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第一百三十一回（前二十五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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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傳》第一百三十一回

大嘴遭誇飛揚跋扈

庖子相爭參透人生

（庖子記）

【1】內景、大堂、白日

（白郭佟大堂坐）

湘玉：都起來咧啊

小郭：大嘴不今天退役么，這事兒能不早起么

白展堂：完了，完了，徹底完了，本想打一針雞血，咋就打成驢血了呢

小郭：哎呀安啦，又不是壞事兒，說不定他真搖身一變真成了名廚了，我的衣缽就有人傳承了

湘玉：小郭說滴有道理，說不定真是個好四呢

白展堂：那萬一一個不小心，大嘴撂挑子不幹了，你上哪兒招這麼個勤勞—

佟郭：嗯？

白展堂：誠實—

佟郭：啊？

白展堂：陽光—呃…好像也沒啥優點是吧，算了要不直接把他開了吧

佟郭：去

湘玉：沒關係，反正投票權在咱們手中，還能真攆他走咋滴，都演的像一點啊

白展堂：演？

湘玉：哎呀，一定要讓他感覺到，那種人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滴感覺

白展堂：啥跌宕起伏啊？

小郭：前一秒還跌落谷底，後一秒就直升雲霄

白展堂：太抽象了

小郭（看門外）：誒，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怎麼都來了？

小郭：哦，是我眼花了…昨晚沒睡好不好意思啊老白同志，哈哈哈哈

白展堂（回頭看，門外無人，方起身）：郭芙蓉，你找點呢你！

小郭：激動什麼嘛，你剛才的心情就叫跌宕起伏，懂了？

白展堂：這是跌宕起伏么？這差點跌死！

秀才上（喊）：來了來了，李秀蓮廚藝大賞暨第三界同福客棧品菜大會，現在開始

湘玉：噓，準備準備咧

秀才（端復下）：第一道，蛋炒飯~

白展堂：媽呀第一道就主食啊？我嘗嘗

湘玉：等會一起嘗

秀才（端復上）：第二道，蛋炒飯

眾人：嗯？

白展堂：可能是怕一盤咱不夠吃吧

秀才：第三道，蛋炒飯

白展堂：啥？

秀才：第四道，還是蛋炒飯

湘玉:撒玩意兒？秀才，這是咋回四啊

秀才：不知道

白展堂：合著他忙了一上午就炒了四盤蛋炒飯啊？

大嘴出：錯，是從昨晚開始備料，今早起來淘米，中途思考了半個時辰還洗了個澡

湘玉：大嘴，你木有四吧？

大嘴：啥也別說了，掌柜的，嘗飯吧

湘玉（拿筷子）：好好好，嘗嘗嘗

大嘴（突然）：等一下！

白展堂：又咋了？

大嘴：那啥…為了防止大家可憐我，這四盤蛋炒飯里，有兩盤是秀才瞎炒的，還有兩盤是我炒的，所以…請大家選出兩盤好吃的，還有兩盤難吃的，要是連秀才都比不過，那就說明我真不是這條路的人，明天我就捲鋪蓋回鄉下，種種地，陪陪我娘，喝喝酒，看看夕陽啥的…

白展堂：這…（看湘玉）湘玉，玩的有點大了

小郭：呂輕侯你跟著添什麼亂啊！

秀才：別怪我，是大嘴逼著我炒的...

大嘴：行了，大家嘗吧，實事求是的說

白展堂：危機來的有點突然..快說兩句啊哪找工資這麼低的傻子去啊

湘玉：大嘴…你聽額講啊，之前江掌柜其實是騙你滴，你其實不用這樣..

