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水化合物飲食會縮短你的壽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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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最近關於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新聞嗎？我們今天就來看看低碳水化合物飲食會不會像柳葉刀的報告那樣縮短你的壽命。

上周,柳葉刀雜誌發表了一項關於公共健康的研究報告，聲稱：非常低和非常高碳水化合物的飲食都會縮短我們的壽命。於是各大營養大V們紛紛轉發和評論，一如既往的重複強調自己以往的言論多麼的正確，各主流媒體也不甘寂寞，紛紛進行報道，儘管在這上面他們跟往常一樣不做任何的調查—於是在各種媒體上就出現了下面各種引人注目的頭條新聞：

· 研究表明, 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可以縮短壽命

· 研究發現低和高碳水化合物飲食增加了早期死亡的風險

· 研究表明, 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可能會減少生活年限

· 你的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可能會縮短你的生活

· 你知道嗎？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可能縮短壽命

在微博上看見這個消息,我第一時間就找到原文來看。因為碳水化合物攝入多少量對人體的健康有害一直是營養學界爭論的話題，並沒有統一的結果和導向，這也是科學有意思的地方，各派可以拿出大量的實驗和數據來駁倒對方。緊接著在我的各大專欄里都有讀者私信我相關的問題，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沒關係，只要確保營養豐富、全食飲食，包括動物產品在內都不會讓你心臟病發作, 增加你患癌症或其他慢性病的風險,更別提縮短你的壽命。事實上,它可能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為什麼吃低碳水化合物不會殺了你

對於柳葉刀的這篇文章其實有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採用的方法和數據特別的不嚴謹，這些問題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我一一的例舉出來，供大家參考:

· 使用觀測數據得出因果關係的結論。

· 依賴不準確的食物頻率調查表 (FFQs)。

· 不調整混雜因素，歪曲了因素與疾病之間真正聯繫。

· 注重飲食量而忽視質量。

· 來自不同渠道的元分析數據。

不幸的是，這項研究已經被主流媒體廣泛曲解,還將繼續下去,因為：

1. 大多數媒體沒有相關科學的記者；

2. 即使是所謂的 "科學記者"，今天似乎缺乏基本的科學素養；

要知道，魔鬼總是在細節, 但細節不性感, 不會產生點擊量。大多數的人只會閱讀聳人聽聞的頭條新聞，並認為它們是真實的。認真分析某項研究、關注文章來源的整體性、對科學研究方法過程的邏輯性都關注的人所佔比例極低，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所以，如果你能仔細的閱讀完這篇文章,請與大家分享。

現在，讓我們仔細看看柳葉刀這個研究存在的問題。

1.使用觀測數據

在嚴謹的科學實驗當中，通常採用觀察性數據的研究往往得出的是推論而不是結論。這類實驗研究者或調查者不進行任何的干預和主題確認。嚴格來說這不是一個實驗，研究人員只是觀察人群, 並猜測飲食或生活方式變數的影響。觀察性研究的一個例子就是比較吸煙者和不吸煙者的肺癌發病率。他們會回顧性地觀察那些吸煙的人群和不吸煙的人群，看看肺癌在這些群體中的發病率，然後得出一些結論。

請跟我說: 相關性不是因果關係

觀察性研究的重要內容之一就是你不能從觀察性研究中建立因果關係。可以在兩個變數之間建立關聯，但不能最終確定因果關係。

在研究方法理論中,你會經常聽到一些愚蠢的例子,說明觀察數據是如何被曲解的。比如下面這句話：在火災中，消防員越多,被火燒傷的消防員也就越多。顯然,這與實際情況不同，不是更多的消防員受到了傷害。現實情況是：當火災更嚴重的時候,需要更多的消防隊員去戰鬥, 所以這時的因果關係就會逆轉。

另一種情況是：上輔導課的孩子比不上輔導課的孩子成績差。同樣，因果關係也在逆轉，成績不好的孩子更有可能聘請家教上輔導課。

有一個更相關的例子：數十年以來，觀察性研究表明，飲食中膽固醇的攝入量與心臟病之間有相關性。這導致了公共衛生建議限制飲食中的膽固醇，導致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斷的折磨自己，每天糾結吃不吃雞蛋、吃不吃骨頭、吃不吃內臟和肉皮。直到今天我們才知道，飲食中的膽固醇不會增加心臟病的風險，幾乎世界上所有工業化國家都取消了對食物中膽固醇的限制，最著名的就是美國2016居民膳食指南中取消了這一限制。

所以說：觀察性研究數據只能產生假設，而不是證明某個特定變數會導致特定的結果。

要得到準確的結果，你需要一個隨機的對照試驗(RCT)。在一項隨機對照中,研究對象被隨機分配到兩組，一個是接受正在研究的治療組,以及沒有的控制對照組。然後在特定的時間內採集兩個組的數據。

