草、石塊、沙子或水，用報紙也是很常見的。

三、

歪果仁沒有紙，自然不會想到用紙擦屁屁。讓人困惑的是，中國人在兩千多年前就由一個叫蔡倫的小夥子發明了紙，可直到千年之後的元代，紙才開始在廁所里出現。這是為什麼呢？

雖然紙張昂貴，但人們還是會有很多廢紙，比如寫完字後的廢紙，難道不可以送到廁所里嗎？這跟看完報紙後順便擦屁屁，是一樣的道理。

事實往往令人錯愕不已。中國人沒有將紙送進廁所，而是發明了「字紙簍」，全世界只有中國人用。寫完後的廢紙統統扔進來，類似今天的垃圾桶。

字紙簍填滿後，不會送進廁所，而是送進另一個中國人獨創的叫做「惜字亭」的地方，一把火燒掉後，將灰燼散落河中。

我們的成語「惜字如金」就是這麼個意思。因為文字的緣故，紙張人們也格外珍惜，覺得用來擦屁屁格外地污。直到外族統治下的元代，紙張才走進廁所。

元朝第二位皇帝的皇后對婆婆非常孝順，她要在婆婆擦屁屁之前，用自己的臉反覆蹭紙，使其柔軟，觸感不輸外國人喜歡的海綿。

明清時期，用紙擦屁屁已經比較普遍，明代皇帝用的手紙就是由內官監紙房抄造的。將廢紙用石碾軋漿、淘洗，摻蒲棒絨放水池攪勻；用竹簾把紙漿出來；刷到木板晒乾揭下，裁三寸見方，淡黃色。

這種紙由專門管理凈房的近侍太監收著，隨時進呈使用，估計吸水性可以，但拉力不一定夠，應該沒有我們現在用的紙質量好。但因為是聖上用紙，名字的確很霸道——聖紙。

關於廁紙，《紅樓夢》里還有這樣的描述。劉姥姥進大觀園，忽然想拉肚子：「覺得腹內一陣亂響， 忙的拉著一個小丫頭，要了兩張紙就解衣。」只不過當時官方明文禁止用寫字的紙擦屁屁，違反者不但會被官府懲罰，還會遭天譴。

四、

20世紀初，世道比較亂，紙張緊俏，不少人只好又用瓦片擦屁屁了。抗戰時期，士兵便便時用的就是竹片和瓦片。

有個趣聞說，淮海戰役期間，國軍一名高級將領化裝成貧民出逃，就因為便便後用紙擦屁屁，發現後被俘。真是細節決定成敗啊……

▲重慶「最牛廁所」造型如中世紀歐洲城堡

現代人用的衛生紙又是怎麼出現的呢？答案是「意外」。100年多前，一家美國公司從加拿大進口一批紙張，在運送過程中，紙張因受潮產生皺摺無法使用。

公司負責人將錯就錯，把這些紙張做了一些必要的加工，然後推銷到商場、工廠、學校等場所如廁使用，沒想到大受歡迎，並從中得到了巨額的經濟回報。

這就是我們現在常用的衛生紙了。如果讀到此文的你正坐在馬桶上，拿起柔軟的衛生紙時，不知會作何感想？

本文原載於微信公眾號「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