白展堂：對，是騙你滴

大嘴：騙…騙我的？

郭芙蓉見大嘴不信忙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看你天天閑的都長毛了，就像刺激你讓你找點事兒，不是真的對你做的菜有意見

白展堂：對對對，嘴啊，哥吃這兩年都習慣了，咱不鬧了不鬧了哈！

大嘴：哦…我說旺德福怎麼突然變泰瑞寶了…

小郭：啥意思啊？

秀才：那是英文的翻譯你忘了么，這個旺德福啊，就是wonderful，所謂wonderful呢—

小郭：排山倒海！

秀才：啊！（倒地）

大嘴：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反正要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名廚，必須要經歷脫變的

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多少，來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眾人勸不得故面面相覷開始甩鍋

白展堂：小郭，你先吃

小郭：做惡人的事兒你咋就交給我了呢，掌柜的，您吃

湘玉：額吃…蘸糖你吃

白展堂：回迴繞我身上…我不吃，你倆吃

湘玉：不吃就開除你，順便去衙門舉報你，讓你體會人生大落大落滴感覺！

白展堂：你!行…吃，吃就吃，吃了他這麼久飯我還能嘗不出來了咋的

白展堂：（嘗第一盤）：啥破玩意兒這盤是，一看就秀才炒的！

白展堂：（嘗第二盤）真…真….

小郭：真啥啊？

白展堂：真香警告，媽呀！大嘴啊，眼淚嘩嘩的，這簡直是天大的進步啊！

小郭：有那麼誇張么？我嘗嘗（第一盤）—這一吃就是侯哥做的，侯哥？侯哥呢

大嘴：地上呢，死了

小郭：哦，（嘗第二盤）—哇塞…這味道已經直追我娘了，不不不，咱們這兒的米不粘牙，論口感，已經超過我娘了！

湘玉：額滴神啊，有你們兩個說滴那麼邪么，額嘗嘗—算咧額不信你們兩個，額嘗第三盤和第四盤

湘玉（嘗第三盤）：呸，咋放這麼多鹽嘛，一看就是秀才放滴沒輕沒重滴

（復嘗第四盤，後表情突變、摔筷子、突然起身、賬台跑去）

白展堂：咋的了湘玉，瘋了啊你？大嘴你在飯里放葯了？

（佟至賬台邊，揮墨奮筆疾書）

小郭：掌柜的寫啥呢？是不是開除通知書啊？

白展堂：你家開除告知書用紅紙寫

（白起身至賬台邊）

白展堂（讀）：本店最新推出天地無極極品蛋炒飯，限時特價，十文一份，難吃包退？

湘玉拿著紅紙風風火火往外跑順路提了秀才一腳：秀才不要死咧去熬漿糊

秀才遂死而復生後院去

小郭見狀扭頭問大嘴：大嘴，這兩盤蛋炒飯，真是你親手做的么？

大嘴沉默中

小郭：大嘴說話啊大嘴？

大嘴（難以置信地）：真…真好吃啊？

白展堂：誒呀騙你幹啥啊，你以前那炒的就是一個字兒

大嘴：啥啊？

白展堂：一般

李郭：嗯?