而此次柳葉刀發表的研究就是觀察性數據,而不是實驗結果。他們僅僅觀察了25年內的數據，由此評估出了結果。這看似沒啥問題，可是在數據源上又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2. 研究數據來自調查表, 而不是親自觀察

就調查採用問卷的形式我早就說過其準確性，你是否準確地記得你在2014年3月8日吃了什麼嗎？2015年11月的月3日吃的什麼嗎？這正是這個研究報告中數據的來源,用這種不嚴肅的方法來確定參與者的碳水化合物攝入量。

更具體地說，基礎研究使用了 FFQs。在一個 FFQ 中,研究人員詢問參與者在特定的時間段內吃了多少特定的食物。不出意料,FFQs因其不準確而受到批評, 原因有幾個:

· 人們傾向於低報認為壞食品, 比如：紅肉和酒精；

· 人們傾向於多報認為好的食品, 如：蔬菜和水果；

· 人們不知道餐廳里食物的所有成分；

· 人們不會對食物進行稱重；

· 人們不會認真的記錄每一口食物，那樣吃飯太沒意思；

· 人不會記得吃的每一個小東西；

· 人們的飲食習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發生變化。

此外,正如一開始說的,參與者被要求回憶他們的過去的飲食,FFQ的準確率就值得商榷。在柳葉刀的研究中,要求受試者回憶過去25年期間內的飲食，而且是這25年中的2年，且每次要間隔時間為六年以上。這意味著要求人們至少要報告他們在過去六年期間吃了什麼。即便如此, FFQs只涵蓋了25年中的12年。

更重要的是，在一項對女性的研究中發現，女性的卡路里攝入量往往明顯地被低估多達25%。這表明女性平均攝入量可能大於2000卡路里/天,男性平均攝入量可能大於 2500/天。如果結合男性和女性的平均水平,得到的總平均2250卡路里/天，遠遠高於研究報告中1500卡路里/日的數字。

雖然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人可能會暫時減少卡路里攝入，研究表明這是它有效減肥的原因之一,但這種效果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假設這些所謂的"低碳水化合物" 節食者只吃1500卡路里,這給整個數據畫上了問號。

其實，大多數營養專家和低碳水化合物飲食評論家,也不會從碳水化合物中攝取近40% 的卡路里。

3. 混雜因素未能充分控制

觀測研究的最大問題之一是很難分離單個變數的影響。人類並不是生活在嚴格控制的環境中,有許多因素影響著我們的健康和壽命,從遺傳學到空氣和水質,從社會經濟地位到生活方式和行為。

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營養研究受到嚴厲批評的原因。最近一篇文章甚至聲稱：因為營養研究不能可靠地、準確地、獨立客觀地量化,並不能被證實或反駁,他們沒有遵循科學的方法，應該被認為是偽科學。

用一個簡單的例子說明，想像你是一位科學家,你想知道吃紅肉是否增加了心臟病發作的風險。你招募參與者,跟蹤20年來他們的紅肉消耗量。然後，你測量整個研究期間發生了多少次心臟病發作。

在檢查數據時,你會發現紅肉消費和心臟病發作有很強的相關性。換言之,吃最紅肉最多的人最容易患心臟病,吃最少紅肉的人心臟病發作可能性最小。這個時候研究該結束了吧？別這麼快下結論，如果吃了最多紅肉的人也有可能吸煙、有高血壓和糖尿病、吃更多的精製碳水化合物和糖、不吃蔬菜、不運動。在這種情況下,就很難知道心臟病發病率升高是由吃紅肉引起的,其中任何單一因素或組合都有可能產生不同的結果。

健康的用戶偏好

剛才提到的情況不是假設性的，而是非常普遍的。事實上,它很常見,甚至在流行病學上有一個專有名詞:健康的用戶偏好。大體意思就是說從事一種被認為是健康的行為的人更有可能從事其他被認為是健康的行為,反之亦然。因此,由於紅肉多年來經被認為是不健康的食物,總體來說吃紅肉多的人更有可能有以下行為:

· 吸煙

· 喝太多酒

· 吃太多的糖

· 不運動。

當然,大多數研究人員都清楚地知道混雜因素和健康的用戶偏好的影響,盡其所能地控制這些因素。但是即使在最好的研究中,研究人員也無法控制所有可能的混雜因素,因為生活太複雜了。

在柳葉刀的論文中,研究人員如果控制至少三個以下因素:

