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躁鬱症康復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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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我的躁鬱症是心理起源的。我在躁期和郁期都出現過生理癥狀。我的生理癥狀不嚴重,只是伴隨窒息感的胸悶(實際上呼吸沒問題)。我不知道純生理性的抑鬱是什麼體驗。其實我很奇怪,為啥精神科醫生和心理諮詢師是完全分開的,精神科醫生只管開藥,而心理諮詢師只有藥物建議權。
二、藥物和物理治療
生病了就要接受醫生的治療,該吃藥吃藥,該住院住院。
在思維極端,無法自己調節的時候,藥物會幫你把思維壓下來。就像一輛高速列車方向開錯了,前面是懸崖了,藥物可以幫助減速。要是藥物的效果不夠,還有電療。
嗯,不要恐懼電療,有麻醉的。頭腦一熱然後就啥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已經回到病房床上了。個人體驗,電療幫我忘記了一些我不想記住的東西。知乎上也有人反饋電療沒用,可能效果因人而異吧。
精神科醫生不和你談你的心理狀態。有一次去開藥,那個醫生根本不聽我說話,當時讓我很生氣。我問他:「你都不了解我,你怎麼開藥?」他回答:「我了解這個病,去拿葯吧。下一個。」
精神科醫生給我的感覺是:你痛不痛苦,你有沒有改變,跟他沒有關係,他只確保在他開出的藥物劑量的作用下,你能堅持不死。
前面我說了,處於病症中的狀態像是開向懸崖的高速列車,大劑量的藥物甚至能讓列車停滯。但是,那種渾渾噩噩的體驗,我希望所有人都不用去嘗試。
列車想換方向,還是得自己想明白。方向正確後,藥物的減速作用反而就變成阻礙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去找願意聽你說話的心理諮詢師來幫你調葯了。
當然,有時候會出現換了方向還是懸崖的情況,所以減葯不要急,需要跟外人核對方向。發現新的懸崖又來不及換方向來不及剎車,這就是所謂的他好了突然又犯病了而且病加重了。
三、心理諮詢
在你自己願意換方向之前,心理諮詢作用有限。
人是無法被說服的,人只能接受引導,然後自己說服自己。
EVA中的心之壁是真實存在的。正如「刺蝟效應」,在寒冷的冬天裡,兩隻刺蝟要相依取暖,一開始由於距離太近,各自的刺將對方刺得鮮血淋漓,後來它們調整了姿勢,相互之間拉開了適當的距離,不但互相之間能夠取暖,而且很好地保護了對方。
但是在反覆試探的過程中,為什麼總是「我」受到傷害。既然反覆受到傷害,那麼「我拒絕」。
人和人的世界是不同的,我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拒絕」,自己的世界從此封閉,心之壁會屏蔽一切外來的東西。
你拒絕了世界,世界也會拒絕你。慢慢的,保護變成了禁錮,以自己的世界為墳,人會變得腐朽,失去改變的力量,直至死亡。
關於心理諮詢師的選擇,有一個很關鍵的要素——信任。你能夠與他達成信任,你才能向他開放自己的世界(必要的話,要無保留的開放)。
嗯,你問我諮詢師的專業性?如果看了《我和我的雙相情感障礙》,你會知道,扮演我的心理諮詢師角色的人其實是我姑姑,她一點都不專業。雖然她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話,但是她能始終保持一種肯定的態度,用她的理解盡量把話題接下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加速我的思考,能夠幫助我說服我自己。
四、自我與世界
認識自己,接受自己,改變自己。認識世界,接受世界,改變世界。
第一步,認識世界。找一個現成的世界觀(比如宗教、哲學),或者建立自己的世界觀(很困難,需要大量積累)。
第二步,接受世界。上一步找的現成世界觀會困難一點,世界觀如果自己建立你當然會接受。
第三步,認識自己。很痛苦的過程,像是在扣傷疤。心之壁屏蔽的不只是外來的東西,也會讓你自己無法深入自己的內心。
第四步,接受自己。原諒傷痕纍纍的自己。生而為人,對不起。最對不起的其實是自己。
第五步,改變自己。合理歸因。改變不良的思維方式。悅人勿傷己,悅己勿傷人。適度保持自己世界的開放,既接受外界的交流,又不讓外界的思想顛覆自我。
第六步,改變世界。其實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改變世界,只是效果大小未知。不用刻意去做這一步,過程真的比結果重要,人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我們不知道未來怎樣,也不知道自己的最終位置。不要把生命當成到景點拍完照就回的中國式旅遊。
五、我的現狀
維持鋰鹽用藥。
偶有躁鬱期伴生理癥狀。輕躁事後才知道;郁期能自知狀態不佳,自己調解(聽歌、鍛煉、寫作等)即能有效緩解。均不影響生活工作。
接觸陰暗面會進入抑鬱情緒,能自主脫離並恢復正常情緒。
無持續心理痛苦,無自殺意念。
人際關係趨於和諧,恢復愛的感知和表達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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