白展堂：你別管了，但現在也是一個字兒

大嘴：又是啥啊？

白展堂（廣東）：犀利

小郭：哎呀媽呀大嘴，你終於出師了啊！

大嘴：不是…你們不是故意騙我呢吧？

白展堂（舉手指）：不是， 我白展堂對房梁發誓，要有一句假話，從此再沒有片酬！

小郭：我也是，我要有半句假話，從此天天接爛片日日有緋聞最後慘遭封殺！

大嘴：不行…我我我咋還不信呢？

白展堂：你看你臭棋簍子偶爾還蒙兩步好棋呢你有啥不信的，好好好，不信是吧，看我的—（喊）小米，小米，小米？（無人應）

小郭：你沒用，看我的！—收拾桌子啦！

小米跑進：來咧來咧！施主，俺來化個緣，有肘子么？沒有豬蹄也中

小郭：去去去，別的沒有，蛋炒飯吃么？

小米：中中中，啥都行，俺不挑

白展堂：來，小米啊，光吃不行，你得公正的評價一下

小米：評價？

白展堂：這四盤蛋炒飯啊，是我們店裡四個人炒的

小郭：你得評出最好吃的一盤

小米（坐，拿筷子）：誒呀！中中中，哎呀沒想到俺小米還有能當美食評委這一天

小米（嘗第一盤）：嗯，這盤還不如我，直接餵豬吧，老白，是你做的吧

白展堂：別廢話，接著吃

小米（二）：嗯！這盤堪比俺丐幫大師傅了，不像是大嘴兒的手藝啊，嘶，難道是佟掌柜做滴？

小郭：少廢話接著吃

小米（三）：這盤吃起來和這盤是伯仲之間啊，咦，早咋不知道你們店裡還有人能做出這種蛋炒飯嘞？

（大嘴笑容漸露）

白展堂道：行了，第四盤不用說了，都捧出去吃吧

小米：吃不了能冷藏么？

白展堂：我想把你火葬

小郭（攆）：出去吃出去吃，盤子還回來啊！

白展堂：大嘴，這回信了吧，大嘴，大嘴？

大嘴發獃許久，突然跪地嚎啕大哭：師父啊，我終於是沒給您老人家丟臉啊，我那把玄鐵菜刀，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啊！

【2】內景、大堂、白日

老邢進：親娘誒

小郭：叫誰呢，我有那麼老么

老邢：門口怎麼還貼著極品蛋炒飯呢，蛋炒飯有啥極品的啊？

小郭：那你就嘗嘗咯？

老邢：嘗嘗倒也不是不行，十文也太貴了點吧，金米還是銀米啊？

—（喊）是小米

小郭：去，哪都有你！

白展堂出：呀，老邢，來吃點啊

老邢：我沒說我要吃啊？

白展堂：你看你，來這兒不白吃白喝點啥那還是你么

老邢：哎哎哎，我現在也是守法公民了，別動不動就對我人身攻擊，小心我污衊你誹謗啊!

白展堂：謗就謗，這年頭誰破事兒多誰更火，怕啥，來坐，我讓廚子給你弄盤蛋炒飯！

老邢：咋又是蛋炒飯呢？

白展堂：今天就興這個，特色（轉身去後廚端飯）

老邢（起身欲逃）：我我我還是回去吧…

小郭（按住）:坐下啦邢捕頭，不吃蛋炒飯就吃排山倒海，你自己選一個了啦

老邢（習慣性摸腰間）：親娘誒…沒刀的日子是不好過啊…

湘玉下樓見老邢道：老邢，你咋來了，你夫人批准你出門咧?

老邢：咋說話呢，我出門還用她批准，她是哪根蔥啊？

湘玉抬頭望門外道：呀，苗夫人來咧！

老邢頓時掉凳，湘玉笑道：噗…你這一出跟老錢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郭：哎，中年老男人的悲哀啊

白展堂：幹啥呢老邢大白天的往地上坐，快來嘗嘗，早上做的還熱乎呢！

老邢：親娘誒，就這蛋炒飯賣十文？

白展堂：你吃了再說

老邢（拿筷子，真香式嫌棄）：弄的跟我沒吃過一樣

小郭：你先吃了再說話

老邢：（真香式否認）好好好真是我就不信還能有啥特殊的—（真香式轉折）嗯！嗯！嗯！

白展堂：嗯啥啊說人話

老邢：你們換廚子了啊？

湘玉：人沒換，心換咧

老邢：啥意思啊，這蛋炒飯和以前簡直天上地下啊

湘玉：哎呦，啥四就怕個認真，一認真啥奇蹟都可能發生

老邢： 佟掌柜，正好中午我娘子不在家，你讓老白去給我送晚飯吧，就這蛋炒飯，再來個溜肥腸！

白展堂：你自己來吃唄…

老邢：不行，我娘子不在我得看店

白展堂：哦，那行我給你送，（伸手）拿來吧

老邢：拿啥啊？

白展堂：外賣配送費啊，白給你送啊！

老邢：你這理念也領先太多了吧…

白展堂：少廢話，咱這是金腿銀腳，能白讓你使喚么？

老邢：好好好，預付一文，貨到再付款一文，這盤子不錯，我連飯一起端走了（端盤子溜）

白展堂：行，一文錢又順走個盤子…他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小郭：沒事兒，小米吃完送回來的，沒刷