· 年齡

· 性別

· 肥胖度

· 吸煙狀況

· 糖尿病

· 高血壓

· 高膽固醇血症

· 心血管疾病史

· 心血管疾病家族史

這是朝著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然而,它仍存在巨大的混淆因素和健康的用戶偏好。例如,一項研究被控制在年齡、性別以及參與者是否肥胖。但這仍然留下許多因素，如：吸煙狀況、糖尿病、高血壓、高膽固醇、心血管疾病病史等可能會影響結果的因素。

這就產生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那些遵循極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人更有可能有類似糖尿病、高血壓、高膽固醇或其他潛在的不健康習慣,或者他們更有可能從事諸如吸煙這樣的不健康行為。事實上, 這正是柳葉刀研究中所發生的。根據作者所說:

"攝入碳水化合物的總能量相對較低的參與者(即最低分數的參與者)，更有可能是年輕人、男性、黑人、大學畢業生,有較高的BMI指數,閑暇時少鍛煉, 家庭收入高,吸煙, 有糖尿病。

這難道不令人驚訝嗎？無論是非常低碳水化合物還是非常高碳水化合物的參與者可能就有某種健康問題,他們是否在節食階段。不幸的是,這項研究沒有充分控制這些變數。這已經夠糟了，但更糟糕的是當你考慮混雜變數時,這些變數甚至不在研究者的列表中,例如:

· 新鮮水果和蔬菜的消耗量；

· 糖的消耗量；

· 消耗蛋白質、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質量

· 從事了多少體育活動

關於飲食質量的問題，無論是吃新鮮的、全食的、營養豐富的食物，還是高度加工的精製食品都是特別重要的。我們從其他研究中知道，大多數美國人吃的大多是加工和精製的食物。例如,今年發表的一項研究發現：美國人消費的卡路里中, 有60% 來自不只是加工食品，而是超加工食品。這些食物不會像新鮮的、全食食物那樣正面影響身體。

4. 營養素質量比數量更重要

研究人員長期以來一直在爭論,低脂或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對減肥和整體健康是否有利。然而，如果忽視營養素的質量，在維持健康體重上幾乎不會成功，這方面有大量的長期研究報告。我也寫了一篇名為 "碳水化合物: 為什麼質量勝過數量" 的文章。我認為，肥胖和新陳代謝類疾病不在於我們吃了多少碳水化合物, 而在於我們吃的質量。

今年早些時候,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研究發表在《美國醫學會雜誌》上並支持這一觀點，並且認為同樣的原則適用於脂肪。研究人員發現，平均而言,那些減少添加糖、精製穀物和加工食品的人在12月內體重都有所下降，不管是低碳水化合物飲食法還是低脂肪飲食法。.

這是 TL博士研究的：當研究對象只選擇於真實的、整體的食物，並將加工食物從他們的飲食中剔除時,就會減掉大量的重量，而且不必計算卡路里或限制能量攝入。

現在, 我們來考慮兩個假設的人:

· 一個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人,主要靠人工製造的油脂,如工業化的種籽油(發現在大多數加工食品和在餐館烹調的食物中 )

· 一個吃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人,主要從新鮮的、全食(肉類、魚、鱷梨、堅果、種子等)中攝取天然脂肪。

預測這兩個人會有同樣的健康身體,疾病和壽命,這是否合乎邏輯？當然不是。然而,這正是柳葉刀研究的假設。

幾十年的營養研究只專註蛋白質、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數量, 而不考慮質量。在我看來，這也許是大部分營養研究的最大缺點。

5. 可以採用一種低碳水化合物的飲食和富含新鮮營養食物相結合的方法。

現在應該清楚了，那些遵循低碳水化合物飲食的參與者並沒有遵循一種古老的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它富含天然、整體的食物。研究人員自己指出:

相比之下,以肉食為基礎的低碳水化合物膳食中水果和蔬菜的平均攝入量較低。

對史前飲食的一個常見誤解是它的肉含量過多,而不是以植物為基礎。但要考慮的是,不吃穀物、乳製品、加工和精製食品的人。他們的盤子會由什麼組成？一份蛋白質(魚、家禽、肉類), 通常為兩至三份非澱粉類蔬菜和一些新鮮水果(尤其是糖含量較低的,如新鮮漿果),甚至還有像紅薯和山藥這種對較低的碳水化合物。還有一些補充健康脂肪的食物，如：堅果, 種子, 鱷梨, 橄欖等。

