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林採擷」培養孩子獨立選擇的習慣

命運，由無數選擇和取捨構成。知識帶給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使選擇的可能性變得更多。和成人一樣，孩子同樣也經常面臨選擇，也常常會因此而困惑，比如：10便士，是買這個小洋娃娃呢，還是買那個小木偶呢？是買這把花雨傘呢，還是買另一把？周末是應該先玩再做功課呢，還是做了功課再玩？是先看這一本書呢，還是先看另一本？儘管每一個孩子都會作出選擇，但因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選擇前的猶豫和選擇後的後悔是常有的。並且，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會因此而影響心情，使自己陷入模糊不清的壞情緒中。

小斯賓塞也是如此，他常常為不知如何選擇而苦惱（這是成人也常有的表現），他總會說「假如我當時這樣……」。我告訴他說：「孩子，不要假設，生活就是取捨。重要的不在於去假設，而是去滿足自己的選擇，並為之努力，充分享受選擇所帶來的快樂。」

小斯賓塞 9歲的時候，鎮上的公共圖書館因缺乏資金關閉了，許多孩子因此沒有了書看。一個偶然的機會，小斯賓塞發現，在我們地下室的庫房裡有一堆存書。他回來後告訴我：這些書足夠開一個圖書館了。我說，開圖書館不是想當然的，需要場地和鎮議會的同意。你如果願意干，我會支持你，只是這一切得靠你自己去爭取。聽了我的話，小斯賓塞有些猶豫了，干還是不幹，他面臨著選擇。一周以後，小斯賓塞下定決心，他首先讓我把他帶到鎮議會，向議員們陳述自己辦圖書館的理由。那些大人們禮貌地聽完他的話後都大吃一驚，他們想，這也許是孩子一時的熱情，拖一拖，熱情也就沒有了，不必為此大費腦筋。回家後，小斯賓塞問我，議員們會同意嗎。我想了想說：「如果你是認真的，就不要氣餒，繼續追問。」他肯定地點點頭，此後，每天晚上他都會給鎮長打一次電話：「我的請求你們同意了嗎？」但鎮長每一次都告訴他，還沒有。就這樣，連打了幾個星期的電話後，鎮長也許確定了孩子的這種想法並非一時興起，便說服了議員們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提出了苛刻的條件：開辦圖書館的經費和材料都得由小斯賓塞自己籌備，圖書館辦成後必須由成人來管理。小斯賓塞同意第一項卻拒絕第二項，他對議員們說：「既然成人們沒有給我幫助，我為什麼需要成人來管理？」他還說，如果不同意的話，他會每天給一個議員打一次電話，直到他們不耐煩為止。最後，議員們終於讓步了。

更艱苦的工作還在後面。小斯賓塞找來了他的好朋友，我和幾個鄰居們也一起來幫他收拾。圖書館在一個又暗又潮濕的地下室里，收拾起來並不容易。第一天幹完活回來，小斯賓塞就開始抱怨很累。我問他：「放棄還是繼續？」他像被激怒了似的說了聲「繼續」。第二天，一個鄰居給地下室安上電燈，小斯賓塞朋友們的父親搬來了書架，平時總愛嘮叨的塞勒斯太太還帶來了幾塊漂亮的花布，裝飾在牆上和桌上。一個嶄新的圖書館就這樣誕生了！圖書館開放的時間是每周二、四，下午4點到6點，小斯賓塞每到這個時間總會坐在圖書館裡。不斷有人送來一些舊書。圖書館沒有苛刻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借書證，小斯賓塞對每個人都了如指掌，他只需記下借書人的名字和書名即可。開始時一切還算順利，可等冬天來了，沒有暖氣的地下室一下子變得寒氣逼人，沒有人再來借書，只有小斯賓塞和他的朋友們干坐在那裡。小斯賓塞又向我抱怨：「太冷了，沒有一個人來。」我又看著他說：「你又想放棄嗎？」他輕輕地搖頭。後來，一些鄰居把家裡不用的舊地毯送去鋪在地上，還裝了一些煤油取暖器。冬天總算熬過去了。而等到學校放暑假，圖書館一下子又成了孩子們快樂的天堂。倫敦一家報紙率先報道了此事，不久英國皇家圖書協會也聯繫到了小斯賓塞，向他贈送了一大批圖書，還給他頒發了獎章。許多人從英國各個地方給他寄來書籍和信，當他拿到獎章和熱情洋溢的信時，我問他：「繼續還是放棄？」他再一次肯定地選擇繼續。

當然，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會有同樣的經歷，但他們都有過類似的衝動。選擇還是放棄？ 我問孩子。這是讓孩子由感性走向理性，從幼稚走向成熟的重要一步。一旦他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他在許多事情上就不再處於混沌、蒙昧中。重要的不是選擇什麼，而是選擇後如何努力。一個人，只要他的選擇是發自內心的，並在選擇後勇敢地面對一切，那麼他一定會有所成就。我們要告訴孩子，選擇也意味著放棄，而唯有放棄別的，才能尊重自己的選擇。在成人的經驗中，我們明白，一個人以後的生活幸福與否，成就大小，不是取決於他是不是聰明、幸運，而是取決於他是否懂得選擇，並為之付出努力。我們不能因為孩子小就不告訴他們這個道理，其實對他們而言，生活早已開始。

本文摘自：《斯賓塞的快樂教育》 作者：【英】斯賓塞 編譯：呂可丁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