白展堂：那還行…

湘玉：沒想到，大嘴真滴進步了啊，連老邢都說好吃咧？

白展堂：那咋了？

湘玉：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甚至...還有點懷疑啊，這還是咱那個大嘴么？

秀才：歇了吧歇了吧掌柜的，您倒是想想，咱們一個個的故事都跌宕起伏，只有大嘴，人設人設最普通，性格性格太單調，感情線已經斷的差不多了，家族線也沒得寫了，廚藝上再不進步進步人物就崩了，您也為編劇著想著想

湘玉：你嘚啵嘚嘚啵嘚個啥嘛，額又沒有說不允許他進步！額就是怕…

白展堂：怕啥啊？

秀才：我知道，掌柜的怕大嘴自信過頭該飄了

湘玉：知額者小郭也

白展堂：他能么？

湘玉：你忘了?他當時以為自己會武功滴時候是啥德性咧？

白展堂：嘶…沒事兒，他要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咱就再找江掌柜來，依樣畫葫蘆…不怕他不從老虎變回貓，再說了，那貓變成老虎還得一陣子呢，你現在愁啥啊

湘玉：好…也是啊，準備準備，開門做生意，哎呀，又能好好賺一筆咧！

眾人：切~

【4】內景、大堂、中午

（客多多）

客人：誒，我那蛋炒飯呢？十文錢一碗急著嘗呢！快著點啊!

湘玉：秀才去端

秀才：我算賬呢

湘玉：小郭

小郭：倒酒呢馬上別催！

湘玉：哎呀人這麼多蘸糖哪去咧？

小郭：去給老邢送飯了

湘玉：你去催催大嘴啊

小郭：好好好馬上去馬上去

【5】內景、廚房、中午

小郭（喊）：大嘴，大嘴

大嘴：幹啥啊？

小郭：快著點啊，那麼多客人等著你的飯呢

大嘴：催啥啊催，那做飯講究個心境，你老催我咋做出好菜啊，那飯不好客人埋怨怪誰啊？你不懂別跟著搗亂

小郭：你！—好好好，你慢慢做慢慢做，做到海枯石爛國足奪冠！（出）

大嘴（摸刀）：哎呀，這玄鐵菜刀用著就是舒服，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變了，做廚子的感覺，真好

【6】內景、大堂、中午

眾人正忙，外進一客人是—

方履青布衣、腰間纏棕帶、面白耳寬、眉淡鼻高，進門後不做別事，先閉眼凝神，鼻頭輕動而嗅，緩緩睜眼道：嘶…這菜，一般啊，師父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