這不是在柳葉刀上研究的飲食。因此, 如果這是你的飲食, 該文件的結果不適用於你。

6. 只要食用全食，人類可以在多種營養素上茁壯成長

柳葉刀的研究表明,最優的、利於長壽的碳水化合物的最佳範圍為50到55%之間。假設人類只能在如此狹小的碳水化合物消耗範圍內存活很長時間，這是否合理？答案時：不。

這將會使人類處於一個重大的進化劣勢張。人類在世界各地不同的環境中進化, 對當代狩獵種群的研究表明,只要我們遵循傳統的全食飲食，我們就能在廣泛的營養素上茁壯成長。

在祖先的飲食中碳水化合物攝取量不同

例如, 美拉尼西亞的基特萬島的居民生活在農耕社會，很少能接觸到西方食物。日常生活中碳水化合物占其能量攝入量60至70%,其中大部分來自水果或塊莖, 血糖指數相當高，飽和脂肪攝入量也較高。

然而, 儘管基特萬島和西方飲食在營養素成分和血糖指數上有明顯的相似性, 但基特萬島的空腹胰島素和血糖水平低於西方人認為健康的水平。此外，他們也有較低的瘦素水平，患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和超重人也很少。

此外,對包括馬賽、基特萬島和圖爾哈納在內的獵人種群的分析表明,低碳水化合物飲食(在22 到40% 的卡路里之間, 低於柳葉刀提出的50到55% 範圍)，大量攝入未加工的肉類和飽和脂肪不會導致心血管或代謝健康不良。

對史前飲食的批評者聲稱，研究他們吃什麼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都在40歲時就死了。雖然平均而言, 狩獵者比生活在現代工業化世界的人壽命短，但這些數值並不考慮嬰兒和兒童早期的高死亡率(30 至100倍)、創傷死亡、戰爭和接觸的因素，其中大部分是由於缺乏緊急醫療護理。

然而, 現代的人類學研究表明,當他們能夠獲得甚至最基本的醫療護理形式,他們的壽命與我們相當。但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在相同年齡段沒有患慢性病、炎症性疾病、代謝類疾病，如糖尿病, 心血管疾病,阿爾茨海默氏症等。

7. 來自不同渠道的元分析數據，為認知錯誤打開了大門

一個Ｍｅｔａ分析是將多個研究數據結合起來統計的過程。這在研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他們也面臨著一些問題, 這方面百度百科總結得很好:

幾乎所有作者及編輯都有更願意報道統計檢驗顯著結果的趨向,所以綜述者被限於在發表物中綜合獨立研究結果,有可能導致效應大小的高估計。在一項調查中,58 名工作者說他們共做了921 個隨機對照實驗, 96 個( 10.42 %) 未發表,且正效應結果明顯比負效應結果更易於發表;再者,已發表論文所用的實驗方法也未必一定好於未發表者。為了克服這一缺點,現在Meta 分析者在搜集資料時既包括了已發表物,也包括未發表物。但有人反對這樣做。在實踐中,有許多已收集的文獻,由於對最初實驗結果的有選擇性報道、錯誤的分析、對原始數據描述不完整等原因而不能被利用,大大降低了Meta 分析的綜合能力。

另一個術語為"確認偏誤。智庫百科將此定義為：

確認偏誤或稱肯證偏誤、驗證性偏見，是個人無論合乎事實與否，偏好支持自己的成見、猜想的傾向。由此，人們在腦中選擇性地回憶、搜集有利細節，忽略矛盾的資訊，並加以片面詮釋。

這是柳葉刀存在的問題嗎？雖然我們不能肯定,但存在這種可能性。這篇論文是由一個研究小組發表的,其中包括沃爾特. 威利特，哈佛公共衛生學院的一位醫生和研究員,他因提倡低脂肪植物性飲食而臭名昭著。這並不一定會引起懷疑確認偏差。

然而, 在這篇文章發表的同時，威利特被《自然》雜誌的社論和專題文章中譴責為：以公共衛生的名義促進過度簡化科學成果，向不體面的行為低頭。

威利特合著了一項研究聲稱：阿斯巴甜與癌症有直接關係,但哈佛大學在最後一分鐘收回了這項研究,因為數據不支持這一結論。但是媒體頭條已經開始報道這一研究,比如 "阿斯巴斯會導致致癌"。後來趨勢變的更明朗,這項研究已經被六本雜誌拒絕,在最後發表在美國臨床營養學雜誌上, 但要注意的是威利特是編輯委員會的一員。

換言之, 大多數發表的研究結果都如此;它們不一定基於確鑿的證據。通常, 在研究中最初的建立的問題最終會使可疑的結果永久化。這就像論文中互相印證一樣：A篇論文出版,引用了B篇論文;然後C篇論文發表引用了A論文。假設A論文中的證據是正確的，但如果不是呢？

我的希望有了這些知識,你可以保護自己不受聳人聽聞的頭條新聞影響,並繼續遵循密集營養、全食飲食的方法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