白展堂歸來，從身後拍來人喊道：呀，大嘴行啊，真飄了啊，連衣服都換了！

來客轉身道：大嘴？什麼大嘴？

白展堂忙笑賠不是：呀，對不起認錯人了了，您這頭型和我們廚子一模一樣！還有腦袋上綁的繩顏色都一樣，我一下子認錯了…

來客並不嗔怪，尋一座對白展堂道：去，讓你們廚子把最拿手的菜都上來！

白展堂：拿手的？蛋炒飯行么？

來客：蛋炒飯？他會的還挺偏..隨便你吧

白展堂：誒那您等著，小郭讓大嘴再加一盤蛋炒飯

小郭：別人先要了等會吧

白展堂：那您慢等著會吧，有客人排著呢（說罷欲走）

來客喊道：慢著

白回頭：咋了？

來客道：從來都是別人等我做菜，從來沒有我等別人做菜的道理

白展堂：那您看您…我們這會兒客人多，協調不開

來客擺出一碎銀子道：拿著

白指著自己鼻尖道：我…我的？

來客道：小費

白道：您這是？

來客道：現在…能協調開了么？

白展堂一蹦三丈高：能！您等著！協調不開我把鍋搬來現給您炒！

縫小郭正端蛋炒飯上，白展堂一把搶過來

小郭喊道：哎哎哎那是別的客人的

白展堂：愛吃不吃不吃讓他走人！

白展堂奴顏屈膝道：客官，您的蛋炒飯，您慢用，千萬別噎著

來客拿起筷子，白脫口而出道：需要喂么？

來客：啊？

白展堂：呃…我說您有事兒就喊我…

另一側小郭看白展堂道：幹嘛呢老白這賤兮兮的？

秀才：拿小費了

小郭：誰給的！

秀才一指來客道：那個腦袋像大嘴一樣的客人

小郭望道：誒…還真是和大嘴一樣哈

另一側，白展堂繼續對金主殷勤道：客官，味道咋樣啊？

來客小聲嘟囔：師父的眼光還算不錯，但也不至於收成弟子啊…

白展堂：客官，您嘟囔啥呢，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我把廚子叫來您說他兩句

來客自言自語道：不行…

白展堂：不行？那您踢他兩腳

來客：不行，絕對不行，這不是毀師父名聲么，我得把刀要回來！怎麼要呢…

白展堂：刀？那要給他兩刀啊？這不太好吧…您得負責出醫藥費，嚴重了還得管喪葬費

說罷來客起身便出

白展堂：誒客官，你怎麼走了？啥人啊吃一口就走…別管是啥人，給銀子就是咱的貴人，是吧寶貝兒，啵~（當然是親銀子）

【7】內景、大堂、午飯

小郭端菜上：來咯來咯，開飯咯！

小貝：小郭姐姐你高興啥呢？

小郭：啊，我很高興么？

白展堂：不用搭理她，她哪天不這樣

湘玉下樓隔梯俯菜道：哎呦，這一桌子菜是啥日子啊？

大嘴笑道：沒啥日子，李大廚洗心革面第一天，讓你們享受享受一個不一樣的我

白展堂：享受你？哪盤菜是你啊，豬大腸還是雞屁股？

湘玉(坐)：吃飯別胡說，來，額看看大嘴除了蛋炒飯以外滴飯進步還有多大

白展堂提筷道：呀，這桌菜眼熟啊，這不和那天中午那桌一樣么？

大嘴：這叫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不破心魔不成佛，吃吧

湘玉：大嘴行啊還懂得心魔咧，額嘗嘗咋樣…（喝湯）咳，這個湯，這次倒是不淡了

大嘴：不淡了吧？

湘玉：但是…有點咸

大嘴：嗯？我嘗嘗—不咸啊

小郭夾肉嘆道：大嘴，這肉還是沒爛啊！

大嘴：咋能呢？

小郭：你自己嘗嘛

大嘴嘗罷道：這多有嚼頭啊，不比入口就碎了好吃啊！

小郭：可人家怕費牙嘛！

大嘴：你這就是不會吃，還京城來的呢

白展堂：嘶…這個鍋巴肉片還是火太大了啊

大嘴見眾人挑三揀四摔筷子道：不是你們這就沒意思了啊，再一再二幹啥啊？我這次是用心做的，不用你們刺激了！

白展堂：誰刺激你了，你用心不用心那成果擺在這兒呢啊…

大嘴：那你們以前咋沒挑呢？

白展堂：以前那是吃習慣了不樂意說，現在說是希望你真的進步

大嘴：可我已經真的進步了啊！而是是坐著電梯進步的，就那蛋炒飯！

小郭：蛋炒飯是進步了，但這些菜的確是原地踏步啊！

大嘴：算了，你們愛咋說咋說啊，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反正…攀登廚藝高峰的路一定是孤獨的

白展堂：你這和獨不獨有啥關係啊？

湘玉：大嘴啊，額們這是善意的建議…

大嘴：我知道掌柜的，但你說古往今來，哪個名廚做菜沒有點自己的特色啊

小貝：可再有特色也得大家喜歡吃吧？

大嘴：你這小孩話說的，要是大家都覺得好吃，那你做的菜得俗成啥樣啊！

小貝：那要是大家都覺得不好吃呢？

大嘴：那就說明我的廚藝境界已經超脫三界之內，不在無形之中了啊！

白展堂：哦…所以大家喜歡不喜歡吃都是你對唄？

大嘴：以前我是沒悟到啊，現在我明白了，那做菜就得由心而生隨心所欲啊，是吧秀才

小郭：呂輕侯！

秀才：我的原話不是這樣的…他他走火入魔了

白展堂：完了，原來是一根筋，如今升級成兩頭堵了…

湘玉：算咧，就當啥都沒有發生過，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吃飯吃飯

大嘴：小郭你喝口湯啊！

小郭：不喝！

大嘴：不喝拉倒我自己喝…

【8】內景、大堂、下午

秀才寫稿中，小郭起身捂肚子：哎呦…

秀才撂筆道：怎麼了芙妹？

小郭：別提了，這死大嘴，中午沒吃幾口飯，餓著呢

秀才：那你快去廚房找點吃的吧

小郭：行，那你自己先寫吧..

【9】內景、廚房、下午

小郭進，大嘴正盯著蔬菜發獃

小郭：大嘴

大嘴：幹啥啊？

小郭：有吃的么

大嘴：沒有

小郭：那你給我做點下午茶唄？

大嘴：沒空

小郭：你幹嘛呢？

大嘴：別打擾我，交流呢

交流？跟誰交流

大嘴：蘿蔔，白菜，土豆

小郭：啊？你有病吧？

大嘴：你懂啥啊，那一個有心境的廚子，不能把菜看成普通的菜，而要看成自己的家人

小郭：那你拿菜刀切你家人..算是六親不認？

大嘴：錯，那不是切，而是升華！

小郭：升華？

大嘴：黃瓜成片是它的使命，蘿蔔成絲是它命中注定，大腸辣椒總是一見鍾情，我與雞腿孤獨前行

小郭：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做讓地兒，我自己做

大嘴：出去！（舉菜刀）

小郭（後退門外）：你你幹嘛啊你

大嘴：我跟蘿蔔嘮嗑呢你摻和啥啊！

小郭：我我我錯了，不打擾您二位悄悄話了…我自己拿兩個涼饅頭墊吧墊吧…（復出）

【10】內景、大堂、下午

小郭進：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湘玉：多念幾遍也不給你加錢

小郭：大嘴老占著廚房！

白展堂：廢話，他一廚子不佔著廚房占茅房啊

小郭：不是，我中午沒吃飽，要做點飯他也不讓！

湘玉：他幹啥呢？

小郭（學大嘴）：黃瓜成片是它的使命，蘿蔔成絲是它命中注定，大腸辣椒總是一見鍾情，我與雞腿孤獨前行

湘玉：你說啥呢，四不四發燒咧？

小郭：哎呀不是，他就是這樣，神經了，我一說他差點拿菜刀砍我！

湘玉：啊？不會吧

小郭：誰騙你啊！

湘玉：蘸糖走去看看

【11】內景、廚房、下午

白佟郭進

湘玉：大嘴，大嘴?

大嘴：咋的了掌柜的

白展堂：你幹啥呢？

大嘴：研究啊

白展堂：研究啥啊？

大嘴：你說，蘿蔔為啥吃起來沒有肉味兒呢

白展堂：廢話！蘿蔔吃起來有肉味兒那豬就集體失業了

大嘴：不是，你們說，我要是把蘿蔔做出肉味兒了，那是不是算是天下獨一份兒了？

白展堂：嘶…那肯定是天下獨一份兒，但你這不科學啊

大嘴：科學？啥科學不科學的，好廚子就得啥都能做

白展堂：不是，大嘴啊，你…是不是走偏了啊？

大嘴：啥走偏了？

白展堂：那再好的廚子，也不是拿著菜胡思亂想異想天開啊，你把普通的菜先做明白了就行了，保證你能越做越好

大嘴：算了，我這種心境你們俗人理解不了，（唱）蘿蔔蘿蔔告訴我，客人到底要什麼

小郭：怎麼樣，掌柜的..的確是瘋了吧…

湘玉：這年頭都營養過剩，貓一下子就能便老虎咧…

中幕

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